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一點沒有女子的模樣 (為絲絲果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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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完事孫先生有事先走了,白拂與雲旗去雲旗勝吃飯,雲旗說起她去黃府的事,一臉恨鐵不成鋼:

    “聽說是你主動提出去幫忙的?你就這麽怕黃家嗎?”

    白拂一門心思嗦粉,好一會兒才道:“不是怕黃家。”

    “那是因為什麽?”雲旗不信。

    白拂將她擔心瘟疫擴散,以及元子泰請她幫忙的事大致說了,雲旗恍然:

    “所以你是為了錢去的...”

    白拂想了想, 點頭,“也可以這麽說吧。”

    雲旗釋然了。

    半晌,她歎口氣:

    “你是不知道,沒有黃二老爺坐鎮,元德鋪子一開始的辟謠法子根本不頂用,多虧了羅大哥給黃家少爺寫信揭發, 黃二老爺才想起這茬,及時安排了後續補救方案才減少咱的損失。”

    因為這事, 雲旗還去元德書鋪衝掌櫃發了好大一通火, 問他們捅這麽大的婁子為何隻安排了這些不頂用的表麵功夫。

    元德書鋪掌櫃也是百口莫辯。

    東家說他都安排好了,讓他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便好,其它的...他一個小掌櫃哪裏敢問,自然不知道黃二老爺還安排了那些後招。

    白拂本就沒指望單靠元德書鋪的法子能奏效,搖搖頭拍拍雲旗肩膀:

    “別氣了,現在補償拿了,事情不也解決了嘛,黃二老爺以後不敢了。”

    元子泰黃秋陽都再三向她表態,類似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就給他們個麵子吧。

    吃完飯白拂一時想不到去哪裏好,也不太想回小溪村,便拉上雲旗,道:

    “走,忙了這些天,咱也歇會兒,晚上去閑趣閣找樂子如何?”

    雲旗眼睛就是一亮。

    閑趣樓!

    她早就想去了,可惜一直沒人陪!

    與街上商鋪的蕭條不同,閑趣閣還是那個閑趣閣。

    在這裏, 感覺不到寒冬,也感覺不到人間疾苦,隻有活色生香的畫麵和鶯歌軟語的熱鬧。

    雲旗換了男裝,與白拂一樣帶了麵具。

    兩人進門直接大手筆地包下視野最好的三樓廂房,點了最好的茶點,夥計拿了打賞錢樂嗬嗬的忙進忙出。

    “看樣子你常來?”

    看白拂輕車熟路地一係列操作,雲旗感歎不已。

    想她雲旗這麽些年跟著鏢局走南闖北,也沒見那個姑娘跟白拂似的,比熟客還熟練,比男子還要豪爽。

    “第二次吧。”

    白拂喝著茶,依靠在窗台邊看樓下耍雜技。

    “你這樣子可不像第二次!”

    雲旗一臉我不信你別又誆我的樣子,盯著白拂好一陣打量。

    自從那日知道白拂是個女子,她回去琢磨許久,有些奇怪她這個女扮男裝的老手為什麽一點沒看出來白拂的真麵目?

    以往隻覺得這小弟長得過分清瘦秀氣,卻壓根兒沒往女扮男裝上想。

    哪怕如今知道了真相,她也想象不出白拂換上女裝會是怎樣一副尊榮--

    這家夥走起路來一陣風似的,說不出來的灑脫俊逸,簡直比她還野, 一點沒有女子的模樣。

    白拂勾唇。

    你大姐我活了三輩子, 有什麽是沒見識過的?

    “看我幹嘛?”

    白拂對上雲旗審視的視線, 微微勾唇,做風流公子狀:

    “再看你的將軍哥哥要吃醋了。”

    雲旗:“......”

    來的路上白拂已經問過了,雲旗之所以能十八歲還不成親,是因為她參加了第一屆特殊科考,馬術得了個第三名,被免了婚配。

    不過她並不是因為不願意成親,而是她的小竹馬如今在軍營,她答應等人回來成親。

    兩人說說笑笑鬧了會兒,見下麵人台子上沒什麽人了,白拂騰地一拍桌子起身:

    “到我出場了!”

    然後在雲旗目瞪口呆之下,白拂利落出門,風風火火地登了台。

    徐知州接到杜媽媽緊急通知,和正在談事情的斐公子趕到閑趣閣時,白拂正在意氣風發幹嚎一首現代改良版黃梅戲《女駙馬》。

    一曲畢,四周響起大老爺小公子們的激烈歡呼。

    “再來一曲!”

    “再來一遍!”

    “那曲好漢歌再來一遍”

    “還有那曲騎白馬!”

    點歌聲不斷,聲波互相抵消,幾乎要靠吼才能脫穎而出。

    可惜這些都影響不了麥霸拂,她好些日子沒這麽盡興了。

    杜媽媽站在目瞪口呆的徐知州身旁,眼睛笑成縫:

    “大人,雖然和上次裝扮不同,但能唱出這種曲兒的也隻有那位杜十娘姑娘了。”

    徐知州不自覺地跟著點頭。

    “應該是她...但是她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

    杜媽媽一臉大人這個你問對人了的表情。

    “大人,自然是女子啊!”

    斐公子一直靜靜地看著台上陶醉的身影和麵龐,神情幾分無奈。

    今日來找徐知州談事情,沒想碰到這麽一出。

    “子宴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徐知州問道。

    斐公子沉吟片刻。

    “沒有不高興,遠誌你在此稍等,我去去就...”

    “哎”徐知州打斷他,轉頭對杜媽媽道:“去將杜姑娘請來。”

    杜媽媽哎一聲,去了。

    斐公子:“......”

    徐知州笑著掃好友一眼。

    “這般奇特女子,子宴你藏著掖著作甚,定要介紹於我認識認識。”

    說罷不等斐公子說什麽,優哉遊哉坐下飲茶。

    另一邊,白拂還沒唱盡興,壓根兒沒有下台的意思。

    雲旗驚傻了,半天沒有動彈。

    她在想,她這是交了個什麽樣的瘋子好友?

    白拂下了台,正要上樓,拐角處被一條白白胖胖的手臂給擋住。

    “杜姑娘,真的是你啊!”

    白拂順著手臂看過去,待看清人,笑了笑,“是杜媽媽你啊。”

    上次這杜媽媽拉著她問要不要來這裏高就,又是同姓,白拂對她有些印象。

    杜媽媽笑盈盈上前,語氣帶著幾分討好,“有人請姑娘去包廂一敘。”

    “不去”

    白拂想都不想就拒絕,“我就是即興唱唱,不為誰唱曲兒。”

    “哎哎”

    杜媽媽急了,一把抱住白拂手臂。

    “是上次聽了姑娘的歌就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姑娘還是去見見吧,其中一個是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

    正好找他有事,白拂腳步一轉,“那帶我去吧。”

    杜媽媽大喜,生怕白拂跑了似的,抱著她手臂往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知道會見到熟人,但看到斐公子時,白拂還是有些意外:

    “斐公子怎麽也在?”

    見白拂沒有要掩飾的意思,斐公子也放棄糾結,道:

    “徐知州找我商討一些後續。”

    應該是黃府的後續吧。

    白拂哦一聲沒有多問。

    “那辛苦你們了。”

    斐公子:“是你辛苦了。”

    白拂笑了笑,“好在沒有白辛苦。”

    斐公子讚同地點頭,問道:“何時出府的?”

    “今日,正愁沒辦法通知你呢。”白拂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來。

    將這一幕品了又品的俆知州猛地站起來,“白--”

    白拂趕緊給他使眼色。

    徐知州立馬閉嘴,示意杜媽媽出去,杜媽媽雲裏霧裏裏,卻也不敢怠慢,趕緊躬身退了出去。

    “白公子...真的是你?”

    徐知州不敢置信地問道,一邊上下打量,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震驚詫異。

    白公子是女子。

    白公子居然是女子。

    白公子怎麽會是女子?

    看到好友這幅模樣,斐公子無奈搖頭,隨即好看的睫毛微斂,眸底閃過不解。

    小白為何突然主動暴露身份?

    白拂自然不是沒事找事。

    見沒了外人,她利落取下麵具,大方一笑:

    “是我,徐大人,正好我有件事想私下向您請教。”

    神情落落大方,絲毫不受徐知州異樣目光的影響。

    徐知州眨巴眨巴眼,覺得腦子有些亂,靜了半刻,轉頭看向斐公子。

    “子宴你早知道?”

    徐知州覺得此刻腦子裏有無數個疑惑需要開解,但問題太多,一時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問起。

    不過有一點他忽地想通了。

    難怪自己先前隱約覺得這兩人哪裏有些不對勁。

    對,就是不對勁。

    莫名的熟稔,莫名的信任,莫名的偏袒。

    果然,那不是他的錯覺。

    不知道好友腦袋裏都在想些啥,斐公子麵色平靜點點頭,示意兩人坐下再說。

    三人落座,一時誰都不開口,氣氛有些僵持。

    想了想,白拂說道:

    “知州大人,我想向您打聽一件事。”頓了頓,“聽說女子若想十七不婚,有個法子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受懲罰?”

    俆知州還在消化今天受到的衝擊,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微微蹙眉,直到白拂笑著提醒他一句“女狀元”,這才恍然一拍大腿:

    “有!”

    半炷香後。

    白拂從徐知州這裏打聽到更多關於特殊科考的細節。

    所謂特殊科考,是攝政王於兩年前新開辦的人才選拔製度。

    與一般科考不同,特殊科考不考四書五經,也不考琴棋書畫,而是著重考一些與軍隊或者民生相關的技藝。

    例如騎馬射箭格鬥,兵法戰術,武器製造,農業器具等等。

    而且這個特殊科考有個最大的特點,也是最大的爭議點--

    不限男女。

    “您可以推薦我參加特殊科考?”白拂問道。

    一番解說下來,徐知州淡定了不少,笑著點頭。

    “若白姑娘有興趣參加,本官自然願意替你推薦。”

    白拂忙不地點頭,又問:

    “今年何時開考?我還有半月就滿十七了,若參加也能免婚配嗎?”

    “每年十月在元都國子監舉行,年齡不用擔心,隻要報名參加都有效”徐知州笑著解釋,“不過要想最終免婚配,要考進各科前三。”

    白拂放心了。

    這規矩還蠻人性化的。

    “那就麻煩徐知州幫我推薦,我要參加。”她拱手收到。

    徐知州表示沒問題,緊接著聽到白拂又問:

    “隻是我暫時沒想好報考哪一科,是否有往年試題讓我參考一二?”

    這個確實有必要,徐知州同意了。

    “正式考試的試題沒有,但每年都會下達一些參考試題,白公...姑娘可以拿去看看。”

    白拂沒想到這事這麽容易就敲定了,心裏很是歡喜,“那我還需要準備什麽嗎?畢竟是去大名鼎鼎的國子監考試。”

    徐知州沉吟片刻,“自然要準備的,白姑娘可會作詩?”

    白拂一愣。

    “還要考作詩?”

    “是”徐知州解釋道,“國子監的大門自然是不好進的,每個學子進門前要現場對一首詩,這是學子監的規矩。”

    白拂突然有些頭疼。

    “不是現場作詩,而是現場對詩?”她底氣不足地問道。

    若要說作詩,她隨便就能背幾個出來,可現場對詩...

    抱歉。

    她真沒那急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