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浪蕩才子的淒美愛情 第24章 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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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刑室內,一頓豐盛的晚餐即將在這裏舉行。
與其它晚餐不同的是,琳琅滿目的美味佳肴之中,多了一包氰化物和一包安眠藥。
一包用於殺人,一包用於麻痹人。
這是最後的晚餐。
一張白淨如雪的長桌上擺放著各種美味佳肴,勒內坐在一頭,珍妮坐在另一頭。
雷諾靜靜地站在監察室內那寬大的單麵可視玻璃前,名全副武裝的獄警和名手持格洛克手槍的特工則站在電刑室外的走廊裏,他們腳下放著一個裝屍袋。
勒內開啟了一瓶路易十三,兩人相視下肚。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嗎”勒內又倒了一杯,眼睛裏是滿滿的回憶。
“當然記得,我撞了你和劉翰洋的車子。”珍妮的微笑著,臉上閃著回味的光澤,“我在挪車時,那個鋥亮的金屬頭,差點差點刺到你的下身。”
兩人同時“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間生命的終結之地,回蕩起了少有的甜蜜和溫馨的聲音。
“要不是高橋美惠子,可能就就傷到你了。”珍妮呷了一小口酒,心有餘悸地說道。
“說起她,還真讓人想笑!哈哈哈”勒內說著不由得發出了笑聲,“她開著你的車,把自己的車撞飛了,我和劉翰洋還一直在討論,究竟是誰給她賠車你知道嗎我們爭執了天!”
“咯咯咯還真是好笑。”
電刑室內,又響起了陣陣歡笑聲。
但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人笑著笑著,臉部慢慢地僵硬起來,就像一塊冒著熱氣的水突然被置於極冷之地,瞬間凝固了。
電刑室內,出現了原本隻有死寂才應有的樣子。
兩人相互對視著,一言不發。
他們明白,越是極易忽略的死亡,越是無情地向他們逼近著
片刻後,勒內猛灌了一口酒:“你真的愛我嗎”
“愛!我深深的愛著你,勒內!”
“一開始愛嗎”勒內又灌一杯。
“開始開始我隻是執行和平v字隊的命令,你在我眼裏就是獵物!但後來我真的愛上了你!”珍妮急切地說道,眼睛裏流露出真摯的情感。
“為什麽要做間諜”勒內重重地將酒杯砸在桌上,臉上露出極度的苦痛,“為什麽在雷諾第一次懷疑你的時候,為什麽不收手”
珍妮冷笑了一聲,眼睛死死地看著前方,一杯酒被她木然地灌進嘴裏:“回不了頭了!當我發現我愛上你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晚了”
珍妮的眼神始終看著前方,提起酒瓶“嘩嘩嘩”地倒起了酒,直到酒溢出到了桌子上,然後猛然端起酒杯一飲而下:“如果我停手,他們會派另一個女人接近你!我愛你,我不想讓另一個女人占有你的心。”
“如果你早點向我坦白,我會帶你遠走高飛,我曾經說過,帶你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小島,渡過一生。可是”勒內哀歎著,端起酒灌了下去。
“沒有用的,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在你身邊,可能你還會安全一點。”
電刑室內,又出現了短暫的沉默,一種被命運裹挾的安靜。
“為什麽要給和平v字隊賣命”勒內單手扶著額頭,痛苦地揉搓著
珍妮的眼睛看向遠方,往事在她的眸子了閃現了出來:“我的名字叫伊蓮娜潘爾斯,歲那年,爸爸因為參加市議員的競選,被人暗殺了。媽媽帶著我逃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上,一個惡霸想霸占我,媽媽為了保護我奮起反抗,結果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熱淚從珍妮的臉上不停地滾落著,她更咽了、聲音也嘶啞了起來:“我害怕極了,逃啊逃啊,跑過一片野狼遍地的森林,穿過一片灰熊出沒的草原,在一家農舍的馬廄裏,躲了起來。”
勒內靜靜地聽著,仿佛他現在就置身於寒冷而孤獨的馬廄裏。
“我很幸運,遇到了一個熱心腸的女人,她叫埃萊斯普加洛娃,兩年後,她死了。一個叫喬恩史密斯的人找到我,我以伊蓮娜普加洛娃的身份被收養。從此,我就加入了和平v字隊,他們給了我良好的教育,還給我父母報了仇,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們給的。”
珍妮說完,低聲痛哭了起來,悲鳴的聲音像一把把尖刀紮進了勒內的心,此刻,他已經是淚流滿麵,珍妮的遭遇和身世讓他久久無法平複。
勒內看了一眼桌上的紅色紙包,他想到了死!救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如替她去死,也許他的死,能夠使處決珍妮的命令變得毫無意義。
即就是無法阻止對珍妮的處決,他們的愛,也許會在另一個世界永生。
“珍妮,我替你去死吧!”勒內的臉上沒有恐懼,反而映射出一種對死亡的期待。
“不!勒內,你要活下去,堅強地活下去!”珍妮臉上露出驚恐地表情,反複地勸解著。
勒內冷笑著,死亡對他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反而是一種解脫。
他的眼睛瞄向桌上的拿包紅色紙包,片刻後,又瞄向綠色紙包,他想起了雷諾反複告誡他的事:紅色紙包是氰化物,綠色紙包是安眠藥。
他的嘴角劃過一絲淡笑,拿起了裝有氰化物的紅色紙包,另一個裝有安眠藥的綠色紙包扔給了珍妮。
“這個紅色紙包裝有雷諾讓我親手處決你用的氰化物,我下不了手,我替你去死吧!”
珍妮發了瘋似得衝了過來,準備奪過勒內手中的紅色紙包,他一個起身躲閃,她撲了個空,他迅速打開紙包、仰起脖子將白色粉末倒進了嘴裏。
他狂笑著、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珍妮此刻已是萬念俱灰,臉上露出一種死寂般的絕望。
“綠色紙包裏是安眠藥,喝了它,珍妮,我不想讓你看見我死的那一刻!”
珍妮木然地回到座位上,眼裏的淚花如斷線的珠子般傾瀉而下,她麵如死色,眼神呆滯而茫然,就像一具木偶機械地拆開了綠色紙包。
洶湧的淚水打濕了紙包,她渾身顫抖著,眼神淒然地盯著勒內,她絕望了。
她揚起脖子,一把將白色粉末灌進了嘴裏。
勒內高高地舉起一整瓶酒,珍妮也舉了起來,他滿懷欣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高聲喊道:“來吧!親愛的,讓我們幹了這杯!”
兩人舉起酒瓶“咕咚咕咚”如野馬脫韁般一飲而盡。
“啪!”得一聲,勒內手中的酒瓶應聲掉在地上,他的眼前開始模糊起來,珍妮在他的眼裏由一個完整的形象慢慢地、慢慢地變成一個模糊的輪廓,輪廓逐漸暗淡了下去,直至眼前漆黑一片。
他重重地倒在桌子上,意識消失了。
兩個小時後,一陣劇痛使勒內猛然驚醒,他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一個醫生正拿著注射槍往自己體內注射著什麽
他的目光轉向對麵,珍妮斜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在哪兒”勒內無力地喊道。
“你還在電刑室!”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
勒內循聲望去,發現雷諾站在他的麵前。
“珍妮呢”勒內大喊著、驚恐地看向對麵一動不動的珍妮。
“她死了!”雷諾平靜地說道。
勒內大喊著、發瘋了一般撲到珍妮麵前,在她麵前的桌子上,一大灘已經凝固的黑色血跡,像是噴霧一般噴射在了美味佳肴上,血水和美味交融在了一起,猶如死神的味蕾吞噬了她的生命。
“我為什麽沒有死為什麽!”
“我早就料到你會替珍妮去死,所以,我給你的紅色紙包裏並不是氰化物,而是安眠藥,綠色紙包裏才是真正的氰化物。”雷諾仍然一臉平靜地說道。
“嘿,別動!打完這槍藥,你體內的安眠藥就會中和了。”醫生按著勒內說道。
勒內一把揪住雷諾的衣領、狠狠地把他推到牆角,生物槍的針頭被生生折斷、紮在他的肉裏。
勒內怒目血睜、雙手緊緊地抓著雷諾,他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大聲咆哮著:“你為什麽非要殺死珍妮為什麽”
“是你換了藥,是你自己親手處死了珍妮。”
勒內的手慢慢地從雷諾的衣領上滑了下來,他麵色呆滯而空泛,悲愴的眼神絕望地看向已經死去的珍妮。
他就像一座大廈轟然倒地。
“是我殺死了珍妮,是我殺死了珍妮,是我”
雷諾整了整淩亂的衣服,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一封信,扔到處於癲狂和絕望狀態下的勒內麵前。
“這是珍妮臨刑前的遺言。”雷諾說完轉身離開了電刑室。
勒內木然地拆開信:親愛的勒內!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我知道你深愛著我,我也深深地愛著你
命運就像一艘顛簸在怒濤中的巨輪,讓我們之間的愛遭遇了太多的波折,但我們彼此深愛著對方,已經足夠
也許這次,我們真的會生死相隔,如果真有奇跡,我能活下去,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懷孕了!我要把孩子給你生下來!
一道晴天霹靂在勒內的顱內炸響,猶如萬伏高壓震得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電波所過之處肝膽俱裂、五髒俱焚。
“啊啊啊”
他仰麵長嘯,發出了淒慘而悲鳴的哭喊聲
電刑室內嘶聲震天,聲音空淒而悲愴,孤寂而無助
響徹天宇,催人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