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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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雖說是宮宴,卻不知緣何並沒有在宮中舉辦,而是將地點定在了望天樓。
為此,顧言墨給特地著人在當天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擂台賽供人觀賞解悶。
皇帝微服出宮,京城明裏暗裏的已經布滿了暗衛和禁軍。
這夜沈溫涼到時,望天樓門口已經停滿了各家的馬車。
而遠遠的,沈溫涼也一下就看見了正在那裏等著自己的許問珺。
“溫涼,快過來。”許問珺朝著她們這邊招了招手。
沈溫涼聞聲莞爾一笑,提步便向著樓前走去。
然而就在這短短的一截兒路上,沈溫涼卻總是能感覺到一股似有若無探尋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忍不住蹙眉,隨後抬眸向著望天樓上望去,果然對上了一雙狹長的鳳眼,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沈溫涼感覺到格外的不舒服。
鳳眼的主人是樓上的窗戶旁坐著的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哥,那人此時正端著酒杯向著沈溫涼遙遙一敬,眸光中皆是輕浮。
段逸?他是怎麽混進來的?
還是說走的明路?
“怎麽了溫涼?”許問珺瞧著沈溫涼的神色,擔心的問道。
沈溫涼笑著挽上她的胳膊“無事,看見了一個…朋友。”
許問珺聞言循著沈溫涼的視線抬眼望去,但這時段逸早已收回了視線。
“能讓溫涼稱之為朋友的,必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沈溫涼聞言淺笑,不置可否。
宴會設在望天樓頂層,也算是沾了當今聖上的光,他們這些人才能得以有機會一睹望天樓五層裏的盛景。
自木製的階梯而上,入眼便是琳琅滿目的雕欄畫屏,比起樓下的內斂奢華,這裏看起來顯得珠光寶氣了許多。
說是一層宴會廳,但在沈溫涼看來,這裏應該就和現代的那種大劇院差不多。
雖然這不是沈溫涼第一次來望天樓做客,但是不得不說,這裏和樓下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地方。
聽許問珺說,這裏所有的器具幾乎都價值連城,甚至就連門口那宴客廳的牌匾都是玉底燙金的紋路。
沈溫涼想,顧君宇特意要將宴席設在這裏,其中恐怕還有些替顧言墨立立排麵的意思在。
因為知道這裏是太子的地方,所以顧君宇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嚴肅緊張,甚至還不斷地與周圍的人談笑風生。
眾人徐徐落座後,樓下的擂台賽已經開始,無數旌旗在風中獵獵飛舞,相比於沈溫涼剛剛到的時候,這會兒的人流顯得更為擁擠。
除了望天樓裏麵坐著的人,樓下的整個廣場都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自樓上看去,隻能看見黑壓壓的一片。
“開宴!!!”隨著顧君宇身旁的太監尖細的聲音落下,大廳內頓時絲竹綿綿聲起,舞姬魚貫而入。
而因為男子的坐席與女子的相去甚遠,顧君亦又坐的太靠前,沈溫涼放眼看去,隻能認得出哪一個是顧君亦。
“北渭盛景,實令人見之難忘。”座上,容時舉起酒杯,對著顧君宇一揚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皇子謬讚了。”
“今日一見,才覺北渭兒郎皆生得人中龍鳳,實叫容惜看花了眼。”
作為這個朝代的女子來說,容惜的這番話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十分大膽了。
身旁的許問珺眉頭緊鎖“這南夏的公主怎得這般放浪?”
沈溫涼唇角揚起,不置可否。
但雖然在女子看來,容惜的這番話十分不合時宜。
但聽在在場的某些公子哥耳裏,卻是正中下懷。
百裏修笑著提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清酒,隨後擺出他慣常的睥睨姿態“七公主這話說的,難道我西涼就沒有好兒郎了麽?”
容惜聞言麵上的神色一僵,她沒有想到百裏修竟是一點兒也不顧及她南夏的顏麵。
“像百裏公子這樣出色的人才,才隻坐到了攝政王的位置,想來西涼的好兒郎比起北渭來更是人才輩出了。”
容時這話,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差沒有將百裏修推上西涼王的位置了。
果然,百裏修聞言臉色一黑就要出口反駁。
顧言墨卻在此時舉杯打著圓場笑道“三殿下說笑了,自古為臣者自有為臣之道,為君者自有為君之道,循道而行,無錯矣。”
見百裏修忍住了怒氣,容時一笑,不再言語。
然而容時不挑事,那容惜卻是個坐不住的主兒。
本來她這次就是為著和親而來的,而且在來時,她一眼就相中了前來迎接南夏入城隊伍的顧君亦。
然而,前段時間,顧君亦居然和兩位姑娘同遊靜安寺?!
按著她要強的性子,這她怎麽能忍?
“皇帝陛下,素聞你們北渭女子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今日赴宴的想必都是名門貴女,不知可有哪家小姐願與容惜比試比試?”
這比試,更代表的是家國的顏麵。
說話間,容惜媚眼如絲的眼神還不停的瞟向顧君亦。
但可惜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那被美人注視著的男人隻低頭喝著手中的清酒,甚至連眼神都不願給容惜一個。
對於這種事情,沈溫涼絕對是個坐得住的,但在顧君亦的愛慕者中,總有人坐不住。
“比什麽?”
說話的,是今日盛裝出席的蘇慕瑤。
同為女人,她自然能看懂容惜眼中的神色。
如此,她更不願意輸給這個女人!
容惜看著蘇慕瑤,笑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那今日既要分個高下,不如就比武藝?”
“?!”聽到容惜這句話時,蘇慕瑤的臉都要綠了。
既然要比武藝,方才又為何要說什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廢話!
但礙於顏麵,蘇慕瑤還是努力的提起了嘴角和聲和氣道“七公主恐怕不知,我們大渭的女兒家慣來不習武藝,想必是沒法與公主一較高下了。”
“不習武藝?”容惜似乎是很意外。
“怪不得你們一個個看起來都嬌滴滴的,恐怕遇見了什麽事就隻會躲在男人懷裏哭吧?”
這話說的已經十分不留情麵,高台上的顧君宇臉色漆黑如墨,見狀,容時便作勢欲起。
就在此時,一道清麗的嗓音打破了局麵。
“我來同你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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