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番外 夜色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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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後來告訴我,情況有變,需要再等幾個月。
    期間我的臉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醫生說,幸好傷口沒有傷到骨頭,否則就很難修複了。
    阿爵果然愛極了我這張臉,他每晚都要吻一遍。
    可我知道,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我對於他的價值,在於女人最原始的那種。
    他隻是單純的把我當成一個工具罷了。
    用他的話來說,反正是不要錢的,還比外麵幹淨。
    我對他這些羞辱已經麻木了。
    再忍忍吧,反正我要帶著喬橋一起離開了,在沒有其他變故之前,我隻能扮演著工具人的角色。
    來年開春的時候,我沒有聽到阿爵跟安心結婚的消息,倒是卿卿送來了好消息。
    三天後運往東南亞的船就要起航。
    她交給我一炷熏香,說讓我在點燃之前先服下一顆藥丸。
    臨近要離開的那一晚,我一改以前的冷漠,格外的熱情。
    阿爵似乎很受用,他用力的吻著我。
    我低聲道:“阿爵,如果我哪天我走了,你會怎樣?”
    他沒有說話,隻是讓我有些疼。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我點燃了客廳裏的熏香,隻聽噗通兩聲,那兩個女保鏢昏倒了過去。
    我立刻取了鑰匙,喬裝打扮一番離開了別墅。
    卿卿接應我的人已經在不遠處等我了。
    我上了那輛無牌轎車,隨即消失在別墅區。
    車子抵達碼頭。
    卿卿果然按照約定帶來了喬橋。
    喬橋見到我很開心:“媽媽!”
    我紅著眼圈一遍又一遍的吻著他。
    我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見到他了。
    我忽然發現喬橋比以前健談了,而且隻要把話說慢一點,就沒那麽口吃了。
    原來卿卿一直在幫他進行針灸推拿跟語言康複訓練的治療。
    喬橋在學校裏經常遇到魷寶跟糖寶,還有一個叫封暮的孩子,他們已經成了好朋友。
    這幾個孩子護著喬橋。
    喬橋跟他們在一起玩的很開心,說話自然多了些。
    卿卿送我們娘倆上船。
    我們藏在了裝貨物的大箱子裏,裏麵有水跟食物。
    喬橋有些不安道:“媽媽,我們,去,哪裏?”
    “我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喬橋怕不怕?”
    喬橋往我的懷裏縮了縮:“隻要,能跟,媽媽,在一起,我不怕。”
    我笑著吻了吻他的發頂:“隻要能夠跟喬橋在一起,媽媽什麽都不怕。”
    “媽媽,變,漂亮了。”
    “那喬橋喜歡這樣的媽媽嗎?”
    “喜歡。”
    我們在箱子裏躲過了一個有一個的審查,身上熏染上了中藥的味道,而且還混雜了汗臭。
    我對喬橋說:“兒子再忍忍,馬上就要到了。”
    經曆了六天五夜,船終於靠岸了。
    我跟喬橋鑽出箱子,舒展著筋骨。
    我們終於逃離了那裏,可以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開始新的生活。
    “兒子,你又要跟媽媽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了。”
    “媽媽,你,又要,好辛苦了。”
    我親了親兒子的臉蛋:“媽媽不怕,媽媽隻怕會失去喬橋。”
    “媽媽,隻要,跟你,在一起,我就,開心!”
    負責接應我們的人把我們安置到一個小院裏。
    雖然小院不大,但是很幹淨,房子前還有一塊空地,我想著過幾天買點菜種子,種點菜,足夠我跟喬橋吃了。
    卿卿的人臨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張卡還有當地的鈔票。
    我留下了鈔票,沒有要那張卡。
    卿卿已經幫了我許多,我沒有理由再要她的錢。
    我有手有腳,養活自己跟喬橋不成問題。
    衣服不用買太好,有穿的就好。
    飯菜不用太豐盛,能填飽肚子就好。
    房子也不用太大,能夠遮風擋雨就好。
    喬橋也被我的樂觀感染了,開心的跟我一起布置著這個新家。
    我盤算著買點毛線,然後擺攤賣些小飾品維持生計。
    跟花姐的那幾年,我已經掌握了東南亞這邊的大部分語言,跟當地人交流完全沒有問題。
    第二天我就幹勁十足,先是幫喬橋找好了幼兒園。
    那裏有許多華人幼兒園,大家溝通起來沒有障礙。
    園長把他留了下來,想讓他適應半天。
    我去街上買來了菜籽,把那片空地整理好後就把菜籽撒在上麵,澆了水,應該過不了幾天就能冒出小青芽。
    我又把窗簾扯下來,重新洗了洗,晾曬在院子裏。
    一邊做著家務,一邊哼著小曲,似乎我從來沒有這麽輕鬆過。
    正好原屋主用竹子做了一個搖椅子,我刷幹淨之後,就放在了院子裏。
    裏裏外外的忙活完之後,我就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夢。
    我夢到我種下的菜籽冒了芽,長勢喜人,西紅柿紅彤彤的,茄子圓圓的,豆角長長的。
    我跟喬橋摘了炒菜吃,特別的香。
    忽然,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的應著。
    有人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猛然從上麵翻了下來。
    就在臉就要著地的時候,一隻手臂圈住了我的腰肢。
    他冷笑道:“我花了這麽多錢修複好了你的臉,你要是弄壞了,又要去醫院了。”
    我猛然驚醒,回頭就看到了阿爵。
    他正看著我,唇角帶著陰冷的笑意。
    我的神經瞬間繃緊,似乎陽光也失去了溫度,全身發冷。
    “阿,阿爵,你……你怎麽來了?”
    他冷笑道:“我來抓一隻不聽話的貓,平時我供養著她吃喝,還幫她看好了臉,她竟然不辭而別,你說這是不是忘恩負義?”
    我頓時快要哭了,腦子裏一片混亂。
    他將我的頭發纏繞在手指上,語調緩慢:“那隻貓不僅自己走了,而且還帶上了小貓,你說我是懲罰母貓呢,還是懲罰小貓呢?”
    “阿爵,都是我的錯,你衝著我來!”
    我怕他會對喬橋不利,苦苦的哀求著。
    他放開了我。
    我撒腿朝著門口跑去。
    保鏢攔住了我。
    蘇助理也在門口,他似乎有些不忍心,低聲提醒道:“喬小姐,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夜先生已經把喬橋接回國了,您不用擔心。”
    我的身上更冷了。
    難怪阿爵鬆開了手,因為他拿捏住了我的軟肋。
    他躺在搖椅上,悠閑的搖晃著。
    “過來。”
    我失魂落魄的走過去。
    他沒有看我,隻是看著天空:“我對你不好嗎?”
    我搖了搖頭,有點了點頭。
    “那你跑什麽?”
    “我……我隻是想過自己想過的日子,阿爵,我們的恩怨早就應該隨著死去的人,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