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把車停在大樓地下車庫，秦小楓抱歉地解釋說因為是朋友的私事，所以今天實在不方便一起上去，請他稍安勿躁。她快步上樓，楊三江站在俱樂部兩層樓間的樓梯轉彎處等她。他隻穿了件t恤，把窗子支到最大，臉衝外抽煙，嘴與窗框比齊，假裝自己是在室外。

    秦小楓神情如常地等他把這支煙抽完“楊哥，現在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比如，跟周校長溝通一下？

    楊三江眼裏浮出一點笑意“我來吧，這是我的事。不過可能需要先緩緩，推後一兩天時間。我得先等阿泰定下心來，看他本人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我想跟金老師說幾句話，楊哥看現在合不合適？”

    楊三江心裏五味雜陳，口氣卻很平淡“來吧。”

    秦小楓跟著楊三江穿過樓上的訓練區域，這是專業拳手訓練的地方，她第一次上來。楊三江先敲敲他自己辦公室的門，把門打開一點，伸頭進去說“阿泰，秦老師來了。”

    楊三江把門開大，金泰宏局促地從一張長沙發上站起來，來不及穿鞋，一隻手上拎著楊三江的外套，另一隻手夾著丟丟，一人一狗都睡得眼睛還沒睜大開。

    秦小楓和平時一樣友好溫和地叫他“金老師。”

    “秦老師。”金泰宏隻穿著襪子踩在地板上，微微俯身向她行禮。

    她走進去，楊三江把沙發上的一隻枕頭拿開，讓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楊三江單手拎了把椅子在他們對麵坐下。秦小楓含笑坐著，並不急著說話。丟丟醒透了，衝秦小楓搖了一會兒尾巴。它先舔自己的爪子，舔完了再幫金泰宏舔他的手，金泰宏繃著的肩膀在它的吧嗒吧嗒聲中慢慢鬆弛下來。外麵隱約有擊打沙袋的聲音和砰砰的回聲，教練偶爾提高聲音“右腿伸膝……蹬地……逆時針轉動……加速、注意加速！注意發力鏈條！”

    “金老師，你小程姐為你大打出手，你沒有親眼看到，真的好可惜。”秦小楓輕觸金泰宏的胳膊，忍俊不已，小酒窩時隱時現“實在是八麵威風呢。”

    金泰宏張著嘴，想問卻沒問出聲。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多，”秦小楓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願意。”

    她站起來“金老師，能做你的同事、朋友，我很榮幸。我非常希望這個榮幸是長期的，甚至永久的。”她擺擺手往外走“明天見，金老師。”

    金泰宏跟著站起來“秦老師，”

    秦小楓站住轉身，手扶著門框，看見金泰宏九十度深躬下去“那麽，明天見。”

    “……金老師，如果不是考慮到我黨的民族政策，”秦小楓咬牙切齒“我就要對你拳打腳踢！狠狠地！你什麽意思？一定要把我們漢人比成蠻夷嗎？”

    秦小楓在楊三江的大笑聲中怏怏地走掉了，她在b樓層加快腳步出了電梯，然後猛然停住，車旁的秦東流和劉醫生一起向她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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