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囉嗦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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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的濃鬱,黑得淒涼。

    

    一陣晚風拂過,那高大的鬆樹卻依然紋絲不動,隻有嬌嫩的鬆針在隨風輕舞著,偶爾發出“沙沙”的聲音。

    

    聽著大自然的美妙旋律,趙昺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巴雅爾將趙昺抓獲之後,就將趙昺扔在了這個小帳篷裏。

    

    整整一天,都沒有在理會。

    

    趙昺也樂得被人遺忘,享受了一天難得的清閑時光,逛逛街、泡泡妞、睡睡覺。

    

    哦對,忘了提了,逛街和泡妞是在夢中進行的。

    

    睡了一天,其實也是挺累的,尤其是在沒吃飯的情況下。

    

    一覺醒來,那種饑腸轆轆的感覺著實讓人心發慌、人發軟。

    

    見巴雅爾如此的不待見自己,趙昺的心裏有了些許的憤怒。

    

    你忙著清理門戶也好,重建威信也罷。

    

    但自己好歹是個皇帝,即便再小,他也是個九五之尊、上天之子。

    

    如此的怠慢一個老天的兒子,不理自己也就罷了,但你也好歹管頓飯吧。

    

    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就在趙昺要控製不住自己那點小情緒,要進行宇宙大爆炸時。

    

    帳簾適時的掀開,一個蒙古士兵躬身走了進來。

    

    來人也不行禮,隻是冷冷的看著趙昺,冷冷的說道:“小皇帝,大帥有請。”

    

    趙昺抬頭,認出是巴雅爾的親兵,微笑著說道:“艾彥,朕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做人要懂禮貌,要尊老愛幼,要五講四美。雖然私下裏你對朕不尊重也就算了,但朕好歹是個皇帝,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艾彥冷冷的“哼”了一句,便率先走出了小帳篷。

    

    見自己的囉嗦神功既沒有讓艾彥“哇”的一聲吐出來,也沒有掏出匕首自殺。

    

    趙昺歎息一聲,對著黑暗的帳篷頂拱了拱手:“唐師傅,並非徒兒學藝不精,實在是敵人太狡猾!”

    

    惡趣味了一番,趙昺覺得心裏爽多了,對於身在敵營的恐懼也淡了很多。

    

    一路哼著小曲,穿過一個個像包子般的帳篷,趙昺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童年。

    

    哦,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正是童年。

    

    來到巴雅爾高大的帥帳,艾彥悄悄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帥帳,隻剩下巴雅爾和趙昺兩人。

    

    隻不過巴雅爾坐著,趙昺站著。

    

    巴雅爾抬頭淡淡的看了眼趙昺,低下頭繼續啃著炒麵。

    

    看著曾經對自己卑躬屈膝的屬下,如今這樣一幅淡漠的嘴臉。

    

    趙昺不由得想起一句話:夫妻隻有離婚才知道對方的真麵目!

    

    本來相親相愛的兩個人,一朝翻臉,本性畢現。

    

    不尊重自己也就罷了,誰叫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俘虜呢。

    

    可不讓自己吃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俘虜也是人,也是要吃飯的!

    

    於是被饑餓折磨夠嗆的趙昺,一個箭步竄到巴雅爾麵前,一把抓過炒麵袋,然後瀟瀟灑灑的跳開。

    

    巴雅爾抬頭,眼中凶芒乍現,但旋即隱去。

    

    “唉,光吃炒麵,卻沒有酒,實在是一大憾事……”趙昺邊吃,還不忘刺激下快要惱羞成怒的巴雅爾。

    

    巴雅爾幹脆閉上了眼睛,但微微抖動的肩膀卻出賣了此時他那顆憤怒的靈魂。

    

    見巴雅爾不搭腔,趙昺覺得挺沒意思的,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手中的炒麵。

    

    雖然以趙昺的食量,這點炒麵不夠塞牙縫的,可現在自己是俘虜,總要有點俘虜的自覺不是。

    

    耳邊沒有了惱人的咀嚼聲,巴雅爾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笑著問道:“吃飽了?”

    

    趙昺下意識的點頭,但感覺依然空空如也的肚子,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唉!”巴雅爾歎息:“湊活點吧,我們出來得急,沒帶什麽糧草。”

    

    “是甘天龍不給你們帶吧!”趙昺滿臉的幸災樂禍。

    

    提到甘天龍,巴雅爾怒道:“甘天龍這個匹夫,說什麽雨天濕滑,糧草帶多了不利於行軍,且天氣陰濕容易黴變。無論我怎麽請求,都隻準我們攜帶三天的幹糧。”

    

    “那你們為何不硬搶呢?畢竟你們人多……”趙昺認真的問道。

    

    巴雅爾有些幽怨的看了眼趙昺,低著頭輕聲說道:“我沒把握。”

    

    趙昺詫異的看著巴雅爾,這個曾經以少勝多不可一世的蒙古將軍,曾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一代戰神。

    

    現在卻像個懦夫,麵對兵力比自己少的宋軍,卻活脫脫的像個受盡委屈的新媳婦般,來了一句“沒把握”。

    

    雖然明知巴雅爾的困境是怎麽造成的,但趙昺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句:“為何?”

    

    “為何?你問我為何?”巴雅爾怒吼道:“若不是你這個無恥的小皇帝,我蒙古五萬鐵騎會變成現在這樣?若不是甘天龍那個匹夫天天搞什麽思想教育,我能像現在這樣,命令發下去卻沒多少人肯聽……”

    

    趙昺打斷了巴雅爾的咆哮,一臉悲憤的說道:“我說巴雅爾將軍,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當初我們好心的收留了你們,讓你們好吃好穿,給你們最好的訓練,進行最貼心的心靈輔導。你們不報答我們也就罷了,現在你們反叛了我們,反倒還怪我們的不是,真是人心不古啊!”

    

    一番話將巴雅爾說的有點心虛起來,想到曾經在一起時的美好,巴雅爾滿臉羞愧的說道:“皇上,這……這次反叛實非我們本意,實在是因為我們家人都在大都。而大都那邊以我們家人相脅,我們也沒辦法。”

    

    見巴雅爾將對自己的稱呼由“無恥的小皇帝”改為了“皇上”,趙昺欣慰的點了點頭,雖然明知事實並非全如巴雅爾所說,但依然安慰道:“每個人想法不同,所以朕也沒怪罪你們。人各有誌,你們不能與朕一心,朕不勉強!雖然我們今後不能為了曾經共同的理想並肩作戰,但好歹我們做了幾個月的朋友。”

    

    “朕非常在意我們之間這份跨民族的友誼,所以才讓甘天龍放你們離開。你想想看,如果在天目鎮大營,我們的光複軍攔著你們,不讓你們出營,你們想要出來有這麽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