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是的，不過我們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馬曉光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著頭對老李和胖子說道。
    “長官定然是有高見。”
    胖子這回沒有抬杠，改為拍馬。
    “知道我們兄弟讀書少，你老人家就別打啞謎了。”
    老李趕緊給長官遞上一支香煙，點上火，趕緊說道。
    “這事得從電台發現開始說起，雖然咱們中間也經曆了曲折，而且還費了不少心思，但是你們不覺得和以前相比，這一路太順了？”
    馬曉光深吸了一口香煙，頗有深意地對兩位護法說道。
    “唔，說起來是，想什麽來什麽。”
    沒抽煙的胖子晃著腦袋，有些領悟地說道。
    “那日諜這麽做的目的是隱藏真的鼴鼠？”
    老李直來直去，心裏怎麽想，嘴上就怎麽說。
    “差不多應該是這樣，他們想讓我們去看到想讓我們看到的。”
    馬曉光一邊沉吟，一邊按照後世的說法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下一步咱們還去土地廟嗎？”
    胖子有些猶疑地問道。
    “去，為什麽不去，去了總能見著那什麽李老板……”
    馬曉光不假思索地直接給出了意見。
    ……
    第二天，按照約定的時間，盧鐵穿著郵差製服推著自行車來到土地廟旁邊的小樹林。
    他來到了小樹林中央的一處空地，這裏頗為空曠，除了一些枯黃的枯枝敗葉沒有其他的樹木。
    等了不多久，樹林中閃出一個人影。
    此人穿著一身灰色長衫，外罩灰色風衣，脖子上圍著圍巾，頭上戴著一頂灰色毛呢禮帽。
    “李……老板。”
    盧鐵招呼了一聲，怯怯地迎了上去。
    “你怎麽一直哆嗦，很冷嗎？”
    對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警惕地問道。
    “啊嚏……早上出門有點著急，穿少了。”
    盧鐵連忙打了個噴嚏，掩飾著說道。
    李老板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盧鐵，仔細地環顧了一番周圍的情形，確定沒有可疑之處，方才出聲問道：“這兩天跟蹤怎麽樣？”
    “沒什麽特殊的，對方好像沒什麽目的到處搜查……就是想把前幾日黃樓街的人找出來……”
    盧鐵逐漸地穩住了情緒，恭聲答道，說了幾句之後，他感覺天好像沒那麽冷了，自己也不哆嗦了。
    “嗯……那你好好盯著，不要老是在一個地方轉悠，多想辦法，事無巨細都要注意。”
    李老板遞上一遝鈔票，沉聲說道。
    待盧鐵接過鈔票，對方也沒囉嗦，轉身便走，幾個呼吸之後便消失在樹林的遠處……
    盧鐵早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又過了半晌，離他不遠的一處地麵上的枯枝敗葉竟然動了。
    一陣響動之後，一塊木板翻了起來，地下露出一個大坑。
    一個胖大的身影從坑裏麵爬了出來。
    赫然是胖子。
    “怎麽樣？你家胖爺這招還可以吧？”
    胖子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和枝葉，一邊向盧鐵問道。
    “這也太……”
    盧鐵兩眼圓睜，不可思議地看著從土坑裏麵冒出來的胖子。
    “這也是那姓李的逼的，麻蛋，找這麽一個地方，藏都沒法藏。”
    胖子有些沒好氣地對盧鐵啐道。
    “胖爺，我的活幹完了，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盧鐵拱著手向胖子哀求道。
    “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不是現在，得過一陣，現在你還是老老實實每天打聽消息吧。”
    胖子走到盧鐵麵前，蹲下身來，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十分鍾後，土地廟旁邊。
    “長官，幹嘛不跟蹤這個家夥？”
    老李有些不解地向馬曉光問道。
    “你沒看這人就跟兔子一樣，疑神疑鬼的，我看了一下，一般人跟蹤怕是都得暴露。”
    馬曉光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望遠鏡，一邊說道。
    “對，那家夥神頭鬼腦的，一看就是這方麵的高手。”
    剛剛回來的胖子也對馬長官的意見表示了讚同。
    “對了，記得安排人把剛才的坑填上，小心無大錯。”
    馬曉光一邊把望遠鏡遞給胖子，一邊吩咐道。
    “這是必須的……不過這家夥就這麽跑了，咱們下次怎麽逮著他呢？”
    胖子一邊收起望遠鏡，一邊問道。
    馬曉光拍著胖子厚實的肩膀說道：“我看這什麽‘石人小組’是屬壁虎的，我們要逮住這家夥容易，但是他們肯定會切斷彼此聯係，這樣人就抓不完了。”
    “一鍋端？有難度啊！”
    老李皺著眉頭說道。
    馬曉光點頭道：“是有難度，要不然，李長官也不會找咱們來了，辦法肯定是有的。”
    三人又商議了一陣下一步的行動之後，方才離開了土地廟。
    回到軍官招待所，周永奇在大堂已經等了多時。
    “什麽情況？”
    把周永奇讓過一邊，馬曉光出聲問道。
    “在郵局發現了一個包裹，是寄給鮮於平的，看樣子因為隔離調查的原因，他還沒來得及簽收……”
    周永奇臉色鄭重地匯報道。
    “不會又是什麽特務用的東西吧？”
    胖子在一旁沒忍住，突然開口說道。
    “還真是，是電子管，還有一些線圈，藏在一些肥皂裏麵，費了半天勁才弄出來。”
    周永奇的回答十分肯定。
    “走吧，通知楊參謀，咱們繼續提審鮮於平。”
    馬曉光沉吟片刻，轉頭對胖子說道。
    審訊室。
    楊德華鐵青著臉，沙沙地做著記錄。
    馬曉光一臉凶相，桌子拍得“嘣嘣”響。
    “鮮於平，你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麽回頭是岸，老實交代，要麽就是玉石俱焚，後果很嚴重，你明不明白？”
    馬曉光急赤白臉地衝鮮於平叫道。
    “不用多說了，你們看到的不過是有心人想讓你們看到的而已，要是二處的特工這點判斷力都沒有，我沒話好說，執行軍法就是。”
    鮮於平還是一副不屑的表情，淡然地對馬曉光說道。
    “你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準備上手段！”
    馬曉光終於忍不住氣急敗壞，拉高嗓門衝門外侍立的胖子大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