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寶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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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虎嘯武館第一批考級的日子。

    白拂和雲旗去了武館,郭六郎也跟來湊熱鬧。

    因為是新生武館,為了打響招牌,雲旗承諾前兩個月考級不收費,吸引了不少囊中羞澀的考生。

    大部分是初級入門考生。

    考試規則很簡單,虎嘯鏢局一二三級考官各若幹名, 與考生比較切磋,打贏相應等級便能得到通關令牌。

    今日完全沒有白拂這種六級高手什麽事兒。

    雲旗也沾光地揚武揚威在武館剪著手轉來轉去。

    靠角落的武台上,郭六郎拉著白拂非要一較高下。

    白拂應了。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退化到連她家的小狼都抵抗不了,這可不行。

    郭六郎自小習武,因為背負著振興賀家的大包袱, 他練武很勤奮,從不偷懶,但他從來沒有考過級。

    他琢磨著, 萬一打敗白拂,立馬去旁邊的天宮打一打五級高手,拿個六級高手令牌壓身也不錯。

    可惜他白琢磨了。

    白拂完全不按套路來。

    出的那些招簡直看著就讓人來氣!

    他差點就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自己亂編的招數!

    白拂:明明有跟巴格學!

    巴格:你瞎說,不要汙蔑我!我一直覺得是你亂編的!

    最後郭六郎被白拂反剪了手壓在武台地板上,“認不認輸?”

    郭六郎咬牙:“不認,你耍賴!”

    白拂反駁:“耍賴能贏的話,你耍一個給我看看?”

    郭六郎不說話了。

    俗話說得好,亂拳打死老師傅。

    他忍!

    下了舞台後,白拂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什麽日子。”

    郭六郎沒好氣道:

    “五月初十,明日我就要離開了。”

    白拂啊了一聲。

    “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白拂帶著郭六郎雲旗趕到天宮時,天宮已經關了門。

    白拂急了,拉住門口的守衛問道:

    “今日不是有賭局嗎?還沒打怎麽關門了?”

    守衛淡淡撇白拂一眼,套路滿滿地答道:“改下月了,下月再來。”

    白拂鬆口氣。

    好險,她和黃秋陽他們都押了好多銀子呢!

    得知郭六郎報考了特殊科考,郭老爺氣得翻著白眼來找白拂, 白拂表示愛莫能助。

    “還不是您逼的。”

    她吃著斐公子讓人送來的甜果,打量著郭老爺臉上的指甲刮痕慢悠悠說道。

    郭老爺察覺到白拂視線,用袖子捂了捂臉。

    “這麽深的印子,看樣子喻姨娘發了很大的火啊”白拂道。

    什麽幸災樂禍的小語氣!

    郭老爺氣惱道:

    “女人就是這麽不可理喻!”

    白拂忍俊不禁:

    “誰讓您娶那麽多的,不鬧您鬧誰?”

    郭老爺語重心長道:“你還小,不懂,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

    白拂翻了個白眼。

    姐的男人就不敢三妻四妾!

    郭六郎進來就聽到這麽一句,悠悠補了一句:“當初爹爹可是答應娘不會三妻四妾的。”

    被揭老底的郭老爺呼氣一抖:

    “......不過是三房姨娘,哪裏就三妻四妾了!”

    ...

    “你要是敢跟我玩文字遊戲,我就休了你!”白拂一邊練字一邊嘀咕著說給某個男人聽。

    今日看郭老爺那理直氣壯的狗模樣,她突然懷疑自己嘀咕了古代男人的厚顏程度。

    無辜躺槍的斐公子淡淡看她一眼,“又沒成親,何來休夫一說?”

    白拂:“......那就甩了你。”

    說著她將寫好紙重重拍在一旁,以作警示。

    實在搞不懂小女子的腦回路,斐公子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好脾氣地道:

    “放心,不會的有那一日。”

    白拂自信一笑。

    “我不是不放心,隻是不想糟心, 你要是有別的喜歡的人,可以直接跟我說,保證絕不留你,我們仙女界男人如衣服,斷然沒有與人共穿一件衣服的道理,不搭了就換一件,沒什麽的。”

    沒什麽?

    斐公子沉默一刻,問道:

    “如此灑脫,你莫不是在仙女界換過衣服?”

    白拂給他一個你自己意會的眼神,唇角得意含笑埋頭寫字。

    上輩子倒是不缺少人追求她,但她那會兒沒那個心思,試著約會一兩次後沒感覺就散了,應該不算。

    斐公子起身走到白拂跟前,白拂抬起頭,英勇無畏地與男人對視:

    “怎的,有意見?”

    斐公子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那一個仙女一般可以穿幾件衣服?”

    白拂眨巴眨巴眼。

    哎。

    這個有規定?

    好像沒有吧。

    反正沒人給她說過。

    “你放心,我是個有良心的仙女,不會同時穿兩件衣服的。”她笑著說道。

    不會同時。

    但會分時。

    斐公子桃花眸子危險地眯起,但麵前的小女子絲毫不以為意,不怕死地補充一句:

    “所以你要時刻努力啊。”

    不努力就要被淘汰。

    斐公子笑了。

    嗬嗬,很好。

    兩人又打趣了一會兒,白拂問起秦家父子,“他倆最近在忙什麽,怎麽沒見到人?”

    “你知道他們身份了?”斐公子不答反問。

    白拂想了想點頭,“秦十三一直不告訴我,不過我猜到了。”

    斐公子點頭,“倒不是故意瞞著你,秦夫子不喜別人稱呼他前駙馬。”

    白拂哦一聲。

    “無所謂,還是當我不知道的好。”不知道就不用守一些繁文縟節。

    斐公子也是這個想法,道:“秦夫子有事出遠門了,秦十三要忙著照看學院,應該不得閑。”

    “去哪裏了?”白拂好奇。

    斐公子眸光閃了閃,“不知。”

    白拂回去後發現小思今日還沒睡,乖乖巧巧趴在床上等她。

    “怎麽還不睡?”白拂坐到床頭問道。

    小思嘻嘻笑,“小白你是不是要給我當娘了?”

    白拂虎著臉。

    “誰說的?”

    “爹爹說的呀!”小思道,“爹爹還讓我不要告訴祖母,免得祖母找你麻煩。”

    這家夥。

    都說了暫時別對人說,怎麽還是說了!

    不過談個戀愛,看把你都嘚瑟得沒邊兒了。

    白拂又被另一個關鍵信息給吸引住:“你祖母知道了會找我什麽麻煩?”

    小思歪著腦袋想了想,道:

    “不知道,估計跟以前我娘和翡小姨一樣,讓你天天去和她聊天吧。”

    白拂:“......”

    渾身一個寒顫,腦子裏也有畫麵了--

    一個渾身王霸之氣的誥命夫人高坐上首,她如小學雞一般端正上首,毫無靈魂地聊著天氣果子男人...

    “你祖母什麽時候走?”白拂回神後問道。

    小思搖頭,“我不知道,祖母都不跟我說這些。”

    “為什麽?”白拂不解。

    小思眸子暗了暗。

    “她說小丫頭不需要過問大人那麽多事,到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什麽話!

    白拂心底對這個潛在備選婆婆越來越不待見了。

    好在斐公子說不會回斐家,不然她很可能會打退堂鼓。

    另一邊,白拂離開後席南進了書房。

    “主子,秦夫子確實去了青州,還需要繼續跟著嗎?”

    斐公子垂眸凝思。

    痘疫爆發的檔口,老師執意去青州一趟,必定不是小事。

    如今青州最吸引人的就是新石油火炮設計圖,老師莫不是去為替長公主...

    斐公子眉頭緊鎖。

    “繼續跟著”頓了頓,“不要幹涉,及時傳遞消息即可。”

    “是”

    五月的晚風已經有了絲絲暖意,斐公子在窗前靜思許久,隔壁傳來白拂喊大家吃宵夜的聲音,豐神俊逸的公子終於回神,嘴角微微揚起。

    但願一切安好。

    就像如今這般。

    ...

    翌日,郭六郎來辭行。

    他這趟回來辦了好些事,忙得每天腳不著地,忙完又要趕回去按照計劃行事,根本沒在家好好帶一天。

    郭老爺對此意見很多,覺得兒子是為了躲避相親故意的。

    不過在郭六郎向他承諾一定拿個自由婚配名額回來,必定不連累家人連坐後,郭老爺識時務地鬆了口。

    郭老爺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賀家如今攀上了攝政王,發達指日可待,再拖一拖,以後他兒子說不定能沾光娶個官家小姐回來呢?

    他壓根兒沒考慮過郭六郎可能拿不到名額。

    為啥?

    攝政王可是賀家靠山,還能不給他兒子留個名額?

    就算最後沒拿到名額也不要緊,他手裏還捏著好幾個姑娘的生辰八字呢,到時候隨便選一個都不得差。

    白拂與郭六郎在書房裏嘀嘀咕咕好半晌才出來,出發前羅金氏拿著一個包裹出來,“這些是小姐送給賀老夫人的年節回禮。”

    年節前賀老夫人送了不少年節禮過來,後來大雪封路,白拂一直沒能回上禮,羅錦一直替她惦記著這些事,讓羅金氏轉交。

    郭六郎道謝接了,轉頭深深看白拂一眼道:

    “不知道她老人家知道你是個丫頭會不會被嚇到。”

    白拂笑。

    “老夫人她哪裏會被這種小事嚇到,倒是杏兒那邊怕是會惱我。”

    “你知道就好。”

    郭六郎一一告別,隨後轉身瀟灑翻身上馬,一騎一人很快消失在村子的盡頭。

    白拂不太喜歡這種送別的場麵,心裏悶悶的,下午給自己找了一堆事忙活。

    她和巴格在幼兒園門口用木頭和石頭做了個非對稱的蹺蹺板,一端下方掛著繩子,另一端上方有個可以移動的木頭椅子。

    然後讓孩子們一個個坐上去,給他們量身高稱體重。

    蹺蹺板旁邊有個板子,寫著椅子在哪個位置保持平衡則代表多少斤體重,簡單易懂。

    “明日開始每日給孩子們加一杯羊奶”白拂一邊做記錄一邊說道。

    村裏的孩子一個個瘦得不行,渾身上下看不到幾兩肉,白拂有點達標強迫症,覺得這樣養孩子體現不出她的專業性。

    幼兒園的菜和糧都由德天閣食鋪統一采購,清單由李盼管著,白拂隻需要在上麵簽個字就行。

    李盼將羊奶加到清單裏,遞給白拂。

    白拂順手就給簽了。

    李盼接過清單看一眼正要說什麽,旁邊傳來大女兒摔跤哭著喊娘的聲音,她猶豫一下先去了女兒那邊。

    “念琴怎麽了?”她細聲細語問道。

    李盼前夫姓禾,三個女兒分別叫念琴,念詩,念畫。

    最後一個孩子根本沒來得及取名就要被淹死,是她後來自己取的,與兩個姐姐的名字相對應。

    念琴才四歲,正是好動容易摔跤的年紀。

    她剛才與人撞倒摔倒了,雖然不疼,但還是奶聲奶氣地嘟著小嘴說這裏這裏疼,那裏那裏也疼。

    李盼給她呼呼。

    小家夥兒不一會兒就“痊愈”了,繼續加入了瘋鬧的孩子中。

    村裏人看到了體重秤,也來排隊湊熱鬧。

    斐老夫人又出來散步。

    遠遠看著覺得稀罕,聽說能稱體重,便也來也興趣。

    以往她在元都,隔段時間也會稱一稱,不過每次稱都要坐在一個兩人抬的大杆秤稱板上,可麻煩費事兒了。

    這麽輕輕鬆鬆坐一坐,看看位置就知道體重了?

    聽說老夫人有興趣,仆婦立馬在前邊引路朝體重秤走去。

    看到一群人在排隊,仆婦到沒有頤指氣使地讓人都退讓,但那些人一看到斐老夫人過來,自動就退開了。

    仆婦嫌棄地看一眼簡陋木椅,讓婢女去拿快毯子來墊上,然後想著體重這等隱私的事,怎能讓外人看?

    她一個眼色,幾個下人自動排了人牆,將外人都隔了開來。

    斐老夫人這才姿態端莊優雅地朝椅子走去。

    可好巧不巧,她才剛坐下去。

    啪的一聲。

    蹺蹺板的木板從中間裂開,斐老夫人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白拂去倉庫拿點東西出來,抬頭便看到這麽個尷尬無比的社死現場,也呆了。

    她衝暗處席南攤了攤手來表達自己的無辜。

    她也沒想到這木板這麽不承重啊!

    那片一頓人仰馬翻。

    她走過去,不過沒有去扶,因為一群下人已經將斐老夫人圍了個嚴實。

    下人一邊扶人一邊大聲埋怨這體重秤不長眼質量不好,不然怎麽能將他們尊貴的夫人給摔了呢!

    白拂衝村人做了個手勢,村人有默契地都散了。

    以斐老夫人的段位,是不會在外人麵前失禮說髒話的。

    但從她漲紅的麵色,白拂能想想她心中的怒氣有多大。

    “剛才我就發現木頭有些不結實,正要提醒大夥兒來著...”

    等那邊下人給斐老夫人收拾完,她輕輕開口說道。

    仆婦不知是怕被遷怒還是怎地,一腔怒火一股腦就往白拂身上撒,“知道不好還不攔著,還讓人用,你是安的什麽心?”

    我是好心給你台階下你沒聽懂怎滴?

    這本來就是給幼兒園小孩子用的,你們來湊個什麽熱鬧?

    好吧,是村裏人先湊熱鬧讓你誤會了,但村裏人整日吃素還勞作,那小身板能和你家吃香喝辣楊貴妃般的夫人比嗎?

    白拂一肚子槽要吐。

    但看在斐公子的麵子上。

    她決定忍,於是用三分和事佬的語氣道:

    “是,確實是我沒考慮周到,下次一定仔細堅持好了再讓人用。”

    斐老夫人撇白拂一眼,一言不發回去了。

    晚上白拂去找斐公子時,斐公子不在書房,白拂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過來,隻好打開窗戶問席南。

    “他去哪裏了?”

    席南道:“剛才範老大夫來了,主子在老夫人屋子。”

    白拂驚訝。

    “不過是摔了屁股,沒受傷啊!”

    席南不知道是不方便說還是怎的,悶悶道了句不清楚,然後不再答話了。

    白拂左等右等不見人來,跟席南說等下斐公子回來告訴她一聲後便回了自己屋子。

    小思又沒睡。

    白拂問道:“你晚上去給你祖母請安的時候,有聽說她受傷了嗎?”

    小思一臉驚訝。

    “沒有啊,祖母受傷了嗎?”

    白拂沒告訴別人下午斐老夫人摔跤的事,所以小思不知道。

    “那你祖母平日身子如何?”她問道,“有沒有說過哪裏不舒服之類?”

    “我祖母康健著呢”想了想又道:

    “但祖母以前愛說生我爹爹時吃了大苦頭,傷了身子,要爹爹好好聽話好好孝順她。”

    白拂:“生你爹爹時吃了什麽大苦頭?”

    “祖母說她是在一間寺廟裏生的爹爹,當時很痛很痛,生了好久好久,留了好多血,差點死了呢。”小思小臉欽佩又心疼地說道。

    白拂哦了一聲,心道難怪斐公子是個大孝子。

    等小思睡了後又去了趟書房,斐公子不在,席南席北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白拂聽到斐公子屋子傳來水聲,知道他回屋了,身子一閃溜了進去。

    席南席北去吃飯了,躲在暗處至今沒露過麵的席近席遠對望一眼。

    是攔還是不攔呢?

    最後兩人默契地選了後者。

    白拂敲響浴室的門,“老夫人沒事吧?”

    裏麵的水聲停了。

    半晌斐公子聲音傳來,“沒事,你先自己坐會兒。”

    沒事還去那麽久!

    白拂鬆口氣,坐到桌子前打量屋子。

    斐公子的屋子她還是第一次進來。

    除了結構跟她的一樣,就沒有任何一點相似之處,兩個字,奢華,不用猜也知道是斐老夫人那邊的手筆。

    斐公子洗好濕著頭發出來了。

    白拂看去,一瞬間仿佛看到現場版美男出浴圖,腦子一瞬宕機,所有的形容帥哥的詞此刻全部化為一句話--

    好,好,好,好,好美!

    好誘人!

    斐公子拿著一塊幹巾子擦頭發,但還是有水滴留下來,濕了白色的裏衣,胸肌若隱若現。

    白拂好像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斐公子正要問她怎麽這麽晚還過來,便看到她倏地起身,一眨眼的功夫,人沒了影。

    不走不行啊。

    她毫不懷疑自己會獸性大發將人推倒了!

    斐公子:“......”

    目睹白拂秒閃的席近席遠再次對視一眼。

    席南席北不是說兩人一那啥就一個時辰的嗎?

    這半炷香功夫都沒到...

    果然這種事不能信別人,要眼見為實!

    席南吃完飯回來稟告了白拂在書房等許久的事,想了想斐公子寫了個紙條讓席南送去,白拂接到紙條時還沉浸在美男出浴圖中無法自拔。

    一個男人怎麽能美好成這樣?簡直太引人犯罪了!

    她現在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寶藏男人。

    以前的他,也好看,但白拂眼裏的他有點像個無趣的讀書先生。

    規規矩矩,柔柔弱弱,缺少情趣。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發現這男人行事果斷,利落幹脆。

    柔弱?

    嗬嗬,不存在的。

    至於情趣...

    似乎慢慢也被她開發出來了,如今都懂得色誘她了呢。

    等看到紙條上的字,她抿唇也壓不住笑意。

    字條上書:

    母親裝病求照料,勿擔心,抱歉讓你久等,下次不會了。

    瞧瞧,多體貼,多懂得自我反省。

    翌日,白拂特地去給斐老夫人送了賠罪禮--

    一個玻璃瓶子,兩塊化妝鏡。

    這些黃家隻送了一些去宮裏,還沒對外公布,暫時還屬於稀罕貨。

    還有一盒剛出爐的點心。

    這次白拂走的正門。

    斐老夫人在客廳裏接待了白拂。

    白拂關懷了幾句,說著道歉的話,然後將盒子遞上。

    這樣的禮盒白拂屋子裏有幾個,從裏到外都是黃府準備的,盒子也是難得的金絲楠木製造。

    斐老夫人一開始隻是淡淡掃了一眼盒子,待看清是金絲楠木時微微一愣,卻並未打開來看。

    白拂也沒解釋裏麵的東西。

    她相信斐老夫人是個識貨的人。

    斐老夫人讓仆婦收好盒子,再看白拂時眼裏的淡漠便少了幾分。

    縱使她再清高,此刻也看出這丫頭的不一般了,瞧瞧她穿的吃的用的,樣樣不輸大戶人家。

    住的雖然小了點,但也勝在精巧別致。

    說話做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元都的大家閨秀也沒幾個有她這般氣度。

    此人不簡單。

    這是她此刻腦子裏的念頭。

    斐老夫人勸了茶。

    白拂笑笑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斐老夫人也放下茶杯,笑著問道:

    “我看姑娘帶元都口音,不知姑娘夫家是哪家的?”

    白拂一頓。

    她帶元都口音嗎?

    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麽說。

    她笑笑,直接跳過這個問題,道:“我還小,尚未成親。”

    斐老夫人和身邊的婆子齊齊一怔。

    沒成親哪來的孩子?

    知道他們誤會了,白拂解釋道:“孩子是領養的,家裏人多點熱鬧。”

    斐老夫人收了收臉上的詫異,又問道:

    “那姑娘是哪家的?”

    白拂道:“小戶人家,不足掛齒。”

    小戶人家?

    斐老夫人狐疑地蹙眉,但到底沒有再細問。

    非親非故的,她無緣無故問那些有些失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