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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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要在門口站多久?”

    “我剛才在想,如果不敲門直接推進去,會不會看見惠換衣服的樣子——部長知道的吧,動漫裏經常有這樣的劇情,像是主人公”

    “閉嘴。”

    不喜歡聽廢話的雨宮惠,自動忽略了他腦部的劇情,這讓夏目有些遺憾。

    關上門,阻隔來自外麵的視線。夏目回頭打量著周圍。

    這是一間非常有個性的房間,木製的茶幾沙發,鬆軟的大床,還有掛在牆壁上的,不知出自哪位名家手中的油畫。

    暖黃光線照在油畫上,顯得格外耀眼。

    畫的內容是一個騎著馬,看起來用色大膽,非常鮮豔。

    沒等雨宮惠開口,夏目就說“《馬背上的gdiva夫人》,不用提醒,我認識。”

    “認識還看這麽久。”

    “我學畫畫的,在回顧這幅畫的細節,曆史,當然還有作者的身份這些都是常識。”

    “那麽,你有什麽收獲嗎?”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目前還沒有,不過如果再看一會兒那應該有很多感想,如果惠不介意我坐著看一會兒的話,我可以給你寫個一萬字的論文。”

    “真的嗎?現在寫。”

    “紙與筆。”

    夏目一臉坦蕩的樣子,光看這模樣,別人還真以為他有了十足的把握。

    “如果你今晚過來是做這個的,現在可以出去了。”雨宮惠沒好氣的說。

    夏目轉頭,臉上帶著和風一樣的微笑,清澈的眸子閃閃發亮“我隻是在調節氣氛,惠不覺得這雷聲很討厭嗎?”

    “不覺得,現在出去。”

    “抱歉抱歉現在說正事。”

    夏目在沙發前徘徊,猶豫了一下兩杯紅茶哪個是喝過的——他打算故意坐到惠喝過的那一杯麵前,然後隨手拿起來,等待少女阻攔自己。

    從指紋,溫度,還有沙發的塌陷程度來看看見塌陷的地方,夏目總是想起惠挺翹的臀部。

    女孩從身後走來,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這兩個茶杯我都沒碰過,別想著玩間接接吻的把戲了。”

    “是嘛。”夏目不無遺憾的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後趕緊把自己腦中的東西刪去。

    剛才自己想的事情,要是被這個陰險的資本家知道,指不定要冷臉對著自己。

    “看看這個。”雨宮惠遞過來幾張紙。

    “什麽?”

    接過之後,夏目低頭打量,發現是文化祭的安排。

    紅白兩組,合並為一體,看這樣子,應該是打算繼續搞歌舞劇——隻不過這次的人數更多,樂器也更複雜。

    “文化祭的節目,我申請到了最後。”雨宮惠端起紅茶,並沒有喝。

    她的視線,一直端詳著夏目。

    “所以,要表演什麽?”他問。

    “舞會——你昨天給我的靈感。”

    “什麽意思?”

    “無論怎麽表演,她們都不符合我的預期,那不如換一種形式,讓觀眾也參與進來,舉辦一場盛大的,美麗的舞會。”雨宮惠說。

    “這樣符合流程?校方會同意?”

    “這不關他們的事,隻需要蓋章就好了。”

    資本家的嘴臉,真是令人害怕。

    夏目點頭,“那完全可以花錢請樂隊過來。”

    “你以為我是來跟你商量的?”

    “不是嗎?”

    “不,我是單方麵的通知你。”

    “我能做什麽?”

    “打雜。”

    “除了打雜之外呢?”

    “我想想似乎沒什麽了。”

    “雖然提前就知道了,但是部長說出來還是有些傷人,下次能不能換一個詞。”夏目說。

    “你要聽什麽?”

    “後勤總管。”

    “似乎沒區別。”

    “不,這還是有的,這就跟在東證一二區掛牌一樣,雖然我不在乎等級大小,但好歹要有個證。”夏目一臉正經。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在這種事情上爭執。”

    雨宮大小姐自然不明白,官方有證和沒證,可是千差萬別。

    “我更願意稱之為執著,這是人性的基本點,常常有人說我執著這一點也很帥,對於這一點”

    從第一句開始,雨宮惠就沒在聽。

    她盯著稿紙,麵露沉思之色,就連睡衣的扣子鬆了都不知道。

    沒錯,雨宮惠也穿了睡衣。

    穿睡衣當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睡衣非常可愛。

    靠近胸口的地方,印著幾隻企鵝翻倒的照片,企鵝嘴指著的地方,恰好是飽滿處,這似乎有一點引路的意思。

    讚美企鵝!

    當然,他讚美的不是南極的黑心企鵝。

    夏目的視線,從她的上衣,也是企鵝的嘴開始,一點一點往下麵遊走。

    非常纖細的腰肢,小巧的手,還有既不肥也不瘦,恰到好處的、勻稱的長腿。

    必須要聲明一點,夏目從很久前開始,就一直討厭女生穿長褲——但是惠就不同。

    她的身材很好,無論是腿,還是臀,形狀都非常誘人,就算是長褲遮著,也根本掩蓋不了她修長的腿部曲線,反而,會更加增添一些魅力。

    若是更深入一點這隻是一個假設,夏目並沒有這麽做。

    “雖然我說過很多次了,但你的眼睛能不能正經一點。”雨宮惠抬頭,“就這麽喜歡我嗎?”

    “等等,這裏應該用好色,而不是喜歡才對吧!”

    夏目在奇怪的地方跟她爭論。

    這不是他愚蠢,而是如果承認了,那就是自己輸了到時候,惠怎樣拿捏他,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喜歡惠,跟惠喜歡他,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你自己說,究竟是好色,還是喜歡?”雨宮惠給他表現的時間,非常有閑情逸致。

    “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我在鑽研企鵝的身體結構,而不是在看你。”

    “想轉移話題嗎?”

    雨宮惠輕蔑似的看著他“你當然可以這麽做,但是用多了,就連自己都會產生懷疑你的心意究竟是怎樣的。”

    “我是要做首相的男人,絕沒有惠想的那麽膚淺!”夏目的話語非常無力。

    “首相?”她的笑容裏滿是諷刺。

    就算不說,夏目都能猜測她心底在想什麽——首相,不過是財閥的罷了。

    很巧的是,雨宮惠也知道他的想法。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的意思都有不同。

    夏目偏近於苦笑,雨宮惠則是玩味。

    正當兩人聊天的時候,窗外忽然亮起來,就像是白天似的,然後雷聲大作。

    “好大的雨”

    “據說要到明天早上。”

    夏目看過去,“你說這裏會跳閘嗎?”

    “不要烏鴉嘴。”

    “是嘛,我剛才看見那邊的電線杆著火了。”

    話音剛落,停電了。

    黑漆漆的房間裏,雨宮惠頭疼似的揉著腦袋,“以後沒我允許,你不準亂說話。”

    “這也太霸道了!”夏目表示不滿。

    “你有什麽意見嗎?”

    “沒有!”

    因為突然停電,門外傳來幾聲驚呼——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的聲音越來越多。

    “怎麽回事?”

    “據說閃電劈到電線了!直接導致斷電!”

    “怎麽辦?”

    “都在房間裏呆著,外麵危險!”這句話是民宿老板娘說的。

    她已經在這裏工作了幾十年,對於這種小場麵根本不當一回事。

    值得慶幸,雖然電線斷了,但是信號沒有斷。

    雨宮惠在手機上發了信息,提醒應援團的人不要外出。

    交代好事情之後,她把手機放到茶幾上,輕輕鬆了口氣。

    “惠覺得電線什麽時候能修好?”夏目在黑暗裏,搜尋著她的位置。

    “不知道。”

    她沉思了一會兒,給了一個數字“今晚大概是沒辦法的,你手機還有多少電?”

    “滿格,你呢?”

    “不多了,你的給我吧。”

    “為什麽,這是侵犯我的!”

    “快點。”

    夏目不情不願的把手機遞過去,雨宮惠接過之後往地上照了照,確定沒有什麽危險品後,又往外走。

    “走吧,去查寢。”

    “現在出去?”

    “嗯。”

    雨宮惠點頭,“我要確認所有人沒出意外。”

    “看不出來,惠還有這樣的一麵。”

    “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多了。”她很輕的笑了一下。

    “多嗎?那我必須要全部看完。”

    夏目陷入幻想,“嬌羞的模樣,可愛的模樣,少女的模樣,人妻的”

    “閉嘴。”

    “是。”

    出門,首先是女生寢室。

    兩人敲開第一間門,立刻就有回應。

    四個女生,其中有三個穿著睡衣,衣服有些鬆垮。

    夏目連忙背過身去,不再看。

    雨宮惠瞥了他一眼,細聲詢問她們的情況如何,有沒有漏水。

    確定沒事以後,她與夏目前往第二間。

    “你剛才看見了?”

    “一點點,隻看見睡衣的輪廓,就轉過去了,主要當時天色太黑。”

    雨宮惠的聲音冷了下來,“是嗎?”

    “我發誓,這是一次意外。”

    “如果狡辯有用的話,要警察作什麽?”

    雨宮惠說完,淡淡的說道“明天晨跑多兩圈。”

    “下雨了呢?”

    “下雨也跑。”

    “這是獨裁!”

    她不說話了,看起來已經單方麵決定了這件事。

    等到女生寢室輪番查完,各種問題也出現了。

    有的手機沒電,半夜不方便去廁所,有的屋內漏水,暫且用塑料桶裝水,還有的一些,則是單純的害怕雷聲。

    “幾點了?”夏目問。

    雨宮惠低頭看一眼時間,“晚上十點半,還早。”

    “嗯,去男寢吧。”

    接下來,夏目跟雨宮惠的身份對換,基本上都是他敲門,詢問了一些事情,確定沒問題後離開。

    “情況比我想象的好一點。”

    “你不回去嗎?”雨宮惠奇怪的看著,正跟在自己身邊的夏目澤平。

    “什麽話,手機還在惠手裏呢。”

    “我把東西還你。”

    “啊,這個不急。”

    解決了正事的兩人,心情放鬆了許多,開始在黑漆漆的走廊裏閑談。

    “怎麽,你還打算跟我回去討論油畫?”雨宮惠輕蔑的笑起來。

    “不是,我隻是覺得惠一個人在房間裏不安全,萬一這個時候,有好色的人闖進去怎麽辦?”

    “在說你自己?”

    “怎麽可能,我是關心惠的身體,絕沒有別的想法。”

    “”

    雨宮惠忍不住回頭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有你在我才不安全?”

    “冤枉好人的事情,做多了會讓人傷心的。”

    “你在撒謊。”

    “等等,這麽黑,惠應該看不見我才對?”

    “我猜的。”

    到了門口,雨宮惠輕輕推開門,但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前麵,用身體擋住路。

    “怎麽了,裏麵有危險嗎?”

    “危險在外麵。”

    夏目回頭看,“哪裏,我怎麽沒看見?”

    看著他故意裝傻,雨宮惠好笑的讓開路,“算了你進來吧。”

    看著她臉上露出既無奈,又好笑的笑容,夏目心中成就感滿滿。

    他的想法,自然是跟剛才說的一樣,擔心雨宮惠出事但如果惠不讓自己進去,那也無可奈何。

    “惠說這裏的把手牢固嗎,要不要反鎖?”

    “你要做什麽?”她的聲音,在一瞬間高了起來。

    夏目驚奇的移過頭,看著黑暗裏的女孩輪廓。

    她正雙手抱胸,站在離自己幾步遠的距離。

    “惠原來也會害怕?”

    “你這句話太過愚蠢,我都懶得反駁。”雨宮惠踢了他一腳,露出可愛的、非常傲慢的表情。

    當然,可愛與傲慢是嚴重違和的,但這不影響夏目這麽想。

    此刻的雨宮惠,就像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天鵝一樣,雖然被獵人抓住脖頸,但還有一種要啄你一口的精神。

    最好笑的是,她打死不肯承認自己的心虛。

    “夏目部員搞清楚一點,讓自己遠離危險,與害怕沒有關係。”雨宮惠冷聲說道。

    這不還是反駁了?

    以上,是夏目澤平的心裏想法,並沒有說出來。

    “反鎖有危險?”他問。

    雨宮惠看著他不理解的模樣,一時間,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你鎖了吧。”

    出身於普通家庭的夏目,自然不會理解雨宮惠在這個時候想了多少種可能。

    “我去拿個蠟燭?”

    “找死不要帶上我,你看看這裏的地板是什麽做的。”

    “哦”

    夏目在木製地板上踩來踩去,然後撲通一聲,把門關上了。

    ‘嚓卡。’

    房門反鎖,雨宮惠歎了口氣。

    她在沙發上坐下,側過臉,看窗外大雨如瀑。

    “休息一下吧,等他們修好電線就沒事了。”

    “這麽大的雨,能修的好嗎?”

    “我剛才說什麽你忘了嗎?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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