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字數:12575   加入書籤

A+A-




    

    虞闕出了老者的茶室,隻一瞬間,就能感覺得到那來自四麵八方的窺探視線。惡意的、估量的、不懷好意的、看熱鬧的。

    茶室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是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排列的像蜂窩一般的房間,密集的隻一眼看過去就能感受到沉重的壓抑,不像是人住的房間,反而像是一座座牢房。

    那各色各樣的視線,便從那一個個房間窄窄的窗戶裏探出來,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她,就像在估量著-個即將到口的美食,或者說是案板上的一塊肉。細細碎碎的竊竊私語聲穿進了虞闕的耳朵。

    "她從老頭的茶室出來了。"

    "真稀奇,居然還有人能活著從老頭的茶室裏走出來""她答出老頭的問題了嗎""看來是個聰明人啊。"

    "聰明是聰明,就是不知道實力怎麽樣。""哈哈哈哈你要是好奇的話,要不然你去試試"

    "滾吧!老頭窮酸了一些,實力可不俗,他放出來的人,我再攔住,你是想讓我死在老頭手裏嗎"

    嘈嘈雜雜,密密麻麻。

    虞闕終於明白那老者口中"走出茶室,可沒你想的這麽安全"是什麽意思了。

    不過,從他們口中,虞闕最起碼知道了一件事。

    那老者應該是整個第四層實力最強勁的人,四層雖然住了不少魔修,但都以那個老者為尊,老者既然把她放了出來,那哪怕為了不打自己老大的臉,這些魔修也不敢動她,頂多是和別人八卦一下,口頭上過過癮。

    那自己在第四層最起碼是安全的了。

    虞闕放下了心,順著走廊大踏步往前走。然而事實卻告訴她,她還是高興得早了。

    她剛拐過一個彎,視線中茶室的背影被掩在了身後,下一刻麵前就跳出了兩個不分男女的魔修,兩人充滿惡意地看著她,開口問道∶"聽說,你是這鎮魔塔自建成以來第一個能從那老頭的茶室裏出來的聰明人"

    虞闕眯了眯眼,不著痕跡地摸上了儲物戒中的二胡,嘴裏卻漫不經心道∶"我是。"

    兩個人頓時發出了尖利的笑聲,充滿惡意道∶"那看來你確實是個聰明人,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一個和你腦子匹配的實力。"

    另一個上下打量著她,愉悅道∶"那老頭放出來的人被我們給殺了,也不知道那老頭是什麽感受。哦不不不,我聽說你還是魔君要找的人,我要是把你交給魔君的話……"

    兩個人霧時間流露出如出一轍的滿足微笑。虞闕了然。

    看來這兩個是趁機想借魔君的勢取老者而代之的。

    虞闕當場就掏出了二胡。

    那兩個人頓時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哈原來是個柔軟的音修……"

    柔弱的音修虞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在心裏評判著他們的實力。

    兩個都是金丹,而她自己也是一個新晉的金丹,根基還不穩,那既然如此的話……

    下一刻,兩個人聯手攻了上來,絲毫沒有單打獨鬥的意思,嚴格貫徹了能群毆絕對獨鬥的思想。四麵的房間裏一雙雙眼睛悄無聲息地看著,既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也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虞闕不再猶豫,當場掏出了一張極速符貼在二胡上,又兌換了一張一分鍾的一次性力大無窮buff掛在了自己身上。

    到這時,兩個魔修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甚至還嘲笑道∶"哈哈哈!符咒都能認錯,你把極速符貼在二胡上有什麽用還能讓你拉的更快…"

    話沒說完,麵前的少女突然掄起了二胡,下一刻,那普普通通的二胡揮出了殘影,以力大無窮的力道和一百二十邁的速度嘭的一聲掄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這一波,是力與記速的雙重攻擊。

    那人當場就被掄飛了出去。

    他飛出去的時候,虞闕還手疾眼快的往他身上貼了個極速符。

    於是他飛的頓時更快了,極速符帶著他徑直砸穿了兩間房,這才停了下來。

    那人的同夥驚呆了。旁觀的魔修也驚果了。還、還有這種操作

    一個二胡貼上極速符,居然……還能有這種威力

    而虞闕甩了甩發麻的手,在心裏計算這這一擊的力道。

    力大無窮的buff能給她的最強的力道是一百二十噸,相當於是一節火車頭的重量,極速符讓她揮過去的速度是一百二十邁,相當於轎車上了高速。

    也就是說,剛網她那一擊,約等於那金丹魔修被一輛以一百二十邁的速度行駛著的火車頭當胸給撞飛了出去。

    嗬嗬嗬,銅皮鐵骨都得給你撞碎嘍!這一波,叫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走遍修真界也不怕。

    虞闕抬眼看著那驚呆當場的同夥∶"你也想試試嘛"同夥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眼中柔軟的音修,居然走得是體修的路子!

    瑪德,你們體修是有什麽毛病嗎拿著個音修的武器耍人玩

    他瞬間拉開了距離,不讓那體修近身,隨即破口大罵道∶"卑鄙無恥!你一個體修,居然裝音修詐我們!

    虞闕微微一笑∶"我就是音修啊。"

    魔修正想說他不信,就見這人又往自己手上貼了張極速符。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下一刻,麵前的少女用實力證明了自己音修的身份。她抬起貼了極速符的手,拉。

    極速符的作用下,那隻手瘋狂拉動,揮出殘影,一串又一串刺耳的樂聲源源不斷,魔音灌腦。二胡直接給拉出了火星!

    虞闕創造了自己的最快速度,五秒鍾拉完了一整隻曲子。她收手,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抬眼,那金丹魔修正以死不瞑目的姿勢倒在原地,麵容痛苦猙獰。整個四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沉默著,看著虞闕緩緩走向金丹魔修。她歎了口氣∶"何必呢"那魔修從喉嚨中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虞闕見他也不能說話了,抬眼四下看了看,看準了一個隔著窗戶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人。她徑直走過去,敲了敲窗戶。那魔修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其他人充滿同情地看著他。

    倒黴魔修咬了咬牙,正準備和她決一死戰,下一刻,就聽見麵前的女修十分禮貌道∶"請問,我要是離開四層的話,該往哪裏走"

    魔修愣了一下。不、不是來打他的

    他顫顫巍巍的指了一個方向。虞闕禮貌的衝他點頭∶"謝謝。"

    她抱著二胡離開。

    一路上,再也沒有人敢盯著她,嘻嘻笑笑的對她指指點點。他們隻恨窗戶關的不夠嚴實,偶爾和她對視能把人嚇得心驚膽戰。太可怕了,太凶殘了。趕緊走吧!

    在他們的注視之中,虞闕一路走到了四層的出口。兩個樓梯,一個往上,去五層,一個往下,去三層。虞闕站在兩個樓梯中間,沉吟。其他魔修明裏暗裏的屏住呼吸。

    虞闕思考片刻,有了決定。

    越往上走實力越強,以師尊他們的實力,下層的魔修對他們而言就是切菜!所以那魔君肯定把他們往高層放!

    他們肯定在上麵!沒毛病!所以,上五層!

    虞闕推理出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答案,毅然決然的抬腿踏上了通往五層的樓梯。而此時,師尊師兄們剛拆完了一層,正在兢兢業業的拆二層。

    師姐把這輩子的數學才華都用上了,算出了一個把他們整個七念記宗賠進去夠不夠賠這座塔的數字。

    師娘看不下去,安慰道∶"沒關係,,我把我的礦賣了,修士歲月漫長,賠個幾十一百年,總能還幹淨的。"

    隨著師娘的這句話,師姐仿佛看到了未來他們整個七念宗勒緊褲腰帶還債的日子。她眼前一黑。

    而此時,眼見著虞闕踏上了五層,四層的魔修們頓時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五層!她居然去了五層!

    整個鎮魔塔誰不知道,五層,那就是個誰去誰死的禁地!五層沒有主人,它也不需要主人。

    因為當年那東西在這裏誕生之時,吞噬了一切。

    連噬心魔都不會往五層去,他們平日裏要上要下,都隻會用特殊的辦法避開五層。而今……她可是自己去送死了!

    那被一二胡掄飛的魔修趴在地上快意地看著她,等著看她像其他想闖五層的魔修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一步,兩步,三步。二、二、

    她走完了最後一階台階,踏上了五層。

    那一刻,眾魔想象中血肉飛濺的情景卻並沒有發生。

    那會殺死每一個試圖闖進來的人的鎮魔塔第五層,此刻卻像是歡迎主人回歸一般,溫柔又熱情地將她容納了進去。

    她的身形,消失在了樓梯盡頭,什麽都沒有發生。怎、怎麽會!魔修豁然睜大了眼睛。那人,居然上了第五層怎麽可能!

    魔修不信邪的想爬過去看看,然而剛爬到了樓梯旁,還沒踏上第五層的樓梯,一股強勁的力道突然從第五層傳來,瞬間將他擊飛了出去。

    眾人瞬間明白了。

    這個曾經誕生了那個東西的地方,不是變得溫順了,而且,它隻歡迎她一個人。

    虞闕從黑暗之中睜開眼時,四下火把高束,人影憧憧。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後兩步想隱藏自己,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徑直穿過了身後一個人的身體。

    她愣了一下,意識到了什麽。這可能,不是真實存在的。是幻境還是說,是誰人的記憶

    她定了定神,四下看去。

    到處都是人,他們圍繞著什麽東西,竊竊私語。虞闕穿過一個又一個人影,走了過去。她看到了那個東西。是個圖滿了鮮血的祭台。

    她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湊過去看看,耳邊微弱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嗎"

    "差不多了,等大人把……弄回來,就能開始了。""……準備了血祭……召喚……也不知道能出來什麽"

    虞闕費力的去聽,入耳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說得不明不白的,但她也聽了個大概。眼前的東西是個什麽祭壇,他們弄了個血祭,想召喚出什麽東西。瑪德,這不就是恐怖片裏必死的炮灰嘛!

    而虞闕猜測的也確實沒錯。

    眼前的情景像電影一般閃爍著,飛快劃過。

    她看到這些人在這裏等了良久,但卻沒有隨著時間的流失而不耐煩,而是神情越來越狂熱,越來越虔誠。

    她看到有個看不清麵容的人飛快的跑了進來,狂喜道∶"大人回來了!"

    她看到了他們口中的大人在眾人的注視中走上了祭台,將一個漆黑的珠子放在了祭台上。那珠子毫不起眼,平平無奇。

    下一刻,祭壇啟動。

    在眾人狂熱的視線之中,祭壇紅光湧動。

    黑色的霧氣緩緩升起。

    鮮血畫成的線像是活了一般,不斷湧動著,抽取著每一個人的生命力。

    每個人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去。他們卻像是沒發現一般。

    他們蒼老的越快,祭壇上的黑色霧氣就越濃重。虞闕眼睜睜看著那記黑色的霧氣逐漸凝聚,凝實。最後的最後,祭台之上出現了一個幼小的嬰孩……

    虞闕猛然睜開了眼睛。

    眼前電影一般的場景消散,入目所及之處,她正站在第五層的樓梯口,保持著踏上最後一階樓梯的姿勢,而眼前,整個第五層空空蕩蕩,散發著久未有人居住的氣息。

    虞闕愣了良久,低聲問道∶"係統,剛剛是什麽"

    係統沉默良久,搖頭道∶"宿主,我並沒有看到你都看到了什麽"她看到的那些情景,連係統都沒看到,就隻有她一人

    虞闕定了定神,走了上去。

    眼前依舊是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情景,隻不過沒了祭台,很多地方也都褪色了。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

    虞闕將自己方才看到的情景和眼前的對照,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猜測。她剛剛看到的,或許不是假的,也不是什麽幻境,而是真實發生在過去的情景。曾經,第五層的人以血祭想要召喚出什麽東西,然而最後……

    虞闕看著這荒廢了許多年的第五層,沉默。最後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無論他們到底要做什麽,最終,第五層已經成了無主之地。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第五層沒人了,其他人為何不占了呢難不成第五層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危險

    不,不可能,她一個金丹期都能上來。

    虞闕沉吟。

    她低聲道∶"係統,你說祭台之上的那個嬰孩……"

    係統沉默片刻,歎息道∶"宿主,我根本沒看到你都看了什麽。"虞闕不說話了。

    但仿佛回放一般,她的腦海中不住的出現那個嬰孩。一個被召喚出的嬰孩……

    還有隻能被她看到的情景。這第五層,到底想告訴她什麽呢

    見宿主一直皺著眉頭,係統不動聲色道∶"宿主,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

    虞闕回過神。對,先出去最重要。

    她看了看空蕩的四周,抬腿往前走。

    在四層時,她好歹鬥智鬥勇了一番,還打了一架。

    然而在第五層,本應更危險的地方,她提心吊膽著,卻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第五層的出口。沒有她想象中不知名的危險。

    這……好怪哦。

    虞闕猶猶豫豫的回頭,最終還是在係統的催促下,踏上了第六層的台階。

    而此時,第九層。

    晏行舟提著滴血的劍,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第九層,原本屬於噬心魔的寶座,施施然坐著魔君。

    魔君看到晏行舟進來,露出了毫不意外的表情。他輕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過來。"天生惡種,初次見麵,名不虛傳啊。"

    晏行舟抬眼看著他,突然輕笑一聲∶"不是初次見麵。"魔君∶"嗯"

    惡種在人族長大,他們怎麽可能見過

    晏行舟卻沒說話。

    他漫不經心的想,可不是初次見麵。

    畢竟上一次他殺了麵前這人時,那才是初次見麵。

    魔君卻沒有想這麽多,隻勝券在握一般,道∶"你既然肯過來見我,想必也是想好了吧"他起身∶"你應該知道,你不可能在人族一直待下去,再待下去的話,你是個什麽下場,你比我清楚。"

    他走過去,聲音蠱惑∶"入我魔族,一展所長,這才是你的歸宿。"晏行舟輕笑∶"你能給我什麽"

    魔君一喜∶"那你想要什麽護法長老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晏行舟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魔君頓了頓,眯起了眼睛∶"還是說,你想要我這個位置"

    晏記行舟一頓。

    他這一頓,在魔君眼中,就是他被說中的心中所想。好啊!他還沒想過惡種居然有如此野心!魔君頓時提高了警惕。

    然而實際上…

    晏行舟突然抬起了頭,麵容古怪。

    他冷不丁問道∶"你們魔族,應該沒有搞詐騙的習慣吧"魔君∶"魔君∶""

    他滿腦袋問號。

    詐騙什麽詐騙詐什麽騙

    他遲疑∶"你"

    晏行舟頓了頓,又開口∶"你們魔族,應該也不種巴豆吧"魔君∶"哈"巴豆又是什麽鬼

    他被問的一臉懵逼,正想讓他別耍什麽花招,就見麵前的人突然按了按額頭,語氣透漏出一股看破紅塵的疲憊。

    他道∶"曾經,我確實是這麽想的。"

    魔君警惕了起來。

    果然!他果然是這麽想的!他想奪位!

    下一刻,他就見惡種頓了頓,平靜道∶"但是我不想當詐騙頭頭,也不想當巴豆代理人。"魔君∶""

    什麽詐騙頭頭什麽巴豆代理人

    但他還沒問出來,下一刻,麵前的劍就刺了過來。

    麵前的人平靜道∶"我隻到這隻是你的一個化身,這隻是一個警告,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我不想當詐騙頭頭,但我不介意讓你死。"

    魔君化身冷不丁被刺中,直到最後也沒能明白,他一個魔君,怎麽就成了詐騙頭頭。

    另一邊。

    師尊一行人打了一路,終於打到了四層。師姐手中計算損失的小紙條積成了厚厚一打。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而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開了眼,到了這一層,還沒等他們動手拆,一個老者便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老者麵無表情∶"幾位來我四層,有何貴幹"師尊收劍,高冷仙君範∶"我們來找我徒兒,虞闕。"老者一頓。

    師尊當即發現了不對,厲聲道∶"你見過虞闕"

    老者看了他們一眼,突然道∶"我見過,但是按照我的規矩,你們得答出我三道題中的其中一道,我才能告訴你們。"

    不用拆家,隻答題就行,師姐當即同意∶"你出題吧!"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把自虞闕走後困擾了自己良久的題說了出來。

    話音落下。師婦∶

    "師娘∶"…師尊∶"師兄∶""

    是虞闕!絕對是虞闕!

    師姐麵容古怪∶"老人家,您的意思是,隻要我們答出來就行"老者∶"沒錯!"

    他不信!他不信這樣古怪的題,修真界每個人都會。難不成終究是他無知了

    然後,七念宗眾人開口了。

    在虞闕和晏行舟互相折磨的那段時間聽過一耳朵的師姐∶"元素周期表前十位是,氫氨鋰鈹硼碳氮氧氧氖。"

    為了不墮師尊威嚴偷偷研究過的師尊冷臉∶"水的化學式是ho。"

    曾和虞闕交流過煉器而被塞了一耳朵金屬特性的師娘∶"常見的活潑金屬有鉀鈣鈉鎂鋁。"

    話音落下,幾個被虞闕用九年義務教育荼毒過的人對視一眼,露出了疲憊的微笑。師姐平靜道∶"這是十幾歲小孩子都知道的問題。"比如虞闕。

    老者晴天霹靂一般,大為震撼。他們居然都知道!

    這居然真的是小孩子都知道的知識!他,終究是落伍了嗎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道"我要從哪裏,才能得到這樣的知識"他決不允許自己無知!

    師尊麵容平靜道∶"你可以去白玉京,找一個叫陸廣陵的人,要化學初高中版全套,就說你是虞闕介紹來的,他會明白的記。"

    老者麵露堅毅,沉聲道∶"我明白了。"

    幾個人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好的,又一個掉坑裏的。

    看到虞闕還能坑人,他們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