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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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沈溫涼攜著玉棠一起出了府門。

    三月的坤都,草長鶯飛,一片萬物複蘇的景象。

    當朝皇帝名為顧君宇,是先皇的三皇子,北渭國在他的治理下,近些年倒是一直十分欣欣向榮的發展著。

    北渭一麵臨海,與北渭相鄰的還有兩個國家,分別是南夏與西涼,南夏四季如春,西涼黃沙戈壁,北渭萬裏平原,然而三國自數百年前,就一直和平共處。

    “沈大小姐。”一道柔柔的聲音自沈溫涼的身後響起。

    彼時,她正在和玉棠一起在一家糕點鋪挑選綠豆酥。

    聞聲回身看去,沈溫涼有些意外的道“舞陽郡主?”

    舞陽郡主許問珺,文王府的嫡女。

    她的父親文王許廷文,也是當朝唯一一個異姓王,除了這個嫡女以外,文王還有一個兒子名叫許致書,在掌文院任職。

    文王一家子書生,與鎮國將軍府的氣質著實相差甚遠,沈溫涼在她的腦海中搜索了一陣,確定了自己似乎與他們並無交集。

    “叫我問珺就好。”許問珺說話間吐氣如蘭,與沈溫涼比起來,著實是一介文弱的貴女做派。

    而沈溫涼則是剛接過玉棠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糕點碎屑道“郡主見笑了。”

    她仍稱許問珺為郡主。

    許問珺也不多說,隻淺淺一笑道“沈大小姐性情中人。”

    知道人家說的是客氣話,沈溫涼也不甚在意“郡主謬讚,倒是不知,方才郡主喚我所為何事?”

    許問珺聞言垂眸看了看四周的人群,麵色竟是有些羞赧“我知道前麵不遠處有個酒樓,不知能否有幸邀請沈大小姐前去一敘?”

    在這還不能說?

    沈溫涼看向許問珺,見她確實雙眼清明不似作假“自然可以,但還請郡主稍等一下。”

    許問珺麵露不解,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老板,打包一份綠豆酥和板栗糕給本小姐。”

    “哎,好嘞!”

    這方糕點鋪的老板自然也聽見了她們二人方才的對話,這一個將軍府小姐一個王府郡主,他可萬萬不能怠慢了。

    趁著老板去打包糕點的間隙,許問珺笑看著沈溫涼道“這家的糕點很好吃嗎?”

    “我能親自來買自然是覺得好吃的,不過就是不知合不合郡主的口味了。”

    沈溫涼說話,端的是一個滴水不漏。

    “沈小姐,您要的糕點。”

    沈溫涼看著老板手裏捧著的兩份糕點,蹙了蹙眉“這綠豆糕本小姐方才是看過了沒問題,可這板栗糕卻還沒看一眼,你打開給本小姐看看。”

    那老板一聽沈溫涼這話立刻就打開了包著板栗糕的油紙,一邊拆還一邊笑著說道“我們這兒的糕點樣樣都是頂好的,不會有什麽問題!小姐你就放心吧!”

    看著油紙上金黃酥脆的板栗糕,沈溫涼伸出她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嗯,確實不錯,那就麻煩老板再差個小廝將這兩樣送到將軍府去,就說是大小姐買的糕點。”

    “得嘞!”

    沈溫涼回身“郡主,走吧?”

    許問珺頷首,二人攜著下人轉身向著酒樓行去,獨玉棠落在後麵。

    她站在鋪子前,從自己的荷包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板“不用找了,不過…你知道我們小姐去哪兒了嗎?”

    老板一愣,指著沈溫涼離去的方向不解道“不是剛剛才…”

    玉棠秀眉一蹙,麵色有些不悅,那老板見狀眼珠子一轉立馬改口“啊,不知不知,沈大小姐隻是在小人這兒買了個糕點,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啊!”

    這老板在坤都做了許多年的生意,貴族裏的這些門道多多少少也是懂得一些的。

    鐺——

    玉棠又擲了一枚碎銀在桌上“不錯,算你識相。”

    望天樓。

    之所以如此得名,是因為這地方是坤都最高的酒樓,自始建之日便得了當今聖上的關注,開業那天更是以聖上親自題字的牌匾來掛匾迎客。

    樓分五層,一層迎百姓,二層迎官宦,三層迎名門,四層迎皇親,至於五層,就沒有人敢說他知道究竟裏麵長什麽樣子了。

    “見過舞陽郡主,沈大小姐。”

    “帶路吧。”看起來,許問珺似乎是經常來這個地方。

    在小廝的帶路下,二人直接便進了四樓的一個雅房之中。

    在這一層,幾乎每一位皇親國戚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間和小廝侍候,比如這裏,就是舞陽郡主的地方,而這裏侍候的小廝和丫鬟也最為十分清楚舞陽郡主的喜好。

    “郡主,今日那人不在樓裏。”一個乖巧的小丫鬟見許問珺坐下,立馬垂首稟報道。

    聞言許問珺垂眸看了一眼沈溫涼,神色間有些赧然,她抿了一口清茶,隨後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玉棠見狀便將詢問的目光向沈溫涼投去,見沈溫涼朝著她點了點頭,玉棠這才躬身退下。

    “郡主,您可沒說今日之約還有別人。”沈溫涼話未挑明,但許問珺覺得沈溫涼這應當是誤會了。

    “實不相瞞,這望天樓是太子殿下的地方,以往我來這裏也不過是為了看他兩眼。”

    聞言沈溫涼不禁心裏一跳,但麵上卻隻是略有些意外的神情“哦?那方才丫鬟所說的那人?”

    “正是太子殿下。”說到這兒,許問珺用力的閉了閉眼,仿佛是下了什麽決定一般“沈大小姐,我其實…一直心悅太子殿下。”

    沈溫涼聽到這裏不禁心中填滿了疑惑,這舞陽郡主素昧平生的突然對她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許問珺也不看沈溫涼的反應,隻接著道“你也知道,太子殿下他向來喜武不喜文,明日便是他的生辰宴了,我想…想…為他表演一支劍舞。”

    劍舞?沈溫涼蹙眉,這個自己倒是確實可以指點許問珺一二沒錯,但…

    “為何今日才說此事?”

    明日便是太子的生辰宴了,一個下午…時間多少有些緊湊。

    沈溫涼單手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

    許問珺輕歎一口氣“世人皆知我父王向來與沈將軍不對付,卻不知為何。其實,那是因為母妃她當年…便是死在了戰場之上。所以,父王極度不喜我舞刀弄槍,若不是今日碰見你,我便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文王妃啊…沈溫涼想起她小時候見過的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眼角不由的泛起了一抹柔意。

    “也罷,便教你這一回。不過,回去可不能告訴文王是我教的。”

    聽得沈溫涼話中故作的威脅,許問珺失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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