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零六章 騎士驚魂夜(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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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的嘴巴大得像是能塞進一顆雞蛋。

    而席勒的表情像是在說,你要是現在不把嘴合上,你的舌頭就沒了。

    傑森果斷地閉嘴了。

    席勒緩緩地走了過來,把手搭在了布魯斯所在的單人沙發的椅背上,而光憑投射過來的影子,布魯斯就知道他是誰。

    但是情況不容樂觀,因為席勒敵我難辨。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醫生不會被韋恩家族收買,那麽或許就是席勒這個異界來客。

    而更糟糕的是,如果克拉克所指的那位絕對公正的心理醫生是席勒,那他們是怎麽認識的?席勒又是怎麽取信於克拉克的?

    即使現在布魯斯的思維稱不上清晰,但他依舊能在轉瞬之間推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這根本就不複雜,簡直是個陽謀。

    超人到底為什麽會不遠萬裏來到這裏?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是個記者,他得到消息的速度很快,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跑過來主持公正。

    但實際上沒有這麽簡單,說起來可能有些荒謬,但超人其實沒有那麽強的責任感,他不是沒來過哥譚,但是也沒有在哥譚中打擊犯罪,因為他默認了這是蝙蝠俠的地盤,如無必要,就不要插手。

    從蝙蝠俠與超人為數不多的交流當中,蝙蝠俠知道超人對於蝙蝠家族不感興趣,他不了解也不在乎,並且隻要稍有智商的人都能看出,蝙蝠俠恐怕不會是一個完美的父親。

    那麽超人為什麽突然對蝙蝠家族這種扭曲的關係感到憤怒?甚至讓他不遠萬裏飛來華盛頓,甚至沒去找蝙蝠俠,而是直接按照流程找到了受害者傑森,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蝙蝠俠知道超人對於自己的看法是中立偏好感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佩服,畢竟長期待在哥譚就已經是一件難事了,而蝙蝠俠甚至想在這裏打擊犯罪,這對任何一個英雄人物來說都是一種激勵,而超人顯然是這種英雄。

    所以在正常情況下,哪怕超人有所懷疑,他也應該先來找蝙蝠俠問問情況,而不會直接拿出一個審判者的姿態。

    他被操縱了。

    蝙蝠俠立刻就判斷出,超人是被人當槍使了。

    那麽操縱他的還能有誰呢?

    蝙蝠俠聽到席勒說。

    “肯特先生,我認為你應該認真的考慮一下暴力手段在這種局麵下是否會使情況更加惡化,我不主張任何……”

    “抱歉,席勒醫生。”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沒忍住,但是你得理解,當你看到三個性侵了二十幾名福利院兒童的罪魁禍首在第二天就被保釋出獄,而無良媒體把所有受害者的正臉照片全都公布出來了之後,你也很難忍得住。”

    對了,蝙蝠俠想,這就對了。

    “克拉克,我和你說過這件事了,這並不是你的錯,我們也沒辦法避免這個世界上發生這樣的悲劇。”

    “但是如果當時我到得早一點,我就能阻止那個沒見識的護工放那群明顯是無良記者的人進去,這樣至少他們拍不到照片。”

    席勒輕歎了一口氣說:“克拉克,讓我們把視線聚焦在這件事上,好嗎?”

    從之後克拉克的歎息聲中,蝙蝠俠發現他現在有些焦躁,這說明他已經完全踏入了情緒的陷阱。

    可以想見的是,席勒肯定是以一個知情人的身份打電話給克拉克,或許是對他說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維護正義的報道了,而現在又有疑似的案件,甚至情況比你之前處理的那件還要嚴重,因為加害者有可能是布魯斯·韋恩。

    克拉克恐怕本來就因為之前那件事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陰影,他認為自己不能犯第二次錯誤,而正義感和責任感促使著他第一時間找到受害者並施加保護,然後再去處理罪魁禍首。

    但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可能並不是一起犯罪,或者說他明知道,但是是想把苗頭扼殺在搖籃裏。

    一種微妙的事後補償心理,蝙蝠俠歎了口氣,極易被利用,席勒趁虛而入。

    蝙蝠俠非常清楚現在的局麵,他理虧,而克拉克相信席勒,而從事實來看,隻要席勒充分發揮他的專業水準,實事求是地對傑森的精神狀態作出判斷,那他這個罪名就算是坐實了。

    而布魯斯的餘光發現,傑森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眼神之中透露著驚恐,不是對蝙蝠俠的驚恐。

    再聯想起在酒店當中與傑森重逢時他那美麗的精神狀態,很難想象席勒是怎麽治療傑森的。

    這樣來看,基本上是席勒想讓傑森怎麽說,傑森就會怎麽說了,遊戲結束。

    蝙蝠俠開始思考新澤西州哪所監獄條件比較好,最重要的是別和那些哥譚罪犯又關到一起去了,自己坐牢的經驗可沒他們豐富。

    克拉克依舊坐在布魯斯的對麵,席勒坐在左側,而傑森坐在右側。

    這個時候席勒就應該開始詢問了,問問傑森是否因吵架而憤怒,吵完架之後是否感到抑鬱,有沒有對蝙蝠俠的沉默感到怨恨,以及是否長期處於這樣的情緒中。

    蝙蝠俠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是他對這套還是很熟悉的,因為當年他父母去世的時候也經曆過這樣的檢查。

    “夠了。”傑森這樣說。

    從語調來看,這似乎是一種極端壓力狀態下的應激反應。

    “我不想再和你們談這件事了,因為你們從始至終都把我當成一個受害者和小孩,覺得我所做的所有判斷都是受人影響,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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