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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磊要成親了,沙依瑪的心情壞到了極致,照著江天磊做的那個小木人都被她整天摸得油光鋥亮。
她見過那個準新娘,怎麽看也沒覺得比她強在哪兒,還那麽嬌滴滴的樣子,難道男人就喜歡這個調調的。
沙依瑪明知道彼此之間沒有結果,可她還是管不住自己,借著探望穆蝶兒的緣由就去偷看他,看一次難受一次。
成親的日子到了。
沙依瑪前一天晚上還一直告誡自己不要想,下了決心不要去看,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也不知怎麽自己不知不覺就走到江家的門口了。
大門上貼著紅紅的大喜字,門口掛著大紅燈籠,一片喜氣洋洋,外麵聚著鄰裏鄉親的,大家都在熱鬧的說著話。
沙依瑪看到江天磊站在門口,穿著大紅的喜服,豐神俊朗,英俊的容顏上滿是笑容,不停的跟周圍前來道喜的賓客寒暄著。
沙依瑪呆呆的望著,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江天磊就沒對她這麽笑過,真好看啊。
過了一會兒,新娘子的花轎出現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更加增添了一份熱鬧和喜氣。
沙依瑪看著江天磊牽著新娘子的手將她接下花轎,她的眼睛酸酸的,好像有什麽要擠出來一樣。
原本想要離開,沙依瑪還是很不爭氣的跟著人群進門了。
也許隻有看到最後她才會真正死心吧。
沙依瑪坐在最後一桌,靜靜的望著他們,目送著他們進入洞房。
她深深吸了口氣,現在她需要一醉方休,待再次醒來就會重新來過。
這丫頭雖然能喝,可是喜宴不缺的就是酒,她獨自一人喝著悶酒,飯菜也不吃,一壇、兩壇、三壇,還在繼續。
沙依瑪身邊的賓客們都愣住了,這不是從哪兒冒出的一個騙吃騙喝的吧,悄悄的向周圍知情的一打聽才明白原來是傷心人兒。
有人搖搖頭,看著這位姑娘也不錯,可總有個先來後到,若是想嫁給江天磊,花轎是坐不上了,隻有原配才有這個排場,看來她是心有不甘呀。
沙依瑪已經喝得嚴重超標了。
江天磊出來敬酒,敬到最後一桌,就看見沙依瑪明顯喝高了。
她晃晃悠悠的走到江天磊的身邊,一下子沒站穩,撲倒在江天磊的身上,酒都灑了。
江天磊皺著眉頭,冷冷的看著沙依瑪。
“天磊,恭喜你,祝你們早生貴子,百年好合。”沙依瑪說的有點含糊,估計也隻有江天磊能聽懂。
“你喝多了,趕緊回去吧。”江天磊鬆開手。
沙依瑪本能的抓住江天磊不撒手,這個感覺真好,江天磊真俊俏。哎呀,怎麽看也看不夠呀。
她就花癡的看著江天磊,還一臉傻笑。
有人過來想扶她離開,讓她一把推到一邊,誰敢碰她,膽子肥了。
新娘子的娘家人又上來幾個,想要拉開沙依瑪,這丫頭完全瘋了,力氣大的嚇人,把來者統統放倒,連帶著推倒了酒桌,可就是拽著江天磊沒撒手。
江天磊根本不會武功。
喜宴亂成一團。
第二天,沙依瑪傍晌午才醒過來,頭痛的要命,她使勁兒按了按太陽穴,要死了。
她走出帳篷,奇怪,大家看她的眼神兒怎麽怪怪的。
肚子很餓,她正打算找吃的,望見了帶兵操練回來的沙努勒。
“哎呦,我家小妹酒醒了。”沙努勒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沙依瑪對於昨天大鬧喜宴的事情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她一溜兒小跑到了沙努勒的身邊,”我是不是喝多了,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
“真不記得了?”沙努勒問。
“嗯,我隻記得我喝酒來著,怎麽回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沙依瑪點點頭。
沙努勒看著沙依瑪,這丫頭是個直腸子,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看來是真不記得了。
“你喝多了,把江天磊的喜宴攪黃了,除了他你誰都不擺,作的烏煙瘴氣不說,最後還是他送你回來的,這不把新娘子家給惹毛了,你的目地達到了。”沙努勒一副我很崇拜你的樣子。
“目地?什麽目地?”沙依瑪就是去看熱鬧,沒什麽其他目地呀。
“江天磊被休了。”沙努勒的話像是驚雷,沙依瑪被劈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完了,他以後肯定見我都得繞道走了。”沙依瑪喃喃說道。
果然,自此以後江天磊隻要見到沙依瑪,哪怕還很遠,都會立即轉身繞道。
沙依瑪去找過新娘子家,再三道歉,可是沒用,麵子已經丟了,於事無補,都成為鄉裏鄉親的笑柄了,沒多久就舉家搬遷了。
沙依瑪也想跟江天磊道歉,可是人家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沙依瑪就天天寫信,江天磊一封回信都沒有。
從此沙依瑪再也不敢喝酒了。
沙依瑪出門經常一整天不回家,可是這次已經三天了,沙努勒覺得不對,立即派人四處去找,結果在一個溫泉旁邊隻發現了沙依瑪的坐騎薩拉,還有沙依瑪的皮鞭和一個小木頭人落在地上。
這下,沙努勒慌了,趕緊將此事稟告了沙老將軍,沙老將軍立即滿城的公告懸賞,隻要報告有用的消息都會重重有賞,可是沙依瑪就像水被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
沙老將軍兩鬢更加斑白,沙努勒也不抱有什麽希望了。
集市如常,沙依瑪望著眼前人來人往,哎,恍如隔世。
那個臭小子,要不是他,她會回來的更早。
“哇,這個是什麽,好吃嗎?”一個長得很禍水的男人指著蓮子羹問沙依瑪。
“不好吃。”沙依瑪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開什麽玩笑,她也沒幾個錢好不好。
“依依,等等我。”邪小天在後麵喊著。
沙依瑪真想不明白,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麽就那麽粘人,轉念一想,敢情她在江天磊的心目中就是這個形象啊。
在沙依瑪看來,邪小天是個武功天才,但也是個白癡,什麽都不懂。
“人家就是因為什麽都不明白才要跟著你出穀曆練曆練嘛,你既然答應了我師傅,你就得說到做到。”邪小天說著就去摟沙依瑪的胳膊。
真是的,好不容易逃出了狼窩,又碰到了這麽一個祖宗。
邪小天從小在穀裏長大,出來什麽都好奇,井底之蛙終於出門了,所以他把沙依瑪都問煩了。
不知不覺兩個人走到封記茶鋪前麵,沙依瑪探頭看了一眼,沒有江天磊,很好。
自從大鬧婚宴之後,江天磊見她就躲,道歉也不接受,她也變得很自覺,眼見江天磊也是立即躲閃,別惹得人家不痛快了。
沙依瑪走向封記茶鋪的老板,“大爺,來兩杯菊花茶。”
“好嘞,姑娘請坐。”老板指著他身邊的空位。
“依依,我也要。”邪小天從外麵衝進來,他剛才在外麵看了一小會兒雜耍走尖刀的,是有兩把刷子。
邪小天一進來,就嘰嘰喳喳的,“依依,待會兒我也要去試試那個走尖刀的,還有人給錢呢。”
沙依瑪白了他一眼,“拉倒吧,你要是少跟頭發你師傅都能扒了我的皮,還走尖刀呢。”
“沒關係,師傅不在,我們不告訴他。”邪小天湊到沙依瑪的跟前,魅惑的朝沙依瑪一笑。
沙依瑪最不喜歡邪小天總跟她拉拉扯扯,貼的那麽近,這個家夥根本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立即換個座位。
沙依瑪的眼角掃到一個熟悉的感覺,她一轉頭,冤家路窄,江天磊就坐在裏麵的那張桌子旁,正死死的盯著她。
她剛才進來之前明明先看了一眼,他從哪兒冒出來的。
沙依瑪看看他的腳下,大概剛才是在整理草藥背簍吧。
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沒辦法,誰讓她理虧呢,趕緊走人吧,別礙人眼了。
沙依瑪起身就走。
“依依,我還沒喝完呢。”邪小天覺著這甜滋滋的水味道不錯。
沙依瑪不管他,反正他能追上來。
“沙依瑪!”還沒走出多遠,江天磊的喊聲從沙依瑪的身後響起,他的聲音裏似乎透著一絲不悅。
沙依瑪站住,轉過身,態度十分誠懇的說道:“江公子,很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給你帶來的麻煩我很後悔,要打要罵你隨便。”說完低著頭不好意思去看江天磊。
江天磊慢慢走向沙依瑪。
邪小天從旁邊竄出來,一下子橫在沙依瑪和江天磊之間。
“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得了依依。”邪小天向江天磊挑釁的看著,他看得出來江天磊不會功夫。
“小天,你靠後,這和你沒關,這是我欠他的。”沙依瑪將邪小天拉到一旁。
“這是你說的,是你欠我的。”江天磊清冷的說道,緩緩的抬起手。
沙依瑪擲地有聲的回答道:“是。”老沙家不論男人還是女人,絕對都是說話算數的。
好痛,沙依瑪捂著鼻子,江天磊這是做什麽,還怕她反悔不成。
邪小天瞪著他大眼睛,這是個什麽狀況?
江天磊緊緊的將沙依瑪抱在懷裏。
從沙努勒找到他,將那個小木人交給他,告訴他沙依瑪已經失蹤很長的時間了,希望他能原諒她,他就不一樣了。
剛才猛一見到沙依瑪的背影和聲音,他以為他是因為太想她而產生幻覺了,可是見到她的正麵他確認那就是沙依瑪。
隻是她身邊那個家夥看起來怎麽那麽令人討厭,他們靠得那麽近,難道沙依瑪喜歡上了那個妖孽一樣的小男人?
而且她居然一看見他就跑。
“你欠我一個老婆。”江天磊提出要求。
“是,是,回去我就立馬給你搜羅一個合適的。”沙依瑪現在是有求必應,江天磊都和她又說話了,感覺真好。
這個丫頭怎麽反應這麽遲鈍,他都摟成這樣了,還會要別的女人做老婆嗎。
“那樣太便宜你了,就罰你給我做老婆吧。”江天磊說的一本正經。
"行,行,嗯?"沙依瑪抬頭驚詫的看著江天磊,她是聽錯了吧,一臉的不可置信。
江天磊看著沙依瑪迷糊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寵溺的攏了一下她耳前的碎發,說:"你還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