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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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主持點頭同意,隨即吩咐一位小僧人帶路,帶王爺去會見下這位女施主。
    一身青色素衣打扮,未施任何的胭脂粉黛,亦未帶任何的金銀首飾,甚至頭頂的發髻都是簡單地插了一枝木支挽著。
    女施主正坐在桌前喝著茶,雙眸卻渙散地望著窗外洋洋灑灑的粉白海棠,似盯非盯地看著,連眼睛都不曾眨過。
    略有些眼熟的麵龐,卻始終記不起來自己在哪兒看到過她。
    小僧微微欠身,雙手合十說到:“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您要找的便是這位女施主了。貧僧不多叨擾,先下去了。”
    樓景初雙手合十說了一聲多謝。
    二人的對話將女施主遊離的神情拽了回來,看到侯寧王爺,她不由自主地汗毛直立,渾身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地跪下,連聲音都是透露著十足的恐懼。
    “妾身叩見王爺。”
    聲音,也好生熟悉。
    樓景初蹙眉,死死地盯著她的麵容,靜思凝神片刻。
    怎麽是她?
    不是送回宮中了嗎?
    雖不知個中曲折,樓景初唯一確定的是此事定和太子脫不了幹係,隻是若要盤問,了解個徹底,少不得威逼利誘,花費些功夫。
    想到這兒,他便直接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緩解了些趕路的饑渴。
    “王爺,這是?”月吟也有幾分的懷疑,不可置信地看向樓景初。
    見王爺點點頭,月吟確信她的眼睛沒有看錯,眼前跪著的這位女施主便是前些日子一盆髒水潑到王妃身上的侯明王妾室李思思了。
    “月吟,你既認出了,今日由你來問吧!”樓景初食指叩擊著陶瓷杯,淡然道。
    屋內隻剩下有節奏的清脆叩擊聲。
    “不可,王爺,月吟隻是王府的管家,萬不可僭越。”月吟行了個禮提醒侯明王李思思的身份在她之上,由她一個下人審問主子實屬不妥。
    “她如今隻是一介庶民,本王早已請旨廢了她侯明王府側妃的身份,有何不可?”樓景初此刻有些不耐煩,不免覺得月吟過於小心翼翼了些。
    “王爺......”李思思的拿手好戲再次上演,一把撲過來,想趴到樓景初的腿上嬌滴滴地哭訴一把。
    幸好,樓景初早就摸清楚了她慣有的那些個伎倆,一個快步起身,李思思倒是一頭撞到了椅子上。
    “啪”撞擊的聲音在靜謐的上空回蕩了一會兒。
    聽這個聲音,便知道她撞得不清。
    樓景初心裏痛快地罵了一句“活該”,麵色卻如沉,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月吟,問吧。”樓景初背過身去,在窗外呼吸著浸潤海棠香氣的新鮮空氣,對著李思思,他憋悶的緊。
    之所以他讓月吟問話,也是因為怕自己萬一聽到一些讓他暴跳如雷的事情,忍不住伸手掐斷對方細嫩的脖頸。
    李思思雖說被廢,可她好歹也算是朝廷大臣的女兒,即便犯了不可饒恕之罪,也需要各位大臣三合六議後方可判罪量刑。
    月吟行禮後說道:“李姑娘,月吟得罪了。”
    說完,她從案幾是取過紙筆,準備問話記錄。
    “李姑娘,您為何會在寺院中?王爺明明讓人送您回宮了。”
    李思思咬著下唇不答,隻剩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李姑娘,奴婢再問您一次,是誰帶您來寺廟的?”
    李思思轉頭求助似的看向樓景初,依然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樓景初的耐心正一點一點地被磨光。
    他回轉頭,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你全家的性命,都看你今日的表現了,這回闖下的,可是殺害皇孫的罪名。”
    聲音透著十二萬分的冰寒,聽不出半點的憐香惜玉之情。
    李思思癱軟在地,陡然間她明白過來,這位曾經名義上的夫君,對自己不曾有過一絲的溫情,他要的隻是為王妃複仇而已。
    絕望,墜入崖底深深的絕望。
    “你即便不說,太子也不會來救你,你替他幹完事了,便是一顆廢棋,說不定沒幾日便將你滅口,以防事情敗露,你若今日說出原委,本王或是願意考慮保住你的性命,你爹爹的官位。你考慮清楚了再回話!”
    樓景初分析了下利害關係,幫她看清楚眼下的局麵,試圖撬開她的嘴巴。
    果然,李思思的眼神有些異動,似乎內心在掙紮到底是說與不說?
    驀地,李思思跪下叩首,緩緩說道:“王爺,妾身犯了死罪,隻求王爺看在妾身嫁過王爺的情分上,保住爹爹的性命與前程。”
    終歸是聰明之人,隻之間的利弊,是參悟透徹了。
    “不用你說,這是自然。”樓景初給了一個承諾。
    “月吟,你記吧,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告知與你與王爺。”李思思跪著走了幾步,說道。
    “那日,我被王爺送回宮中,半路上,太子的親衛攔住我的去路,要我與他合作,否則會立即找人參奏我爹爹一本,我心疼爹爹年紀大了,便應承下來幫他一把。”
    “那位訓鷹的小公公是你殺的?”因李思思總講著講著會將案件中的事情拉至另一個方向上,而月吟的核心問題隻有一個:誰殺了訓鷹的小公公?
    李思思點點頭:“太子給了我一包毒藥粉,又買通了天牢中的侍衛,我隻是趁著送飯時,將藥撒入菜中。”
    “你為何要毒死這位公公?”
    “是太子,我做的一切都是太子與梁貴妃吩咐策劃的。”李思思辯駁道。
    她與訓鷹的小太監無親無故,又何必至人家於死地呢?
    “你可知太子為何要毒死這位公公?”月吟繼續問道。
    “這位公公是按著太子的吩咐訓練獵鷹的,想造成一次訓鷹不當的事故,害王妃一屍兩命,未想徐公公卻替我妃擋了下來。”李思思毫無保留地回答道。
    “月吟,不必問了,讓她畫押。”樓景初了解了個大概,再無耐心聽她絮絮叨叨地講下去,他要的不過是太子害顏寧兒的罪證。
    樓景初正要抬腿邁出門檻,隻聽到屋中大喊一句:“王爺,帶妾身一起走吧,您說要保住妾身的性命的,王爺,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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