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淺臉色一僵。
    “什麽？”
    慕時念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開口：“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夢見一些大人，意見不統一……”
    還夢見一個女人。
    長相很模糊。
    但是她看不清楚具體長什麽樣子。
    慕時念皺了下眉梢，抬手，捂住了麵孔，瞳孔從指縫間露出，看上去非常的沉重。
    她心情很疲倦，臉色看起來十分的難看。
    “算了，沒什麽。”
    她聲音也很沙啞。
    不知道是被夢嚇住了，還是感冒了，導致聲音變成這個樣子了。
    薄淺站在床邊，沉思了片刻，才低低的問道：“為什麽告訴我？”
    她不是一直喜歡自己死扛著的嗎？
    就算走到了絕路，她也不會回頭一路的。
    慕時念還是捂著臉。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根本沒聽見薄淺在說什麽，自言自語的開口：“我記得，那個地方很大，很豪華，那些人穿著西裝，很正式。”
    “他們很多人都在，不知道在商量什麽，有人說，形勢很危險，也有人說，把我送出去，他們吵了起來。”
    她閉著眼，想著那些混亂的夢。
    “我很小，非常小，兩歲時的樣子，但是，我從小是在我媽……佟挽枝身邊長大的，我奶奶他們都可以證明的，可是，我就是有那段記憶，除非……我中間被人接回去過一段時間，但是，我不至於一點記憶都沒有。”
    哪怕一丁點，那也是記憶。
    可她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腦子很痛，可是記憶卻很清楚。
    慕時念歎了口氣，雙手垂了下來，那些記憶，一點點的在腦海中浮現，勾勒出來。
    可惜，太模糊了。
    她想要看的更清楚，可惜就是什麽都看不見。
    “我還記得……一個人，有點印象，他好像能做決定，而且那些人很聽他的話。”
    頓了頓，最後，慕時念告訴他：“還有，我弟弟，顧錦年告訴我，那些人發現她是假的了，而且還告訴她，要她轉告我，說現在情況很危機，我也不知道我的哪個弟弟，他有危險，已經被人抓走了。”
    “……”這些，薄淺都知道了。
    手機果然在慕時念那邊，而且那個電話，還是被她給知道了。
    薄淺漆黑的瞳孔一動不動的，定定的看著她。
    慕時念仰起頭，跟他視線相對了下，又快速的別開了。
    她閉著眼，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在發呆。
    薄淺突然彎下身子，手指抓住她的手。
    “所以你現在這麽坦白，是要我給你當幫手？”
    慕時念想到剛才那個噩夢。
    那個護她到最後的薄淺，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她看著薄淺，鮮明的，有生命力的。
    她扣住了他的手。
    跳動的脈搏，很清晰明白。
    她越抓越緊。
    薄淺感覺自己手都被她抓疼了。
    兩個人一聲不吭的。
    一時間，誰也沒有限吭聲。
    慕時念看著他，動了下唇，似乎掙紮了很久，才輕輕的吐出一句話：“你要幫我？”
    “可能……真的很危險，比蘇離還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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