第二百六十二章 六零農場作精女配(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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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清澤剛來的時候皮膚也白皙,個子高挑勻稱,惹得幾乎整個農場的女同誌們都出動了。
    可是他神色清冷,那種透徹骨子的冷意,硬生生將大家夥的熱情給冰凍住,加上後來他實力強悍,不拘言笑、工作起來六親不認,遇到女同誌更是退避三舍。
    再厚臉皮的女同誌,都耐不住冰塊的冷硬,隻能遠觀而不再有絲毫非分之想。
    如今他都快成為父母嚇唬孩子啼哭的手段了……
    吃過飯後,厲清澤就要回去忙了,內心升騰出不舍來,心儀的女子近在咫尺,他卻連一個牽手和擁抱都不能。
    冷冷地道別後,他利索轉身離開。
    方芸妮抿唇輕笑,給方寶輝布置了點任務,便去尋嶽紅會,將給厲清澤踐行的事情給說了。
    她還強調了下,這不過是一個大家聚會的借口。
    嶽紅會笑著點頭,“那行,就在兄弟的小院子裏吃。他那裏鍋碗瓢盆都有,咱們就帶些菜過去。”
    厲清澤的速度很快,下午的時候,對麵的人紛紛回了消息,將那些專家所在的鄉村地址給說了,還附帶著每個專家擅長什麽。
    事不宜遲,他決定稍微休整下後天就出發。
    方芸妮想著開車的人不能喝酒,哪怕坐在副駕駛上的人,也不能睡得太沉。
    便直接將聚會挪到今晚,她從食堂買了些肉菜,交代弟弟句,請了假後便跟正好換班的嶽紅會去厲清澤家裏做飯。
    厲清澤因為要出差,所以他將事情也都交代出去,現在親自帶著倆人打開了門。
    方芸妮以為這是一間特別狹窄的單身宿舍,沒想到是一個門廳,緊接著是個被清理得一根雜草沒有的庭院。
    正對著的是三間正房,靠近外麵過道的是兩間廂房,與隔壁相接不通透的是倆小屋。
    “家裏沒收拾,可能比較簡陋,”厲清澤低聲道。
    嶽紅會笑著,“你整天忙著工作,這裏就是你睡覺的地方,火都沒開過兩次,能保證幹淨整齊,就已經很不錯了。”
    “換成其他男同誌,不得糟蹋成豬窩啊?”
    方芸妮也讚同地點頭,據說男同誌宿舍裏,基本上都是汗的酸臭和腳丫子的鹹香……
    倆女人都是廚房好手,等大家夥都來的時候,她們已經整治出一桌子的好菜。
    這次來的是與厲清澤關係近,以及一起出差的幾位同誌。
    方芸妮在冬獵的時候與他們見過麵,倒也不算是陌生人。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個方芸妮宿舍的女同誌,都是性子爽朗的。
    這都相當於一場聯誼會了。
    昭陽農場位於夏華的東北部,天氣寒冷,在天寒地坼的時候,為了取暖女人們也會小酌幾口酒。
    是以嶽紅會跟男人似的,端著酒盅,一杯接著一杯喝得爽快,還不停地勸方芸妮。
    “你剛來可能不大習慣烈酒,隨意跟著大家抿兩口。”
    方芸妮笑著應聲,這酒是知青們自己釀製儲存的,倒是清冽醇香,雖然有些辣卻帶著綿柔的勁道。
    她幾個舍友也都小口地喝著,看似已經習慣了。
    方芸妮吃著飯菜,隨著大家舉杯,沒多久便有了些醉意。
    她本來就是狐狸眼,自帶著粉色眼暈,格外招人喜歡,如今那抹緋色更加深了,鼻尖和雙頰都帶上了惹人憐愛的紅暈。
    方芸妮捧著杯子,漆黑的眸子裏泛著水色,笑意淺淺又染著魅惑。
    厲清澤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餘光始終沒有離開她。
    他是千杯不醉,可有美人在側,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因著明天大家夥還有工作,是以吃完飯後,他們略微說了會話便各自散去了。
    幾個女同誌將東西收拾下,這才看向端坐在桌前的方芸妮。
    “這丫頭真是一杯倒啊,”嶽紅會好笑地搖頭,上前輕聲說道:“妹子,咱該回家了。”
    方芸妮睜大眼睛看看她,又瞅瞅跟樹般杵在院子裏的厲清澤,笑著站起來,跟著大家夥要出門。
    厲清澤禁不住喊道:“小方同誌,明天我要準備出差的東西,可能比較忙,你還有什麽需要交代的嗎?”
    一聽這話,嶽紅會笑著拉著幾個女同誌往外走,“咱們先走著,他們隨後跟上。”
    她還是覺得方芸妮是被騙了,離京下鄉在男方心裏,肯定是默認分開了。不管小姑娘是以什麽樣的理由和身份來到這裏的,羅家人日子照常過。
    兄弟做了這麽多,馬上出差一兩個月見不著人,不得好好跟人道個別?
    這幾分鍾的時間,她還是能為他爭取到的。
    女同誌們也都笑著跟上,亦是覺得方芸妮和厲清澤倆人雖然喝了酒,但人還清晰著。
    農場這會兒雖然到處漆黑一片,可醒著的眾人多著呢,他們倆能發生什麽事情?
    再者,她們的思維還停留下,方芸妮有著深愛著的對象,如果不夠深愛,這麽全能漂亮的小姑娘,可能頂替著對象妹子的名字下鄉嗎?
    女人但凡有了心上人,對於旁人就視而不見了!
    而厲清澤,那就是個冷麵王,不識風趣、整天都是工作,恨不能將自己完全奉獻給農場了,哪能有點粉紅泡泡?
    方芸妮被叫住後,就站在門廳中,不過才五秒鍾,還沒等男人組織好語言,就開始搖晃了。
    厲清澤趕忙上前,結果女人背抵靠住牆壁,手緊緊攀著他的胳膊,一雙霧氣蒙蒙的眸子無辜地看著他。
    男人的氣血翻騰著,他啞著嗓子:
    “小方同誌你喝醉了?”
    方芸妮輕笑搖搖頭,“沒醉呀,厲同誌要跟我說什麽?”
    厲清澤貪婪地盯著她,“我,我……”
    誰說男人才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呢?
    酒精真是個好東西呢,方芸妮這具身子耐受性不高,這會兒她腦袋發熱,望著清俊男子想討好她又無從下手、名不當言不順可憐巴巴的模樣。
    她輕笑聲,拉扯著男人到跟前,“其實你可以更勇敢一些。”
    說著她纖細的脖子環住他的,親吻上去。
    男人渾身緊繃,眼睛大睜,那種輕軟香甜的美好,直擊人的靈魂。
    他知道女人醉了,也清楚她可能將自己當成了替身,內心酸痛不已,很想將她搖醒告訴她,自己不是那個人!
    可是他更清楚,自己可能一輩子也就隻有這一次,能如此親近她,舍不得推開她喊醒她。
    他通紅著眼睛,放出心裏的凶獸,掐著女人的腰,反客為主狠狠地欺上去,真得是恨不能將人拆骨入腹!
    男子的霸道吞噬了方芸妮最後的清醒,跟著他沉淪。
    等睜開眼的時候,方芸妮痛苦地抱著頭哼唧。
    “小方同誌,你酒量可真差,一覺睡到了中午,”一位舍友無奈笑著遞上水,“往後呐,你喝酒得關起門來自己喝,省得我們連拖帶拉,將你帶回來。”
    方芸妮歉意地笑笑:
    “我沒想到自家釀造的酒後勁這麽大。”
    “往後還真不能當著大家的麵喝,省得出醜。”
    她口渴的厲害,喝水的時候才感覺到唇瓣腫脹和微疼。
    “你喝醉摔到門框上了,”舍友無語地解釋一番。
    方芸妮趕忙拿出鏡子查看,唇瓣果真破了個小口。
    她斂著眉眼輕輕撫摸,是真摔得,還是昨晚發生了什麽,亦或者厲清澤的放縱,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境?
    不管如何,她洗漱完塗抹上碘伏,外麵又加了個口罩。
    一直到厲清澤離開,她都沒再見到人第二麵。
    雖然厲清澤出去接人,可是方芸妮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帶領著一批同誌將她與厲清澤看中的山林用荊棘、竹竿、木材、鐵絲、麻繩等物,將外圍給圍起來。
    搭建簡單的屋舍,置辦物品等等,前期準備工作多而繁雜,經常是她帶領大家夥幹著活,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情。
    方芸妮時刻帶著筆和本子,隨時寫寫畫畫一番。
    沒過多久,陸陸續續有人拿著介紹信來農場報到,有幹活的知青,有善於養殖和畜牧業的專家!
    購買雞苗、鴨苗、鵝苗、鵪鶉苗、魚蝦蟹等,還有牛、羊崽子等,每個人幾乎睜開眼就要工作,一直到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絲光亮,才相攜舉著手電筒回去。
    哪怕飯菜都是專人送過來的。
    經過兩個月的忙碌,所有的動物們都已經適應了新家,而大家夥的工作也有了明確的分工,養殖場算是正式步入了軌道!
    “憑什麽我們都輪流著清理雞舍,而你卻霸占著管控排風、喂食?”
    方芸妮終於能喘口氣,開始總體把控養殖場,帶著幾個同誌四處巡查,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改進。
    她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可能是我姐姐比較心疼我吧,她為農場做出這麽大的貢獻,難道她的妹子,還不能享受些微待遇?”
    “再說了,我又不是不幹活,隻是沒有參與到你們輪值中。這通風和喂食也很有講究的……”
    方芸妮微眯起眼睛,“小張,這方寶妮怎麽在這裏?”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在十裏外的小河村插隊當知青。”
    “她並不符合我們錄入養殖場的條件吧?”
    養殖場的開辦是特別嚴肅的事情,容不得馬虎,需要的是幹實事的同誌們。
    是以方芸妮除了要求知青們是高中學曆外,還對他們賺取的年平均工分值、下鄉年限做出了明確規定。
    小張幾個人對視一眼,小聲說道:“是小方……是方寶妮同誌聽說咱們農場開辦養殖場,就自薦報名參加。”
    “人事部的主任覺得小方同誌和小輝大廚都是能人,方寶妮同誌也肯定很優秀,就沒讓跟你報備,直接錄取了。”
    “她已經來這裏半個月了,您,您不知道?”
    方芸妮冷笑聲,“當然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話,肯定讓她哪裏來回哪裏去!”
    不過既然人撞到她手裏了,那她也不客氣了。
    方芸妮直接上前淡淡地說道:
    “很抱歉幾位同誌,讓你們受委屈了。無規矩不成方圓,不論是誰,都必須按照規矩一板一眼地來。”
    “就像是孵化室要始終保持多少溫度一樣,高或者低,都不可能讓蛋孵化。”
    “方寶妮同誌從血緣關係上來說,確實是我的妹妹。”
    “但這不是她跳出你們輪值的理由,希望你們排班的時候,不要將她特殊化。”
    “如果她不服從規定,那你們可以直接去人事部舉報,讓她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說完,她側頭看向恨不能將自己藏起來的方寶妮,淡淡地說:“方寶妮同誌,這是農場,可不是我們方家的私產,由著你胡鬧!”
    “你逃過多少次雞舍的清理,就按照三倍的次數處罰。”
    “你既然靠著小聰明來到這裏,那就要珍惜這份工作,腳踏實地地工作。”
    “畢竟,現在我知道你來了這裏,肯定會嚴格督促你,絕對不會讓你因為我的原因搞特殊化!甚至,一切髒活累活,你還得搶先做。”
    一聽說自己不光要清理又臭又髒的雞舍,而且還將以前欠的三倍的次數補回來,方寶妮就受不住了。
    “姐……”
    方芸妮不愛拖泥帶水,壓根不去聽方寶妮的話,扭身冷聲道:
    “請喊我方主任謝謝!”
    “方寶妮同誌,我們已經撕破臉皮了,需要我讓人在喇叭裏再聲明一次嗎?”
    方寶妮怔在原地,如果她們關係破裂的事情,真在喇叭裏播放出來,那麽之前她借了方芸妮多少勢,就要承擔多少人的憤怒和怨恨。
    逃避清理雞舍不過是其中之一……
    看到那幾個女知青臉上的幸災樂禍,方寶妮知道往後自己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內心一陣後悔。
    她若是能再忍耐些,跟大家夥一個步調,不出眾也不落後,那麽即便方芸妮想要拿捏她,都尋不到把柄!
    可,她算是走後門進來的,報名的時候資料內容已經被傳開了,壓根不可能與大家夥一樣……
    “我知道了,”方寶妮咬著唇瓣說道。
    她微斂著眸子,想起羅盛淮的心思,唇角勾起抹淺紋。
    等方芸妮離開後,女知青們都抱著膀子走上前,“方寶妮同誌,麻煩您將雞舍從裏到外好好打掃一遍呐。”
    “養殖場的活太多了,但是咱們人手不夠充裕,所以還是辛苦您一個人抓緊點時間……”
    “對啊,您可得認認真真高效地完成,不然我們會問問人事部的同誌們,像是你這種拖大家後退的同誌,到底是怎麽招進來的……”
    “很多農場下地幹活的同誌們想進來都進不來,方寶妮同誌,你可得珍惜自己的工作機會呐……”
    別人打掃雞舍都是好幾個人劃片負責,可到了她這裏,確是一個人負責這麽多!
    可人家拿著她走後門的把柄,隻要她反抗或者完不成任務,就以遣返她回去做威脅。
    方寶妮一聲不吭去拿工具,忍受著直衝腦靈蓋的臭味,咬著牙一點點打掃著。
    她模樣不如姐姐出眾,但是她對穿衣打扮特別講究。
    這滿屋子的雞屎味,不僅臭氣熏天讓人精神得不能再精神了,還會緊緊把住衣服、肌膚、頭發,很難清洗幹淨。
    更何況她還要一個人連續負責許多天!
    她真的是從早忙到晚,顫顫巍巍懷疑人生地走出來。
    沒想到那幾個女知青又圍上來,捂著鼻子嫌棄地說:
    “哎呦喂,這味道可真大啊……”
    “方寶妮同誌,你清理雞舍不過是補上之前的活,今兒個你還沒幹活呢……”
    “對啊,什麽通風、喂食,你還好意思當正兒八經的工作消磨時間?不過是順手的事情,就是一個工分都算不上呢……”
    “方寶妮同誌,您是不是將之前混來的工分,也都得補回來?”
    “我們為方芸妮同誌著想,將清理牛糞、羊屎蛋的活,也給你攬下來了……”
    “方寶妮同誌不是看不上髒活累活嗎?可是咱們養殖場就是這麽個環境,嫌棄還得忍耐著……”
    “咱們這也叫做以毒攻毒了……”
    眾人哈哈大笑著,將工具遠遠地擱下,臨走時提醒道:
    “糞便清理工作要每天都按時按點完成,方芸妮同誌可不要以一己之力拖了大家夥的進度。”
    方寶妮氣得渾身發抖,自己沒有任何人補貼,壓根承擔不起坐吃山空,必須要跟上大家夥的步調參加各種繁重的勞作。
    清理糞便工作又臭又髒,但除卻耗費時間,其實並不算太累,比下地幹活強太多了。
    她還真沒法用僅存的骨氣說不!
    無法,她隻能硬著頭皮,忍受著饑餓繼續幹活……
    方芸妮從山上下來去吃飯,特意跟方寶輝說了這件事。
    小少年因為這兩個來月學習廚藝到能獨當一麵,已經可以每天領十個工分了,而他整個人也像是褪了一層皮般,肩膀開始擔起責任,沉穩了許多。
    他冷笑一聲:“我這個四姐,總覺得天底下就她最聰明,犧牲別人的名聲、前途,隻為了自己那蠅頭小利。”
    “姐,你放心,雖然我不會小肚雞腸到為了被餓了五頓飯,而找她秋後算賬,但是她也甭想從我這裏再討到一丁點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