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湯顏可：還請公子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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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太子”
湯和剛剛說道一半就被湯顏可打住了。
“要嫁你自己去嫁，反正我不去。”
“你！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湯和被女兒的倔強給徹底氣瘋了，一時間竟然無言可對了。
而湯顏可一聽到是太子，心中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每一次見到太子，太子都冷著臉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其實湯顏可最反感的是人們對於權勢的瘋狂，權勢對人的禁錮，對人心靈的蒙蔽。
而爹爹又不停地催自己，囉裏囉嗦的讓人心煩，無奈之下便起身出了信國公府，隻身前去集市散心。
皇城腳下的集市相比應天府城西要規範的多，商戶們都有固定的營業範圍與時間，一切都受製於官府。
但由於皇家扶持，又加之權貴聚集，商戶所得的利潤也較之城西頗為可觀。
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湯顏可的心情瞬間好轉了許多，父親也沒有追來，更沒有派人跟蹤，估計是以為自己想通了就會回去。
而且雖然自己經常拒絕那批權貴的提親，但是每一次宴會自己都會陪爹爹去的。
穿過兩條街巷，前麵是最全的書畫市場，有很多落魄世家在此售賣珍藏的古籍字畫，運氣好的時候還可以看到某某大家的墨寶。
記得上一次就有人從此集市淘得蘇東坡晚年名作《洞庭春色賦》，僅僅以二十八兩銀子，如若平時二百八十兩都得不到。
自己閑來無事便來此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什麽名人字畫，那樣收藏起來也是一件快事。
走著走著發現前麵不願出有人隱隱約約在議論什麽，但又像是在吵架，因為距離遠聽得不是很清楚，湯顏可便快步上前查看。
她以為是什麽好的書法作品又被別人淘到了。
穿過人群，眼前是兩位公子，正對麵是一位書畫販賣的商戶，三人正在對著一副王羲之的《樂毅論》爭論不休，湯顏可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來。
背著手徑直走到三人中間。
而對麵正是，朱桐、徐宜二人，原來朱桐與徐宜為了購買一些書畫飾品，來到此處，徐宜看到王羲之的《樂毅論》便拔不動腳了。
朱桐便也乘機過去看看，商販見徐宜之態也知商機來了，便道
“這位公子好眼力，這可是王右軍真跡！”
徐宜看了看，眼神裏充滿了喜歡，不由地拿在手中反複揣摩，不停地誇讚。
但朱桐對這幅字卻根本不屑一顧，稍稍略帶藐視的看了商販一眼，結果卻被商販瞧在眼裏，氣勢洶洶地說道
“這位小郎君，好像有不同的見解啊！”
朱桐笑笑，淡淡地說道
“未必是真跡！”
商販瞬間急了，語無倫次的說道
“不可能，這是我家祖傳之寶，怎麽可能有假，我先祖在宋時為一品大員，神宗皇帝賞賜的！”
就這樣二人的爭論引來了諸多圍觀的看客，湯顏可也湊過來準備看個究竟。
看到這幅《樂毅論》湯顏可也是眼前一亮，絕對是真跡，筆法完全是王羲之的風格，筆法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但這位公子卻為何說它是贗品？一時對朱桐的話產生了興趣，便緊緊盯著朱桐看著，周圍的看客也紛紛議論，一致認為朱桐之言為謬論。
“我不想與你爭論，可止我們走。”
朱桐根本對這些無意義的爭論沒有一點興趣，這種愚蠢之事隻有傻子才會執著於此，自己可沒有時間與他們玩。
可此時卻由不得他了，湯顏可上前攔住他說道
“還請公子賜教！”
商販也一臉怨憤氣衝衝地跑來攔住朱桐要他說個清楚，本來就生意不是很好，被他這麽一搞還會有人來嗎？
圍觀的大部分都是書法愛好者，自然不肯放過朱桐，所有人都揪著他要個說法，就連徐宜更是像變另一個人，也拉著朱桐問道
“大哥，你倒是說說怎麽它就成贗品了？”
朱桐無奈地搖搖頭，心想如果自己今天不說清楚這些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更別說輕輕鬆鬆走了。
“王羲之傳世之作少之又少，隻有《蘭亭集序》與《樂毅論》被李世民給收藏了，《樂毅論》被李世民攜帶入了帝陵，後被五代盜墓賊文韜掘墳殘毀，怎麽可能會流傳下來？”
聽朱桐一說，眾人皆麵麵相覷，徐宜更是驚呼道
“對啊！《唐書》有過記載，我看著這麽酷似一時竟然忘了這一史實！”
商販眼神迷離閃爍，瞬間沒了底氣，但湯顏可卻是更有了興致，又繼續問道
“史實也有出錯之時，或記載有誤！光憑借此難以說他就是贗品吧？”
朱桐笑笑，看著眼前這位女子，頓時有點欣賞，本以為這個年代的女性思維僵化封建，眼前之人卻讓改變了原先的看法。
隨即說道
“很好！王羲之筆法委婉曲折，但《樂毅論》乃楷書，它的筆法也太誇張了？已經脫離了楷書，還透露著魏晉遺風，怎麽可能是王羲之的作品？”
“況且完全與樓蘭出土的殘卷筆法不同”
一旁的商販直接給驚住了，嚇得連連道歉，四周的書法愛好者也吩咐誇讚朱桐的見識。
“自愧不如啊！俺這幾年的書法都是瞎學了！”
“老夫也沒想到是怎麽回事啊，不過集市嘛真品本來就少！”
這時湯顏可仔細打量了朱桐一番，沒想到這個家夥還真有些水平啊！看樣子是哪家的公子？不可能吧，富家公子多紈絝，有修養的掰指頭都數的見。
“敢問公子名諱？”
朱桐笑道“在下朱桐。”
湯顏可心中生出一陣疑惑，是皇子？但是自己也沒有聽說過有這個皇子啊！不過天下性朱的多了去了，不一定是皇家。
朱桐沒有注意到湯顏可盯著自己看，他打量著屋中畫。
忽然，角落裏的一幅畫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