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太激動了？”
    可能是消息來的太突然，秦濤一時間沒心理準備。手一滑，把手機掉到了地上。
    “喂！喂……”
    秦濤撿起手機，掛斷了電話。
    這麽大的事，自己居然毫不知情。閻校長剛才也沒提起，估計是不希望自己走。
    人有時候就是很奇妙，沒得到之前，總是心心念念，一旦從天而降，夢想突然得以實現，心裏反倒不踏實了。
    透過陽台玻璃，北川的教學樓陸陸續續亮起了燈光，在夜幕中緩緩地連成一片，如同一幅夜空中的畫卷。
    秦濤情不自禁的凝視了會，仿佛是在觀賞自己這麽多年的人生軌跡。
    真到了抉擇的時候，內心總是有些不舍。他緊緊握著手機的手忽然鬆了下來，屏幕再次亮起。
    麵對熟悉而又陌生的號碼，秦濤盯了十幾秒後還是撥了出去。
    “閻校長，您是否收到了市公安局的轉檔文件？”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是的，本來剛才就想和你說，但是……”閻校長欲言又止。
    “他們說什麽沒有？”
    “沒有，隻說是上級的安排，也是你自己的意思。”閻川語氣有些沉重，“相信你的選擇是對的，工資和人事檔案都給你準備好了，明天小劉會給你送來。北川的門……隨時為你打開。”
    沒有過多言語，因為秦濤明白，閻川該說的已經說了。他的請求也正是自己想要解開的謎團。
    “吱吱吱……”手機剛放下，便收到了一條短信。
    “明天上午過來報到！”信息是郭綺嫻發來的。
    秦濤瞥了眼，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女人還真不一般。別人費盡心思往裏鑽都鑽不進去，被她簡單一說，自己居然成了公安係統的一員。
    第二天，秦濤早早的來到天堂市公安局門口。
    “來的挺早啊！怎麽不進去？”迎麵走來的是厲娟娟，見秦濤獨自站在門口晃悠，便上前問道。
    “沒辦法，誰讓我窮，買不起車呢。隻好趕早班公交過來。”秦濤自嘲道。
    厲娟娟似乎並不買賬，冷哼道：“切，那你幹嘛還要當警察，憑你的能力，隨便開個私家偵探所，估計都門庭若市。”
    “這算是試探？”
    “不錯，沉著冷靜，思維敏捷，是當刑警的料。你這徒弟我收了。”
    “謝謝厲女俠抬愛！”
    “你咋不進去？雖然我們這是清水衙門，但還不至於讓你在門口辦公。劉局還在裏麵等你呢。”
    “我得先探探路，搞不好你是在忽悠我呢！”
    “……”
    一旁的門衛，在聽了兩人的談話後，得知門口晃悠半天的就是局裏傳言的民間神探——秦濤。一時間，心裏不免有些激動。於是，趕忙上前打了聲招呼。
    “你就是大神探秦濤老師？”
    麵對一臉仰慕的保安大叔，秦濤瞬間石化了一般，但轉念一想：是誰給自己打的廣告呢？
    “愣著幹嘛！李叔可是你的鐵粉。”
    秦濤瞅了眼厲娟娟，回過頭尷尬的說道：“李叔，我……不是什麽神探，隻是個普通大學老師，別聽他們瞎說。”
    “秦老師，你就別謙虛了，僅僅看了眼現場，就能推斷出整個案情，還鎖定凶手。這不是神探是什麽。”
    厲娟娟在一旁捂嘴偷笑。
    “我說秦大顧問！粉絲也見了，咱們是不是該進去了。”
    秦濤沒好氣的瞪了眼，說：“肯定是你的傑作……”
    沒承想，厲娟娟根本沒給他機會，早已一溜煙跑遠了。
    好在之前來過，所以對秦濤而言，也算得上是熟門熟路。剛才遲遲沒進來，完全是因為身份的突然轉變，一下子有些不適應。
    厲娟娟她們屬於刑警隊重案一組，辦公室在一樓，南側的窗正好對著單位大門。而此時，窗台處早已擠滿了人，除了一組的同事外，還有二組和其他部門的也趕來湊熱鬧。
    “你們手頭的工作忙完啦？案子都破了？這段時間已經積壓了好幾個命案，你們居然還有時間開茶話會！”劉局忽然從身後嗬斥道。
    一群人悻悻然回到了自己崗位上，但眼睛卻一直瞟向秦濤。
    “別瞅了！一會就給你們介紹……”劉局話音未落。秦濤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秦濤掃了一眼，發現每個人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以為走錯地方了。下意識地退出門外看了看標牌。
    “看清楚點，秦大顧問！千萬別走錯，這裏可是重案一組。”人群中突然傳來不和諧的聲音，語氣中藏著一絲不屑。
    “嚷什麽？幹活去！”劉局轉頭瞪了眼。
    喊話的人叫樓昀輝，東蘇省警官學院刑偵專業研究生畢業。一年前被分配到天堂市公安局重案一組，算是隊裏的高材生。為人傲慢，但業務能力較強，深得領導賞識。
    這段時間，局裏對秦濤的傳言，他總是持懷疑態度，甚至從心底裏感到不服。
    當初他進入重案一組也算得上是層層選拔後才好不容易爭取到名額。可以說的確有幾分能耐，所以當他聽說有一個非本專業的大學老師就因為幫忙破了一起殺人藏屍案就輕輕鬆進了重案一組，而且還是刑偵顧問的消息後，心裏便有了異樣的感覺。
    在樓昀輝認為，秦濤隻是運氣好，被廳長的千金看上，從而不廢吹灰之力就進了重案一組。這也是他看不起秦濤的原因。
    “秦老師，別往心裏去。這小子就是好勝心強，沒別的意思！”劉局趕忙打了個圓場，“走，去我辦公室聊。”
    秦濤最近發現自己的觀影術雖然有了短暫探知對方前一刻思想的能力，但似乎每用一次，整體上就有減弱的跡象，連實際已經發生過的情況，在打開影子元空間的那一刻也顯得越來越模糊。
    針對這個現象，他有種莫名的焦慮，深怕突如其來的觀影術在偶然的情況下又得而複失。
    所以，秦濤對樓昀輝不屑的態度並沒有給予正麵回應，更沒有動用觀影術探查對方的底細。而是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隨後便同劉局一道進了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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