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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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城主府,閃身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巷子中隻有一個瘦弱的人影。
黑影沒看清那人影就當即半跪了下來,頭也不敢抬地說∶"大人,屬下複命。"
瘦弱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暗淡的月色下,一身將人襯的更加瘦弱的青衣,一張蒼白文弱的臉不像是修士,反倒像是書生。
黑影卻連看都沒勇氣看他一眼。
沒有人比他們鎮魔塔的魔修更清楚這位大人柔弱的皮囊之下是怎樣狠辣的心腸,這些年,敢以他的皮囊看輕他的人,都死的幹幹淨淨了。
青衣人雌雄不辨的聲音響起∶"打聽清楚了"黑衣人恭敬道∶"都清楚了。"
青衣人∶"哦那說來聽聽,我那能爬到鎮魔塔第七層的得力下屬,是怎麽一個個的全進了一個人族城主的水牢這小小雁城,還臥虎藏龍不成。"
黑衣人頓時將頭垂的更深了,冷汗砸在地上,聲音卻依舊恭敬道∶"據屬下所知,他們之所以屢次下毒失敗,全是因為那惡種和鬼女身邊有一妖修同門,那妖修鼻子靈敏的緊,他們兩次下毒全敗在他手上。"
青衣人的聲音多了絲好奇∶"妖修這人族和妖族不是一向看不上彼此嗎那惡種和鬼女的師尊,居然收了個妖修徒弟"
黑衣人∶"正是如此,而且…青衣人∶"嗯而且什麽"
黑衣人嘴裏發苦,哀歎自己怎麽就來了這趟差事。準不知道噬心魔的禁忌。
可他既然打聽到了,若是不說的話,隻怕下場更慘。
他隻能硬著頭皮道∶"而且,那妖修,還是個人妖混血的半妖。"話音落下,半晌無聲。黑衣人背後冷汗浸濕了衣裳。噬心魔的禁忌——-混血。
好半晌,他聽到噬心魔聲音平靜道∶"半妖那他倒是好運道。"
噬心魔沒發怒,他當即鬆了口氣。他聽到噬心魔問道∶"他是什麽妖"
黑衣人想著自己探來的消息,毫不猶豫道∶"犬妖!"
噬心魔頓了頓,心裏有些嫌兼棄。
犬乃馴化之物,犬族在妖族裏地位可並不高,更別說一個犬妖混血了。
他嘖了一聲,道∶"犬妖,鼻子確實比別的妖族靈敏一些,但我記得那用毒的兩兄弟最擅長使無色無味的毒藥,別告訴我他們用毒的本事已經差到能被一個半妖隨隨便便看出來了。"
黑衣人幹笑了一聲∶"問題,就是出在他們用的毒上了。"
噬心魔眯了眯眼∶"他們用了什麽毒"黑衣人沉默了。噬心魔∶"說!"
黑衣人咬咬牙,破釜沉舟一般,道∶"據我所知,他們給人下的是……"巴豆!"
話音落下,擲地有聲。這一刻,噬心魔臉上空白了片刻。他難得不可置信道∶"巴豆是真"
黑衣人苦笑。怎麽可能有假。
那城主都開始審他們的巴豆是從哪兒來的了,據說還是給人下巴豆的時候人贓並獲被抓起來的。
噬心魔久久不曾言語。
黑衣人隻能硬著頭皮道∶"那……大人,咱們要動手救人嗎"
還救人
噬心魔麵無表情道∶"我們鎮魔塔沒有用巴豆給人下毒的蠢貨。"簡直丟盡了他的臉!
黑衣人當即道∶"是!"
噬心魔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冷聲問道∶"七念宗其他人呢別告訴我那下巴豆的兩個蠢貨就因為一個半妖就被抓進去了!"
黑衣人連忙道∶"動手的是七念宗師尊,人稱寒月仙尊,頗有兩分本事,而至於七念宗其他人
黑衣人聲音篤定道∶"七念宗大師姐是個禦獸師,在人族禦記獸師根本就是不入流的職業,不足為據!惡種不滿百歲,這次在雁城根本沒動過手,稚嫩得很!鬼女年紀更小,離十七尚且還差一個多月,更不值一提!另還有一個客卿長老,是個煉器師,根本不行!幾位大人折在裏麵,全因為那個師尊罷了!"
不足為據,稚嫩得很,不值一提,根本不行。聽起來這一門全靠一個師尊撐起來罷了。怪不得魔君說他們老的老,弱的弱。這都能折裏麵,果然還是太蠢!
不過他噬心魔能活到今天,靠的可不是臉。鷹搏兔子,尚需全力。萬萬不可大意。
噬心魔在七念宗幾人之間沉思了片刻,決定從七念宗那最小的師妹鬼女入手。其他人或許還有判斷錯誤的可能,但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懂什麽。如果七念宗是個木桶的話,那這個十七歲的小丫頭就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短板。
況且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能活到這麽大,他最不憚於利用自己的長處給自己謀取好處的。他可太明白自己這一張臉,對那些年輕女修有多大的殺傷力了。
嗬,他總不至於折在一個小丫頭手裏。噬心魔覺得,自己這把,穩了!
……
連抓了三個團夥作案的變態,虞闕自信心膨脹,也覺得自己這把穩了。
她一大早,沒再聽到二師兄說有人給她下毒,心裏一陣陣失望,連忙跑到七念宗另一個受害者房間,敲了敲門∶"小師兄你起了沒"
房間裏麵片刻之後才響起小師兄的聲音∶"進來。
虞闕立刻推門走了進來。
她的小師兄正衣衫完整的坐在窗邊,還未束發,發絲垂落在肩上。
虞闕一頓,立刻就遺忘了自己要幹什麽。她蠢蠢欲動的戳了戳係統∶"給我截圖保存!"
係統不明所以∶"他衣服穿的好好的,既沒露胸肌又沒露腹肌的,這有什麽可看的"虞闕看著他那一頭垂落的黑發,聲音深沉道∶"你不懂!"
係統∶"……"
行,是它一個統不懂人類奇怪的性癖了。
而虞闕也快不懂自己的性癖了。
小師兄若是和他洗澡那天,露了胸肌腹肌,那還好說,畢竟食色性也。
可而今小師兄什麽都沒露,衣衫穿的嚴嚴實實,隻不過一頭黑發未束,瑪德,她居然蠢蠢欲動。
她心裏覺得自己簡直不是個人,身體卻依舊誠實的催促著係統趕緊截圖。
小師兄往旁邊讓一讓,給她留了個空,讓她看樓下。
樓下有一說書人,正在沿街說書。虞闕耳尖的聽到了"鎮魔塔"三個字。
……鎮魔塔在陀藍寺外落成的那天,第一個鎮的就是噬心魔,那噬心魔和其他魔頭不一樣,其他魔頭惡事做盡,是被陀藍寺的聖僧們金剛怒目關進的鎮魔塔,而那噬心魔,則是被聖僧們慈悲之心感化,自願進入鎮魔塔自囚,以身鎮壓鎮魔塔中其他魔頭不再為惡,這麽多年,沒有一個出來禍害人間!"
說書人話音剛落,便有人質疑道∶"你這老頭說得不對吧,魔修不都有魔門管束嗎魔門每次隻開五十年,那魔修哪怕再怎麽為禍人間,五十年後不回魔門就是個死,還用得著陀藍寺費這個功夫再弄個鎮魔塔把他們全扔進魔域不行了"
那人年輕得很,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出來。笑得年輕修士麵色通紅,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說書人也笑,善意道∶"仙君如此年輕,家中師長未曾說過也情有可原,老朽就鬥膽解釋解釋。。
虞闕聽得也豎起了耳朵。
對啊,魔修都被魔門管束著,魔門關閉人間就沒有了魔修的蹤跡,那鎮魔塔震的又是誰記
那說書人開口了。
"魔修自然有魔門管束,那半魔呢"年輕人滿臉迷茫∶"半魔"
說書人微微笑著∶"人魔混血,妖魔混血,鬼魔混血,血脈不純,是為半魔,正是因為血脈不純,魔門也無法管束,於是便給了這些半魔逃脫的機會,魔門關閉之時,依舊為禍人間,這鎮魔塔關的,就是半魔。"
年輕人恍然,麵紅耳赤道∶"受教了。"
虞闕也受教了。
她喃喃道∶"原來這鎮魔塔關的都是半魔啊。"晏行舟卻輕笑一聲,道∶"以前是,現在卻未必。"虞闕∶"嗯"
晏行舟漫不經心道∶"以前噬心魔自囚鎮魔塔,鎮壓一眾為惡半魔,之後他在魔族聲名遠揚,便有人盼著他能和魔君分庭抗禮,不少純血魔族紛紛投入他麾下,他人在鎮魔塔,但在魔域的勢力可並不小。"
虞闕想了想,道∶"自囚鎮魔塔,那這噬心魔倒也算聰明。"
晏行舟看了她一眼,"聰明"他還以為她會說那噬心魔身為半魔但是心地善良呢。
虞闕卻理所當然道∶"對的,他挺聰明的,看半妖在人族和妖族是個什麽待遇,就知道半魔在人族和魔族什麽待遇,兩邊不待見,他在魔門關閉的時候又能留在人族,那必然是人族也忌憚他,魔族也忌憚他,與其夾縫求生,那不如自囚鎮魔塔,在人族落個好名聲和鎮魔塔的管轄權,又打消了魔族的忌憚。"
而且……她記得原著裏這個名為噬心魔的魔還是小師兄的得力屬下,那時候鎮魔塔就和噬心魔的快樂老家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虞闕有理由懷疑那噬心魔在"自囚"的這段時間,就已經將鎮魔塔從囚禁他的東西變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確實聰明。
與其被抓緊去,不如主動自囚,占盡先機。
晏行舟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你就不覺得,噬心魔自囚的時候,或許隻是因為他身為人魔混血,良知尚存嗎"
虞闕誠實道∶"良知尚存的前提是他那個時候打不過人家,若是能打的過人家,你見過一個有良知的老鷹會寧願自己餓肚子也不吃兔子嗎他或許是有良知的,也或許真的動過自囚以還世間安寧的心,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已經別無選擇。''''''''
心存良知的前提是,當時半魔的境遇已經別無選擇。
晏行舟看了她半晌。
他突然笑道∶"你也挺聰明的。"
虞闕當時就驕傲了起來,挺起胸膛道∶"那當然!我一直很聰明的好嗎!"
晏行舟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那行,聰明人,一大早找我幹什麽"虞闕這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當即道∶"咱們一塊去城主府一趟。"晏行舟∶"怎麽了"
虞闕麵色嚴肅道∶"我覺得那投毒團夥肯定還會有同夥,咱們得主動出擊,親自去看-
晏行舟眸色一深∶"你怎麽知道,一定還會有同夥來"
虞闕一本正經∶"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財運還沒斷,我必然還能在城主府賺上一筆!"晏行舟∶"《聰明》。
他一臉無語的被虞闕硬拉到了城主府。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扣門,便見一行人壓著那給他們下毒的幾個人走了出來,那些人被圍的嚴嚴實實的,正往什麽地方趕。
虞闕還聽到一人高聲道他沒有同夥,他隻下了巴豆什麽的。虞闕不知道喊的是誰,但她滿臉震驚。
她震動道∶"那團夥居然還給人下過巴豆!"晏行舟頓了頓,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真相∶雁城有個給人下巴豆的變態,但給他們下毒的魔修是魔族來的,和那巴豆變態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記
經過了虞闕攪和之後∶魔族用毒高手成為巴豆變態,還以團夥作案的名字讓虞闕拿了三份獎金。
但虞闕絲毫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麽,她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一眼就看到前幾天在告示牌前告知她下毒人的兄台。
她那天給的瓜子兄台怕是還沒吃完,正一邊看熱鬧一邊嗑瓜子。
她當即熱情揮手∶"嗨!"
那兄台看到她,也是眼前一亮∶"嗨!"
虞闕頓時掏出了瓜子,又塞給了他一把,嘮嗑一般問道∶"這又是怎麽了"
兄台熟門熟路的解釋道∶"說是這些人不肯交代,不肯說實話,所以把他們壓到礦山幹體力活了。"
虞闕∶"礦山"
兄台點頭∶"對啊,雁城外剛發現了一座靈礦山,但開采難度大,累人的很,所以雖然工資開的很高,但一直沒人應聘,沒辦法,隻能把一些冥頑不靈的囚犯壓過去先頂著了。"
他頓了頓,還壓低聲音道∶"對了,城主府最近還傳來消息了,誰要是能往靈礦山推薦一人,就給三分提成,這是缺人缺到一定程度了啊,大家最近都找家裏有沒有一門揭不開鍋的窮親戚呢,畢竟這雖然累了點兒,給的工資高啊,既能幫人家,自己也能拿錢,何樂而不為。"
虞闕聽得若有所思。
囚犯被壓走了,他們隻能回去。
回去路上,虞闕小聲問小師兄∶"小師兄,你有什麽窮的揭不開鍋的窮親戚嗎"小師兄∶"嗯"
他還沒搞明白小師妹要問什麽,突然就是一頓。虞闕也是一頓。他們的路被擋住了。
隻見前方的小道上,一群黑衣人追著一個身形瘦弱的青衣人突然從拐角處竄了出來,那青衣人半身是血,捂著肩膀勉勵支撐著,一張蒼白的臉染上了血,顯得驚心動魄。
他似乎注意到了他們,當即大驚,卻沒有求助,隻道∶"快跑!他們都是些殺人不眨眼之徒!快跑!"
虞闕這才反應了過來。臥槽!居然是追殺!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而那青衣人見他們不動彈,頓時急了,一邊抵擋著黑衣人,一邊厲聲道"還不快跑!"
虞闕頓時反應了過來,她們擋著人家路了。她當即提聲∶"且慢!"
話音響起,背對著他們的青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魚兒上鉤了。
果然,這個年紀的小丫頭,最是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正義感。嗬,人性。
他順勢擊退一人,當即轉過了頭,露出了一張驚心動魄的臉,準備再加把火。
然後她就見那小丫頭突然拉住一旁麵無表情的惡種,毫不猶豫的噔噔往後退了兩步,讓開了一條並不寬闊的道路,這才禮貌的衝他們點了點頭,柔聲道∶"我們讓開了,你們繼續吧。"
霧時間,刀劍皆息,一片寂靜。黑衣人懵逼了。青衣人懵逼了。連小師兄都懵了。
而看他們全都一動不動了,虞闕疑惑的偏了偏頭,試探道∶"那……你們不走的話,我們就先走"
連追殺的帶被追殺的,全都懵逼地看著她。虞闕便點頭道∶"那好的,我們就先走了。"
她拉著小師兄就準備走。
小師兄如夢初醒,傳音問她∶"我以為你會救人……"
虞闕笑小師兄傻∶"前麵就是城主府啊,他們這麽打下去肯定能把城主府給砸了,到時候想打都打不下去,我們這個時候湊上去,除了跟著賠靈石,還有什麽用!"
晏行舟∶"…"好的,是他小師妹的思維。
眼看著兩個人要和他們擦肩而過,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麵的噬心魔終於反應了過來,飛快朝黑衣人使了個眼色。記
黑衣人如夢初醒,為首的一個當即道∶"嗬!沒人幫你的!你這次逃不掉了!你無父無母子然一身!我看這次誰來救你!"
虞闕當即腳步就是一頓。子然一身
她眼前一亮,立刻拽了拽小師兄的袖子∶"小師兄!我們救人!"
晏行舟本想拎起小師妹就走的。
但他莫名又覺得,小師妹不會這麽簡單的救人。他沉默了片刻,終究出了手。
半盞茶的功夫。黑衣人四散奔逃。
青衣人跌叢在地上,掩住眼眸中的一抹喜意,聲虛弱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在
下願……"
虞闕沒等他說完便蹲在了他跟前,麵色嚴肅地問道∶"他們說,你子然一身"
青衣人一頓,當即把自己說得更慘。
"在下四歲父母雙亡,跟著散修的師尊長到這麽大,兩年前師尊也離我而去,而今兩位因為我而得罪了那群人……在下身無長物,隻能以命…"
虞闕雙眼亮晶晶,總結道∶"也就是說,你很窮"青衣人頓了頓∶"沒錯,讓兩位見笑了。"虞闕嘴角緩緩露出一個迷之微笑。
她真誠道∶"兄台的經曆,簡直聞者落淚。"
青衣人苦笑一聲,不著痕跡的偏了偏頭,露出了最美的角度,不動聲色地推銷自己∶"見笑了,不過,這條命,在下還是賠的起的!"
虞闕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動容道∶"別這麽說!"青衣人心中一喜,知道魚兒上鉤了。他開始想著如何把自己擺上最有利的位置。
片刻之後,他就聽見那鬼女聲音振奮道"那你願不願意自力更生!創造美好生活!"青衣人一頓,說∶"在下從不仰人鼻息,但是…"虞闕沒等他說完,便拍手道∶"如此正好!"
她嚴肅道∶"那麽,我就勉為其難,給你介紹個工作!"
青衣人∶"啊"
半個時辰之後。
噬心魔麵無表情地站在了礦場上,看著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在他麵前吐沫橫飛道∶"沒問題!這兄弟雖然瘦小了些,但姑娘既然說他一己之力戰幾十人都不落下風,當然是合格!受傷啊,那沒事!我們有最專業的醫療團隊,有最合理的營養餐,養上幾天,還怕不能工作姑娘放心,我們全都是正規的,工資四倍,包食宿,想走也不會攔他的!"
虞闕聽得連連點頭,拍著青衣人的肩膀道∶"兄弟,你一定要好好幹,四倍工資啊,你生活一定會好的!"
青衣人當場就想開口說不幹。虞闕又說∶"我會來看你的!"青衣人一頓。
他微笑問道∶"是什麽工作具體內容是什麽"漢子憨笑∶"挖礦而已。"青衣人冷笑出聲。嗬,不就是挖礦。他沒問題!
虞闕拿著介紹費,拉著小師兄心滿意足的走了。
青衣人扛著鋤頭去了礦場,他連傷都不養,隻想著趕緊幹兩天意思意思,證明自己有自食其力之心,然後趕緊找到虞闕,說出那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不過是挖礦而已,小意思!
一個時辰後。
並不擅長體術的噬心魔累的和死狗一樣,被人抬著回了集體宿舍。宿舍門打開。
噬心魔看到了他那三個死狗一般的下屬,正躺在床上挺屍。
他們三個看著他。他看著他們三個。一片沉默。
他的得力下屬震驚地看著他,還沒等他不動聲色的考慮怎麽把眼前的場景搪塞過去,下屬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瞬間熱淚盈眶。
他涕淚皆下∶"大人!沒想到您居然親自來撈我們了!"
噬心魔∶""
"沒錯。"他冷靜道∶"我就是來撈你們的。"
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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