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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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何疏很想直接二話不說把紅包收了,但為免打草驚蛇,他還是先發了個問號。
    tea:【我是本群群主,這是遲來的歡迎紅包。】
    小鳳凰愛吃排骨:【為什麽給我發紅包?我自己沒錢麽,看不起我?】
    tea:【我建這個群主要是為了體驗熱鬧的氛圍,你們來了我就要歡迎,而且你表現很出色。忘了說,隻要以後你們在哪個熱點新聞 脫穎而出,我就會給你們發紅包,不單私下發,群裏也會發。】
    小鳳凰愛吃排骨:【你是不是有什麽心理疾病?錢多沒地方花可以捐給非洲。】
    雖然何疏早就知道對方這一套說辭,但本著作為一個杠精不被起疑的特質,他還是必須去抬杠。
    tea:【我捐給你不行?你不需要被扶貧?別跟我說你已經實現財富自由了,你就說這紅包你要不要吧,你不要可以馬上退出,多的是人想擠進來。】
    何疏無語,望向黎北:“這種你一般怎麽杠?”
    黎北奇怪道:“為什麽要杠?有錢的當然是金主爸爸啊,反正你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
    杠精鬼難得也會清醒說出一些建設性的話,何疏覺得很有道理,就直接把紅包點開收下。
    收下紅包的那一瞬間,他身體微微一震,產生微妙感應,不禁低頭,冥冥中仿佛一根看不見的絲線千裏而來,纏上他的手腕。
    黑色一閃而逝,閻王令發出強烈警告,似要衝破桎梏,罩向目標,卻被何疏死死摁住,不讓其妄動。
    與此同時,廣寒手中寒芒一閃,長||槍在手,似也蠢蠢欲動,他長眉揚起,神色冷峻,霎時殺氣澎湃而出,驚得黎北趕忙躲到何疏身後,露出懼怕表情。
    這是一種強者對威脅的下意識反應,廣寒與閻王令,都同時感受到了這種威脅。
    何疏抬手,也阻止了長||槍的動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現在把“絲線”擒住,幕後主使可能就直接嚇跑了。
    廣寒則覺得此舉有點冒險,他雖沒說話,已經投來不讚同的目光。
    何疏回以安撫的眼神。
    他能感覺到“絲線”在體內茁壯成長,如找到肥沃土壤,從種子破土而出,絲絲縷縷,侵入骨血,膨脹擴大,變成一個逐漸完整的靈魂。
    黎北當初就是這樣被“入侵”的吧?
    對方發的紅包,其實類似一種符咒,也可以用降頭術去理解,就像東南亞修煉有成的大降頭師,有些可以千裏之外取人首級,用的就是飛降,中國古代民間也不乏有些人的時辰八字被邪魔外道拿到之後,就被借壽或遭遇不幸的傳說。
    現在隻不過與時俱進換了一種媒介,拿了賣命錢的人,就默認同意鳩占鵲巢,同時獻出自己的身體。
    這當然是一種極為惡毒的咒術,但何疏想知道,這種失傳已久又威力驚人的咒術,到底是誰拿出來害人的,會是現在意圖侵占他身體的這個靈魂嗎?
    何疏的身份有點特殊。
    他是活人,同時又具有閻王的身份,是古往今來僅有的兩位活閻王之一。
    但此刻占據了他身體的魂體似乎沒有發現這一點,對方也看不見角落裏畏畏縮縮的黎北,他安分守己蜷縮在何疏識海深處,靜靜觀察,等待時機。
    何疏衝廣寒使了個眼色,示意廣寒配合自己演戲,騙過那個魂體。
    廣寒微微抿唇,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什麽也沒說。
    何疏顧不上安撫廣寒,他正在仔細探查入侵自己的魂體。
    對方根本沒有與他溝通的意願,如果不是何疏特意探查,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他不動聲色,像往常那樣刷牙洗漱,上床睡覺。
    廣寒則就睡在隔壁床。
    出門在外,分床要方便一些,廣寒對此沒有異議。
    他閉上眼,耳朵敏銳感應著來自另外一張床的勻長呼吸。
    何疏入睡了。
    廣寒卻睡不著,他早已養成就算身體入睡,也會留出一絲戒備心神的習慣,這是從許多年前戎馬生涯就留下來的習慣,無數個夜晚睜著眼睛望著星月,睡思混沌之際,依稀夢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在何疏家裏的這段日子,是他有生以來最安穩的生涯,所有閑逸靜美仿佛凝聚在那個屋子裏,以及屋裏的那個人身上,以至於連廣寒自己都快忘記,那過去多少年中,他如何刀口舔血不得安寧,時刻將殺意縈繞於身隨時準備以戰止戰。
    現在,這種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所不同的是,他所珍視的事物被外來者侵入占據,偏偏還是何疏同意放縱的。
    雖然知道出事的概率不高,廣寒還是有些無奈的不高興。
    不高興的自然是何疏身體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妖魔鬼怪占據了,無奈則是他發現自己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
    也許他下次應該嚐試更加強硬一些,就像剛剛認識時那樣?
    無欲則剛,當他開始在意那個人起,波瀾不驚似乎就徹底絕緣了。
    忽然,他耳朵微微一動。
    隔壁床上的人坐起來,似乎正轉頭往自己這邊看。
    是何疏?
    不,應該不是。
    氣息有點陌生,是何疏體內的另一個魂魄。
    那個借由群紅包入侵的陌生魂體。
    廣寒一動未動,保持放鬆入睡的狀態,不著痕跡繼續觀察對方行跡。
    那人下了床,往他這邊走,動作很輕,好像在觀察廣寒是否已經入睡。
    但再輕的舉動,在廣寒這裏也是無所遁形。
    顯然對方並不知道,“何疏”屈膝壓上床,探過上身,雙手撐床,安靜注釋著閉上眼睛的廣寒。
    他想做什麽?
    廣寒有點疑惑,身體依舊維持放鬆的狀態。
    對方慢慢靠近,上半身幾乎已經半壓在廣寒身上,氣息溫熱,若有似無縈繞不去。
    “廣寒……”
    “何疏”歎息一聲,又如呢喃低語,嘴唇往下流連在廣寒耳畔,似要以唇為筆,描繪出他的輪廓。
    廣寒隻覺酥麻難耐,緩緩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對方灼灼發亮的眼,和嘴角微微揚起的笑。
    “這樣安靜美好的夜,是不是不要浪費,比較好?”
    極具魅惑的話說完,他低下頭,似想作毫無距離的進一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