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午門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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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我先賣個關子,皇兄到時候就能知道了。”

    穆澤浩越是不說,穆泓睿越是好奇。

    “不過皇兄,您覺得雲寺丞這個人如何?”

    “這個人的斷案能力確實不錯,這回要是沒有他突然想到了兩者之間的關聯,並做好了應對之策,我們有可能會讓明郡王成功逃離京城,在想抓他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穆泓睿這評價不可為不高。

    “你怎麽突然提到他?”

    “我就是覺得她辦案能力不錯。”

    “這個倒是,朕開過她做縣令以來的功績,他將盂縣和滄縣兩個地方弄得很好,特別是滄縣的匪患,曆來都是當地縣令頭痛的事情,他卻依靠智謀,沒有用一兵一卒就給解決了。”

    “那皇兄,你準備好久處理大理寺押解回來的貪官和家眷,現在牢房都快被他們擠滿了。

    還有那些黑衣人和明郡王,關久了怕出現什麽意外。”穆澤浩有些擔心。

    “明天晌午行刑,具體怎麽處置,朕早朝後就宣布。”穆泓睿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主要是這兩件大事擠在了一起,關押人數也太多了,要不然穆澤浩也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

    ……

    次日清晨,乾清宮偏殿外。

    “李德海,先陪朕去個地方。”穆泓睿嘴角勾了勾。

    “李德海過來,將你的頭借給朕一用。”

    “啊!”

    李德海看向穆泓睿望向他的眼神,不甘不怨的靠牆半蹲下身子。

    “皇上,好了。”

    隻見穆泓睿腳尖一點,雙腳便四平八穩的站在了李德海的頭上,手輕輕打開了乾清宮偏殿外的一個小窗,將腦袋探了進去。

    “也不知道嚴閣老身體可有好轉?”

    “聽說已無大礙,隻是有些可惜了明郡王,年紀輕輕的就被關入了大牢。”

    “這下嚴閣老可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你們覺得這明郡王是否真的犯事不成?”

    “你可別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們也知道明郡王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比較有名的,他要是犯事,我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誰說不是。”

    這邊幾人聊著明郡王之事,另外一邊卻聊著那些貪官。

    “你們不知道,昨天我們戶部將那些貪墨的銀兩大概統計了一下,裏麵竟然光銀子就有幾千萬兩,還不包括其他一些東西。”

    “這也太多了點吧。”

    “也不知道皇上將如何處置這些貪官和他們的家眷?”

    “要不就是斬立行,要不就是發配,不外乎就是這幾種。”

    不過一些本來就有些貪財的官員,現在都有些緊張兮兮,就怕皇上一個不注意,將他們這些人家全抄了。

    “我看皇上這次是鐵了心要懲治那些貪官。”

    “皇上這招殺雞儆猴來的真妙。”

    “……”

    坐在那裏的大臣,看到嚴閣老走了進來,紛紛都站了起來。

    “嚴閣老,您老身體可好?”

    “已無大礙,勞煩諸位同僚掛心了。”

    牆外,李德海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主要是皇上並不輕。

    “快給朕站好。”穆泓睿低頭看了看李德海。

    李德海嚇得,隻得咬緊牙關,讓自己不在亂動。

    “我現在隻希望皇上到時候能從輕發落。”嚴閣老暗中用餘光瞟了在場諸位同僚一眼。

    穆泓睿聽到這裏,不由皺了皺眉,這嚴閣老不愧是老狐狸啊。

    就在這時,大理寺寺卿斐堯逸和少卿段奕成相攜從外麵走了進來,沒過一會兒,就被眾位同僚給圍在了當中。

    “斐大人,皇上可有透露將怎麽處置那些人?”

    “皇上的決策,那是你我能左右的。”斐堯逸搖了搖頭。

    “我們還是慎言為妙,一會兒上早朝,我們應該就能知道了。”

    眾人想想也是,便打住這個話題。

    穆泓睿聽到這裏,已經無心在繼續聽下去了,還沒等李德海反應過來,穆泓睿已經縱身一跳,回到了地麵。

    李德海隻覺得自己雙腳發軟,脖頸有些酸痛,但還是不得不快步跟上了皇上。

    ……

    乾清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呼萬歲的聲音,在乾清宮裏回響。

    “眾位愛卿平身!”隻見穆泓睿麵容和煦,抬頭示意。

    “謝萬歲。”百官們紛紛起身,謝恩。

    “今日早朝,朕有要事向眾位愛卿宣布。”穆泓睿雙手搭在龍椅上,視線卻落在百官們的身上。

    朝堂上百官們都一陣沉默,都想知道皇上準備說些什麽,畢竟昨日中途嚴閣老突然因明郡王之事昏倒,皇上也隨著太醫去了偏殿。

    “李德海,開始宣讀聖旨吧。”

    正在這時,李德海的聲音響起。

    “宣旨。”說著,李德海將手裏的聖旨展開。

    隨著李德海聲音落下,百官們齊齊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泗水縣縣令橫行不法,收受巨額賄賂,欺壓良善,長期危害相鄰,製造了無數起冤假錯案,弄得百姓怨聲載道,罪大惡極,全部財產沒收充公,首犯即日推出午門外斬首示眾,其家眷通通發配邊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泗水縣商賈高湛河魚肉鄉民,勾結他人並巧奪他人房產,向泗水縣縣令數次行賄,害得他人家破人亡,罪大惡極,依據律法,高家田產沒收充公,高湛河即日推出午門斬首,其他男丁全部押往邊疆服苦役,女丁十五歲以上者全被發配,十五歲以下者全部進尹樂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清韻州知府、同知、通判等收受巨額賄賂,官商勾結,結黨營私,弄得百姓怨聲載道,罪大惡極,全部財產充公,首犯晌午即日午門外斬首示眾,其家眷通通發配邊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明郡王嚴千搏謀害朝廷命官,假冒禮部侍郎沈樺,當街劫囚,殘害進京趕考的學子,意圖阻止秋闈的順利進行,弄得京城百姓人心惶惶,罪大惡極,即日推到午門外斬首。”

    朝堂上百官們沒想到皇上一連下了四道聖旨,而且基本是大部分都是午門斬首。

    這嚴閣老一聽自家最看重的兒子午門斬首,一下雙眼一黑,又暈倒在了乾清宮上。

    穆泓睿心裏跟明鏡似得,冷笑一聲,嚴閣老以為這樣他就會心軟不成。

    但穆泓睿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忙讓一旁的一個小太監去太醫院,將今日值守地請太醫過來給嚴閣老診治。

    “嚴閣老是朝廷肱骨,隻是朕看嚴閣老老了,這動不動就暈倒在乾清宮上,如果朕再讓嚴閣老繼續為朕效力,恐怕世人會怨朕不體恤你們。”

    太醫還沒來,嚴閣老聽到皇上這麽一說,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但最後為了自己利益考慮,他還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皇上,臣已無礙。”

    “還是讓太醫看看為好,畢竟嚴閣老都連續兩日暈倒了,如果身體真的出現什麽問題,還是早發現早治療。”                嚴閣老想說他沒病,可是連續兩天在乾清宮暈倒又是事實,這讓他想狡辯,都無從狡辯。

    “皇上,太醫到了。”

    “讓他進來吧。”

    太醫看了看,也就在這個時候,嚴閣老將自己的眼睛睜開了。

    “太醫,嚴閣老沒事吧?”

    “回皇上,嚴閣老沒什麽大事,隻是歲數大了,受不了刺激。”太醫一身冷汗,他還從來沒有再這裏為人診過脈。

    “多謝皇上,為老臣請來太醫。”嚴閣老這時已經讓人緩緩從地上,扶了起來。

    穆泓睿象征性的關心了幾句,看起來真情實意,發自肺腑,讓在場的百官們都不由為之動容。

    下邊百官紛紛覺得自己跟了一個好皇上,有些人更甚至偷偷用衣袖抹了抹眼角不知何時流出來的淚珠。

    嚴閣老用餘光瞟了一眼其他同僚,隻得暗道,皇上現在真是厲害,這讓他這個老狐狸有些話想說卻也不能說出口。

    “既然這樣,為了避免一會兒嚴閣老再次暈倒,來人啊,給嚴閣老賜座!”

    一時之間,文物百官猶然升起一種敬畏,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都將目光看向穆泓睿。

    “一會兒晌午大理寺、刑部共同在午門監斬。”

    “是,皇上。”刑部尚書,大理寺寺卿一起從裏麵走了出來。

    “退朝。”

    得到消息的太後,端在手中的茶盞落在了地上,頓時變成了碎片,裏麵的茶水也有少許灑在了她的衣裙之上,但她根本不在意。

    太後想了想,“來人,擺駕禦書房。”

    可是她注定會撲個空,因為穆泓睿早就猜到了母後聽到明郡王問斬之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他已經帶著自己貼身太監李德海再次微服出宮,這次他並不會去大理寺,而是約了穆澤浩一起來到午門外的一間茶樓,要了二樓的一個雅間。

    ……

    得到消息的京城百姓,已經有人站在午門附近等著了,沒過多久,便已經站滿了人。

    得到消息的雲雅茹她們,早已身著便服,站在了人群之中,隻要一會兒有人敢出來劫法場,她們好趁機將人給拿下。

    “皇兄,別光看著,還是先吃點芙蓉糕吧。”穆澤浩做了一個手勢,便拿起茶盞小口小口抿起了茶水來。

    這芙蓉糕倒是做得精美,讓穆泓睿瞬間有了食欲,在李德海用銀針驗過之後,便拿起一塊開始吃了起來。

    “這廚子的手藝不錯。”

    “皇兄可能有所不知道,這廚子原來就在禦膳房當差,隻不過離開皇宮之後,便來到了這裏。”

    穆泓睿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負責監斬的大理寺寺卿大人,還有刑部尚書大人已經走到了監斬台上坐下。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但最後由大理寺寺卿,刑部尚書分別將四道聖旨,大聲宣讀與眾人。

    隨之身著囚衣之人,被禁衛軍押了上來。

    一眾百姓聽完後,氣的破口大罵,更有甚者,欲掏出手中雞蛋、菜葉對著身著囚衣的眾人就砸了過去。

    許多百姓熱淚盈眶,大呼“皇上英明。”

    僅僅一瞬間,皇上在百姓的心中那形象更加高大偉岸了。

    不時在人群中傳來歡呼聲,更有甚者跪在地上。

    “午時已到,行刑吧!”斐堯逸看了看天色。

    隨著他聲音落下,令牌也被他扔在了地上。

    隻見劊子手拿起一旁一個大碗,喝了口酒,而後迅速將酒噴灑在大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