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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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村。
“公子,今日又有人來租房子。”
數學從白拂手裏接過被審批的賬本和稟議時順便提了一嘴。
白拂正在簽字的手一頓,不解抬頭,“房子都還沒建好,我拿什麽租給他們?”
自從黃秋陽搬來小溪村,一些人不知道打哪兒聽來消息,說白拂家的房子不一般, 用蜂窩煤取暖還不用擔心中炭毒,特意過來打聽的人不少。
白拂看到商機,便與村長和老李匠商量,打算先在村裏多修幾個小院子,並放出口風說建好後可以對外賣,或者出租。
也就是古代版的商品房和民宿。
她其實還想了一係列操作, 想吸引更多人來小溪村。
不過這個急不來, 需要一步步規劃部署。
所以這些日子她雖然沒怎麽出門,卻也沒閑著, 每天不是向黃秋陽打探各種消息,就是拉著羅錦寫計劃書。
“那家人說他們不急,提前預定著,房子好了再搬來住。”數學解釋道。
白拂琢磨了會兒,覺得預訂也不是不行,點頭道:
“那行,你應了他們吧,然後放出風聲,看下還有多少這樣的需求,我們好提前做安排。”
數學已經很適應白拂的工作方式,一點就通,不需要多解釋,聞言沒有多問應是離開。
這邊數學前腳剛走,後腳巴格風風火火跑了進來,一臉憂愁。
“眼瞅著三月底了,也不見天轉暖, 春種怕是要耽誤了。”
本該萬物複蘇的季節,河裏的冰卻還沒完全化,白拂也有些犯愁。
在古代當個莊稼人著實不易。
技術不夠,老天還不靠譜,隻能幹著急。
“這也沒辦法,先在家裏催芽準備著,天氣暖和了再種,這段時間你先和小四兒他們一起忙修路的事吧。”
要致富先修路,這至理名言白拂如今算是有了深刻體會。
小溪村的路本就難走,最近雪化了泥巴路變得更泥濘,不坐驢車的話走到大道上去鞋子鐵定變泥鞋,坐驢車也不輕鬆,不是顛簸得人受不了就是陷進泥裏半天起不來。
他們日常出行還能將就將就,每日進進出出的運煤車可就不行了。
所以白拂決定給村子修路!
這條建議得到黃秋陽的大力支持,說是他家出錢,算他二叔家的賠禮。
白拂沒同意。
畢竟人家該賠的已經和黑寶石結清了,再收就變味兒了。
而且她現在小有資產,水泥又是自家的,修條路不在話下。
聽說白拂要為村裏修路,村長爺爺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非要在祠堂給白拂立個功德碑。
那祠堂白拂見過, 不過因為她不姓李, 沒能進去。
村裏人對祠堂很重視,逢年過節都會有祭拜儀式,在裏麵給她立功德碑...不知為何,白拂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想想有些瘮得慌怎麽回事。
“使不得使不得”
白拂嚴肅拒絕,“我小小年紀,可受不了這種待遇。”
村長笑得臉上褶子快粘到一起。
“使得使得,公子是小溪村的恩人,小小年紀做了這等大好事,更是要頌功德...這樣公子爹娘在天有靈得了消息也高興!月老兒得了消息也給你送個仙女兒咧。”
白拂哭笑不得。
她才不要仙女兒。
她再三推遲,老村長卻沒有要妥協的意思,隔天就將一切安排好了,白拂無奈,卻也不便再爭,答應讓老村長看著安排。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
都是關於日後村子的規劃。
老村長年紀大了,不太能跟上白拂思路,不過他很舍得放權,隻要不危害小溪村,他幾乎都毫不猶豫應下--
白公子都在小溪村住下來了,鋪子工坊也在,牌位也進了祠堂,還能有啥壞心思不成?
如今的白公子,也算半個李家人咧。
白拂自然不會做危害小溪村的事,相反,她要讓小溪村越來越好。
隻有小溪村越來越好,她的規劃才能一步步實現。
事情談得差不多,夥房裏飄出臭豆腐的香氣,還有黃秋陽催促的聲音,“怎麽半天才做這麽點,我院裏那麽多人眼巴巴等著呢。”
白拂讓大丫給村長裝了一盒子帶走,這才回頭看黃秋陽。
“馬上要考試了,你自己不讀書就算了,整日呼朋喚友大吵大鬧,吵到羅大哥和斐夫子怎麽辦?”
秦十三走過來,“還有我。”
“你又不赴考,怕什麽吵。”
白拂斜了秦十三一眼,別當她不知道,他是為了吃上熱乎乎臭豆腐才遲遲不搬回學院住。
“小白你還不知道嗎?”黃秋陽端起剛做好的臭豆腐,深深吸了一口,“因為疫情,春闈延期到明年了,還有一年呢。”
啊。
白拂這才想起斐公子跟她提過這事,瞧她這段時間忙得,都有些暈頭轉向了,不過--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認真學習的話一年一晃就過去了。”
話雖這麽說,白拂還是跟著黃秋陽去了他的院子,一進去便看到一群壯健小夥子在吃喝打鬧,好不熱鬧。
年輕正好啊。
黃秋陽是馬球愛好者,回了白鹿鎮後在學院組了個馬球隊,聽說水平還不錯,白拂這段時日運動太少,總覺得渾身上下不舒坦,正好黃秋陽昨日邀請她一起玩,順口就答應了。
黃秋陽高興不已,非要今日開了個小宴將她介紹給隊員。
“小白兄”
一個隊員會來事兒,簡單寒暄後就友誼深厚到與白拂勾肩搭背,“放心,有我們帶你,五天包會!”
因為黃秋陽喊白拂小白,這些隊員為了表示尊敬,稱白拂一聲小白兄。
白拂不動聲色脫離年輕荷爾蒙包圍圈,調侃道:
“隻是包會嗎?我其實想要包贏。”
眾人:“......”
一隊員上下打量白拂,似是認真評估了一番,小心翼翼道:
“雖然馬球不需要身材魁梧,但是想要禦好馬,臂力和腿力都很重要...”
身材不魁梧就算了,看起來還弱不禁風的...這隊員心裏有些為白拂著急。
白拂認真聽著,還點了點頭,道:
“那正好,我臂力和腿力都還不錯。”
現場一時沉默。
不怪他們不信,要怪就怪小白在他們中個子最小,身板也最單薄。
黃秋陽哈哈笑著拍了拍隻到他肩頭的白拂,看著眾人,“大家不要小瞧小白,他功夫不錯。”
眾人恍然,頓時看白拂的眼神少了幾分敷衍,那個說五天包會的隊員也趕緊改口,“那就五天包贏吧!”
一個大塊頭的隊員過來推了他一把,“高延你少吹牛,你自己都還沒贏過咧。”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被喚作高延漲紅著臉瞪那大塊頭一眼,語氣不滿,“胥誠,有本事你別秀馬技,光明正大跟我比一比!”
“不要,那些姑娘不都是來看馬技的?為何不秀?”胥誠將兩個手置於腦後,一副紈絝悠閑模樣,“打得好的不如秀得妙的,誰得的花兒多誰就厲害。”
白拂還不太清楚馬球的規矩,用手肘捅捅來湊熱鬧的秦十三問道:
“還要用花投票嗎?”
秦十三的書房離黃秋陽院子近,被吵得不行,幹脆跟來湊熱鬧,聞言道:
“本來那花隻是用來觀賞的,不知從何時起不斷遭了姑娘們的毒手,每次比完賽都要禿一片花園,糟蹋。”
白拂聽出秦十三是真的心疼那些花兒,忍不住噗呲笑出聲。
“姑娘們的手毒不毒我不知道,你這嘴倒是挺毒的。”
就差直說鮮花插牛糞了。
秦十三自然不會說這麽粗魯的話。
但白拂明明白白聽出來了。
嘴毒?
秦十三斜倪白拂,白拂忙假假笑了一個,“玩笑玩笑。”
雖然如今天氣還冷著,不適合比賽,但練練球還是可以的。
郭家村附近就有個馬球場,第二日掐著下學的點白拂趕到球場時黃秋陽一眾人已經全副武裝候在球場了。
球場上還有另外一幫人,看服裝不是白麓學院的。
“怎麽現在才來!”
因著昨日有一起喝酒吃臭豆腐的情誼,少年人之間多了幾分熟絡,見到白拂大聲嚷嚷起來。
白拂無奈攤攤手。
“不知為何我的大白不願意動,你們誰的馬借我用用?”
黃秋陽二話不說將自己的馬鞭扔個白拂,“那就用我的吧,我正好歇歇。”
黃秋陽的是一匹難得的高頭大白馬,白拂接住馬鞭走到馬前正要跳上去,就見黃秋陽微微屈膝雙手一握做出抬她上馬的動作。
白拂猶豫一瞬,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踩著他的掌心借力上了馬。
看到這一幕,幾個隊員互相遞了個眼色。
能讓黃家嫡孫擺出如此低姿態...小白兄果然不是一般人!
得知小白今日要學馬球,小亮下了學便要往外跑,卻被小思拉住,說要爹爹一起去給小白鼓勁兒。
等他們趕到時,場上狀況很是激烈。
不過不是比賽激烈。
而是一匹馬在場上亂竄,完全脫離控製的樣子。
高延也不知道他的馬突然發什麽瘋,被另一幫人的馬撞了一下後,突然受了驚,在場上亂竄。
另一邊,白拂剛剛才將黃秋陽的馬馴服,轉一圈回頭便看到這一幕,眸子微微一眯。
場內場外發出驚呼聲,黃秋陽看白拂回了嚷嚷著讓他不要靠近免得被傷到。
其它隊員都沒了主意,一臉不知所措。
胥誠自持馬技好,騎馬跟在一旁,卻不敢靠近,怕那馬又驚了做出更激烈的反應。
眼瞅著那馬突然一個前蹄高仰,高延就要墜馬的瞬間,胥誠下意識就伸手要去撈人。
可惜晚了一步。
高延已經一屁股摔到地上,都來不及捂著屁股呻吟,便感覺到頭上有馬蹄的嘶吼聲和重物下落聲--
高延不由自主地閉上眼。
天也。
天要亡小爺我!
驚魂一瞬,很多人都驚呼著閉上了眼。
除了斐公子和小亮。
斐公子是因為看到白拂衝了過去,小亮則是覺得有小白在沒問題的,上次那瘋狗不也被輕易製服住了麽?
可惜他這次猜錯了。
白拂居然是用身子去撞了那匹發狂的馬!
小亮有一瞬愣神,下一秒見白拂抱住肩頭蹲在地上,臉瞬時白了。
“小白!”
他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卻被斐公子拉住。
斐公子目光沒有離開場上的人,語氣沉穩道:
“你們不要過去,我過去看看。”
白拂扶著肩膀站起來,看一眼撞翻在地的馬,又看一眼愣神中的胥誠,最後看向抱頭蹲地的高延:
“還不起來,等著馬起來踩你嗎?”
高延身子一頓,抬起頭來,手還護在頭頂,見是白拂,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一把抱住他,語帶哭音:
“小白兄,我還以為我死定了!”
“嘶--”
因為激動,高延用力不小,白拂發出一聲吃痛,捂著肩膀齜牙咧嘴,“快鬆手,我的肩膀快要裂開了。”
高延一驚倏地鬆開手,不知所措地問道:
“小白兄你沒事吧?”
白拂擺手,苦著臉示意他不要問了,“你用身子去撞頭瘋馬試試?”
高延這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馬,一臉驚訝。
“你撞的?”
黃秋陽帶著人快速圍了過來,替白拂接了話,“我們都看到了,小白用身體將馬撞開。”
剛才黃秋陽一眾人都看傻了,半天沒回過神來,有一瞬間,黃秋陽甚至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怎麽會有人想到用身子去撞瘋馬的?
不過其它人的神情告訴他不是他眼花了。
一聽這話,高延倒吸了一口涼氣,再看向白拂的目光充滿了驚詫。
撞,撞馬?
“看不出來小白兄瘦瘦小小的還有這力氣!”半晌,他幹巴巴誇了一句。
斐公子也過來了,看白拂表情不對,沒有猶豫快黃秋陽一步上前扶住她。
“已經讓人去喊大夫了,先扶你回去。”
“對對,先看大夫。”
黃秋陽也顧不得被搶了先,抬頭掃一圈周圍對一旁人吩咐道,“去找輛馬車來。”
今日他們都是騎馬來的,馬車得去郭家村車馬行租借。
一眾人剛才光顧著驚訝了,還沒來得及安排,高延正要去辦,就看到一亮馬車快速駛來。
他眼睛一亮。
“我去問問能不能借用一下...”
話音剛落,馬車已經穩穩停在斐公子與白拂麵前,車夫利落跳下馬車,擺好馬凳,撩開簾子恭請白拂上車。
高延:“......”
誰動作這般迅速?
白拂看到車夫,微微挑眉。
這不是那個小暗衛麽?
今日沒帶麵罩,看著還挺酷帥。
她撇一眼狀似親密攙扶,實際上卻始終保持安全距離的斐公子,斐公子微微點頭,“請的女大夫,自己人,不必擔心。”
白拂哦一聲,被斐公子攙扶著上了馬車,不過他沒上車,小思小亮則擠了進去。
馬車很穩,但架不住路差。
路過幾個坑窪時白拂忍不住發出吃痛聲,小亮一臉憂心,再也忍不住了開口道:
“小白你為什麽要去撞馬?!”他當時真的差點嚇死了。
白拂知道小亮意思,不過現在不方便解釋,隻好道:
“放心,沒什麽事的。”
她並不是真的去撞馬,隻是在能量圈射出去的瞬間做出了撞馬的姿態,做做樣子,以免場麵太詭異不好交差。
卻不想,那馬臨了掙紮一下,蹄子不知怎的突然詭異換了個方向,她一時疏忽肩膀因此生生受了一記力。
別說,還真挺疼。
“怎麽會沒事?”小思眼淚汪汪,“馬蹄鐵很重的。”
說著她上前對著受傷的地方嘟嘴呼氣,“我給你呼一呼就沒那麽疼了。”
小時候摔跤,娘親和祖母都是這麽給她療傷的。
白拂笑得眼睛彎彎,任由小思好一頓呼氣後道:
“果然好多了,我們小思好厲害。”
小思高興極了,樂嗬嗬給她呼了一路。
出了這事其他人也沒心思打球了,一窩蜂地朝小溪村湧去。
肇事隊伍中一人猶豫一刻,也跟了上去。
“哎哎”同伴喊他,“那是他們的地盤,鬱丞你就別去找麻煩了!”
被喚作鬱丞的年輕人沒有回頭,疾馳而去。
白拂家門口,被黃秋陽擋在外麵的幾個球員看到鬱丞,一個球員上前就抓住鬱丞衣領,“怎麽,剛才蓄意挑事還不夠,還要追到家門口來?”
鬱丞冷著臉扒拉開那對方的手,淡淡道:
“讓開。”
那球員正要發火,看到鬱丞身後跟來的同伴,怔了怔隻得鬆開手。
武尊學院的學生讀書不行,打群架那是妥妥第一名,他們現在人手不夠,不適合硬碰硬。
黃秋陽看到是一個女大夫進了白拂屋子,有些急了,“斐夫子,這大夫行不行啊,還是去請個靠譜的吧。”
大業國女醫大多是給女眷看病時當助手,醫術不如男大夫,再急也不能給小白請個女醫啊。
斐公子示意他稍安勿躁,“這位大夫擅長摸骨斷病。”
秦十三羅錦得了消息趕回來,看到院子裏擠滿了來回焦急踱步的人,便知道他們聽說的並不誇張。
“情況很嚴重嗎?”
羅錦進來就直接去找斐公子,秦十三想了想沒有跟上,走到小亮一旁問道。
小亮難過地點頭,“小白都快哭了。”
秦十三:“......”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聽說是用身子直接將瘋馬撞開的?”秦十三換個法子問道。
小亮還是點頭,“馬都撞翻了,肯定很疼。”
秦十三放棄問小亮,朝羅錦走去,正好這時門開了,女大夫走出來,“骨頭問題不大,隻是淤青有些重,需要養些時日。”
眾人鬆口氣。
隻有高延張大嘴巴驚呼。
“肉身撞馬,卻隻是有淤青,小白兄是鐵打的吧?”
黃秋陽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怎麽,人家是為了救你,還嫌傷輕了是嗎?”
高延忙捂住嘴,訕訕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思從裏麵跑出來,在斐公子耳邊低語幾句,斐公子點點頭,轉身看眾人,“小白休息了,大家都回去吧”
怕吵到人,黃秋陽帶著人出去了,在門口看到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兩批人。
想了想,他看著鬱丞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日是你們武尊學院故意找茬,可有二話?”
鬱丞沒有否認。
“隻是看不慣那小子秀馬技,便比了比,驚馬是意外,我也沒想到你們的馬這麽不禁嚇。”
這話挑釁意味滿滿,大家都聽出來了,一眾人氣得咬牙。
黃秋陽卻笑了笑。
“不要太早下結論,今日確實是個意外,有本事改日再光明正大比一比。”
鬱丞笑笑沒應這話,反而問道:
“那撞馬的小子是不是沒什麽大礙。”
這話就問得很奇怪了。
他問的不是有沒有大礙。
而是是不是沒有大礙。
是篤定小白沒事的意思?
黃秋陽不答,鬱丞又問了一遍。
黃秋陽蹙眉,“鬱丞你這話何意?”
鬱丞勾了勾唇角。
他為何篤定?
別人也許沒看到,但從他的角度,他看到的明明是馬先被什麽擊中歪向一旁,而後那小子才撞上去的。
事後他查看了馬,馬身上有暗器襲擊的痕跡。
那小子似乎是想掩飾什麽。
他之所以跟上來,是為了做最後驗證。
黃秋陽與鬱丞接觸不是一次兩次了,看鬱丞表情便知道他又揣著歪心思,下意識要替白拂隱瞞,不過他也不會傻到直接說。
“你小子等著,這事不會善罷甘休。”
巴格與阿庫從鋪子趕回來時,看到門口兩批人情況不對,不動聲色走到黃秋陽一邊,小聲詢問怎麽回事。
黃秋陽認得巴格,從元子泰嘴裏也知道巴格功夫不錯,便說這家夥讓小白受傷了。
巴格聽完眉頭就是一蹙。
這家夥弄傷了小白?
他打量鬱丞,毫不掩飾心中的鄙視,“就憑這家夥能讓小白受傷?”
阿庫也同款表情。
他都打不贏白拂,就憑著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他也配?
鬱丞被這一波鄙視刺激到了。
他堂堂武尊學院新秀,居然被兩個村民給鄙視了?
他危險地眯起眼,“你說什麽?”
巴格已經不看他了,轉而問黃秋陽,“你們是不是看錯了,他怎麽可能。”
巴格沒說怎麽可能什麽,但大家都聽懂了。
那濃得不能再濃的鄙視。
想藏都藏不住。
有人不厚道地笑了。
是胥誠。
有生之年能看到鬱丞被人這般鄙視,他高興!
高延今日被嚇得半死,這會兒看到鬱丞就來氣,對巴格添油加醋道:“他耍詐,小白兄是被他刷詭計害的,剛才疼得都快哭了呢。”
話音剛落,巴格一把抓住鬱丞衣領子,就那麽一甩。
鬱丞毫無防備被摔了個大馬趴。
巴格動作太快,鬱丞身後那幫夥伴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你!”
鬱丞一個鯉魚打挺跳躍起身,二話不說朝巴格攻來。
阿庫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沒什麽繼續看得必要了,搖搖頭朝屋子裏走去。
還是看小白的傷要緊。
阿庫一進院子,便看到大家都聚在院子裏,他走到小亮一旁問道:
“小白怎麽樣?”
剛才在外麵幾個人說來說去都沒說清楚,聽得他莫名其妙。
小亮一臉憂心,“大夫說又紅又腫,要養些時日呢。”
就這?
阿庫簡直是無語。
對練武的人而言,紅腫也算個事?
值得一個個一副出了大事的表情?
這麽想著,他也就不再問了,打著哈欠陪著小族長站了一會兒,見巴格進來便回屋睡覺去了。
什麽嘛。
這裏的人都這麽嬌氣又不經打的嗎?
此刻與阿庫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黃秋陽及其一幫球友。
一群人目瞪口呆。
鬱丞原來這麽不經打的嗎?
感覺剛才巴格都沒怎麽使勁,武尊學院的新秀就趴得不能再趴了,一身狼狽被同伴扛著走了。
哈。
高延樂開了花。
特麽太解氣了有沒有!
他此刻已經完全忘了自己被害得差點被踩死的狼狽一幕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