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九零之撿來的新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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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博厚另一隻手還亮出來倆人的結婚證。
程綺芸這時候清晰地看到,上麵自己竟然叫邱綺芸,又從程姓更改為邱!她微微一怔,笑著溫軟,衝老爺子道:
“爺爺好,之前我跟博厚哥談了大半年了,他總是覺得我年紀小不夠穩重,無法擔起秋夫人的責任,所以他一直沒舍得將我介紹給大家。”
“他害怕將不懂俗務的我領到您跟前,讓您不滿意,就暗地裏金屋藏嬌了。”
老爺子渾濁的眸子看到倆人手指緊扣,知曉自家孫子的脾性,若不是真喜歡,哪裏會與人如此親昵自然呢?
即便這姑娘是孫子領來哄他開心的,那也說明倆人是有緣分的,終究能進一步發展!
他笑得直點頭,眼裏含著淚全是高興和欣慰。
“好,好,太好了……”
他病得很嚴重,幾個字與略微激動的情緒,已經消耗了他不少體力。他還沒什麽反應呢,儀器先異常地亂叫起來。
很快醫護人員們湧進來。
倆人隻能退到門外等候著。
男人麵無表情地依靠在牆壁上,透過玻璃窗緊盯著裏麵。
被更改名字的邱綺芸安靜地坐在旁邊,也不錯眼珠盯著,內心一遍遍地祈禱,希望老爺子能夠平安無事。
約莫半個來小時的搶救,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長鬆口氣,“秋先生,我們暫時將秋老先生給救回來了,但是,老爺子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
“他時日無多了,你們當小輩的,就看看他還有什麽遺憾要滿足……”
秋博厚身子輕微晃動下,艱難地嗯了聲。
醫護人員離開後,這個長廊安靜地緊,秋老爺子渾身插著管,眉頭微蹙地沉睡著。
邱綺芸連嘴巴都張不開,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隻能靜靜地坐著,無聲陪伴著。
約莫兩三個小時後,秋博厚才轉身,腿因為維持站立的動作太久,有些酸麻,腳步略微踉蹌。
他看到旁邊的人,略微詫異,隨即他將人打橫抱起來,悶不吭聲給送回了病房。
其實邱綺芸經過係統的修複,基本上行走是沒問題的,可是她並沒有吭聲。享受著他一路公主抱的男友力。
秋博厚將人送到床上,轉身就要走。
邱綺芸抿著唇拉住他的衣角。
秋博厚扭頭就看見,小姑娘哪怕有腮紅,仍舊在陽光下白得能映照出青色血管,可憐兮兮猶如被拋棄的小狗般,倔強地瞧著他。
他心口微微酸脹了下,扯扯唇角,遲疑下握上她的手,聲音沙啞:“我沒事,不用擔心,哪怕,哪怕爺爺沒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還作數。”
邱綺芸小聲說:“我們將爺爺接回家吧?”
秋後博怔了下,艱難地點頭:“好。”
其實從老爺子這一次住院,醒來後就一直吵吵著疼,要回家。
是他自私地想要留爺爺多些時日,卻忽略了老人家真正的意思。
秋家這麽大的家業,老爺子守護了二十多年,一次次將企業從危機中拖拽出來,身體早就熬得油盡燈枯,唯一放心不下他,苦苦支撐著。
人一旦泄了勁,這日子也過到了頭。
自從他從老爺子手裏接過企業,並且將公司經營得擴張一倍後,秋博厚明顯感覺得老爺子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老爺子被接回家裏,精神頭確實好了不少,雖然他大半時間是昏睡的,但是他睜開眼就能看到居家辦公的孫子,圍著圍裙給他做飯的孫媳,還有小年輕視線對上後膠著的笑意,心越發坦然。
孫子有人陪伴了,那他是要離開去找地下等自己十多年的老伴……
一個月後,老爺子麵色安詳地離開。
葬禮過後,秋博厚跟永動機般,直接吃住在公司,整個秋氏集團的員工們也都緊著皮,跟著連軸轉。
偶爾他負麵情緒壓製不住,便喊著幾個好友去酒吧喝酒。
哪怕酊酩大醉,他的意識仍舊清晰的可怕!
人生在世,最害怕的就是沒有目標。
秋博厚很優秀,優秀到世界上任何能夠用錢買來的東西,他都不發怵。可是他卻需要的不多,沒有人與他分享成功,也沒有人能與他同情排解孤寂。
似是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地方,能牽絆住他,除了之前老爺子給他的親情。
如今的秋氏集團,也不過是老爺子放到他背上的龜殼,沉重又無趣。
終於有人堅持不住了,往家裏的座機打電話,“嫂子,你快點將我哥給接回家吧……”
邱綺芸最近在家裏養身體呢,剛重生的前兩三個月很關鍵,所以她將一切事情都往後排,每天起來瑜伽、慢跑、藥膳調理等等,終於有了點人樣。
她呆了下,腦袋有些轉不過來,自己什麽時候有了男人?
想到自己的金主,邱綺芸有些心虛,趕忙問清楚了地點,便翻找出車鑰匙,一路問過去。
車停在一家夜總會門前,泊車小弟殷勤上前。
邱綺芸抬頭看到那豔俗七彩燈牌仲夏夜總會,神色微冷唇角勾起抹淡淡的弧度,低頭瞧著身上鵝黃色泡泡袖長裙,淡定地往裏走。
在門口的時候,她拿了一張白狐的麵具,按照那人電話中說得房間號,推門進去。
裏麵烏煙瘴氣的,閃爍的燈光晃得人眼生疼、頭也眩暈,可是邱綺芸還是一眼看到在角落喝悶酒的那人。
她身型不錯,這三個月營養跟得上,女人的韻味比之前明顯多了,而且發色、眸色都深了些。
“呦,你們老板夠可以的,這樣的貨色都不知道藏匿多久了,”見到她推門進來,門外的光也跟著射入。
屋子裏的青年們紛紛側頭看去。
夜總會裏的女人們各個都妖嬈多姿,偶爾有些打扮素淨的,也多少帶著脂粉氣息,並不那麽純粹。
哪裏有門口的女人般,還沒看清容顏,就那身裝扮、氣質就已經勾得人心癢。
邱綺芸沒有理會他們,直接往秋博厚那走去。
打電話的那位一瞧便明白怎麽回事,但是他並沒有出聲,而是搖晃著手裏的酒杯,靜靜地看著。
其餘的人嗤笑聲:“唉,要說這世上最聰明的動物是誰,那非女人莫屬了。瞧瞧,滿屋子的男人,人家一眼就看到了最值錢的那位……”
來這裏的人,幾乎不需要披上任何的偽裝,喜歡女人和金錢,那沒什麽不能說的。
而且他們也信奉有錢便能擁有一切,所以女人們趨炎附勢也沒什麽。
秋博厚享受煙酒帶來的麻醉,腦袋放空,似是隻有這樣,胸口一切莫名煩躁情緒被按了暫停鍵。
他不意外旁邊再次傳來凹陷感,空氣中飄散著淡淡香味,並不難聞,甚至比他嗅過的任何香水都帶鉤子。
“滾,”他眼皮不抬,嘴巴不客氣地道。
女人並沒有被他身上冷冽的氣息所嚇到,反而探出手將他的酒杯給抽走,輕笑著說:“博厚哥,自己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而且這酒啊也不是這麽喝的。”
說著她在眾人起哄聲中,自己喝了一口,坐到他懷中,摟著他脖子一點點渡給他。
秋博厚一愣,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更沒想到她會如此膽大。
他是喝了不少,可是他酒量一向大,而且哪怕他心情不好需要借酒消愁,也都會在自己徹底大醉、失去理智之前就停下。
除非他是一個人在家裏。
他微斂著眸子,帶著冷嘲地瞧著她取悅自己。
女人生澀、靦腆、又帶著視死如歸的悲壯,他都盡收入眼底,嗤笑聲將女人推開,捏住她的下巴:
“你要當我的女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們之間隻有一紙協議,如果你不甘寂寞,想要為夫履行夫妻責任,也不是不可以……”
說著他感覺到壓製住的酒氣,以一股難以摒除的熱意席卷而來。
他將女人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
“我,我是不是喝多了,剛才抱著女人離開的是秋哥嗎?”
“不僅你一個人出現了幻覺,我也看到,秋哥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童子身守了二十七八年,現在要破戒了嗎?”
“果然男人食色,沒有開葷,那都是沒有遇到合胃口的……”
離開房間,秋博厚也沒有繼續往外走,而是直接進入電梯到了自己平時休息的房間。
這裏就像是家裏般,一切家電家具齊全,還有他零星幾件生活用品。
將女人給扔到床上,他俯身上去,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確認:“邱綺芸,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確定要與我關係更親近一些?”
邱綺芸的手輕輕劃過他的眉眼,內心泛著股熟悉的微疼。
這一世的大佬與往常很不一樣,其身體裏存在的負麵情緒很多,誰說大佬們進入位麵給精神做個spa就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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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了呢?
按摩店還有將客人的脊梁骨給按壞的,同樣的在位麵中,也有些大佬因為天道規則的壓製,而得到反噬,非但沒將精神紓解好,還受損嚴重也被送到特殊機構調養。
未來的科技和醫療發展不錯,至少人們已經能實現一定意義上的長生,可是人的大腦是個精密儀器,人們仍舊沒能完全研究透徹。
以至於,精神上的創傷,特別難以治療,基本上進入那個機構,就成為一隻小白鼠了。
邱綺芸不想看著他受創,哪怕她身體尚且不能負荷太多,還是堅定地點頭,笑著說:“我想很清楚了,這世上隻有我們彼此能夠相依為命。”
一句我們,秋博厚的心軟了下,徹底親吻上她。
等邱綺芸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而她也回到了郊外的別墅中。
男人站在窗前,手裏夾著一根煙,卻始終沒有點燃打火機。
“醒了?喝點水,”秋博厚將煙往煙灰缸裏一丟,便大步上前,給她倒了杯水。
邱綺芸捧著杯子,小心翼翼瞧著他。
男人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可是她能夠感受到他正處於暴怒的狀態。
“博厚哥,我……”
秋博厚淡淡地道:
“對不起,之前因為爺爺的事情,我忘了幫你對付程家。”
“我也沒跟你說,墨香明珠的保安被徹查一遍,對你圖謀不軌的那位被送進局子裏吃飯。”
邱綺芸一愣,“你,你以為我同你,同你關係進一步,是為了對付程家?”
秋博厚側過臉,“不管什麽原因,我昨晚確實過火了。”
“我們隻是契約夫妻,我,我不該向你討要丈夫的權利。”
“往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直接跟我說,但凡我能做到的肯定為你辦到。”
邱綺芸緊握著床單,“我們隻能是契約夫妻,就不能進一步嗎?”
“你,你昨晚其實挺喜歡我的吧?”
秋博厚低笑聲,說出來的話格外刺耳:
“我不過是才開葷,沒見識過女人,又喝酒助興,當然激動了些。”
“並不是針對你,所以你不用太放在身上。”
“而且,就你這身子,我還覺得不夠味。所以為了我們倆好,你不需要對我小心翼翼應付。”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走得那叫一個幹淨利索不拖泥帶水!
邱綺芸裹著被子追上去,也隻看著人開著車離開……
“夫人,我是先生聘來招呼您飲食起居的,”一個中年婦女低垂著頭,小聲地說。她腦海中還浮現漂亮夫人肩膀上的印記。
這樣的女人,有哪個男人不疼到心坎裏呢?
邱綺芸微微愣神,有些不知道哪裏出現了問題。
她不可能將他認錯,哪怕他換了一個皮囊,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且以大佬的本事,哪能給別人截胡的機會呢?
她淡淡地對那女人點頭,有些失魂落魄地往樓上走。
而驅車離開的秋博厚並沒有開多遠,就將車停下來,抽著煙緊緊盯著家的方向。
他眼眶泛著紅,狠狠咬著煙頭,“為什麽招惹我?”
他更痛恨自己酒喝多了,竟然沒能想到更多的問題。
到底是自己不對!
他思緒混亂,還沒等他理出頭緒來,手機便刺耳地響起來。
秋博厚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家裏的座機號,狠狠拍了下方向盤,也沒接起來,便跳轉車頭返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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