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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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穿越章節!想一睹為快,請補買未買的v章。程長老開口給他解了圍,問道“閔醫師,虞家家主情況如何?”
閔醫師這才回過神來,然後敬畏地看了一眼虞闕。
他一言難盡道“虞家主他……已然傷及根本,雖說在下已經盡力醫治不至於影響正常生活,但於男女之事上……恐怕虞家主已是無能為力,是在下醫術有限。”
話音落下,在場的男修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覺得兩腿之間涼颼颼的,一時間都像閔醫師一樣,看向虞闕的視線難免敬畏了起來。
隻有虞闕,她像是大大鬆了口氣一般,忍不住道“太好了太好了!”係統終於靠譜了一次!這五積分花著不虧!
但她這句“太好了”也著實顯眼,虞玨頓時不可置信般看了過去,帶著哭腔道“長姐!父親哪裏對不住你!你要害他至此!”
虞闕同樣不可置信地看過去,比她還詫異道“你不知道那老東西哪裏對不住我?不會吧不會吧?”
她不等虞玨反駁就掰著手指數道“虞闕周歲時母親去世,守孝未滿一個月就被那老東西從主宅趕到了別院,從一歲到十六歲,十五年裏虞闕除了每月二十靈石的月俸再未得到過虞家任何資源,母親死前留給自己女兒的東西至今未見蹤影,反倒是兩年前我見你用過一個有我母親名刻的法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虞闕清淩淩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得虞玨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當然記得。
那是一個蓮花印,漂亮又強大,她一見就喜歡,向父親討要,父親隨手就給了她。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父親上一任妻子的東西。
那時她十三歲,不知道抱著什麽心態,鬼使神差的把那蓮花印掛在身上,去見了長姐。
她至今記得長姐看向那蓮花印的目光。
渴慕又痛苦。
虞玨躲避的態度自然逃不過在場眾人的視線,他們便知道,這位虞家長女說得居然是真的。
主帳裏大多是滄海宗裏和程長老一輩的修士,因為知道了這次的事情鬧得不怎麽好看還特意來給程長老壓陣,本來事不關己,還覺得這位虞家長女做的不免有些過了,絲毫不顧念生恩養恩,難免有些惡毒,而這時卻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樣對待嫡長女,那位虞家家主是腦袋被驢踢了嗎?
雖說當父母的都有偏愛,但偏愛成這樣,那便已經稱得上一句惡毒了。
換作他們被這樣對待,指不定會做出比這位虞家長女還過分的事情來。
他們一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而虞闕的下一句話更是震碎了他們的三觀。
她說“況且,你還不是那老東西的親生女兒。”
臥槽居然還有大瓜!眾人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而覺得最不可置信的是虞玨。
她下意識地反駁“你胡說!我怎麽可能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虞闕嗬嗬“我母親在我周歲時去世的,你比我小一歲,你的意思是我這位繼母在我母親纏綿病榻之際就和那老東西懷了你?”
要麽她不是親生,要麽那老東西在原配生病之時出軌,總之都不是什麽好名聲。
虞玨腦子記亂成一團,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可能……”
一旁的男二程青看不下去,立刻道“你不要太咄咄逼人!”
虞闕那個便宜後媽立刻將自己女兒拉了過去,她知道不能再讓女兒說下去了。
他們都小看了她。
虞檢之那個沒用的因為小看了她已經付出了代價,連累她們母女也跟著丟人,她必須得保住自己的女兒。
虞闕沒理會他們母女的眉眼官司,而是看向了出頭的程青。
她的視線意味不明地往他臍下看了一眼。
程青這時候終於想起這女人的豐功偉績,腿間一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後媽見這個強出頭的程青也沒什麽用,暗罵了一句,隻能起身,冷冷的看向虞闕。
她不像自己心機不深的女兒,隻會被對方帶著走。
她不論親情,不說大義,隻冷冷道“你傷了虞家家主,不論你是不是虞家嫡女,虞家都不可能就這麽放你離開。”
虞闕知道這就是圖窮匕見了,她立刻看向了程長老。
拿信物,換你保我一命。
越是實力高深的修士越不會輕易做下承諾,因為他們的每一個承諾都會引動天道,若是完不成承諾,輕則損傷修為,重則生出心魔。
程長老既然做出了承諾,虞闕就不怕他違約。
而程長老也果然沒有違背承諾的意思。
但是他看了虞闕片刻,卻突然問道“我收你做弟子,如何?”
虞闕整個一震驚!
她不可置信“哈?”
她震驚地問係統“這人什麽眼光?我都在他麵前這樣了,他還要收我做弟子?”
係統也震驚“這人瞎了吧!”
虞闕瞬間變了臉“你什麽意思?我不配?”
係統“……”
然而有人比她還震驚。
後媽“不可!”
程青“父親三思!”
程長老卻隻看了他們一眼,繼續道“你母親救過我一命,我留下那信物之時便承諾過日後收你為徒,沒有什麽不可的。”
程青急了“父親,那阿玨怎麽辦!”
程長老淡淡的看了虞玨一眼,平靜道“我本就是以為她是虞闕才收的她,如今,自然是讓她回虞家。”
虞玨不可置信地抬頭“師尊!”
程青當即跪下“父親!這怎麽行!阿玨魂燈已經入了滄海宗,名字已經記在了弟子錄裏,怎麽能說不收就不收!”
程長老不言不語。
虞玨咬了咬唇,看向了謝千秋。
謝千秋對上她的視線,閉了閉眼,終究走出來,微一行禮,道“師尊,這收徒一事,確實不能兒戲。”
程長老隻看向虞闕“你要不要當我徒弟?虞玨是去是留,你說了算。”
虞闕“……”
她忍不住嗬嗬。
她要個鬼!她要得隻不過是程長老能在虞家手裏保她一命!
而現在……
她便宜後媽看她的視線像是要把她活剝了,未來男二仇恨地看著她,未來男主看她的視線平靜無波。
虞闕幾乎能預料到,拜師之後若是有這麽兩個大師兄和二師兄,她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精彩。
說不定還會死地更快一點。
記畢竟程長老隻承諾了從虞家手裏保她一命,可沒說從別人手裏也要保她。
若是日後程青這混不吝的一怒之下把她殺了,程長老是殺了親生兒子為她報仇還是假裝無事發生?
萍水相逢,上一輩留下來的恩惠而已,虞闕可不敢用命去試一試這份恩惠的份量。
對上實力不算強大的虞家,他能為了曾經的承諾保她一命,但若是這個人是他親生兒子呢?那又是誰輕誰重?
程長老貌似給了她一個很好的選擇,但這卻是虞闕最不想選的。
她絕對不能拜師滄海宗!
遠離男女主保平安!
虞闕深吸一口氣,道“程長老,晚輩自知資質愚鈍,恐怕要辜負厚愛了。”
這已經是婉拒了。
但程長老好像真的非常想收她的樣子。
他猶豫了片刻,隻道“我知道你在顧及什麽,不防等我處理好虞玨的事情,你再回答我。”
然後他們就開始商量一個已經記名的弟子該如何處置。
因為程青力保虞玨,這個章程商量的十分艱難。
虞闕不想留下來被人紮眼刀,就想出去轉轉。
走到虞玨身前,她突然停了下來。
然後她低頭問道“妹妹,很多事情,你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嗎?”
虞玨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猛然睜大了眼睛。
虞闕輕笑一聲,起身離去。
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場熱鬧的晏行舟看了看熱鬧非凡的帳篷,又看了看離開的虞闕,想了想,跟了上去。
他頗有些驚奇地想,這姑娘方才過來的時候還一口一個“朋友”的非要拽他一起來,如今胸有成竹了,他這個“朋友”居然也忘了。
這可真是新奇。
他這個經常將他人棄之腦後的人,居然有朝一日先被別人拋在身後。
……
虞闕並沒有發覺自己身後有人跟著。
因為今天眾目睽睽之下的驚人之舉,她不得不避著人走。
然後她就發覺從剛剛開始係統就一直沒說話。
她頗有些不習慣,問道“你怎麽不說話。”
係統沉默片刻,真誠道“我在想你這麽行,我以後給你發什麽任務。”
虞闕“過獎過獎。”
一人一統一路打著嘴炮,走到了一個小土丘旁。
小土丘上站著一個人,一身墨衣,迎風而立,氣質拉滿,那氛圍硬生生把一個小土丘給烘托成了高山之巔。
虞闕一看就覺得這不是個普通人。
係統“屁!我都給你標注出來了,這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那墨衣人頭上有一個大大的標注。
重要人物江寒。
虞闕滿腦袋問號。
又一個她不認識的重要人物?
虞闕不信邪,直接走了過去。
而從她走上去的那一刻,從係統的視角就能看到一直不遠不近跟在虞闕身後的晏行舟停了下來,看了片刻,突然一笑。
係統安靜如雞。
虞闕上去之前以為這人是在裝逼,上去之後才發覺,這位兄台可能是在看熱鬧。
小土丘之下的另一麵,一男記一女側對著他們,說話內容非常有意思。
虞闕見這位墨衣兄台沒有拒絕她一起分享八卦的意思,就心安理得的留下來聽。
那一男一女之中,女的長相是一種不同於修真界主流審美的野性帥氣,一舉一動都有一種灑脫的颯爽,是虞闕這種顏狗都會直呼姐姐娶我的類型。
男的……帥,但帥的油膩。
尤其是他現在正對著帥氣大美人姐姐滿嘴pua語錄。
男“在你之前,我遇到過很多漂亮女子,但我最終選擇了你,你知道為什麽嗎?”
虞闕這種反pua達人當即雷達就動了,剛想大喊別聽這人鬼話,你還不夠美?這油膩男那裏配得上你!就聽見大美人姐姐思考片刻,誠實道“大概是因為我家實力比你家強吧。”
虞闕哈哈哈哈!
她哪怕看不清都能想象的到那男的臉色。
她來了興趣,湊近一點,小聲對那位一動不動裝逼的兄台道“兄台你往旁邊一點,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那位兄台似乎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往旁邊讓開了一步。
虞闕莫名感覺一股冷意,但沒在意。
係統安靜如雞。
虞闕占據有利位置,繼續聽下去。
油膩男一朝失利,繼續pua“我知道你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但那個人隻是我妹妹而已。”
虞闕冷笑。
經典渣男語錄,那個女的是我妹。
她看向大美人姐姐。
大美人姐姐詫異,斟酌道“原來宋家……還有個異姓女兒嗎?抱歉,我不太清楚。”
油膩男“……”
他堅強的繼續pua“冬兒,我不想和你吵,但我真的不喜歡別人不信任我,我很愛你,但我既感受不到你對我的愛,也感受不到你對我的信任。”
美人姐姐詫異“你當然感受不到,因為我本來就不愛你啊,不是說好了特殊時期為了家族各取所需,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嗎?為什麽會扯到愛情?”
油膩男“……”
美人姐姐搖了搖頭“你想太多了,走吧,他們還等著我們。”
美人姐姐毫不猶豫的離開,油膩男隻能跟上。
他們走得遠了,虞闕終於放聲大笑。
她笑完了,就看到那位裝逼的兄台定定的看著她。
他問“你為什麽笑?”
虞闕想了想,說“笑那個男的沒有男德!”
兄台困惑“何為男德?”
虞闕深沉“所謂男德,自然是男人賢良淑德的指南,像那種野性大美人,大概也隻有男德學院優秀畢業生才有追求的資格,pua渣男給我死!”
不知道為什麽,虞闕感覺麵前兄台的眼睛亮了亮。
他問“你懂男德?”
虞闕心說我一現代來的能不懂?
她深沉點頭。
他又問“懂了男德,真的能讓……她對我另眼相待?”
虞闕“總比那個渣男強。”
兄台閉了閉眼睛,似乎在思索什麽。
虞闕都準備回去了,突然聽見他問“滄海宗的那個老不死想讓你拜師,你不想拜,對不對記?”
虞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就見麵前的兄台緩緩道“我隻有三個徒弟,小門小派,師門簡單,你拜我為師如何?程不深欠我一個人情,你拜我為師,他不會逼你。”
虞闕被這發展弄昏了頭,緩緩睜大了眼睛。
那人繼續“你適合音修,我正好懂音修,我可以給你法器,教你樂理,我所會的都能教你。”
“我隻有一個條件。”
“你教我,何為男德。”
然後她就笑了出來。
將亮未亮的日光之下,鬼竹的影子落在手掄二胡的少女身上,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中,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吸氣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離得最近的一個仙君看得也最清楚,他震驚地看了一眼原地撲街的程青,又看了一眼貌似瘦弱的虞闕,喃喃道“我還以為音修都是些體質柔弱之輩,誰成想原來音修也能這般勇猛非凡,樂器居然還有如此用法,刻板印象果然要不得!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音修!”
虞·勇猛非凡·闕聽到有人誇自己,回頭衝那位仙君笑了一下,禮貌道“謝謝。”
不遠處,因為年幼的小師妹丟失了樂器而陪同尋找的一群音修見證了全程,真·身嬌體弱的音修們見這些人一口一個“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音修”,險些三觀粉碎,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職業。
一個忍不住自我懷疑“難不成這才是真正的音修?音修的盡頭是掄錘子?那我回去之後要不要問隔壁器修師兄們借把錘子?”
一個破了大防,痛哭道“我因為當了音修,每年回家都被父母拉到親戚麵前表演你們知道嗎?他們搓麻將都要我配樂!我們那條街的紅白喜事都是我吹的,從出生到入土,我一個嗩呐從接他們來到送他們走!這也就算了,難不成從今以後除了承包紅白喜事還要表演掄錘子?你們知道我的痛嗎?”
這話說的一眾音修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這個學琴的吐槽自家三姑至今以為自己的職業是給人彈棉花,那個彈琵琶的說自己至今還是隔壁二大爺的小孫女不拿錢的老師。
淒風苦雨之中,有人看到自家大師姐還看著那位掄二胡的猛士一臉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師姐,你在看什麽?”
師姐摸了摸下巴,道“原來……樂器還真能這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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