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番外 夜色伊人
字數:4862 加入書籤
隻見樹上的凍柿子都掉在了地上。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有些還帶著枝條。
難道昨晚的風這麽厲害嗎?
喬橋倒是很開心。
“媽媽,我,我們,終,終於,有,有……”
於是我們的冰箱裏、床頭上、桌子上都放滿了凍柿子。
盡管這樣,依舊多的放不下。
這可愁壞了我。
如果再這麽放下去,就要壞掉了。
於是我決定把撿來的凍柿子出售。
由於我的柿子賣相好,而且價格公道,很快就兜售一空了。
回到家我數了數錢。
好家夥,我竟然賣了四千多塊,都快趕上我的工資了。
我興奮的盤算著該怎麽合理的利用這筆錢。
“喬橋,明天媽媽帶你去幼兒園報名。”
喬橋開心到起飛:“太,太好了,我,我要,上,上學了!”
隻是我還沒來得及帶喬橋去報名,別墅的大門開了。
隻見一輛瑪莎拉蒂開了進來。
我立刻意識到別墅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我立馬換好女傭裝,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
當那人的腳步聲傳來時,我頓時一片慌亂。
我好像還沒搞清楚,別墅的主人姓什麽,應該怎麽稱呼他。
不過人家給了我這麽好的待遇,我應該拿出那份恭敬的誠意來。
於是我幾乎把腰躬了九十度:“先生好!”
他沒有讓我起身,直接從我身邊經過,衣角掃過我的臉,讓我有些疼。
我一直躬著身子,腰肢有些發酸。
此時一個熟悉的女音傳來:“起來吧,我們家阿爵就是不太喜歡說話,你平時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我抬頭與安心四目相對。
她也愣住了:“你是……”
我生怕她認出我,心裏一片慌亂。
“喔,我想起來了,你是酒吧裏的那個瘸子。”
我沉默的咬了咬唇。
她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你怎麽在這裏?”
“我恰好看到這裏招工,就來了。”
她的目光看到我臉上如蚯蚓一樣的傷口時,打消了所有的顧慮。
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我這副模樣,都會感到惡心。
我對她當然沒有任何的威脅力。
“喔,好好幹,爵爺跟我不會虧待你。”
原來這是阿爵的別墅。
這是什麽孽緣。
但是既然撞上了,我隻能坦然接受。
安心吩咐我把客廳重新打掃一遍。
我拿著擦布跪在地上擦著地板。
阿爵坐在沙發上,安心窩在他的懷裏,撒嬌道:“爵爺,你打算什麽時候向我們家提親啊?”
“看你表現。”
“哎呀,再拖下去,人家的肚子就大了,就穿不下婚紗了。”
“你怎樣都好看。”
安心羞紅了臉,似乎他從沒有對她這麽溫柔過。
我的心一陣抽疼,但依舊強迫自己淡定下來。
阿爵是天上雲,我是地上的泥,本就不屬於一個世界,還有什麽資格痛心。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的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不,更確切的是雇主。
安心一直跟他撒嬌,兩人各種親昵。
我已經擦到了沙發的位置。
也不知道阿爵是不是故意的,一個水杯滾落在了地上,崩落的到處都是玻璃渣。
我不得不清理一番。
安心壯著膽子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阿爵伸手攬著她的腰肢,兩人似乎很親昵。
我的手不小心被玻璃渣紮到了,疼痛從筋骨直通心脈。
頭頂上傳來了阿爵的嘲笑聲:“蠢得要死!”
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安心立刻表現出自己的仁慈與善良:“哎呀,你受傷了啊,趕緊包紮一下,這沙發可是真皮的,還是我親自挑選的呢,見不得血。”
原來她的憐憫隻是因為那個真皮沙發昂貴,見不得血。
但我依舊對她心存感激,至少不用待在這裏,遭受錐心刺骨的折磨。
回到地下室後,我望著幾個凍柿子發呆。
喬橋感受到我的情緒不對,就爬到了我的膝蓋上,抱著我的脖子:“媽媽,你,你怎,怎麽了?”
我佯裝笑道:“媽媽很好,隻是今天爵爺回來了,我恐怕沒有辦法帶你去幼兒園報名了。”
“沒,沒關,關係。”
“喬橋,那媽媽改天帶你去,好不好?”
喬橋點了點頭。
安心是第二天早上離開的。
我去打掃衛生時,她正好慵懶的下樓。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露出來的半邊肩膀上有些青紫,似是昭示著昨晚她經曆了什麽。
我的眼眸一片刺痛,感覺要流淚了,立刻慌亂的低下頭。
她再次看了看我的臉:“哎,你這臉怎麽搞得這麽難堪,我這裏有半盒粉底,你平時用來遮一下。”
我接過了那盒粉底:“謝謝太太。”
她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稱呼:“爵爺既然沒有趕你走,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不過等我跟爵爺結婚的話,這裏就是我們的新房了,你恐怕就沒有辦法在這裏待了。”
我下意識的問道:“太太跟爵爺什麽時候結婚?”
她想了想道:“大概明年春天吧,那時候不冷也不熱,穿婚紗正好。”
明年開春啊,還有四五個月的時間。
我應該還能存下孩子上學和搬家的錢。
當我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阿爵就要結婚的時候,眼睛還是一陣刺痛。
但我沒有發現阿爵一直穿著睡衣站在拐角處。
最漫長的時間莫過於我獨自麵對阿爵。
他今天似乎在別墅裏辦公,直接拿了筆記本坐在了客廳。
我跪在地上擦地,一直擦到他腳踩住的位置。
“爵……爵爺,抬腳。”
他冷冷道:“你在命令我?”
我頓時有些惶恐:“沒有,我隻是……想把這裏擦幹淨。”
“小結巴是不是隨了你?”
我愣了一下,隨即咬住了唇。
他最終抬起了腳,我正要擦地時,他猛然將腳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的神經頓時繃緊。
我知道阿爵終究會跟我清算的,他似乎一直在隱忍著什麽,但是一旦找到了發泄口,就會如同熊熊大火一樣燃燒。
我默默的承受著,等待著。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即將執行絞刑的人,頭上已經戴上了頭套,脖子上也掛住了繩子,就差腳下懸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