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第 1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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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跟李欣怡他們去拍戲了,何疏則回到賓館房間,從口袋裏掏了幾下,掏出一枚木牌拎在手上抖啊抖,一抹白色從木牌上抖出來,正是李欣怡她們之前在夢裏遇到過的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撞上廣寒,雖然忌憚,但還是很硬氣的,隻是打不過廣寒,因為實力壓製沒有辦法,但對何疏,她卻完全硬氣不起來,甚至沒有半點抗衡的念頭,因為她清楚看見,何疏身上不僅有來自規則的壓製,還有功德護身,她根本就沒有逃離的希望,隻能放棄抵抗,好聲好氣。
“大人聽我解釋,並非我有意傷害生人,是她們先衝撞了我,我也沒有要取她們性命的打算,僅僅是拿一縷生機作為代價交換而已。”
“你所謂的衝撞,僅僅是因為她坐在你的墳頭上,但那地方早就平了,你的骨灰也不在那裏了,你這跟無理取鬧有什麽區別?”何疏沒有因為她的低聲下氣就心軟,反是語氣冷淡,“人無理取鬧,可以用法律解決,你讓她們寢食難安,他們如果沒遇到廣寒,隻怕就要黴運纏身,說不定還有性命危險,你間接殺人,就永遠不會有往生的機會了。”
以前何疏還經常會犯心軟的毛病,但隨著代職閻王的時間越來越長,“業務”越來越熟練,他見多了詐狡猾不下於人類的鬼怪,自然也就不會被眼前白衣女人的示弱打動。
白衣女人見對方不為所動,隻能繼續擺低姿態。
“我知道錯了,往後再也不敢,請大人念在我從來沒有犯下殺戒的份上,饒我一命,以後我一定低調做鬼,絕不惹是生非。”
她又原原本本交代了自己的來曆。
女人姓湯名甜,生於清末民初,原本也是大家閨秀,長大之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她嫁給門當戶對的丈夫,她進了門才知道丈夫是個抽大煙的,湯甜沒有像裏的女主角那樣掙紮逃出生天,反倒在丈夫的帶動下也染上抽大煙的惡習。但丈夫除了抽大煙之外,還喜歡博,偌大家產在父母去世之後,生生被他揮霍光了,此時湯甜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她想辦法將女兒托付給好友,送出國念書,希望她能走出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可萬萬沒想到,女兒還沒出國,就遇上軍閥混戰,她所在的城市,正好遭遇炮火襲擊,直接死在當場。
噩耗傳回去,湯甜頓感天塌下來,早就對這個紙醉金迷世界充滿空虛又本能追求的她,最終死在吞鴉片的半夜裏。
死後的她徘徊不去,說不上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值得留戀,但她卻不肯走,從民國熬到現在,劇組的存在讓她重新有了愛好,她喜歡戲劇的虛構世界,也喜歡演員明星的職業,偶爾還上某個女演員的身,去過一把演戲癮,甚至興起時還會嚇嚇活人,但她渾然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也會一點點攫取活人的生氣,要是遇到哪個時運本來就低的,被她這麽一整,很可能直接橫死。
湯甜說了這麽多,隻不過是想博取何疏的同情心,但她聲淚俱下講完,發現何疏根本就無動於衷,不由暗罵一句鐵石心腸。
“你本來就不屬於人間,流連這麽多年也夠了,應該去往生了。”何疏道。
湯甜楚楚可憐:“我想留在影視城看他們拍戲……”
何疏:“這麽說,你準備永遠放棄往生的機會?”
不能攫取生機,鬼魂就會越來越弱,如果去害活人,湯甜又會被收走。
湯甜聽出何疏話裏的鬆動,趕緊順著杆子往上爬。
“請大人指點迷津!”
何疏:“積陰德。”
湯甜露出迷惑的神色。
何疏:“這裏人來人往,氣息變化很大,同時又匯聚了圈內各種人性||,很容易吸引陰靈作祟,就像你這種,但不是人人都戲癡,更多是抱著特定目的來的,你常駐可以,在不傷害活人的情況下,幫忙維持這裏的安定,如果有什麽你無法搞定的事情,可以及時告訴我,我會過來處理。”
湯甜眨眼:“這樣就能積陰德?如果一直無事發生呢?”
何疏不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無事發生,你頂多就是像以前一樣,在這裏繼續看戲,有什麽損失嗎?”
湯甜哀求:“可我沒有生機補充的話,會很快氣衰力竭……”
何疏毫不客氣戳穿她:“你之前已經吸得夠多了,如果你現在就想去陰間受審,我也可以馬上就帶你走!”
湯甜見他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隻好答應下來。
何疏還給對方下了一道禁製,隻要湯甜違反承諾,閻王令就會有所感知。
他沒想到,不久之後,湯甜還真跟糾察員一樣,匯報了件奇怪的事。
話說李欣怡那邊,要了何疏的微信之後,就想方設法先跟人搭訕。
先問護身符的用法,然後問問自己這個情況需不需要找個道觀或寺廟拜拜,如果需要的話,讓何疏幫忙給介紹一個,再拿點自己聽過的玄學典故或鬼故事時不時講講,擺出詢問請教的態度,等關係好了,再聊聊別的,三不五時買點奶茶小點心過去,她就不信了,女追男,隔層紗,還能不手到擒來!
但很快,李欣怡就發現了不對勁。
首先是何疏在劇組裏的身份。
李欣怡隻知道他是何疏朋友,懂點玄學,別的還沒來得及問,畢竟不熟,不好深入打聽,她正等著這兩天找個空閑,帶何疏在劇組裏四處逛逛,畢竟對方過來探班,廣寒也忙著拍戲,何疏一個外人不方便到處走,有自己帶就好多了。
結果李欣怡發現,何疏的確是到處走了,但不是一個人,居然是資方老板親自帶著他四處逛,有說有笑,要不是李欣怡知道何疏身上沒有圈裏人的氣息,還真要懷疑他是什麽資方老板力捧的新人了。
有了這麽一個發現,李欣怡就沒敢再貿然行動,準備多觀察一下。
這一觀察,又有新發現。
她發現何疏跟廣寒的關係,似乎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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