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二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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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蘭瞪著圓圓的杏眼,看著麵前空蕩蕩的一切,一時覺得難以接受。

    敵人呢?怎麽眨眼間便消失了?

    她細細回想剛剛莫名其妙遭遇的攻擊。

    不似尋常的神魂攻擊,竟要更加玄妙莫測一些,分明毫無一絲痛楚,卻在那一刻令我徹底心神失守。

    這等力量,我竟從未聽聞!這便是先輩所言,在那結界之外,有我等所不能觸及的法術麽?

    我玄冥觀的敵人,那意圖中傷冥君的敵人,竟能施放出這樣的力量?

    木槿蘭本能地去摸懸在腰間的銅鏡。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的任務

    不是為了擊殺那名外界來客,而是借著對他性命的威脅,逼迫他背後的那位邪神離開隱秘,主動出手。

    屆時,自己腰間這麵小銅鏡,便會向對方刻下烙印,作以冥君追溯的憑借。借著這追溯之法,待明日四教會盟之時,冥君便可糾集其餘三位上神之力,向那避在隱秘中的外來邪神做出攻擊。

    這也是為何那外界來客一直住在玄冥觀,卻直到如今,自己才被派來作出針對——若是間隔的時間久了,那烙印便要被消去。

    所以,剛剛那莫測的神魂攻擊,究竟是不是那位邪神出手?自己這麵小鏡,又是否為邪神刻下了烙印?

    ……

    阿爾傑感覺自己受到了拉拽。在他的麵前,場景瞬間變得如同色彩鮮豔的油畫。在景象的飛快變化後,他的視界恢複正常,雙腳踩到了地麵。

    在他的麵前,站著一位麵色略顯嚴肅的老者。他的白發梳理得整整齊齊,麵部皺紋不多,襯衣馬甲和長褲熨得筆挺。

    老者握著一根鑲滿寶石的黑色手杖,一邊鬆開了阿爾傑。

    阿爾傑頓時回想起了“正義”小姐的安排

    “一旦衝突發生了,不要戀戰,向西逃,時天使閣下會救你。”

    這就是聖典上的那位時天使閣下。阿爾傑以右手撫胸,就要行禮感謝對方。

    一隻手攔在了他麵前,手的主人語氣複雜“你,不要發出聲音。”

    阿爾傑麵色一僵,抬起頭看向那位老者,看到他揉著額角,說道“我還有一點收尾工作要做,你先在這裏等待。”

    說完,他手中的黑色手杖上,一顆寶石驟然亮出光芒。緊接著,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阿爾傑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又摸了摸喉嚨,進而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

    木槿蘭正在琢磨著眼下這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靈感卻忽然有所觸動。

    她急忙馭使死靈坐騎旋身後撤,瞬間便拉開了距離。右手的細劍被她架在耳畔,對準了自己閃避開的位置。在那裏,一個衣著奇異的老者憑空出現。

    他伸出左手連續擰動,右手的黑色手杖同步有寶石亮起。

    木槿蘭於全副精力的警惕中,再次出現了熟悉的茫然。等到她想起自己想要作出的攻擊時,老者手中的手杖亮起,祂直接消失在了麵前。

    走了?祂突然現身,是做了什麽……木槿蘭收起細劍,做起自我的審視;她霍然發現了不對。

    她原本拿著茶盞的左手,現在竟然空空如也。

    而我全然不曾察覺……木槿蘭的心跳得飛快。

    ……

    高希納姆雖然拿回了源自清池的非凡特性,雖然麵部依舊淡漠,但祂很不爽。

    這隻死靈,雖然龍淵本人從沒拿出來驅使過,但借助占卜和洞察的力量,祂們早就作出了了解

    死者生前是三品法師,死後從靈界汲取力量,也很難突破生前的極限得到提升;隻是因為死前受到了失序之國的汙染,她有一定的“律師”和“仲裁人”途徑的能力。

    一隻序列層次的死靈,是無論如何也不該幹擾到一名天使的。

    但龍淵的這位妻子,在從死人轉變為死靈的過程中,又受到了永暗之河的劇烈侵蝕。

    這令她徹底失去了自我,故而一直被龍淵關在隱秘之中;同樣地,這也令她有能力獲取一些來自永暗之河的力量。

    因為龍淵從沒見過她使用能力,別的人更是連她的存在都不知道,所以這些力量的強弱在事先無從判斷。女神也隻能根據對自身途徑的理解,斷定她必然能夠聯通永恒之暗製造的隱秘。

    現在看來,隱秘確實是有,否則她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接近自己,但高希納姆確信,自己必然遭到了厄運的侵襲,才會在那一瞬間根本沒有擊中對方,反而讓對方搶走了手中的非凡特性。

    幸而高希納姆一直掌控著這份清池的遺產,已經和它建立了一定的聯係。憑借著那樣的聯係,以及死靈斷續說話時和現實的交互,祂得以擊中那隻死靈,搶回屬於己方的財產。

    發生這樣的失誤,真是令從神感到憋屈。我剛剛就該多劈她幾下……高希納姆沒有這麽做。祂保持著高傲又冷漠的樣子,注視著普通弟子隊列的後方。

    在那裏,臧冉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在出現了掌握著隱秘的對手後,派出同樣有隱秘能力的天使進行應對,這難道不是合情合理的嗎?臧冉和帕西提亞甚至沒有必要作出攻擊;僅僅是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很好的威懾。

    在這樣表麵合理,其實敵我雙方各有目的的發展下,臧冉上前了兩步,朗聲說道

    “孰正孰邪,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不需多說。”

    “諸位不論信不信仙君,都先行離去吧。此乃神靈相爭,著實不必牽扯普通弟子。”

    在緋紅的月色中,他略顯妖異的麵容,仿佛蘊含著以前從未有過的威勢;他手中的兩顆綠色的圓球寶石,散發出了淡淡的金光。

    臧法師!臧法師出現了!

    他在為我們著想!他果然還是那個,親善每一位弟子的臧法師!

    幾乎所有的弟子都萌生了這樣的感動,連授籙弟子也不例外。

    緊隨著這樣的心情,無數念頭在他們心中發著芽生長

    “這種時候確實不必我留在這裏,我縱然對冥君一片誠心,又能留下做什麽呢?不如先行離開了事。”

    “臧法師所言何其有理!方才那祭祀之邪祟,比之那些邪魔歪道又差了什麽?是非曲直,我自然看得清!”

    “我此時混在人群中離開,誰能辯出我是無罪之人,還是真犯下包庇之罪?等到我混入人流躲回屋裏,誰又能怪得到我什麽?”

    “他們都走了,我也得走。不然,他們或許日後會受責罰,我留在這裏,現在不就成了明明白白的靶子麽?”

    在這樣一個又一個念頭的輪番轟炸下,那些沒有受到罪責的普通弟子,根本沒有猶豫地跟在了瀆神弟子身後,各自四散著逃離了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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