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第一個問題吧。”

    “畢竟，第二個問題顯然是由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決定的，如果那個歲月之主跟咱們聖族的賢師大人沒有任何關係，第二個問題顯然就不存在了，他們大千世界那邊就算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隻會紅著眼狂吠或撲上去撕咬，也跟咱們聖族這邊無關，咱們該做生意還是照樣做生意，至於說，如果那個歲月之主跟咱們聖族的賢師大人有關係，咱們肯定是想幫的，隻不過，這依然要看對麵那邊的意思。”

    “別好心辦了壞事。”

    “按照聖神大人臨走之前的交代。”

    “再有不到五十年。”

    “聖神大人就能破封而出了。”

    “幾十萬年都挺過來了，最好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出什麽風波，不然，影響了聖神大人的安排，你們也好，我也罷，都必然是難辭其咎！”

    “所以，核心問題還是第一個。”

    “那個年輕人跟咱們聖族的賢師大人到底有沒有關係，如果有的話，這個關係到了什麽地步？”

    一位三頭六臂的天魔帝輕咳一聲。

    而後，自帶重音效果的說道。

    不過，因為聖族的關係比較複雜。

    當即就有一位頭頂犬耳的女性天魔帝拍案而起，不悅道：“混元，討論問題要就事論事，別借著這個機會打壓旁人，說的好像狗腦子沒有人腦子靈活一樣，你長著三個腦袋，也沒見到你聰明到哪兒去，至於眼下這場風波，更不是你我在這裏空想就能輕易下定論的，我認為，與其在這裏分辨這個冒出來的歲月之主是不是真的，倒不如想辦法跟他建立起溝通渠道，到底是不是，當麵問一下就知道了，咱們手裏掌握著大量有關於賢師大人的情報資料，大不了考考他，分辨起來很簡單！”

    雖然陸淵這個歲月之主在聖族這邊沒有留下子嗣。

    就連所謂的紅塵行走，也都是在他離去後，又過了幾萬年，才有一位驚豔聖族當代的天才，誤打誤撞，解析了部分他留下來的紅塵絲，雖然無法更改紅塵絲的結構，也無法駕馭，但根據陸淵留下來的操控權限適當的修正還是能做到的，但是，這也就是極限了，這麽多年下來，還沒有任何一位紅塵行走能更上一步，在陸淵的印象裏自然不存在這個職業。

    因此，實話實說。

    陸淵和聖族的關係一直很淡。

    聖族裏的任何一個分支。

    和陸淵的關係都談不上很近。

    哪怕是天邪神所在的王族，跟陸淵的接觸也隻是比其餘聖族分支多了一些，還達不到一家人的地步，其餘的聖族分支就更是想都別想了。

    但是，陸淵跟聖族裏的諸多分支關係一般，不等於聖族的這些分支不想跟陸淵扯上什麽關係。

    事實上，如果陸淵放出風聲。

    必然有一大票的聖族天魔帝上趕子跟陸淵結交，包括但不限於和陸淵展開一段甜甜的戀愛，畢竟，聖族的女性天魔帝雖然數量不多，但也隻是相較於整體來講的不多，事實上，聖族中的女性天魔帝的數量已然超過了五百，就算是和陸淵玩一夜情，也有很多人會願意。

    所以，陸淵和聖族的關係一般。

    隻是他刻意劃分界限的結果。

    不是說聖族中的諸多分支排斥他。

    另外，就算是不想跟陸淵建立關係的分支，也扛不住其他人的壓力，畢竟，當大家都想和陸淵結交甚至是交好時，隻有你不想這麽做，那麽，你無疑會成為其他人眼中的異類，而任何一個異類在正常社會裏都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就算是被裹挾，這些不想跟陸淵結交的人也沒辦法，因為他們隻有合群才能活。

    除此之外，就算你能抗住壓力。

    聖族內部的曆史正確和風向正確也是不可忽視的。

    說的更直白一點。

    如果你承認曆史，那麽，你就必須承認陸淵這個歲月之主對聖族的貢獻，因為這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陸淵沒有子嗣也沒有徒弟，那些所謂的紅塵行走，在聖族內部看來，全部是獲得了陸淵遺留下來的權柄的天才，按照大千世界那邊的劃分，包括他們自身文明的劃分，最多是相當於在學堂外偷聽的放牛娃，隻有被陸淵親口承認，可以進入學堂聽講，才算是真正的師傅與學生，跟往上一層的還有入室弟子和關門弟子，入室弟子也可以被稱為親傳弟子，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說的就是親傳弟子和普通弟子的區別，至於關門弟子，則可以被視為師父最滿意的一個徒弟，有什麽知識都不會藏私，相應的是，關門弟子也要承擔起給師父養老送終的責任。

    因此，紅塵行走和弟子是兩個概念。

    不是說成為紅塵行走，掌握了一部分權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縱紅塵絲，就說明他們是陸淵的弟子了，事實上，隻要他們沒能掌握紅塵絲，無法釋放紅塵絲，就依然是在學堂外偷聽的放牛娃，本質上說是沒有任何改變的。

    而如果能成為陸淵的弟子。

    哪怕不是關門弟子。

    甚至不是親傳弟子。

    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

    在聖族內的地位一樣會飆升，如果願意從原本的種族中脫離出來，會有大把大把的天魔帝願意把女兒嫁給你，輔助你開創一個新的分支。

    這就是身份的重要性。

    當然。

    前提是在天邪神被鎮壓的情況下。

    要不然，這種好事輪不到旁人。

    天邪神自己就會投資。

    畢竟，陸淵的戰力他是見過的，可以說陸淵唯一的缺點就是境界低，如果陸淵的境界和他一致，他充分的懷疑自己，是否能接下來一招。

    因此，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種好苗子，自然要自行消化。

    雖然他沒有女兒。

    但他所在的聖族主脈還是有很多女子可以嫁人的。

    這也是失去了天邪神之後，聖族群龍無首的原因。

    一把手被鎮壓了。

    一把手生前欽點的二把手消失了。

    二把手沒有徒弟，也沒有子嗣，消失了就是徹底不見了，相當於沒有繼承人，而聖族主脈這邊也沒有一個德高望重兼實力強勁之輩站出來，能像一把手跟二把手一樣，一道命令下去，能讓聖族各分支臣服，願意聽命行事，甚至說掌管著各條分支中所有人的生死，以壓倒性的優勢威望，強行駕馭聖族這輛馬車。

    該說不說，群龍無首是必然的。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抱成團。

    甚至是本著一條路線前進。

    萬眾一心。

    聖族也就不會淪落到眼下這個地步了。

    事實上，把任何一個種族放在和聖族同等的情況下，表現的都不會比聖族好，最好的也就是像聖族這樣，成立一個臨時的議會結構，用來平衡各方麵的問題，雖然吵起來也是常有的事，必要時刻，不乏動手解決問題的情況。

    因此，對於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來講。

    他們甚至連找陸淵的把柄都做不到。

    如果陸淵真收徒弟了。

    他們或許還能從陸淵的徒弟身上攀咬下一些借口。

    但陸淵不收徒。

    起碼在聖族的史書上。

    是一個堪稱完美的人。

    當然，這裏不考慮陸淵的個人性情，因為陸淵跟聖族隻是合作關係，自然談不上什麽笑臉以對，對聖族的影響力也僅限於給聖族帶來了幾十萬年的和平，跟天邪神這個精神和名義上的雙重領袖肯定是有差距的，但差距不大。

    總而言之。

    在曆史和立場雙重正確的影響下。

    誰要是敢說不救陸淵這個歲月之主。

    下一秒，就會被開除聖族的族譜。

    除了天邪神。

    另外，開除族譜都是輕的，按照聖族的曆史書寫流程，敢發布這種言論的人，直接會被釘在聖族曆史的恥辱柱上，隨著聖族的存在而遺臭萬年，這就是雙重震懾下的影響力和底線。

    說的更清楚一點。

    就算是真的不想幫陸淵。

    發言者也不能從單純的利弊得失和損傷率上發言。

    畢竟，說的難聽一點。

    幾十萬年的和平都是人家爭取來的。

    利弊得失？

    人家要是不幫你們，你們早就在匱乏的資源下亡族絕種了，哪有資格坐在這裏思考利弊得失？

    損傷率？

    人家要是不幫你們，在愈發稀少的口糧下，新生兒的數量會越來越少，用不了一百年，就會陷入青黃不接的狀態，那些從根本上就被斷絕了出生希望的嬰兒，難道不算是損失率嗎？

    因此，想要不幫陸淵。

    唯一能做文章的地方隻有陸淵的身份。

    隻需要證明陸淵不是歲月之主。

    或者說，證明陸淵不是聖族的賢師歲月之主就行。

    當然。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

    但這就屬於典型的以陰暗的思維，去思考一切了。

    現實還不至於那麽黑暗。

    雖然到了天魔帝這個地步。

    對標大千世界的天至尊。

    無一不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強者。

    但他們還不至於那麽冷血。

    因此，被叫做混元，三頭六臂的那位天魔帝，同樣一拍桌子，看著對麵那個隻到自己腰身處的犬耳女性天魔帝，自帶回音特效的反諷道：“別對號入座，我隻是實事求是的說一句罷了，更何況，你提出的想法根本行不通，如果真有那麽簡單，我早就去大千世界那邊找人了，咱們聖族被詛咒所自帶的魔氣會被動性的汙染周邊環境，能不能越過紅塵絲的封鎖線都是一個未知數，如何去那邊聯係人？”

    “可以讓紅塵行走去。”

    “當然，汙染還是會汙染的。”

    “但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

    另外一位酷似燈籠魚，長著一張人臉但額頭上多出一根觸手的天魔帝，給出了一個不講武德的提議，已經有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那味兒了。

    畢竟，紅塵行走可以撐住紅塵絲的清掃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足夠他們離開邊境了。

    畢竟，紅塵絲在沒展開清掃之前，隻是一條線，正常人都可以一腳邁過去，隻要卡好時間，再弱的紅塵行走都能無視紅塵絲的傷害，進入大千世界，雖然負麵影響就是汙染周邊的環境，而且，這種汙染可以被視為永久性的。

    除非是那些天至尊出手。

    才有能力花費大力氣抹除。

    但問題就來了。

    哪個天至尊那麽傻，眼睜睜看著你一路拉著黑煙一般的打探消息，然後跟在你身後為你擦屁股，甚至說，等你打聽完消息回去的時候，還要跟在你後麵，確保環境不會被二次破壞？

    真就閑的沒事幹？

    因此，大部分天至尊對這種事都是一個處理方案！

    殺！

    另外，聖族的紅塵行走也不多。

    幾十萬年下來。

    刨除那些死亡的。

    現存的還不到五十人。

    幾乎可以說是一萬年左右出一個。

    就算是聖族的高層腦子有坑，也不會拿這幾十個用來調控自家環境的戰略性人才出去隨便浪。

    所以，出去倒是能出去。

    比那些在越過紅塵絲過程中就被殺死的天魔帝強。

    但是，出去了之後也沒用。

    “我說個折中的想法吧。”

    “找找那些跟咱們聖族有密切合作的商隊，按理說，他們背後都有一個強大的勢力亦或是商會，讓他們回去查查，大不了咱們給他們錢。”

    “就相當於買他們的情報了。”

    “隻不過，是咱們指定的那種。”

    “最好是把那個年輕人的畫像找來。”

    “留影石的記錄也可以。”

    “總而言之，用這種辦法最穩妥，另外也可以讓這些商隊適當的往大千世界那邊散步一些流言，用以震懾上述這些大千世界的勢力，不管那個年輕人給自己起的稱號是歲月之主，到底是真的傳承，還是誤打誤撞出現的巧合，咱們隔空震懾一下那邊，對他都是有利無害的，而且，如果他聽到，他也能及時做出反應，到底是跟我們聯係，還是會選擇無視。”

    “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另一位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天魔帝給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若仔細看去，也隻是看上去平平無奇罷了，事實上，他的身下完全沒有影子。

    “我沒意見。”

    “我沒沒有。”

    “附議！”

    “同附議。”

    一眾天魔帝紛紛舉手表決。

    同時，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這件事也就因此得以確定。

    至於後續……

    自然是各顯神通了……

    每條分支都有各自收集情報的方式。

    這也是沒有統一指揮的弊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