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想和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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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他可沒想和她做朋友
一場暴雨在淩晨驟然而下,伴隨著陣陣悶雷,層層堆疊的陰雲很快吞噬整座城市,豆大的雨點密密匝匝砸在玻璃上,乒乒乓乓地擾人心弦。
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次日一早薑宴被窗外滲進的陽光刺醒,女人緩緩掀開眼簾,視線蜿蜒至遠方,天邊已經是晴日當空,湛藍如洗。
上午隊裏又接到了新的案子,一起未成年強奸案,這類案子最令人頭疼。
他們第一時間傳喚嫌疑人,被指控強奸的是附近政法大學的一位大二學生,從學校裏把人帶回來,一番詢問過後男生一直否認強奸事實,聲稱兩人是自願發生關係。
而女方則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強迫的,雙方陷入焦灼,他們隻能馬不停蹄地出警趕往事發酒店調取證據。
昨天值了夜班,薑宴沒再跟進調查,中午一過便收拾東西下班回家。
天氣很好,走在街上一路陽光普照,昨夜的那場大雨衝去了燥熱,就連空氣中都漂浮著清新的花草香。
今早醒來的時候,薑宴專門去查看了微信消息,昨夜她發給陸彧的報備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複,不知道是沒有看到還是懶得回複。
拖著疲憊的身軀上樓,插進鑰匙推門而入,不期然與碰巧要出門的陸彧撞了個正著。
險些跌進對方懷裏,薑宴冷不丁站定,慌亂中抬頭,對上男人居高臨下的視線。
陸彧垂眼睥睨著門外的人,神情同樣閃過一霎的錯愕。
視線上下端量,發覺陸彧穿了正裝,薑宴率先開口問道:“是要出門嗎?”
男人麵色恢複平靜,點頭的幅度細微,“嗯,去找工作。”
薑宴愣了一秒,轉念想到陸彧現在還是個身負債務的無業遊民,心頭忽然有那麽一絲憐憫作祟,鬼使神差地伸出胳膊舉在胸前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姿勢,默默揚起了聲調:“哦哦,那你加油啊。”
將麵前女人略帶俏皮的動作盡收眼底,陸彧站在原地微微愣住,複而沉聲“嗯”了一聲。
薑宴率先閃開身子為陸彧讓出出門的通道,眼見男人與自己擦肩而過,她剛想抬腳進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聲音。
“冰箱裏有剛剛擱進去的剩菜和粥,自己熱一熱。”
說完,沒等薑宴回應,男人直接長腿長腳地下了樓。
薑宴尋聲回頭,隻捕捉到一抹西裝革履的背影。
進到家裏,先是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寬鬆衣服,打開冰箱一看,果然如同男人所說。
兩菜一粥,估計是做多了,剩下剛好一人的分量,薑宴端去廚房熱了熱,坐到餐桌前時不禁有些恍惚。
頭一次值班回來,不用點外賣也能吃上一口熱乎飯。
看來多一個室友也沒有那麽糟糕,她兀自想。
*
吃飽喝足,薑宴回房間睡覺,臨睡前服下的褪黑素起了作用,再睜開眼已是遲暮時分。
七點多鍾,天邊的雲朵灼燒,像是喝醉了酒,一抹抹紅暈氤氳開來。
清醒過後,想起這幾天攢下的髒衣服,薑宴鑽進洗手間。
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剛摁下摁鈕啟動,聽到腹部傳來的細微響動,估計著也到飯點了,她決定下樓去覓食。
簡單換了身休閑的衣服,拎上鑰匙正準備出門,才剛走出臥室,門口就傳來響動。
抬眸投去視線,看到陸彧正彎身在玄關處換鞋。
被迫停下腳步,薑宴蠕了蠕唇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提聽起來自然:“你回來了啊。”
玄關處男人換鞋的動作一僵,轉頭看到站在幾步遠外的女人,不動聲色地應了一句。
“嗯。”
總覺得此刻自己應該關心問候一下,薑宴看著男人已經往客廳的方向走來,開口詢問:“工作找的怎麽樣?”
陸彧正在寬解前襟的排扣,聞言頓了頓,眸光微暗,冷淡應道:“不怎麽樣。”
聽出男人語氣裏的不悅,想必是工作找的並不如意,薑宴望著沙發上男人的後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她向來不會安慰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陸彧仿佛也沒奢求能聽到身後人的回應,去找工作隻是他欺騙薑宴的幌子,不過下午和高硯的會麵的確發生了令人不悅的事情,就如許曳所想,果然是個狡猾的家夥,事情發展地並他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難得現了頹態,男人靠在沙發上,正欲身後去摸煙,突然有聲音落在頭頂。
薑宴不知何時踱到沙發後,像是突發奇想,衝著他晃了晃手裏的鑰匙,發出誠懇的邀請:“六哥,我請你去吃飯吧。”
……
帶著人來到樓下的餛飩店,薑宴走在陸彧前頭,一進門就有人打招呼。
雖然她不是附近的片警,但小區裏不少人知道她是刑警,偶爾遇到問題會谘詢她,因為樓裏的住戶大多數都是老年人,薑宴幾乎都是有求必應,久而久之在小區裏也混了個臉熟。
薑宴一一作出回應,恰好老板娘正在上菜,看到她立刻喜上眉梢。
“小薑,剛下班啊。”女人笑吟吟地打了聲招呼,視線捕捉到跟在薑宴身後的男人,不覺有些驚訝,“這位是……”
薑宴回頭看了陸彧一眼,基本不過大腦,開口介紹道:“我一個朋友,最近借住在我家。”
話音落下,跟在她身後的陸彧眉頭極快地皺了下,回眸對著麵前的女人頷首示意。
老板娘聽到薑宴這麽說,臉上重新浮上笑意,重複了一句:“哦,朋友啊,我還以為男朋友呢。”
自打三年前薑宴搬過來,她就從未見過薑宴帶人過來,以前一起閑聊的時候她也試圖問過,隻聽到薑宴說是因為工作忙沒時間談戀愛。
如今看到她帶了個男人過來,不覺浮想聯翩。
女人隻是無心一點,薑宴聽了直搖頭否認,言語倉皇:“不是,就普通朋友。”
陸彧站在兩人身後,看著薑宴急於辯解的模樣,麵色無聲冷下來。
朋友?
隻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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