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魏太子羨慕壞了吧？”梁紅眯著一隻眼，沿著劍脊從劍格瞄向劍尖，嘴裏問道。“不過嘛，‘太子不視’，就是好像看不見他一般。”“於是經侯就很氣，質問魏太子：‘你們魏國有我這樣的寶貝嗎？’”“魏太子眼皮都懶得抬：‘主上講信用，臣子守忠義，百姓愛戴王上，這些是我們魏國的寶貝’。”“經侯羞愧無地，連忙解劍去佩扔給從人。匆匆告別而去。”“哈哈哈哈……”眾人都是大笑，不過梁紅笑完卻來了一句：“魏太子窮得就剩一張嘴了。”大家麵麵相覷，這故事講的……是這個意思嗎？輪流欣賞完了玉具劍，周至將之清理幹淨，小心地放回到了櫥窗裏。櫥窗下麵堆著厚厚的一層玻璃裝物質，拋光以後好像一個個大膠塊，有無色的，裏邊帶著雪花一樣的小白點；有淺藍色的，充滿了膠質的光感，有淡黃色和粉色的，都是顏色極淡，透明度和膠質感卻極好，作為玉器展櫃的鋪底和背景，看著倒是淡雅美麗。“這些又是什麽東西？”梁紅抓起一個淡藍色帶白點兒的石頭：“還怪好看呢。”“這些都是翡翠。”“翡翠？”楊宏輝有點奇怪：“翡翠不是紅色和綠色的嗎？”“對嘛，所以這些都是不值錢的翡翠。”周至笑道：“在緬甸就是造豬圈填廁所的東西。”翡翠的主要開發商是台島商人，做好之後拿去港島銷售。翡翠從誕生之日起，就是“重色不重種”，這種現象在故宮珍寶館裏的諸多翡翠文玩上，可以看到。在故宮裏被做成十八子，帽扣，腰帶扣，朝珠佛頭的那些翡翠，大多都是陽綠，但是種水相當一般。這種情況到了近代才開始有所改變，因為西風東漸的關係，西方對於寶石等級的評定方法被漸漸引入到翡翠飾品生產中，種水的概念才成為行列的標準。不過直到現在，大家重視的也是“色料”的種水，也就是說談種水的前提是先得有色，色彩濃鬱的料子才有資格談到種水上麵去，先有滿綠，再是玻璃種，再富含膠質感，才談得到龍石種，帝王種上去。如今這樣的材料已經飆升到了幾千元一克，但是沒有顏色的，或者顏色很淡的玻璃種和冰種翡翠原料，在業內還被稱作“玻璃料”，和翡翠廢品是一個含義。蘇州玉雕公司這種幾十年的老廠子，積攢下來的這類廢品非常多，這些廢品一直堆放到了前兩年，廠裏才開始嚐試利用染色工藝讓它們變成b貨銷售。如今就連翡翠a貨在國內的銷路都不咋地，何況b貨，知道周至同意收購之後，廠子裏特意組織人手加班，給他拋光得亮亮的連同玉雕一道寄了過來，連加工費都免了。完全將周至當做垃圾收購站了！更過分的是知道周至要的量大，廠裏還組織人手去廣州收購，那邊有好幾個台島人的代工廠，大量堆積的淡色無色冰種玻璃種的“廢料”，一下就找到了銷路。一共花費不到十萬，周至的玉器展廳每個櫃台的底部和背景上，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甚至部分還具有各種淡淡顏色和飄花的“玻璃”，配合上展櫃的燈光，其實還是很養眼的。對於玉雕公司這種“額外創收”的小九九，周至倒是不以為意，相反還同意繼續收購，反正現在有了木綜廠大庫房，以後每次將玉雕寄來的時候，順帶將收購的翡翠原料一道打包就得了。因為價值實在提不上嘴，這東西現在比阿拉善戈壁瑪瑙都還要不值錢，蘇州玉雕公司甚至都沒好意思讓周至先墊資，每次收貨結賬就行。在大家的幫助下，周至推來三口大缸，將三尊泥塑都泡了進去。黃林這次也跟著周至回來了，經過兩周的考察，周至認為他完全可以勝任歲華軒民宿的大廚工作，正式聘用了他。這本身也是張元福的目的，師傅為了給這個徒弟找工作也是操碎了心。有了歲華軒精美的餐具和設施完善的廚房，黃林在這裏料理了一頓“宮府菜”，算是給老板看看真正實力。其實他有點想多了，這次老板帶的這幾位客人，都是牛嚼牡丹的主，除了大喊好吃，哪裏知道底下的講究？送走吃飽喝足的幾人，周至帶上最新款的winclover，還有在南韓和島國購買的高級時裝，去草堂小區給新大學生送賀禮。是的，夾川大明星，中國小明星，青春活潑的關婷婷同學，以語文政治地理曆史大差不差，英語極度優異，數學極度拉胯的中上成績，外加逆天的專業考分，光榮地成為了川音大一聲樂係的學生。到目前為止，中國還隻有一位民族聲樂碩士，唐琪最早想給關婷婷安排走民族聲樂本碩連讀的道路，好好培養。無奈現在關婷婷朝著瑪利亞凱麗的唱法上越偏越遠，追逐那種白加黑vocaldiva的風格，加上流行音樂裏hip-pop\/r&b的味道，從豐富程度來講，對於歌手的鍛煉的確是非常強力的。關婷婷現在的水平當然還差得老遠，不過已經主動在修改練聲的方式，民族唱法還是在堅持，隻是時常在過門和尾音裏偷偷過過癮，偶爾還是能夠產生讓老師們眼前一亮的效果。周至還為此勸過唐琪，婷婷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能夠主動為了練聲吃苦就很不錯了，要是強行扭轉的話，搞不好把積極性都給扭沒勁了。還是那句話，哪一行都不容易，條條蛇兒都咬人，反正這輩子都要給蛇咬，那能夠找到一條自己樂意給它咬的蛇，是不是也算一種無奈的幸運？唐琪想到周至這高一就鬧著要讀文科，最後真給他鬧出不少大事兒的家夥，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隻要保持住興趣，累死累活都心甘情願，還能堅持得下來，而從關婷婷現在走紅的三首歌來說，結果好像也都還不錯。這才轉頭重新給關婷婷設計新的“發展線路”。最先歡迎周至的還是湯圓，蘇牧的精力過剩也是出了名的，見到周至的影子老遠就跑了過來，圍著周至又是繞又是跳。對付湯圓周至的辦法多的是，直接將winclover的小袋子提手給湯圓叼著：“給姐姐拿去！”湯圓果然上當，放棄了騷擾周至，轉身呼的一下就竄回屋裏去了。“還收拾不了你！”周至得意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