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林洪預定的道具師

    畢業作品的巨大成功並沒有讓林洪的生活有多大的改變，他每天還是泡在寢室裏三改他的畢業論文，同時完善自己手頭在寫的劇本。

    其他人也各忙各的，刑威和曾樹鳴已經拍到了各自所需的畢業作品，正在做最後的修飾。黎現的畢業作品就是三個和尚，論文也已經搞定，這些天都泡在懷柔和北影廠為混個配角而努力。張文桐現在是個閑人，整天有事沒事就往外跑，有時候回來了也不說話，就一臉花癡的盯著手機，關鍵是還打死不承認自己在談戀愛。

    最忙的還要數孔逍，他除了工作日要去春雷上班之外，作為助理還得陪著黃力出差，不過看他一天比一天牛逼轟轟，想來也收獲不小。

    關於三個和尚申報電影節的事孔逍根本插不上手，因為京影這邊已經一手包辦了。

    申報哪些電影節，什麽時候申報，這都是一門學問，林洪也不懂，反正學校這邊搶著來，他了樂得輕鬆。

    自從黃力說了那個拍電影的真人秀之後，林洪在一周後終於收到了企鵝平台請導演指教節目組打來的電話，正式通知他5月4日到浙江寧波錄製節目。

    今天是4月27日，他拿起手機訂票竟然發現5月3日京城前往寧波的直達高鐵竟然沒有了，而飛機票也被各大小旅遊公司壟斷了。

    “你傻不傻呀，五一小長假多少人來京城旅遊，3號正好是回程的日子，你現在才想著訂票，黃花菜都涼了。”

    曾樹鳴是浙江人，他太了解這條線路上的客流量有多大了，所以對林洪進行了無情的吐槽。

    “我說你這個大導演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簽個經紀人了，或者加入那個影視公司，否則這樣的瑣事會分散你創作的精力。”

    黎現也加入了吐槽的行列，隻是他靠譜些，好歹給了個建議。

    “停停停，我不是要你們馬後炮或者未來建議，我要的是能解決問題的方法。難不成要我現在開始騎著小黃車出發？”

    “咦，我看行！”

    林洪用眼神殺了曾樹鳴一百遍，然後躺在床上想著實在不行就求救黃力了，他也是要去寧波拍攝的，如果他有私人飛機的話，林洪不介意跟著一把。

    “孔逍，你師父那邊”

    “別打他的主意，他五一會和朋友出海釣魚，然後從上海直接去寧波，所以我師父幫不上你。”

    “那你這個助理是不是也要跟著去寧波？”

    “不用，我師父說你拍節目的時候肯定要用到自己的班底，所以讓這段時間給我放假，你隨時拍片子我們都能幫得上你。”

    林洪衝著孔逍比了個中指，這意味著他隻能一個人轉道去寧波了。

    既然3號的票沒了，那就2號吧，提前一天出發也沒什麽，不過當林洪看到這班動車還經過無錫的時候，他果斷選擇了買到無錫，然後再買了半夜無錫到寧波的票，因為他要去無錫看個兄弟。

    剛買好了票，林洪的手機就有電話進來，一看竟然是個陌生電話。

    林洪：“喂，你好！”

    “是林洪嗎？”

    林洪下意識的身體坐正，他聽出這是陳歌的聲音。

    林洪：“陳歌導演好，我是林洪。”

    陳歌：“我從陳宇那裏拿到你的號碼，這次打電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參加一個真人秀，關於拍電影的。”

    林洪有些錯愕，難道陳歌也參加了請導演指教這檔節目？不應該呀，這都沒幾天開拍了，這時候才邀請導演是不是有些晚了？

    林洪：“陳導，我已經答應了請導演指教節目組了，你也是導師嘉賓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陳歌歎息的聲音。

    陳歌：“請導演指教一開始也邀請了我，隻是這一季他們主打的是導演真人秀，導師更多的時候是作為製作人的身份出場，我製片的經驗不多，所以就沒答應。獼猴桃平台得知企鵝平台做了請導演指教，所以也打造了一款差不多的導演真人秀節目，我將以投資人的身份出現，本來還想著邀請你一起拍電影，看來還是慢了一步。兩檔節目的錄製時間差不多，哎”

    林洪聽出電話那邊的惋惜，他很感激陳歌對自己的提攜，可他已經答應了黃力，而且不管是從於公於私他都不能這時候轉投陳歌那邊，所以隻能舍陳歌這邊了。

    林洪：“實在抱歉，我已經答應黃總和請導演指教節目組了，所以不過我還是非常感謝陳導能想到我。”

    陳歌：“沒關係，隻要咱們還在電影圈，那麽總能有機會一起拍電影的，這次不行就下次。”

    林洪：“謝謝陳導，對了，陳宇這些天沒接什麽新戲吧，我在節目裏如果有合適的角色，想要他來幫忙不知道方不方便，當然我會提前把劇本發過來給陳宇看，如果他也覺得合適，又有時間的話。”

    陳宇現階段的演技還很稚嫩，太難的角色隻會壓垮他，隻會打擊他的自信。但也不能一直演偶像劇，那樣對他的演技進步絲毫沒有幫助，他現在正是需要大量適合他的角色來磨礪的階段。什麽是適合的角色，這個對別人來說可能很難把握，但陳宇有個大導演父親，他肯定會幫著把關甄別。所以林洪說把劇本給陳宇看的意思就是：你陳導看看我的劇本，如果還行就把兒子給我用用，我給他適合的角色和曝光。

    陳歌當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對於林洪這種投桃報李的行為很是受用。

    陳歌：“他今年轉到京大附屬中學讀書，文化課除了英語，其他的課程跟的有些吃力，還時不時的要拍戲，這些日子基本在家補課，你那邊隻要不是拍攝時間太長，隻要角色合適，應該沒問題。”

    聽到陳宇要補課，林洪樂了，陳宇在美國上的也是昂貴的私立學校，精英教育的那種，可到了中國還是跟不上平均水平，就算是考京影這樣的藝術院校文化成績要求不高的也要補課，看來學習這塊還是中國學生牛。

    又閑聊了幾句兩人就掛了電話，林洪想到獼猴桃平台也在開競爭節目，看來企鵝平台這次是搞了個大動作出來呀，他對於請導演指教的節目是越來越期待了。

    五一小長假的第一天，人藝難得的放了一天假。對於京城的各個大小景點林洪一家子是沒有興趣的，而且節假日屬於全國遊客，去景點就是找罪受。最後一家四口窩在家裏享受了一天的悠閑時光，晚上林洪把新寫的劇本最後完善了一下，終於宣告結束。

    不過他沒有馬上發給黃力，因為時機還不成熟，他要沒找到心目中最合適的那個演員。黃力可能更會更容易找到合適的，但林洪覺得自己的第一部長篇作品還是自己來找主要演員比較好，隻要找到了那個男主角，他馬上就可以把劇本交給黃力，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五月二日，當林洪出現在無錫高鐵站出站口的時候，一個長得高高壯壯黑不溜秋的家夥早已等候多時了。

    “南方的太陽這麽毒嗎，你怎麽變得這麽黑？”

    小李同學雖然從來都不是精致的豬豬男孩，可也沒有這麽黑過呀，難不成是身體出了問題，所以林洪一見麵就關心的問道。

    “沒事，黑點好，健康！”

    可能李子民的天賦點都在一雙手上，他從小話就不多，每次和林洪相處基本都是林洪說話他幹活，又因為都比較早熟，所以兩人出奇的搭，在人藝的時候同齡的孩子就沒人敢惹他倆。

    “你呀，從謊就絞手指頭，你以後千萬別叫你媳婦知道了去。說，到底怎麽回事。”

    以兩人的兄弟交情，李子民一般不會瞞著林洪，會瞞著就肯定不一般。

    “真沒事，走，你時間不多，我們找地方吃飯去。”

    李子民一把搶過林洪的箱子就走，林洪無奈隻能在後邊跟著，他看出李子民不想講這個話題。

    “你這憨貨會不會說話，什麽叫我的時間不多，我是要死了還是咋的。”

    “嗬嗬。”

    好吧，李子民一嗬嗬就算是在求饒了。

    白魚、銀魚和白蝦這太湖三白是必點的，南京鹽水鴨，外加一碟水煮毛豆，李子民還要了一瓶烏氈帽。

    兄弟倆許久不見當然要好好喝一杯，林洪很少喝黃酒，而李子民卻很是享受。

    “這酒不如二鍋頭，少了滋味。”

    酒這東西其實無所謂好壞，相比茅台五糧液，很多人更喜歡自己家鄉的特產酒，因為更多時候喝酒就是在喝故事和鄉愁。

    林洪前23年基本都在京城，打從跟著廖興敏偷酒喝開始就是二鍋頭，自然喝什麽都覺得差了滋味。

    可李子民雖然也才23歲，但他已經跟著不同的劇組在全國各地奔波好幾年了，所以他的故事就更多了。

    “其實黃酒也有它獨特的味道，細細品味，不會比二鍋頭差。”

    “咦，你今天的話說的很有哲理呀，不像是你的風格，怎麽感覺突然就悶騷起來了。這麽反常一定是有問題，讓我猜猜，嗯不是失戀就是變態！”

    李子民的眼神閃躲，夾菜的筷子都有些不聽使喚，可林洪的話語繼續紮心。

    “你喉結還在，胡茬看上去也不是假的，看來生理上還沒變態。這麽說來你是失戀了？說說，看兄弟能不能幫得上你。”

    李子民知道自己瞞不住精明的林洪，從小都是這樣，可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

    “說不說，不說我可走了！”

    這樣的威脅林洪用了十多年，百試不爽。

    “我喜歡上一個女明星。”

    林洪震驚的看著一副老實像的李子民，然後重新幫他斷了句才懂他的意思。

    “好好說話，你是喜歡‘上’一個女明星，還是喜歡上一個女明星。前一個可能是法製節目，後一個才是婚戀節目，你說清楚。”

    李子民也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歧義，趕緊想要解釋彌補。

    “劇組裏有個女明星，她對我很好，我也喜歡她，可是所有人都說我們沒可能，她的經紀人也說我每個月的工資連她的口紅錢都不夠。”

    林洪一聽有些頭大，這故事怎麽這麽像是狗血劇，看來藝術源於生活，而生活的本質就是狗血。

    “狗眼看人低，就算他一個月一支口紅吧，能花多少錢？你現在每月工資多少？”

    “上個月拿了6800。”

    “不少了呀，你女朋友用什麽口紅？”

    “愛馬仕！”

    林洪被鹽水鴨噎了一下，人家經紀人的確不是狗眼。都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物資是愛情的基礎，自己這兄弟如果真的和這個女明星在一起，遲早會因為這些現實問題打敗的。

    “你入行也有幾年了，做道具的本事我是知道的，照理來說不應該是這個數了呀。”

    “沒用，我從入行就是一個人打拚，做同樣多的事，片尾字幕都沒有我的名字。”

    話說到這裏林洪其實很多東西就都懂了，做道具這一行和做燈光一樣，都是親戚帶親戚，朋友帶朋友，從專業院校出來的很少。刑三叔手下的幹將基本都是姓刑的，那承包劇組道具工作的也肯定是有團隊的，李子民單槍匹馬出來的肯定會受到排擠，工資肯定也不會太高的。

    就連李子民變這麽黑林洪都能想象，肯定是經常做室外的工作，而這家夥肯定不知道什麽叫做防曬霜。

    “對了，說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女朋友是誰呢！”

    “郭穎！”

    林洪的碗差點沒端住，貌似娛樂圈叫郭穎的女明星隻有一位吧，可那位姐姐好像已經過了三十了吧。

    “你是說你在和港姐談戀愛？”

    李子民恨不得把林洪的嘴賭上，他現在生怕自己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影響人家郭穎的事業，偏偏林洪聲音還這麽大。

    “你小聲點會死呀！”

    “哎喲，你也會急呀！快給我說說你們之間的故事，讓哥們給你參謀參謀，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到你的。”

    “你就是想聽八卦！”

    李子民難得懟林洪一次，林洪一點不否認，他賤笑著等著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