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隱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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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什麽都沒有看到,但是這並不影響鄒夏的結論,所以他並沒有以詢問的語氣問出那句話,而是非常肯定的說道。
或許是他對於屍體和魂魄都太了解了,甚至這些東西裏,有很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味道,都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靈魂裏。
所以一靠近巫師的住所,那股煉製屍油的味道,立馬就掀開了巫師自己準備的多層味道的掩蓋和阻隔,傳進了鄒夏的鼻孔裏。
“是,我是用了大虎媳婦的屍油,但是我就用了一點點。”巫師臉色微變。
他沒想到鄒夏竟然對這股味道這麽敏感,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居然能那麽肯定的聞到那股味道,關鍵是,在那之前,他生怕有人聞到什麽異味,所以做足了掩埋味道的準備工作。
之前在城裏,他就經常幹殺人的勾當,而且很多時候,屍體的處理都不能及時,但是既然能活到現在,就說明,他事後掩蓋屍臭味的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至少之前屍體腐爛的再厲害,也從未有人察覺到過。
可鄒夏的表現,卻極大的超出了他的預料,甚至是讓他覺得,自己以前的那些小把戲,真的都是些小把戲,沒什麽厲害的。
鄒夏這算是揭開了他身上最後一層的遮羞布。
由於巫師現在扮演的角色是個傻子,所以他居住的地方,跟正常人居住的地方是有著明顯差別的,髒亂差都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住所了。
就算沒有屍臭,那股不注重衛生,由生活帶出的臭味,就已經足夠招來成群成群的綠頭蒼蠅,跟很久沒做過清潔的公共廁所一樣。
“也難為你能在這種地方住那麽久。”
鄒夏感慨道。
沒想到巫師卻直接否認,“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就算是我,如果常年住在這裏,我還是寧願趁早讓人槍斃咯。”
他走進屋裏以後,從餐桌底下,打開兩塊木頭地板,木地板下麵是塊平整的石板,再將石板搬開,下麵就是一個空的小地下室。
裏麵有張小單人床,床上躺著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女人身上跟封印魂魄的泡菜罐子一樣,都被人用鮮血寫滿了鬼畫符。
從上麵的房間到下麵的地下室,沒有通樓梯,大約兩米的距離,人得從上麵蹦下來,而且上去的時候,也得蹦著夠上麵的木地板,隻有這樣才能順利的上下往來。
下麵放著些驅臭的道具,跳下來以後倒是聞不到上麵的那些臭味了,但是下麵的味道也不好聞。
躺在床上的女人是大虎媳婦,這點是已經能確定的了,隻要走得近了,鄒夏還是能依稀從那些鬼畫符下麵看出女人的麵貌的。
大虎媳婦的死,似乎是因為並沒有發生太長時間的原因,並沒有太多的屍臭味傳出,隻是她有條手臂被人砍了下來,看傷口,鄒夏能判斷出,應該是死後被砍的。
地下室不大,隻擺的下兩個東西,床以及以前農村用來存水的水缸。但是水缸裏裝的顯然不是水,而是一條人類的手臂,手臂經過高溫的烘烤,已經煉出了屍油,變得幹巴巴的。
這股味道,很臭,但不是人能分辨出的臭,而是知道了煉製過程,屍油這東西讓人很惡心,所以提起屍油,這種臭味就是緊隨而來的。
就像是提起臭豆腐,腐竹提起這些東西,人們通常都會自動聯想到那味道,所以覺得很臭。
但這種臭,是你知道這東西很臭,所以隻憑想象你也會覺得臭,並不是說真的聞到了這股味道,所以才覺得臭。
大虎媳婦的魂魄,並沒有離開這間地下室。
正因為地下室的麵積很小,所以隻找了一圈,眾人就在水缸底下,發現了大虎媳婦,她不知道經曆了什麽,魂魄變得有點瘋瘋癲癲的,不管看誰,目光裏都帶著一種令人遍體生寒的瘋狂。
“魂魄我帶走了,”
白無常將泡菜罐子打碎,將所有的魂魄都用套魂繩套上,然後拉著,看了眼巫師,毫不留情的道“你也得跟著我走,下麵得定你罪呢!”
其實在世人的固定印象裏,好像活人就該歸警察法律管,死了才能歸地府陰差管,這種固定印象其實沒有問題,但是也很能說明問題。
就是當活人觸犯了他不該觸犯的領域,窺探了這個世界另一麵的禁忌的時候,活人的警察和法律,就不該再對他生效,他就該歸另一麵,也就是所謂的陰間去管教。
但是就在陰差要把巫師帶走的時候,鄒夏忽然叫住了巫師,他看了眼大虎媳婦的屍體,語氣莫名的道“大虎媳婦的屍體上有掙紮的痕跡,而且我猜她應該被你侵犯過,可能還不止一次。”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其實根本不是她主動找上你,尋求幫助的。”
“因為如果她還保留著自己被附身時的記憶,那她就應該知道,在那天晚上我同樣也找過大虎爹!”
“而且我的身份是醫生,至少從表麵上,我比你所扮演的二傻子可靠的多,為什麽她主動找的是你而不是我呢?”
“所以聯合大虎媳婦身上可能存在著多次被侵犯痕跡的現象,我猜,真實情況應該和你說的截然相反,根本不是大虎媳婦主動找的你,而是你主動去找的大虎媳婦!”
“不是大虎媳婦寧願用自己的死,來換取全家的幸福,而是你勾引了她,我相信在你的描述裏,應該至少存在一部分的事實,而這一部分,就是大虎媳婦在大虎爹控製了全家人以後的回憶。”
“你知道大虎媳婦那時候最需要什麽,所以你在她麵前,畫了一張大餅,然後你通過自己畫的這張大餅,將大虎媳婦釣上鉤,侮辱了她,摧毀了她,也希望通過她,毀掉她的家庭。”
“你之前很是真誠的告訴我,說你決定要藏起來生活的時候,就已經金盆洗手,不再幹那些殺人的勾當了,但其實仔細想想,在你說你打算金盆洗手之後,你殺的人並不算少”
“能威脅到你的人,現在應該全都死了吧?讓我猜猜,其實你根本就不是改過自新,像你這樣已經殺人成性甚至成癮的人,怎麽可能說改就改呢。”
“所以最合理的解釋,不是你改了,而是你所藏身的地方,除了那些能威脅到你安全的人,其餘人,絲毫勾不起你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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