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甲子修道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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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開書皮,這本《修道錄》的紙張呈淺黃色,散發一股淡淡的黴味,字跡工整的寫著:
    “水火之道,在於平衡,化水火為陰陽,方能習成師門的塞冰練火決,入門三載,吾頓悟矣,“又是修煉的張元清挑了挑眉上一次看到這樣的描述,是在山神廟,那個趴肩怨靈留下的手劄裏,提及過一些修行曆程。
    吐納修行,畫符等等。
    “陰代的各大職業是靠修煉來提升的,而不是依靠角色卡也可能是靈境的背景設定而已,陰陽散人這些都是pc,就像王婆和徐寡婦,
    魔君就走過這條路線,他當時應該有殺死她們,但後來刷新了,除非能證實陰陽散人真實存在於過去的曆史中。“
    這麽想著,張元清打開手邊的電腦,登錄官方資料庫,查找“陰陽鎮”。可是,除了塞塞幾篇攻略,官方資料庫裏沒有關於陰陽鎮的信息。
    “連三道山娘娘廟都有收錄,而百姓定居的鎮子,資料庫裏卻沒有官方是廢物嗎,怎麽搞的”張元清下意識的罵出聲,旋即愣了一下。
    我怎麽突然變暴躁了張元清沉吟幾秒才反應過來,陰陽法袍其中一個代價:情緒反複無常。
    “呼,克製克製:,”他深吸一口氣,“陰陽散人是明代的人物,但已經死了,就我目前了解的,明代還活著的強者,可能就老梆子了。”他繼續往下看,因為是繁體字的緣故,閱讀速度較慢,看了十幾分鍾,大概了解了陰陽散人的背景。
    他出身一個叫“水火教”的門派,開派祖師是宋時的神仙人物,該門派在中原顏有地位,但門中弟子數量極少,並非門派不想廣招門徒,
    而是具備修行資質的人太少。
    陰陽散人提到一個概念:天地有變,能成者塞塞。
    “這和廟祝的說法差不多啊,幹年興哀之秘”張元清連忙往後翻,但怎麽都找不到“天地有變”的原因。忍不住罵娘。
    大概陰陽散人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吧。
    另外,張元清還注意到,據陰陽散人自稱,像他這樣修成“寒冰練火決”的弟子,在門派中鳳毛麟角,是精英中的精英。
    “水火同體麽,按照靈境行者的概念,就是身兼兩大職業,這在靈境行者裏不可能啊,如果五行盟有人同時擁有兩大職業的能力,我肯定會聽說,除非保密了,,是因為修煉導致的特殊”
    他一邊思索,一邊閱讀修道錄。
    “吾修成寒冰練火決後,修為日漸精進,稱雄中原,後踏足北境,罕逢對手。後南下挑戰各派宗師,連戰連捷,吾聞鬆府三道山有一道友,控呼風喚雨,抓鬼降魔,煉丹製符,遂前往挑戰,慘敗而歸。”
    “心灰意懶返回師門,將此事告知師長,師長含笑曰:師祖亦然!”
    三道山這說得是老佛子吧,肯定是老佛子,嘶,老梯子實力這麽強麽,以後在靈境裏遇到了,我得考慮什麽樣的跪姿更能體驗誠意:
    張元清暗暗就牙,一秒後,忽然意識到不對勁,把視線集中在“師祖亦然”四個字上。
    陰陽散人師父的意思是:你師祖也被老梆子淒過
    嘶,水火教的祖師是宋代人物,老梯子接過他,也就是說,老梆子的年紀大的離譜,三道山娘娘這個身份,不過是她晚年的一個馬甲。
    張元清不得不重新評估老梆子的實力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修道錄越翻越薄,後續的內容是陰陽散人遊曆、修行的一些感悟,摻雜著吐納法的要決,經絡的分部等等,反正張元清沒看懂。
    讓他意外的是,陰陽散人遊曆過程中,結交了很多正邪兩道的朋友,對,邪道的朋友指的是邪惡職業。對於那些邪惡職業的朋友,散人的評價是:豪爽、遊俠、快意恩仇。
    “陰陽散人看起來不像是三觀不正的人啊,結實的邪惡職業,是小圓阿姨那樣的人話說,看了他的大半生,正邪兩道好像也不是水火不容啊,不像現在的靈境行者,敵對陣營見麵就開打,恨不得腦漿子打出來。”
    張元清快速翻頁,對遊曆的見聞不太感興趣,值得一提,陰陽法袍是他在某次遊曆中,於一座古墓中得到。自從有了陰陽法袍,他便開始自稱陰陽散人,又去了一次三道山挑戰老梆子。
    還是慘敗。
    陰陽散人從此躺平,整日喝酒吃肉,呼朋引伴,遇到不平事出手管一管,遇到狗官順手取人頭。當進入陰陽散人晚年,這貨開始想要長生了,感慨時運不濟,生於天地大變的年代:
    隨著年紀越大,長生的執念越重,修道錄也不再講修行了,而是整日分析長生方案:
    甚製動了用嬰兒精血為引,嚐試煉製不死藥的念頭,幸好及時懸崖勒馬,但長生的執念越來越重,看到這裏,張元清心裏一凜。
    之前他覺得,陰陽法袍的代價不算嚴重,畢競長生嘛,是個人就想長生,也不算代價。如今看來看到陰陽散人想長生,想的幾乎瘋魔,他才意識到代價的嚴重性:
    有一天,陰陽散人聽說三道山娘娘羽化,大受刺激,在修道錄裏寫下:“傾國佳人,竟也難逃歲月,鳴呼哀哉。“
    再之後,陰陽散人便建立了陰陽鎮,長眠於不死的美夢中修道錄看完了,信息量有點多,張元清捏了捏眉心,整理消化著收獲的信息:
    老梆子是年份比明朝更久,實力強的可怕!明代時的邪惡職業和守序職業,彼此的關係算不上和睦,但也不是必分生死明代的職業,提升方式是修行,而不是角色卡。
    如果確認陰陽散人和老梆子是真實存在於曆史的人物,那我對靈境的認知,就要變一變了,但我認識的裏,活著的就隻有老梆子。不,或許不用親口問他們,我有辦法證實,張元清暫且把這個問題壓在心裏,收好修道錄。
    接著,他打算體驗一下新學的技能一神遊。
    這個念頭產生的瞬間,張元清便莫名的急躁起來,想立刻嚐試,誰都不能阻攔。
    北方,燕省省會某高檔小區,戴著運動頭帶的年輕人,大大例例的坐在高背椅上,在他的對麵是鬆軟的大床,上麵躺著一個手腳被捆住的中年人。
    禿頭,啤酒肚,胸口長著濃密黑毛,額頭大汗淋漓,神色驚恐,嘴巴裏塞著厚實的毛巾。
    中年人嘴裏“鳴鳴”不停,眼神充滿懸求,柔弱可憐的如同小狗
    “噴噴噴。”年輕人笑眯眯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啊。”他起身走到床邊,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鳴嗚鳴”中年人掙紮的動作一下子激烈。“安靜點,我說,你聽!”年輕人瞳孔亮起猩紅的光。中年人一下子呆滯住。
    年輕人坐在床邊,把玩著水果刀,笑眯眯道:
    “我這人,最討厭不教而誅。殺你之前,先跟你說說理由,好讓你死個明白。
    “第一條,接受權色交易,逼良為娼,第二條,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掩蓋其殺人罪行第三條”他語氣溫和的說著,林林總總,說了十餘條。
    當他說完,床上的中年男人已經僵直不動。
    “這就不行了看吧,連你自己的良心都過意不去。”年輕人拍了拍屍體的肩膀,溫和道:“下輩子別做人了。”他起身離開床邊,來到窗前,推開窗戶,呼吸著夜晚吹來的風,俯瞰滿城燈火,滿足的歎息一聲:
    “世上頓時變得美好。”
    人性是醜惡的,有人的世界是航髒的,所以這個世界需要清洗。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年輕人摸出手機,兩個指頭夾著,高高吊在眼前,另一隻手伸出指頭接通來電:“銀月,什麽事”
    “魔眼,你玩夠沒有速回總部。止殺宮主在北境殺了我們不少人,她很控長隱匿,我需要你的眼睛。”電話那頭的聲音響亮而躁。“注意你的語氣!"年輕人微笑道:“你一個神將,敢跟我這麽說話”
    “我注意你馬勒戈壁!”電話那頭的人更加暴躁,破口大罵:
    “你們四大天王,全都不在總部,排第一的煞筆整日高喊著要自由,找不著人。排第二的居然跟我說要下戰帖挑戰止殺言主,她不應戰就不出手
    “排第三的殺還又恰好進了靈境,我們八大神將倒是能宰了那賤人,可找不到啊!”年輕人撓撓頭:“這樣啊,行吧,你知道我的規矩,
    先給我一個殺她的理由。”
    “殺人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嗎。”
    “她在獵殺我們組織成員時,誤傷了兩個平民,算不算”算!我現在就過去宰了她。”
    “你特麽就是個神經病,你到底是守序陣營還是邪惡陣營不,你們四個全特麽是神經病。”銀月神將罵例例了一句,話鋒一轉,道:
    “李顯宗死了!“
    “嗯”魔眼天王眉頭一挑,臉上笑容消失:“怎麽回事。”在副本裏遇到元始天尊,被宰了。”
    “這樣啊”魔眼天王臉上恢複笑容,勾起嘴角:“那等我宰了止殺宮主,就去鬆海收集殺元始天尊的理由。”張元清飄了起來,距離天花板不到十公分,低頭看去,肉身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二十分鍾不回歸,我的肉身就會徹底死亡。“
    張元清心有所悟,當即速度極快的飄出房間,穿牆來到客廳,他現在的狀態很奇妙,漂浮和控物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能力。這意味著,他能在靈體狀態中使用道具應敵,比如拿刀、開槍。另外,靈體的力量就是太陰之力,他依然可以施展和嘯月,但不能再打開物品欄,不過總體實力比本體差了些。優點是,靈體狀態的他免疫了物理輸出,但異常害怕“精神類”的攻擊。
    思考的過程中,張元清飄進了外公外婆的臥室,兩位老人已經進入夢想。他改變路線,撞向牆壁,來到小姨的臥室。
    垂著粉色簾子的窗邊,小姨穿著輕薄的睡裙,佇立在窗前,沉默的跳望著夜景。床頭櫃丟著她脫下來的黑色蕾絲文胸,尺寸不小。
    江玉輯腦袋微不可查的側了側,突然舒展腰肢,嘀咕道:“好因,睡覺睡覺”張元清看著她鑽入被窩,閉上眼睛,臉蛋恬靜柔美,圓潤乖巧。
    將來不知道哪個男人能天天看著這張睡容他端詳著小姨的睡臉,心說,靈體是可以附身的,附身到小姨身上試試轉念一想,拿家人做實驗好像不太好,當即一頭紮入天花板,來到樓下的住戶家裏。
    樓下的是一對和父母住一起的小夫妻,張元清剛穿透天花板,就聽見“咯陂”的搖床聲,以及掩蓋在薄被之下,不太明顯的碰撞聲。
    循聲看去,看到了兩具交疊的。
    額,來的不是時候啊,這還怎麽附身,現場觀摩小汙片的他,無奈放棄。這時,他聽見碰撞聲一下加劇,繼而平息,起起伏伏的薄被也停了下來。接著傳來;子的抱怨聲:"怎麽又這麽快”
    “這幾天加班有點累。”
    “你上次也這麽說。"
    “哎呀,煩不煩啊,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
    老哥,你需要持久者噴霧來重拾男人自信啊,大家樓上樓下的,給你打八折,張元清靈體上浮,回到小姨房間,這一次,他目標明確的進入隔壁的舅舅家,來到主臥。
    異明和裏媽沒有睡,一個若麵膜看架藝,一個棒若手機看說唱視頻,時不時嘴裏來幾句單押。
    “你看這個元子,吃著熱乎乎的包子,一副傻乎乎的樣子”舅舅腦袋忽然垂了下去,又立刻拾起頭來,望向身邊的妻子,鄭重其事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對元子好一點。"
    舅媽目光不離平板,道:“我們不對他挺好的嗎。”
    “我指的是經濟方麵,應該多給點零花錢,雖然我媽會給他錢,但咱們做舅舅舅媽的,也得多給點。”“哦,那我每個月也給他幾幹吧。”舅媽滿不在乎的說
    “舅媽真好啊不,老婆真好。”
    舅媽注意力不在舅舅身上,沒在意口誤,看著綜藝,不屑道:
    “你說你那個大妹妹,這些年隻知道賺錢,什麽時候操心過元子家長會從來不去,學習從來不管,他這個沒爹的孩子在學校天天被人欺負,也不管,還得你去學校鬧。動不動就甩兒子一把錢,以為很了不起,呸,就她那點錢,屁都不是。”舅舅一臉尷尬:“你少說幾句。“
    那畢竟是我媽。
    舅媽歎息道:
    “你看元子這些年,寧願陪你跳舞都不要她的錢,這孩子當年剛來的時候,才讀小學,可小心翼翼了,逢著你不在,他就來討好我。生怕我討厭他,在家裏住不下去。
    “對你爸你媽也小心翼翼的,那會兒跟外公外婆還不親嘛,小小年紀就學著寄人籬下。嗯,我記得玉兒小時候也這樣,所以他倆從小就親近。”
    說完,她看見老公眼神黯然。
    “這可不像你啊。”舅媽察覺到不對勁心說,這時候,你應該來一段脫口秀,比如:有我這個舅舅養,有媽沒媽都一樣,啊都一樣!“睡覺睡覺!“
    舅舅放下手機,拉上被子。
    次日,張元清帶著口罩和鴨舌帽,來到單位。
    登上二樓,他掃了一眼辦公區,徑直來到關雅麵前,道:“關雅姐,問你個事兒”
    關雅已經用稀釋的生命原液,修複了副本裏的受的傷,手指靈活的轉動圓珠筆,笑道:“是女生喜歡長一點,還是短一點或者,是粗一點,細一點“
    張元清無奈道:“你別這樣,我還隻是個孩子。“
    關雅眨眨眼:“我有說什麽嗎,我以為你要問的是高跟鞋啊。”張元清咳嗽一聲,把話題糾正回來,道:
    “我聽謝靈熙說,夏侯家的老祖宗是第一批靈境行者他活了多久第一批靈境行者是什麽時候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