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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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黃秋陽帶著郭家消息來找白拂時,雲旗也來了。
“所以,是官窯的人將郭家給告了,名目是假造獨家經銷權?”
聽完始末,白拂捋了捋思緒問道。
可不就是麽,黃秋陽點頭。
“郭家這次踢到死板了, 那官窯的管事與攝政王一派有些過節,可不得抓著這個機會咬回去。”
白拂與雲旗對視一眼。
原來是公報私仇,郭家也夠倒黴的。
“具體什麽過節?”白拂問道。
這個還在查,黃秋陽暫不清楚,“時間緊迫,暫時隻查到這些, 其它消息需要些時日...你是如何打算的?”
雖然獨家經銷權一直掛在黑寶石鋪子裏,但除了同行,關注的人不多。
郭家與賀家的關係, 賀家與黑寶石的關係,黃秋陽也不曾關注。
所以他不知道這事與白拂也有關係,甚至覺得郭家出事對黑寶石可能是好事,畢竟少了個競爭對手。
白拂想了想,這次的事情怕是需要黃家的人脈幫忙周旋,於是給黃秋陽交個底:
“這個獨家經銷權是攝政王給賀家的,賀家是黑寶石股東之一,也是郭家的親家。”
黃秋陽一聽就明白了。
“所以你是擔心這次的事會牽連到黑寶石?”
哪怕此時此刻,黃秋陽也沒料到白拂才是獨家經銷權的策劃者,隻當賀家授權給郭家,郭家惹了事,間接影響到與賀家合夥的白拂。
白拂搖頭。
“恐怕不僅是牽連,搞不好還會被當出頭鳥給打了。”
郭老爺那個大喇叭精,肯定會毫不猶豫將黑寶石招供出來,根本不用質疑。
到時候矛頭就會統統指向黑寶石。
她倒是不怕被查。
畢竟東西是真的。
不然她也不敢將東西光明正大掛在鋪子裏壯勢。
隻是他們現在還不夠強大,萬一直接捅到什麽權貴那裏,怕是少不了被人使絆子找麻煩。
走出白拂家大門,雲旗道聲告辭便急匆匆走了, 黃秋陽上車前回頭看一眼院門,微微歎口氣--
他今日來的目的並不是隻為了說郭家的事。
怎麽說著說著事情就變這般了呢?
不過剛才眼角餘光留心仔細看了一番,若不是她二郎腿蹺得太熟練,若不是眼神太犀利,若不是手指有薄繭,若不是眉毛太英武,若不是功夫太好...
反正忽略他以往看到的那些所有。
細心了看,仔細了看,盯著看,確實是個女嬌娘呢。
唔。
嬌字可能得去掉。
反正是個女娘子沒跑了。
收回視線,黃秋陽轉身撩袍上車,道一聲:“回府。”
送走人白拂也沒閑著,下午直接去了趟府衙。
既然郭老爺是被府衙帶走的,府衙的消息肯定是最直接全麵的。
她在門口見到齊醫官,齊醫官正好約了徐知州有事,聽道白拂是來見徐知州的,還以為也是為了談防疫之事, 便邀請她一起進去。
白拂知道他誤會了,不過她沒費口舌解釋, 跟著一起進去了。
看到白拂一起進來,徐知州一怔。
“白姑...”
他掃了眼白拂的男裝,又看一眼齊醫官,當即改了口:
“白公子怎麽來了?”
“關於官煤獨家經銷權一事,我想與徐知州談談。”白拂不打算繞彎子,直接了當說道。
齊醫官沒想到白拂是為其他事而來,聽到這話就是一愣。
徐知州也是麵色僵了下。
倒不是他故意甩臉給白拂看,而是今日已經有人過來打了招呼。
涉及到攝政王,此事非同一般,有人來打招呼是情理之中,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白拂也來說這事。
徐知州示意齊醫官在外麵稍等,帶著白拂進了裏間書房。
“白姑娘與此事有何關係?”徐知州問道。
白拂想了想道:
“郭家與我有些交情,我來幫忙問問情況。”
徐知州鬆口氣,心道這姑娘還挺有情義,不過這事不是她那點情義應該摻和的事,於是叮囑道:
“郭家老爺這次犯了大忌,這事你不要摻和。”
讓她不要摻和...
莫不是徐知州還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白拂眸光閃了閃接著問道:
“徐知州能否提點一二,為何郭家犯了大忌?我也是開煤鋪子的,萬一不小心犯了事就不好了。”
白拂很肯定,隻要過審,郭老爺絕對第一時間將黑寶石供出來。
可看徐知州樣子,還不知道郭家與黑寶石的關係,莫不是還沒開始審?
白拂覺得事情有蹊蹺。
想著白拂與好友的交情,加上白拂也幫過他的忙,徐知州覺得提點一二也不為過,便道:
“大業國曆來不存在什麽獨家經銷權,攝政王不會做這種事。”
獨家經銷權是她提出來的,大業國自然不存在。
“為何攝政王不會做這種事?”白拂又問。
徐知州蹙眉,“自然是因為攝政王沒有這般做的理由。”
堂堂攝政王,會為一個商戶開這種先例?
圖什麽?
若說是為了牟利,這種好東西怎麽不給站隊攝政王一派的皇商喬家,偏偏給一個不起眼的煤鋪子?
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幹這種事,何況攝政王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精明人。
白拂摸了摸下巴,陷入思考。
怎麽會沒有理由呢?
石油火炮那麽大的理由明擺在那裏!
這麽久了,全大業國都知道攝政王得了石油火炮,若說一般百姓不懂其中門道,徐知州作為一州之長,多少應該收到點風聲吧?
郭六郎說攝政王此事做得隱蔽,盡量撇開了與賀家關係,但火炮工坊那邊動靜不小,白拂不覺得能一直瞞下去。
看徐知州樣子卻好似真的不知道。
白拂都覺得迷了。
又不好多問,隻能從繞著彎子套話。
“所以大人也覺得這獨家經銷權是假的?”白拂問道。
徐知州眸光微轉沒有回答,隻道:
“不然你的鋪子,還有其它煤鋪子,哪還有立足之地?”
官方獨家?
徐知州心裏嗬嗬兩聲。
徐知州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斷定獨家經銷權是假的,說的話也算合情合理,但白拂總覺得徐知州隱瞞很多。
郭老爺都來了一天兩夜了,按理說應該已經將黑寶石招供了出來,可看徐知州的樣子又確實還不知道那獨家經銷權其實是黑寶石的。
到底哪裏出來問題?
白拂斟酌一番後還是決定主動將那層紙戳破。
“徐知州,不瞞您說,郭家拿的獨家經銷權其實是安州賀家,而安州賀家也是黑寶石的股東之一,所以這事哪怕我不摻和,也脫不了幹係。”
徐知州大吃一驚。
“所以你的鋪子也用了這個獨家經銷權?”
白拂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
“我們有,但沒主動拿出去用過,鋪子剛開張初期有人來找過麻煩,我便讓人將獨家經銷權掛在鋪子裏壯勢。”
對方是饒州地頭蛇,手下有個不小的煤炭鋪子,不知道怎麽想的,黑寶石開業沒幾天還沒什麽生意的時候就派人來談收購。
雲旗沒同意,對方就語出威脅。
之後雲旗與白拂一商量,將獨家經銷權掛了出來,那之後那些牛鬼蛇神就不敢來找茬了。
徐知州立馬道:
“趕緊將那東西取下來,莫要對外聲張。”
“怕是不行”
白拂佯作無奈道:
“很多人已經看到了,同行也都知道郭家與黑寶石的煤都來自安州賀家,與郭家一脈同源。”
徐知州眉頭深深蹙起。
給他打招呼的人再三強調要拿此事大做一番文章,他的陣營決定了他不能拒絕,反正郭家不過是個不足為懼的小商戶,敢捅這麽大婁子就要做好被捅刀子的覺悟。
可若是和白姑娘有關...
“此事你可與子宴說過?”半晌,徐知州忽然問道。
...
從鎮上回來天將將黑,白拂直接去了斐夫子院子,卻沒碰到人。
問了古媽媽才知道這幾日斐公子挺忙,今晚不一定回來。
白拂隻得給古媽媽留了話,若斐公子今日回來不管多晚都去告知她一聲。
深夜,白拂還在書房忙活。
隱約聽到隔壁有動靜,想著應該是回來了,她出門朝斐公子院子去了。
她的屋子出門一拐有個角門,穿過就是斐公子院子,就幾步的距離,白拂懶得掌燈,直接開了角門。
院子裏很黑,古媽媽屋子還暗著,阿禮也不見蹤影,隻有書房亮著,那書房隻有斐公子用,白拂二話不說朝書房走去。
“此時不必再提,下不為例。”
剛走到書房門口,書房裏突然傳出說話聲。
說話的是斐公子。
卻不是白拂熟悉的斐公子語調。
有些冷。
白拂停住腳,正猶豫要不要退回去,書房裏說話聲停止,斐公子打開門,看到白拂沒有絲毫意外:
“小白找我有事?”
他有些事要處理,今日本不打算回,但暗衛來報小白過來找他,看樣子挺急,想著莫不是有要緊事,這才臨時決定回來一趟。
白拂視線從斐公子身後收回。
擔心事情拖久了對自己不利,她也沒藏著掖著,將對徐知州說的話原封不動說了,還加了一些揣測--
“據我從賀家那裏得到的消息,這獨家經銷權是真的。”她神情認真說道。
斐公子看白拂一眼。
他知道是真的。
那日猜到白拂與攝政王的聯係後,便派了暗衛去證實,結果果然與他猜測的無二致。
見斐公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白拂微微歎口氣。
“這件事我本不想來找你說。”她對上斐公子探尋目光,“從秦十三的態度,我猜秦夫子定然是不喜攝政王的,而你與徐知州喚秦夫子一聲老師,你們的立場很可能相同。”
頓了頓,又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覺得不管如何應該告訴你,若這件事最終鬧得大家心裏不痛快,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選擇。”
這句話說得有些含糊,但白拂相信斐公子聽懂了。
今日從府衙回來路上她仔細琢磨了徐知州的話,猜到事情可能涉及到派係鬥爭不會善了,而且徐知州很可能已經在不知詳情的情況下選擇了站隊。
毫無疑問是攝政王一派的對立麵。
這兩派有什麽恩怨情仇她不想考慮,她與賀家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妥妥是攝政王陣營,不管出於什麽立場,事情若鬧大,她必定選擇以理據爭到底。
屆時與斐公子他們的關係...
白拂不動聲色打量斐公子,看吧,這才剛剛開始就是一副深沉模樣。
搞不好以後朋友都做不成了。
所以,還是趁還能心平氣和說話時將該說的都說了吧。
斐公子確實聽懂了。
不過對於他站隊的說法,他不甚讚同。
雖然在所有人眼裏,他毫無疑問站了隊。
“所以,你也選擇了站隊?”沉吟片刻後,斐公子淡淡問道。
斐公子說這番話時眸色深深,語氣卻依舊平和,白拂覺得此刻的斐公子有些矛盾,有些陌生,與她平日所見完全不同。
盛世美顏依舊,氣質也出塵得挑不出一絲瑕疵。
可不知是不是白拂錯覺,此刻的斐公子身上隱約多了幾分清冷,幾分...厭煩?
白拂看不懂,也猜不透,不過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
“不,我不站隊,攝政王是賀家的選擇,我的選擇是四海升平生意興隆過好日子,隻是恰巧這個選擇背後的靠山是攝政王罷了。”
斐公子似乎沒想到是這麽個回答,神情微微一怔。
好一個四海升平生意興隆過好日子。
簡單直白的幾個字,卻包羅了所有。
白拂又等了一會兒,見斐公子久久不語,知道請人幫忙的事怕是沒法開口了,隻得站起身道:
“我理解你們的選擇,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但請相信我對你們也沒有任何惡意。”
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直到走回自己院子,斐公子都沒有再開口,白拂隱隱有些失望,站在門口呼出一口氣--
果然斐公子和徐知州這兩條現成人脈是行不通了,還得再想其他法子。
今日唯一的收獲是得知徐知州與斐公子還不太了解情況,這事背後應該有其他人在推動。
更多的她便猜不到了。
隻能等雲旗和黃秋陽那邊的新消息。
看白拂站在院子裏愣神,羅錦走過來,“晚飯快好了,你還受著傷不要久站。”
白拂回過神輕嗯一聲,突然看著羅錦,“你也不喜歡攝政王嗎?”
上午羅錦也在場,白拂當時因為想事情沒太注意羅錦臉色,確認了斐公子態度後,她突然覺得有必要問問羅錦。
似乎讀書人都不太喜歡攝政王。
羅錦也是讀書人。
原來是在想這事,羅錦笑笑,“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不喜歡,我等小民喜歡不喜歡也不重要。”
白拂誇張地舒口氣,也笑了。
“嚇死我了,我真怕你和他們立場一樣。”
羅錦似懂非懂,笑道:
“我和你一樣,你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
郭老爺縮在黑黢黢的牢房角落欲哭無淚。
他事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被抓之前才聽喻姨娘慌慌張張將事情說了一通。
喻姨娘不過是個女子,平日看著沉穩,遇事就慌了,說得亂七八糟,直到被帶進這裏,他都沒理順思路。
喻姨娘說她讓鋪子管事拿著獨家經銷權去了官窯,先是有個官窯聽說是賀家,表現得挺恭敬,還問賀家的焦煤他們能不能供。
管事雖然不知道焦煤是什麽,為了不露怯,隻得含糊說隻要是賀家的,他們都能供。
那官窯管事聽了更恭敬了,臨走的時候恨不得跟管事稱兄道弟。
管事見獨家經銷權這麽好用,底氣瞬時起來了,去其它官窯便倨傲了些,然後就莫名其妙被打了。
再然後就是官府來抓人封鋪子。
這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郭老爺被帶來的路上還在想,見了當官的解釋幾句便清楚了,結果來了後根本沒有當官的露麵,他也被直接帶進牢房裏。
雖然家裏花錢打點了獄頭,沒讓他吃什麽大苦頭,但這樣關著不管不問,是個什麽意思?
莫不是德天閣和黃家知道了郭家的小算盤,幹脆買通官府用這種方式警告他?
“看著人模狗樣,原來是個想吃獨食的黑心東西!”郭老爺恨恨淬了一口。
他親家的好處,外人占得,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女婿還占不得了?
這理上哪裏去辯,他都站得住腳!
白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了黑心東西咒了,知道了也不在乎。
郭家在整個事件中不過是被人當出頭鳥給打了,若不是考慮到郭老爺是郭六郎親爹,郭老爺跟她也有幾次一起八卦的情分,她都懶得去特地琢磨怎麽救他出來。
畢竟回頭事情解決了,郭老爺也能出來。
隻是多吃點苦罷了。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郭六郎親爹出點事情,郭六郎怕是要不好做人。
所以還是要盡快救一救。
黃秋陽很快帶來了最新消息。
告官的官窯管事叫嚴星火,不過是個小小管事,還不夠格跟攝政王有仇。
隻是當年為了一個肥缺給攝政王的人送了厚禮,結果不僅沒撈到半分好處,最後還犯了事被攝政王的人貶了官職,一直記恨在心。
這人也挺雞賊,雖然本意是泄憤,告的名頭卻是“郭家造假攝政王獨家經銷權。”,理由是“郭家無法提供獨家經銷權原件。”
若最後獨家經銷權是真的,他能落個維護攝政王清明的名聲。
若是假的,他則能立個功。
泄憤又能落得兩頭好,不得不說這人算盤打得極好。
“奇怪的是,州府那邊帶走人就關押了起來,不審不問,不知道是個什麽意圖。”黃秋陽思忖著說道。
白拂沉吟片刻。
“你覺得,若我們提供原件,事情能解決嗎?”白拂思忖著問道。
既然告假造的理由是郭家無法提供原件,那他們若提供原件,照理說事情就該能解決。
郭老爺那種人,被逼急了肯定會找郭六郎要原件,郭六郎還能大義滅親打死不提供不成?
這事她都能想到,那些人精必定也想到了。
黃秋陽道:“結合官府的行動來看,恐怕有人不想見到這份原件。”
可為何不想見到原件呢?
沒有更多消息前,白拂能想到的,除了想稀裏糊塗拿此做文章的派係鬥爭,就是原有的供應商不想被斷了財路給郭家使絆子。
“你再去查查,這個案件的是誰在推動,原有的煤炭供應商又是誰。”
說完白拂頓了頓,突然對自己這般不見外地使喚黃秋陽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對著黃秋陽行了個禮:
“這次的事,算我白拂欠黃家一個大人情,日後必定報答。”
黃秋陽沒急著說不必見外這種話,隻看著白拂意味深長笑了笑,“你打算如何報答?”
白拂歪著腦袋似乎真的認真想了想。
“你以前不是說過黃家有瓷器窯?我知道一種製作透明琉璃的法子,到時候和你們黃家合作如何?”
白拂那日聽說火房黃瓜就想到要造個溫室,溫室自然少不了玻璃,瓷器和玻璃的原材料以及工藝有很多相似之處,白拂當即就想到這事可以和黃家合作。
今日正好借著這個時機說出來。
玻璃可是穿越者最喜歡造的東西,白拂也不例外,不用想也知道這東西對古人有多大吸引力。
白拂說完便靜靜看著黃秋陽,等他表現出意外震驚欣喜。
咦,怎麽好像都沒有?
莫不是這東西已經有了,隻是她孤陋寡聞沒見過?
“不感興趣?”
白拂微微詫異,“這可是好東西,有了這個,以後關著窗戶都能看到窗外,躺在床上就能數星星,隔著瓶子就能看到裏麵裝的什麽...你見過此等寶貝?”
黃秋陽搖頭,“並未。”
白拂鬆口氣,旋即恢複穿越者的狂妄自信,笑道:
“有了此物,我相信以黃家實力,定能從三分之一變成大業國獨一無二的存在!”
大業國三大皇商,盛家,齊家,黃家,白拂打聽過,黃家是最後擠進排名的,相對根基要弱一些。
看在黃秋陽問都不問派係立場就幫忙的份上,白拂覺得,這黃家值得她深交。
黃秋陽被白拂狂妄的話惹得哈哈大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歡愉。
這麽高興才對嘛。
白拂微微勾唇,“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黃秋陽笑得更大聲,一手扶桌一手捧腹,強忍著笑意道:
“好,這個夢想,我要了。”
“村尾的雞都要被你們吵跑了。”
話音落,秦十三單手執書緩步走過來,一看便知道是讀書正酣被黃秋陽豪放的笑聲吵到。
黃秋陽停了笑,看向秦十三手裏的書,忍不住又笑了:
“原來唐虎虎的書也要聚神看呐。”
秦十三麵上一僵,他過來前在順手拿了一本,都沒注意是什麽書。
白拂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
想不到這兩人還看唐虎虎...
白拂打了個寒顫,“我還以為唐虎虎的書隻是小女人們愛看呢。”
秦十三走過來,將書丟給黃秋陽,“你的書,拿來還你而已。”
“那怎麽隻還一本?”黃秋陽揶揄地笑著。
秦十三不看他,轉頭看正翹著二郎腿的白拂,這...真的不怪他遲鈍,哪個女子會這般...嗯,不拘小節?
這般看我做甚?
白拂在秦十三的視線逼迫下放下腿坐直了身子,“對對,君子要站有站相坐有坐姿。”
黃秋陽再也忍不住,直接拆她的台:
“少來了,一個小娘子,裝什麽君子,我倒是想看看你裝小娘子是個什麽模樣。”
白拂:“......”
你才裝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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