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九十五章 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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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赤日發明了一種新的泡酒法,現在有了加工蘑菇幹的烘爐,老人家就將從山裏采來的各種酸果子先烘成果幹,再用這種果幹來泡酒。
    這就有點過份了,小夥伴們本來還指望著喝果酒能降低點度數,沒想到老赤日居然為了保持果酒度數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不過酒逢知己千杯少,如果席麵上興致高昂的話,人的酒量本來就會漲幾分,再加上昨天把大家灌醉後挨了阿紫埋怨,晚上又還有活動,老赤日今晚倒是沒有使勁勸,所有人狀態都還不錯。
    沙馬日聰這次還帶來了兩瓶姿伊酒,現在這個酒成了遠銷島國的名牌,在國內的身價也起來了,不過和海外的營銷策略不同,在國內主打的就是一個“女士養生”概念。
    這個酒是周至帶著日韓客人來彝鄉考察鬆茸資源的時候意外發現的,其實是一種用蕎麥製作出來低度酒,在當地叫“泡水酒”,與島國清酒口味類似具有獨特的蕎麥風味,最終被開發成了兩種酒,即原漿米湯形式的“姿伊濁”,以及經過澄清化工序的“姿伊清”。
    現在周六孃集團旗下的姿伊酒廠還推出了一種“玫瑰姿伊清”和“茉莉姿伊清”,讓酒裏帶上了花香,現在成了很多都市女性小酌時的首選。
    女孩們喝這個,男孩們喝果酒,花香果香,除了喝醉的速度不一樣,倒也般配。
    不過老赤日沒有逼大家喝酒的原因很快也自己跑來了,阿果小妹崽帶著一群娃子跑了進來:“肘子哥哥你們怎麽還在吃?不是說了要帶我們放煙花的嗎?”
    周至可憐巴巴地看向老赤日:“爺爺你看……”
    老赤日端起酒杯來:“喝了這杯團圓酒就去吧,你們娃子好好玩,不用管我們這些老家夥的!”
    等到小夥伴們被娃娃們拉到糧站外頭的廣場上的時候,廣場已經很熱鬧了。
    廣場上有兩根高高的架子,架子分別係著一根長繩,長繩底部係著一塊木板,人踩上去可以蕩得很高。
    周至慫恿阿紫定了個規矩,把這個秋千稱為“愛情秋千”,規定必須是一男一女同時上去,然後麵對麵站在板子上一起蕩才行。
    這個過程中青年男女難免會有身體觸碰,男生需要展示勇氣,對女生安慰保護,所以這個小裝置對於促進青年男女的感情進展還是有些好處的。
    現在就有一對兒穿著新衣的男女在上麵蕩著,每次秋千蕩起來後,女生就要發出尖銳的尖叫,看上去也是有才又愛玩那種。
    男生是誰周至看不清,於是問道:“蕩秋千的是誰呀?”
    娃子們立刻七嘴八舌地說道:“是木呷拉哈,木呷拉哈跟蘇拉村的阿子日拉在玩呢。”
    “嘿!木呷那小泥猴都找到阿米子跟他玩了?!”周至笑道。
    不料秋千上的木呷拉哈居然還可以耳聽六路,在秋千上大喊:“肘子哥你說我壞話!”
    “你別把阿米子嚇著了!”周至也對著秋千上的猴子大喊:“差不多就得了,對了,過幾天陪我打海竿,咱們收幾條雅魚!”
    “沒問題,木呷拉哈給哥哥姐姐們辦個莽招待!”
    “你倒是大方!”周至見小妹崽有些害怕,趕緊又喊道:“我們一會兒要放煙花,你想不想點火?”
    “想!”
    “想就趕緊下來搬東西到河灘上去!”
    “誒!”
    等到兩人從秋千上下來的時候,周至覺得小妹崽腿有些發軟,趕緊安慰道:“木呷是個調皮狗,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剛剛說你叫阿子……”
    “她叫阿子日拉,蘇拉村的,我的同桌。”木呷拉哈得意地給大家介紹:“阿子,這是我肘子哥,就是他幫我們村變樣的!”
    “肘子哥……”阿子日拉低聲打招呼。
    “你別聽木呷瞎說。”周至笑道:“蘇拉村在哪裏啊?我怎麽沒有聽過?”
    “蘇拉村在大山崖上,阿子要寒假才回去,過年回不去,我就領她到我們家玩了。”
    彝族年學校放假是七天,按照木呷拉哈的說法,阿子日拉不值當回去,那可能不是一般的遠,而且多半還是山路,搞不好路上就要兩天,來回要浪費四天那種。
    “那挺好的。”周至笑道:“你當小主人的可要大方些。”
    “木呷對我可好了,”阿子日拉趕緊維護道:“……還有他阿爸阿媽也是。”
    “不是要搬煙花嗎?煙花呢?”木呷拉哈不耐煩多寒暄。
    “我車上呢!”吳仁中從後麵給他屁股上來了一巴掌:“好你個木呷拉哈,老子才離開幾天你就看不見我了是吧?!”
    “仁中哥哥你也回來了?!”木呷拉哈開心得又跳又喊:“還有仙女姐姐!”
    “難怪討女生喜歡,這個馬屁精!”吳仁中笑著將車鑰匙丟給他:“去搬吧!”
    聯合鄉的舞台音響效果是極好的,同樣的保留節目是卡拉OK,現在外出的年輕人多了,唱漢語流行歌的也漸漸多了起來。
    台上有個女孩正在唱《花兒為什麽這樣紅》,梁紅都無語了,對阿紫問道:“你們鄉裏個個女孩都唱得這麽好的嗎?”
    這首歌本來是男聲演唱的歌曲,還是男高音,對於女聲來說,就得比平常的女高音還要高四度才能合上調門,然而台上的女孩卻唱得輕輕鬆鬆,可見其高音音域之寬廣。
    而且聲音還十分的純淨,除了吐字有時候不清,表明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以外,其餘都是一流的水準。
    “差不多吧。”周至笑眯眯地打擊梁紅:“其實還有更好的,比如沙馬和阿紫。”
    “那我們還是藏拙吧。”何詩情笑著挽起了梁紅的胳膊:“媽耶,我剛剛一直以為在放CD,要不是你說,我都沒注意到是現場原唱!”
    “那個又是啥?看著好像挺好玩兒的呢!”馮雪珊問道。
    場地上有蕩大秋千的,有圍著火堆跳左腳舞的,還有一些青年人在玩遊戲。
    “這個遊戲我們也有啊,”閆霄笑道:“叫做‘蛇抱蛋’。在地上畫一個圈,放幾塊石頭當蛋,中間趴著一個人當蛇,當蛇的人要保護那幾塊石頭,周圍的人負責搶奪。”
    周至說道:“保護蛋的人隻能用手腳支撐,用腿去掃偷蛋的人,如果偷蛋的人被掃到,那就該他來當蛇了。”
    “不過這遊戲在這兒不叫‘蛇抱蛋’,而叫‘老虎護子’。”
    “要不你們玩玩?我們給你們加油!”馮雪珊笑道。
    “別。”周至笑道:“這遊戲看著簡單,其實十分耗體力的,我們現在這樣可玩不了,要不你們玩那個吧,我們來給你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