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原來他想拱的是我家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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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簡意順著劉奇的目光掃了一眼攝像頭。

    然後,跟著出了休息室,找了個沒拍攝的地方說話。

    劉奇抓了抓他那有些稀少的頭發,支吾著,找了個委婉的說法。

    “宋老師,您今天怎麽不請嘉諾來現場啊?”

    “請了啊。”

    “那他……”

    “他怎麽了?”

    “哦,沒什麽,就是我家斐老師不是擔心他跟著舅舅不習慣麽?就想著,他要是不習慣的話可以回來啊!跟著他,或者跟著你,一起住在錄播基地,大家熱熱鬧鬧的多好啊!”

    “嘉諾並不喜歡熱鬧。”

    至少,他的主人格不喜歡,劉奇不知道嗎?

    宋簡意站在棕櫚樹前,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的大經紀人。

    心說那斐清高傲,身邊的人也很少找嘉賓聊天的。怎麽,他特意找她的急事,就這?

    劉奇被她看得心虛。

    又忍不住抓了抓頭,“那個醫生不是說了嗎?嘉諾的病是心理原因,需要陪伴。”

    “我舅舅一家都是名醫,你覺得跟著他更有利於治病,還是跟著我們?”

    “這……”

    “劉經紀,你過來找我,斐清知道嗎?”

    “他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為什麽低落嗎?”

    “……”

    “唉,你與其在這裏操心我的弟弟,倒不如想想你家斐老師想拱的大白菜是誰?這都失魂落魄為情所傷了,你還不幫著……誒,等等!”

    話說到一半,宋簡意忽然想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她看向劉奇“你家斐老師是從昨晚開始這樣的?”

    “嗯。”怎麽啦,宋老師的眼神有些嚇人啊!劉奇的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聽得宋簡意緊跟著問“是嘉諾離開後這樣的?”

    “……對!”

    “他是直的還是彎的?”

    我去!

    宋老師你的問題越來越直白了啊!

    哪知道,更直白的話還在後頭。

    “好呀,原來他想拱的是我家的白菜!!”

    呼!

    宋老師的殺氣陡然乍現啊!

    劉奇想到了她爆打投資商的傳聞,嚇得第一時間抱住了腦袋。

    “誤會誤會!宋老師,我們家斐清就是喜歡這個弟弟,他他他沒有別的意思的哎——”

    話還沒說完,忽然一笤帚掃過他的腳下。

    劉奇反應迅速地跳了一腳,這才險險地避開了緊跟而來的笤帚。

    小樂氣呼呼的“宋老師你別怕,我就是你的雙手,你說打狗我就打狗!”

    “喂,你這小助理有毛病啊!!!”

    眼看小樂的笤帚又要追過來,劉奇嚇得抱頭鼠竄,逃遠了。

    宋簡意扶著肚子靠在樹幹上,氣得連連深呼吸。

    “,我知道斐清脾氣臭,但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心機男啊!怎麽,看我家嘉諾單純可愛,想下手?”

    哦,不對!

    嘉諾跟著他同住了三年,不會早就被拱了吧?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宋簡意冷汗涔涔,一把搶過了小樂的笤帚。

    小樂連連安撫“別衝動別衝動!裏頭還在錄製呢,咱就是要打人也得換個時間啊!”

    “小樂,我的手機呢?”

    “這兒。”

    小樂連忙將她的手機遞過去,然後順勢將笤帚悄悄丟到一邊。

    宋簡意快速打字【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這會兒,元逸肖正帶著宋嘉諾在他的休息室裏。

    身邊是助理送來的一大堆求診名單,他看都沒看一眼,隻將注意力專注在宋嘉諾的檢查報告上。

    正看得專注,忽然,桌麵上的手機滴滴兩聲,是骷髏的特殊信息提示音。

    他拿過來掃了一眼。

    孤冷的眉頭讓窗外的寒風越顯蕭瑟。

    【不知道。】他回複。

    可宋簡意根本不信。

    魈一向在國外活動,這次忽然回國,又第一時間找到嘉諾,至少是知道斐清的心思的。

    【昨晚揍斐清的人是你。】

    這不是個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宋簡意問【你為什麽揍他?】

    【看不順眼。】

    【就這麽簡單?】

    【要不然呢?】

    【。。。】

    元逸肖的目光落在那一串句號上,正好宋嘉諾看過來,他笑了笑“想出去走走了?”

    “嗯。可以嗎?”

    之前斐清看他看得緊,他就是要出門都得他親自跟著才行。

    可是,他又是個人氣偶像,每次出門都很不方便。

    所以,宋嘉諾來了江北那麽久,還沒好好逛過呢。

    他想出去走走,看看這個姐姐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元逸肖點頭道“行,走吧。”說著抓起了衣架上的外套。

    宋嘉諾乖乖地拿起了他的米白色風衣,即使隻是彎腰穿鞋子,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外麵世界的期待。

    元逸肖問“你和簡意逛過街嗎?”

    “沒有。”

    “那你去過她的新家?”

    也沒有。

    宋嘉諾搖了搖頭。

    斐清說,姐姐的家是屬於她和別人的,他不能去打擾。

    宋嘉諾眸子裏的失落一閃而過,又因為害怕別人嫌他麻煩而悄悄隱藏了起來。

    元逸肖看見了,滿是心疼。

    但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看似很平靜地問“這幾年,你過得開心嗎?”

    “哥說,有他在,我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他把你關了起來,你覺得幸福?”

    宋嘉諾頓住了腳步。

    迷茫的目光不解地看著元逸肖。

    顯然,他以前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在他的認知裏,隻要不被趕出家門露宿街頭,那就是最好的恩賜了。

    至於自由什麽的,他有嗎?

    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被囚困在了孤獨的自我裏。

    他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

    但他不在乎,隻要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畫畫,發呆,日複一日,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直到後來給扔到了海外,麵對周邊形形色色的目光,他恐懼,他不安,這才開始害怕這個懦弱的自己。

    他想要改變自己,就好像溺水的人急於尋求浮木一般。

    這時,斐清出現了,拯救了他。

    可是……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宋嘉諾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

    那道尖銳的,刻薄的女聲仿佛又重回到了他的耳邊,戳著他的腦門瘋狂咒罵。

    你為什麽不去死?

    你死在外頭不好嗎為什麽要來我家?

    你禍禍誰不好為什麽要禍禍我的兒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