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一定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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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公子拿起首飾逐一端詳。

    他看得很認真,中間還拿到燭火旁對光比照。

    白拂不懂這些,注意力壓根不在首飾上。

    燭火下,男人高挺鼻梁投下的陰影忽明忽暗,纖長睫毛緩緩開合,薄唇輕抿,神情專注有神, 氣質說不出的清冷矜貴。

    嘖嘖,如此神顏,按理說隻有小說裏才存在。

    很快,白拂視線又被斐公子的手給吸引了。

    總感覺不管什麽東西,到這人手裏就能明顯提升幾個檔次是怎麽回事?

    這樣的手,也不知道摸起來是個什麽感覺...

    想到此,白拂忽地一個激靈。

    意識到自己腦子裏閃過什麽,母胎單身三輩子的某人瞬間僵硬了!

    天呐天呐天呐。

    她剛才居然...居然對著一個大活人犯了花癡!

    簡直...太大膽了!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頂多對著屏幕裏的帥弟弟們偶爾犯個花癡!

    唔?

    不對。

    她什麽時候開始對斐公子多了這些亂七八糟念頭的?

    是在他提出結親互助之後?

    讓她潛意識裏開始將他放在結婚對象備選中,然後有意無意地關注, 評價,選擇?

    還是在他讓人給她送內衣後?

    讓她潛意識將他劃分到自己人行列?

    又或者是在知道他明明有自己的立場,卻因為她改變立場之後?

    白拂不知道。

    隻忽然覺得有些心虛又心慌。

    天啦。

    作孽啊。

    看斐公子樣子明顯就是對她沒一點那啥意思,而且時刻想著保持距離的姿態,而她,居然在明確拒絕別人後,一個人在這邊單方麵花癡...啊,捂臉。

    有點無法直視。

    這都什麽事兒啊!

    不對不對。

    別急。

    穩住。

    這一定是個誤會。

    任何一個眼睛不瞎的女人,看到如此絕色男人,若說沒有絲毫感慨,那一定不正常!

    對,一定是這樣的!

    這邊白拂說服了自己,另一邊斐公子卻似乎毫無所察,隻中間撩起眼皮看了白拂幾眼,將她的糾結懊惱沮喪盡收眼底,卻什麽都沒說,續而垂眸繼續研究手上的東西。

    誰都沒注意到,男人完美側顏的另一麵, 薄唇微微抿起。

    “色澤與精美程度上,盛家更勝一籌。”過了許久,斐公子開口認真點評,“但論通透度與手感,你的更好一些。”

    說著斐公子將頭上的發簪取下來遞給白拂,“這是盛家藥玉,你比照看看。”

    伴隨著他似乎不經意的動作,男人頭發絲滑散落開來,屋內燭火搖曳依舊,配上麵前男子的盛世美顏...

    白拂呼吸又是一窒。

    媽媽呀。

    她剛剛好像看了一場現場版飄柔廣告。

    有些魅惑。

    有那麽一瞬間,白拂懷疑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目的是蠱惑她!

    可惜她沒有證據。

    她眸光閃了閃,壓住心中怪異感覺伸手淡定接簪子。

    因為簪子大半握在對方手心,白拂拿的時候不可避免碰到對方肌膚,許是方才不小心起了摸人手的齷齪心思,白拂莫名有些心虛,拿的時候十分小心,且速度極快。

    生怕慢一秒就要讓自己的齷齪心思得逞一般。

    誰知。

    對方似是察覺到什麽, 竟然比她速度還快, 簪子一過手立馬縮了回去剪在了身後,通過衣袍細微扯動,好似還嫌棄地擦了擦...

    白拂:“?”

    是她多心了吧?

    是的吧?

    努力壓下心中複雜,白拂拿著簪子認真看起來,中間還學著斐公子樣子對著燭火左看看右看看。

    一開始她是為了掩飾尷尬,慢慢地,她神情嚴肅起來。

    果然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不得不說盛家的藥玉不是她的玻璃可以比擬的,光從觀賞性與色澤分布上,就可以碾壓她。

    斐公子剛才的評價...九成是為了給她留點麵子。

    白拂想了想,又拿出玻璃和鏡子給斐公子看,“那這個呢,盛家沒有吧?”

    斐公子伸手接過,當從鏡子裏看到披頭散發的自己時,他微微一怔,不過隻是一瞬,沒有像工匠們那般下意識閉眼捂臉。

    不過白拂還是從他微紅的耳尖看出些異樣。

    “你不怕魂魄被攝跑了嗎?”白拂帶著幾分笑意問道。

    斐公子微微一笑,“你送的匕首也能照出人臉,隻是沒有這個清晰。”

    原來如此。

    白拂將玻璃拿過來,放在一個杯子上,解釋道:

    “這叫玻璃,我打算用它建個溫室,將我的蔬菜果子種在裏麵,這樣以後冬天就不怕了,剛才的藥玉不過是意外產物。”

    斐公子已經從自己在外人麵前披頭散發的懊惱中回過神,聞言點點頭:

    “盛家沒有這些,黃家那邊你可以多要一些。”

    白拂最終將藥玉定了二八,玻璃與琉璃定了三七。

    寫完方案她放下筆,將寫好的字放到羅錦桌上,做完這些抬頭一看,斐公子正拿著一本書在一旁看得認真。

    因為先前的胡思亂想,白拂覺得今晚的夜色格外不同,氣氛也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被月光籠罩的斐公子,仿佛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熒光,雕像一般的側顏在夜色襯托下愈發顯得鬼斧神工。

    不知是不是書裏的內容很有意思,他嘴角牽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一縷直發垂落下來,堪堪遮住眼角一顆淡淡的淚痣。

    她突然覺得那縷頭發很礙眼,有種衝動想伸手將那頭發替他挽到耳後去...

    這麽想著,她右手手指居然還真動了動。

    白拂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lsp。

    斐公子突然朝她的方向歪了歪腦袋。

    白拂心中一驚,忙移開視線。

    斐公子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將書翻了一頁後,繼續低頭看起來。

    白拂鬆口氣,朝斐公子走去,“什麽書看得這麽--”

    話音未落,她忽地啊了一聲,倏地上前一把將書奪過來,“你怎麽看這個?”

    斐公子看看空了的手心,淺淺一笑,“你讓我隨便看的。”

    白拂瞪眼。

    “我是讓你看我從黃家搬回來的書!”

    斐公子視線從白拂手上那本《我與王爺不得不說的故事》上收回,說了句不相幹的話:

    “原來你就是唐虎虎。”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白拂:“!!!”

    應該還能挽救一下。

    “是黃秋陽拿來給羅錦的。”

    這話是真的,那日秦十三將書還給黃秋陽,黃秋陽順手給了不明就裏的羅錦。

    不過不是這本就是了。

    斐公子笑了,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隻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成功讓白拂語塞。

    她到底要不要繼續挽救一下呢?

    最終在斐公子無聲的注視下,白拂選擇沉默。

    氣氛尷尬凝滯的時刻,席南躍窗而入,行禮後遞過來一張畫像,這次不再是抽象畫,白拂二話不說拿著畫像去找羅錦巴格。

    斐公子看一眼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巴格看到畫像咦了一聲。

    他其實有些臉盲症,白拂隻好讓羅錦喊來黃秋陽,黃秋陽一眼認出是武尊學院的人。

    “所以是來尋仇的?”

    巴格不屑的嗬嗬兩聲,“打不贏就來這種陰招,慫。”

    阿庫甩了甩手腕。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明兒個去給他們點教訓?”

    白拂斜阿庫一眼。

    “我是良民,不許惹是生非。”

    阿庫將活動好的手腕縮回袖籠裏,揣好放在身前,嘀咕一句來了這些天連個毛賊都沒碰到,沒勁兒。

    白拂不理他,叮囑一句該幹嘛幹嘛,然後第二日一個人去了趟武尊學院。

    武尊學院距離小溪村大概半個時辰的車程。

    白拂在學院門口要求見院長,看白拂一身平民打扮,守門人猶豫片刻,“請問公子是?”

    院長可不是誰都能見的。

    白拂拱拱手,“你們學院的學生在外麵做了壞事,我是來告狀的。”

    守門人:“......”

    守門人進去稟報。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白拂被帶進學院一處類似辦公室的地方。

    一個身穿練武服的魁梧男人正在屋裏踱步,看到白拂他臉上沒什麽表情,隻客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白拂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坐到一旁。

    當仆人上了茶,魁梧男人開口道:

    “在下尤鵬天,是學院的院長,請問公子要告哪位學子?”

    對方沒有客套,白拂也就省了客套,直接拿出畫紙遞上去。

    “六個人,領頭的叫鬱丞。”

    仆從從白拂手上接過畫紙遞給尤鵬天,尤鵬天隻看一眼便不再看,轉而問道:

    “不知這幾人犯了何錯?”

    白拂將他們馬球惹事,以及水泥路被半夜人為破壞的事講了。

    “踩壞我的路不是什麽大事,賠錢就行,但這幾人半夜來我們村子,萬一一時腦熱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或者被我的人正當防衛時誤傷,學院怕是不好交代。”

    白拂這話說得委婉。

    學院好不好交代關她什麽事,她隻是怕那些人被打傷打殘,屆時他們解釋不清還平白惹得一身臊。

    尤鵬天蹙眉。

    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賭氣之事,怎麽可能一時腦熱殺人放火?

    不過他問的卻是:

    “公子是說,有人將他們打得無還手之力?”

    白拂也蹙眉。

    這人到底會不會抓重點?

    不過幾個半大孩子,被人打得無還手之力很讓人驚訝怎滴?

    她決定將對話拉回正軌:

    “我覺得現在重點是他們踩壞我的路,該賠多少錢”

    頓了頓,“我的幾個鋪子都在村子裏,為了守護自家方技,下多重的手都不為過,日後他們若再來搗亂,還請院長有個心理準備。”

    大業國有規定,盜他人秘方者,斬殺無罪。

    尤鵬飛沉吟片刻,示意調查後給白拂一個答複,白拂滿意離開。

    鬱丞逃課回來得知院長找他時,並沒有覺得很詫異,尤鵬飛是他的大姨夫,大姨一向最疼他,大姨夫找他再正常不過。

    他優哉遊哉地朝院長室而去,在門口碰到幾個同伴,微微一愣。

    “你們怎麽--”

    話未說完,裏麵一聲爆喝,“進來!”

    鬱丞頓覺不妙,可惜已經晚了,隻好硬著頭皮進了屋,身後幾個同伴拉聳著腦袋也進了屋。

    “瞧你們這點出息,被人打趴還不了手不說,半夜去幹壞事還被人畫了畫像,就你們這熊樣還好意思在外麵說是武尊學院學生?”

    尤鵬天拍著桌子氣拔山河地說道。

    幾人拉聳著腦袋互相遞了個眼色。

    果然剛才傳話的仆從沒有騙他們,真有人到學院來告狀了。

    被人說出那日的醜事,鬱丞不悅地抬起頭:

    “他年紀比我們大,等我再大一點...”

    尤鵬天氣笑了。

    他這個外甥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就是脾氣暴躁,還倔。

    “比武要麽輸,要麽贏,沒有等。”說著尤鵬飛將畫像扔給幾人,“你們被人抓了個正著,人家索賠一千五百兩。”

    低著頭的幾人同時抬起頭,待看到畫像上自己的臉,一個個眼睛瞪得圓溜溜。

    鬱丞也愣了。

    “一千五百兩?”

    他們都是軍將家屬,大業國誰不知道大業國的軍將都窮得叮當響,上哪裏去弄出一千兩來?

    而且,什麽路要這麽貴?

    “憑什麽?”他脫口而出問道。

    尤鵬天露出一絲冷笑。

    “就憑你們幾個偷方技未遂,還留下腳印證據,官府有理由將你們逮捕關押審問。”

    ...

    大丫一臉憔悴地走進食鋪。

    千蘭接連喊了她三聲她才回過神,“啊?怎麽了?”

    千蘭扶住她,關切問道: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坦。”

    大丫搖搖頭,露出一個有幾分牽強的笑,“沒事,就是這兩日沒歇息好。”

    千蘭哦一聲,將信將疑看大丫一眼,倒也沒多問忙去了。

    自從將小溪村定位牛痘試點村,鋪子生意更火爆了,每日都需要連軸轉才能不讓客人掃興而歸。

    好在他們先前休息的時候多培養了一些廚子和幫工,累是累了點,但還應付得過來。

    大丫這段時日累到了才這樣的吧。

    樂嬸子還沒有回來,每日都是小四兒爹早早過來將粗活重活給幹了,福娃睡著後盧氏會幫忙做些細活兒。

    白拂閑來無事要麽逗逗福娃,要麽去監工老李匠建溫室。

    溫室就建在原先那塊地旁邊的空地,秦十三幫她辦好租賃手續。

    老李匠花了三天功夫搭了個不大的四方圍牆出來,圍牆大約兩米高,今日是裝玻璃屋頂的日子。

    白拂做了個布兜將福娃兜在前麵,一邊晃著娃娃一邊看老李匠指揮工匠幹活。

    老李匠如今已經知道白拂是女子,看到她一個大姑娘帶著娃娃來,有些無奈,“你回去歇著吧,我今日親自看著,保證給你都弄好。”

    白拂倒沒拒絕,晃著福娃又去了食鋪。

    走到門口看門口好些人,轉腳去了書鋪,打算從側門去她的專屬包廂,卻不想被人喊住。

    白拂停腳看過去,是神情複雜的郭老爺。

    “郭老爺又來吃飯啊。”白拂不鹹不淡打著招呼。

    郭老爺這才看到白拂懷裏揣的是個啥,瞬時瞪大了眼睛,“這麽快娃娃都有了?”

    白拂認真點點頭,似是有些無奈地歎口氣,道:

    “一言難盡啊。”

    要是以往,郭老爺肯定要和她好一番八卦,可是今日不成。

    他是來跟白拂算賬的。

    “白老兄你害我害得好慘。”郭老爺虎著臉說道。

    白拂想了想,伸手指指樓上,“要不上去談談我如何害慘郭老爺了?”

    郭老爺跟著白拂去了包廂。

    這包廂是德天閣最佳視野,設計得精巧,有兩個窗戶,一個窗外能看到門口的繁忙,另一個窗戶則能看到大堂的熱鬧還不被人發現。

    郭老爺不動聲色環視一圈,在白拂對麵坐下,清清嗓子道:

    “憑良心說,賀家是我親家,我沾點光也是情理之中,你德天閣哪怕有黃家撐腰,也不能這般陷我郭家於不義吧?”

    白拂拿出一個拿出提前備好的母乳,小口小口喂福娃,聞言頭都沒抬一下。

    “我如何陷郭家於不義了?”她雲淡風輕問道。

    郭老爺哼一聲。

    “前些時日我被官府抓去的事,你敢說跟你沒一點關係?”

    白拂想都沒想,點頭,“有關係。”

    倒是個爽快的。

    基於以往陰差陽錯的八卦友誼,郭老爺覺得這孩子還能挽救挽救,於是苦口婆心道:

    “貪多嚼不爛,你還年輕不懂,等你到我這個年紀--”

    白拂起身將福娃放到一旁福娃專屬搖籃裏,扶著輕輕搖晃,淡淡開口打斷郭老爺的長篇大論:

    “我聽說郭家這幾年都沒有付給賀家貨款。”

    猝不及防被揭短的郭老爺就是一愣,立馬梗著脖子瞪著眼道:

    “不可能!誰說的?”

    “都這麽說。”

    白拂臉部紅心不跳說道,還像模像樣歎口氣,“我去安州看到賀家窮得連曠工的工錢都付不起,你以為賀家為什麽跟我合作?還不是因為他們需要銀子,而我掏銀子爽快。”

    郭老爺快速在腦子裏將郭六郎信裏內容過了一遍。

    確認兒子沒有這麽說過,肯定道:

    “都這麽說?都有誰?我去跟他評評理兒!”

    聽起來底氣還挺足。

    白拂撇撇嘴兒,沒說話,隻做了個你要嘴硬我也沒法子的表情。

    這是什麽蔑視的小表情!

    郭老爺怒了:“賬本我都有看過,難不成有假!”

    白拂攤攤手。

    “有沒有假我說了不算,你回去找個信得過的人查查不就知道了?”

    “查就查!”

    郭老爺騰地起身就要走,走了兩步又停住,轉過身來看又在都娃娃的白拂,“這就是你讓官府教訓郭家的理由?”

    白拂:“......”

    她對郭老爺的推理腦回路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甚至開始懷疑以往郭老爺八卦的那些內容到底有沒有一分可信度。

    她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直接道:

    “你被教訓的事跟我沒關係,但你被無事放回來卻是我的功勞。”

    郭老爺一時沒聽懂,困惑地眨了眨眼。

    白拂倪他一眼:

    “那個獨家經銷權不是郭家可以碰的東西,下次若再因為這個落在攝政王對手手裏,我可不會看在郭六郎的麵子上去找人撈你出來。”

    攝政王對手。

    郭六郎麵子。

    找人撈人。

    郭老爺眯眼細品一番後露出詫異又恍然的神色。

    “所以,是攝政王對手害的我?”語氣滿是不信。

    白拂給郭老爺一個你自己意會的表情,實在懶得回答。

    片刻後,郭老爺不知怎麽想的,臉上怒氣頓消,然後思索著重新坐回來,刻意壓低聲音一臉八卦問道:

    “攝政王的對手是誰?”

    白拂:“......”

    她無語笑了。

    這郭老爺,連自己的八卦也不放過。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白拂意味深長說道。

    郭老爺不滿意這個答案,覺得白拂是不願意與他分享這個大秘密,撇撇嘴兒:

    “你都說你撈我出來了,怎會不知?”

    白拂翻了個白眼。

    “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了撈你,花了多少銀子?這賬回頭我會跟郭六郎好好算的。”

    徐知州那邊給她提了兩個條件,也不知道多少銀子才能打住,白拂不打算白送郭老爺這個人情。

    一提銀子郭老爺立馬不問了,既然是六郎的麵子,不用白不用,他眼珠一轉問道:

    “你跟我家六郎很熟?”

    這會兒知道六郎是你家的了。

    白拂沒接話,看郭老爺一眼問道:“你不是要回去查賬?”

    郭老爺擺擺手。

    “這個不會有什麽問題,你放心...哎,你跟六郎關係很好的話,幫我勸他趕緊回來,我又給他找了個好姑娘,這次保證他滿意。”

    郭老爺的八卦氣息太濃厚,白拂承認她受了點影響,於是問道:

    “哪家的姑娘?”

    郭老爺嘿嘿一笑賣了個關子,“我親自找的,自然是好人家的姑娘。”

    白拂摸了摸下巴。

    “那姑娘沒聽說郭六郎是斷袖的事?”

    郭老爺又瞪眼,這次比先前還要大要圓,聲音也更大:

    “你不要瞎說!我兒子一表人才,英勇善武,怎會是斷袖!”

    白拂示意郭老爺冷靜。

    “實不瞞郭老爺,那次救郭六郎的是我家的小廝,後來有人假冒我家小廝去你們家索要報酬,還將這件事宣傳得人盡皆知,因為這事,我跟郭六郎打了一架,後來發現是個誤會才冰釋前嫌。”

    “等等等等”

    郭老爺都聽懵了,這些事都沒人跟他提過,“有人冒充你家小廝去郭家索要報酬?”

    白拂鄭重點頭,一副我這個秘密隻告訴你的表情:

    “我與郭六郎都懷疑,是有人在中間使壞,想害他在白麓鎮待不下去,郭老爺覺得你們村誰最不想郭六郎留在白麓鎮?”

    郭老爺:“.......”

    郭老爺頭重腳輕地離開了。

    大丫親自端著菜進來,古怪看一眼郭老爺背影,“不留飯嗎?”

    白拂彎了彎唇角,“他今日吃瓜吃飽了。”

    大丫哦一聲,沒有再問,利落擺了飯菜,然後抱起福娃到一旁去換尿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