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你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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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截止收盤前半個小時,李玉銘忽然開始賣出手中的籌碼。

    像是釣魚

    猛提一陣後,開始放放線。

    隻是,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會放多深。

    隨著這邊砸盤,鼎匯的股價, 又被砸下去一部分,但放量不多。

    截止收盤,保持在55塊錢一股。

    相比起最開始的472位置,還是漲了不少。

    楚堯全程觀摩這場“戰鬥”。

    自己對於各種“拉扯”的操盤手法,肯定是不如專業操盤手。

    術業有專攻嘛。

    但,這次, 卻也見識到了李玉銘的決心,以及段天康的老邁。

    不知道他還撐不撐得住。

    老頭。

    你得頂住啊!

    楚堯心中甚至微微給他加了一把油。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玉銘的舉動,既是投石問路,也是打草驚蛇。

    在這種情況下,公司處於被人盯上的危急狀態,用腳指頭也能想到,段天康那邊,肯定目前不會把手中的股權分散給王瑩。

    相當於“拖緩”自己的布局和行動節奏。

    但,從另一方麵而言,這也是好事。

    李玉銘在和段天康的博弈過程中,兩人手中的牌,肯定會逐次打出來。

    不管誰勝誰負,隻要他倆沒有形成決定性的優勢

    按照段家目前手上的牌而言,也不可能形成決定性的優勢

    那麽,自己就有優勢。

    自己還沒出招呢。

    “看完啦?”

    蘇婕其實早就忙完自己的事情,不過看楚堯在這邊專心通話和觀戰,便也沒有打擾,等他這邊結束, 才笑著說道。

    “嗯。”

    “走吧, 咱們吃飯去?帶你去吃一家天花板級別的日料。”

    楚堯笑著說道。

    蘇婕嗔了他一眼:“別啦, 還是回家吧,你做的飯,就是天花板級別的。”

    “昨天不吃過了嘛那大廚真沒你做的好吃。”

    楚堯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這小嘴可真甜啊,我也沒糖尿病啊?”

    蘇婕:???

    這車開的隱晦,且髒。

    她恍惚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頓時就撲在楚堯身上,拳打腳踢。

    你要死啊!

    兩人鬧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沒去吃日料。

    選擇回家自己做。

    蘇婕開著車,在晚高峰的車流中穿梭。

    楚堯坐在副駕駛,手機正在和方玉打字聊天,看她發過來的,自家操盤手對剛才大戰的詳細複盤。

    同時,腦海中則是以船票,繼續“監控”著段天康的舉動。

    一心二用,頗為酸爽。

    有種仿佛自己是上帝,開了天眼,可以看到所有視角的感覺。

    隻是

    “上帝”,在晚高峰, 也要堵車啊。

    等收盤之後,段天康就離開會議室。

    他現在不在鵬城,在香江。

    外麵,維多利亞港的夜景,已然亮起,盡顯整座城市的繁華。

    讓身邊的所有人,助手,秘書,以及醫生都出去,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然後坐在電腦前。

    跟隨電話裏的指示,輸入一個網址。

    赫然是進入是暗網。

    進入某個特定鏈接後,一個聊天框界麵,很快浮現出來。

    段天康緩慢打字。

    “阿輝有下落了嗎?”

    對麵:“沒有。和之前一樣,所有監控設備都見不到任何蹤跡,三本護照和所有銀行賬戶,都沒有動用過的痕跡。”

    段天康長長歎了口氣。

    繼續敲擊著鍵盤:“周長榮?”

    對麵:“基本可以認定,他沒有嫌疑。雖然他是最後一個見到輝少的人。”

    段天康默默點上一支好彩,猛抽一口,重重咳嗽兩下。

    卻依舊抽著。

    又打字:“王?”

    對麵:“大佬,她沒那個本事好嗎?小綿羊一頭,很老實,這麽長時間了,連男人都無。”

    段天康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麵。

    陷入沉思。

    他沉思了很久,而且極其入神,直到煙頭燒到手,才吃痛,一哆嗦。

    掐了煙。

    “冧友?”

    他打出兩個字。

    對麵沉默許久,回道:“h??”

    段天康:“李玉銘,500。”

    對麵再次沉默足足半分鍾:“+。”

    段天康:“ble。”

    對麵:“大佬,那隻是一條手的價格。加個零。”

    段天康猶豫一下。

    臉上肌肉突突突顫抖著,咬牙切齒,深吸口氣:“隻要一條手。”

    對麵:“可。先。”

    段天康:“k。”

    兩人達成交易。

    段天康關閉聊天界麵,靠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氣,再次點上一支煙。

    他拉開抽屜,拿出裏頭的一張老照片。

    畫麵裏。

    是四個看上去意氣風發的少年,發型和打扮,都猶如“古惑仔”,滿眼桀驁,氣場悍勇。

    這是他年輕時的照片。

    距今,已有四十餘年。

    照片上的四個人,他燒黃紙斬公雞一起結拜過的兄弟,一人年輕時被沉海喂魚,一個壯年時被人當街斬死,一個合夥時,被他親手幹掉。

    也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了。

    一路走來,除了家庭和錢,早已舍棄一切。

    莫非,人世間真有報應?

    在這之前,段天康從未相信。

    現在,卻隱隱有些理解,以前坐館的大佬,為何不少都吃齋念佛。

    未經苦處,不問神佛!

    命由我,也由天!

    緬懷一番往事,段天康重新將照片收起。

    手掌拍在桌子上。

    “斬死你個撲街啊!”

    段天康肯定打死都想不到。

    這樣的畫麵,會被第二個人知道。

    楚堯看到了。

    此刻心中暗暗心驚,卻也不意外。

    前世,自己就和段輝起過矛盾,被他用類似的手段,對付過。

    還好跑的快,僥幸逃過一條小命。

    這家人,路子是真的野。

    冧友的意思,在粵語江湖黑話裏,就是砍人,往死裏砍的那種。

    段天康,竟然都對李玉銘動了殺心。

    雖然,最後還是選擇隻要一條胳膊,但估計是因為價格太貴,舍不得。

    這也難免。

    香江的生意人,經曆過那個年代的巨富,大都不是善茬。

    而且,法治環境,也落後很多。

    膽子大!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老了!

    害怕了!

    要是正直壯年,麵對這樣商業上的挑戰,肯定是硬碰硬,靠資本和智慧取勝。

    就算是輸了,也沒什麽大不了。

    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即便虧個幾億,幾十億,生活也不會受很大影響。

    哪怕成了第二大股東,失去公司控製權,錢,可還在呢。

    但現在,段天康卻不可避免的,想到那種極端的捷徑。

    即便是極限一換一,也並不虧。

    都老成這樣了。

    真要搞了李玉銘,哪怕最後事發,段天康自己去坐牢,後麵如果還有人想動鼎匯,估計也要掂量幾下。

    是不是能經受得起“魚死網破”的代價。

    平心而論,站在段天康的角度,這樣的做法,雖然不是最優解,卻也是“不錯”的選擇。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