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幻術嗎?!”
    觀眾席上，有人喃喃道。
    眼前所見太過震撼，不夠真實。
    他們看到了什麽?
    元始天尊，施展出了趙城隍的絕技
    “是真的，你沒看到太一門的人都驚呆了嗎，連趙長老都驚的起身了。”
    身邊的同伴用一種夢囈般的聲音回應。
    “元始天尊怎麽做到的……”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這場戰鬥不管誰贏，元始天尊的名頭都要炸了，他會成為超凡階段最強梯隊，他將蓋過同輩所有人，包括趙城隍。
    一個攻略副本的天才，再加上戰力無敵，元始天尊會成為超凡階段的傅青陽。
    擂台賽結束，邪惡組織那邊，肯定會修改榜單，把元始天尊列為榜首。
    “不，不可能!”
    趙城隍漆黑的眼眶裏閃爍著惡意和猙獰，宛如地獄裏爬出來的冤魂，咆哮道:
    “你怎麽可能會這一招，你不應該會這一招。”
    我一次又一次的進入副本，接受太陰之力的洗禮，磨礪它，熟悉它，引導它，掌控它，我在超凡階段停滯足足一年，終於把這份技巧運用的爐火純青。
    如果你一個剛成為夜遊神不足三月的新人，就能輕易的施展這一招，那我算甚麽?
    那我們算什麽?
    太一門的夜遊神心裏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包括孫淼淼，也不由得沉默了。
    趙城隍能鬼化，他們是認的，人家有主宰級的太爺教導，且足夠努力，在超凡階段多磨礪了一年，有這樣的成就天經地義。
    但元始天尊一個新人，從智謀到道具，從道具到鬼化，這是已經超越天才的範疇，這是怪胎。
    同為夜遊神，他們挫敗感很強。
    趙長老等人表情失控的真正原因，也在於此，鬼化在超凡階段屬於殺手鐧級別的技巧，但在主宰們看來，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技巧。
    他們震驚的是元始天尊這號人，竟是這般天縱人物…
    紅纓長老等人，神色複雜的看一眼孫長老。
    孫長老:“”
    孫長老破天荒的，產生一個念頭:我可能，也許，真的糊塗了!!
    擂台上，張元清呼出一口濃鬱的太陰之力，聲音嘶啞低沉:
    “很難嗎?那天看完伱的操作後，我便回家試了試，很簡單嘛，一次就會了。
    這句話不管真假，趙城隍臉龐狠狠抽動了一下
    他伏低腰背，腿部和脊背肌肉鼓起，做蓄勢待發狀。
    見狀，張元清橫刀於胸，指尖輕撫刀身，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把刀有幾處輕微的卷刃。
    換成嗜血之刃的話，早就崩了，這一戰，如果沒有
    這套戰甲，我是怎麽都不可能贏的……張元清感受著指尖凸起的觸感，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晰的認識。砰!
    趙城隍雙腿肌肉一炸，力量導入地麵，周圍的沙灘揚起向上浮動的塵埃。
    下一秒，趙城隍化作殘影掠出，高速移動帶起的氣流，讓漂浮的塵埃往後一蕩。
    同一時間，張元清握刀的手往後一甩，持劍迎向敵人。
    他們速度極快，化作兩道直線前進的殘影，即將相撞的時候，張元清抬腳重重一踏，揮出長刀。
    空氣仿佛被割開，發出淒厲嘯聲。
    強大慣性下，趙城隍沒有刹車，沒有避讓，突然一個半蹲，讓揮來的刀鋒落空。
    同時，他雙膝一彈，攜帶慣性撞入元始天尊懷裏利爪掏向對方胸口。
    張元清一刀揮空，來不及收刀，倉促間後退一步，左手握拳下打。
    砰!
    拳頭砸在掌心，太陰之力化作衝擊波，肆虐全場，陰冷的氣息讓觀眾們打了個寒顫，仿佛一下子來到冬季。
    張元清拳頭一麻，隻覺一股狂暴到極致的力量侵入到手臂，再傳到肩膀，他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下，踉蹌後退。
    等級帶來的差距，在此刻體現出來。
    趙城隍盡管體力不再巔峰，可他的經驗值高大90以上，而張元清是初入3級的水平。
    抓住機會，趙城隍痛打落水狗，一拳又一拳砸在張元清胸口，打裂泛起金屬光澤的青黑皮膚，打的他一步步後退，每一腳都踩出深坑。
    不行，力量差距有點大，我的太陰之力沒有他渾厚，鬼化的戰力不及他………張元清腳步淩亂，在對方迅如雷霆的攻擊下，勉勵招架。
    幸虧他現在的格鬥水平提高不少，換成接受關雅受訓之前的水平，這會兒已經被趙城隍一波帶走，至少重傷。
    就在趙城隍打算擴大優勢，牢牢壓製元始天尊時背後突然“砰砰”兩聲。
    力道之下，讓趙城隍朝前踉蹌了幾步，肩胛骨位置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紅舞鞋一看主人挨打，立刻趕來救主，雖然它現在
    的輸出很難殺死、重傷趙城隍，但依然能造成客觀的傷害。
    而不可阻擋，不可破壞的特性，讓它成為了完美的輔助。
    呼，幹得漂亮………張元清立刻穩住淩亂的步伐，腳掌陷入沙灘，紮穩下盤，一刀刺向踉蹌前撲的趙城
    隍。
    趙城隍瞳孔微縮，眼見刀口就在眼前，難以閃避，他索性不閃，迅速從物品欄抓住小泥人。
    嗡!
    灰蒙蒙的屏障升起，擋住了刺來的刀尖。
    張元清仿佛早有預料，麵不改色，一個滑步到趙城隍身側，順勢揮舞長刀。
    他要破了趙城隍的防禦道具，以目前雙方的情況，一件刀槍不入的防禦道具，很可能成為對方翻盤的依仗。
    嗡嗡嗡………張元清繞著趙城隍遊走，窄口長刀或劈或砍，或刺或割，在灰蒙蒙的屏障斬出一片片沙狀光屑。
    紅舞鞋的踩踏，則蕩漾起漣漪般的光暈。
    鬼化之後，他的速度和力量暴漲，再有戰刀的鋒芒加持，灰蒙蒙的屏障劇烈震動，瀕臨破碎。
    咚!
    張元清跨出一步，腳掌深陷沙裏，腿部肌肉一緊，力量從下盤奔湧而上，從腰背抵達右臂。
    青黑色的皮膚隆起，他運起全力，臉色猙獰的劈出一刀。“嘭!”
    氣球爆炸一般的響聲裏，灰蒙蒙的屏障終於崩潰，化作一股掀起黃沙的微風。
    趙城隍手裏的小泥人裂開。
    嗡……窄口長刀震顫不止，可怕的反彈力震的刀口翹起，要脫離主人的手掌飛出去。
    張元清虎口再次裂開。
    這個時候，因為承受著道具的代價，行動緩慢，不得不被動挨打的趙城隍動了。
    在小泥人裂開的瞬間，在長刀被反彈的力量險些震飛之際，他像是早有準備，硬抗紅舞鞋的踩踏，鬼爪鬼魅刺出，刺穿了元始天尊胸口。
    噗!
    冰涼的水花濺起，他的爪子順利刺穿了敵人的胸膛，但被水鬼的被動化解。
    果然……趙城隍沒有任何意外，更不惱怒，仿佛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刺穿敵人胸膛的爪子猛的一劃拉。
    更多的水花濺起，他的爪子從左胸劃拉到右胸，劃拉到右臂，最後砰的打在刀柄。
    窄口長刀應聲擊飛，旋轉著飛出數十米，釘在觀眾席下的牆壁。
    這才是趙城隍的真正目的。
    施展水鬼被動的元始天尊無視物理攻擊，但也意味著，這樣的狀態下，他握不住兵器。
    元始天尊想毀了他的泥人，他也想毀了對方的兵器。
    一人損失盾，一人損失矛。
    平分秋色。
    打飛兵器後，趙城隍貼身疾攻，不給元始天尊撿刀的機會，同時暗暗戒備遠處交手的陰屍、隨時分化意識掌控陰屍身軀，以防元始天尊借陰屍取刀。
    嗤啦
    趙城隍一爪子撓在元始天尊胸口，撓出四條見骨的爪痕，殷紅的鮮血流淌。
    張元清疼的麵皮抽搐，烏黑的利爪燃起烈焰，惡狠狠的還了一爪。
    他的力量不如趙城隍，但可以利用控火能力增強傷害。
    嗤嗤……趙城隍胸口青煙直冒，他臉部肌肉顫抖了一下。
    砰砰砰!啪啪啪!
    他拳打腳踢，時而利用利爪攻擊，在元始天尊身上劃開一道道深深的傷口，而他自己也承受著對方的鐵拳和抓撓，承受著紅舞鞋的踩踏。
    兩人不再使用道具，甚至沒施展夜遊技能，沙灘的存在讓夜遊變的毫無意義，而對付夜遊神，靈仆同樣沒有意義。
    他們以最原始的方式戰鬥，以爪子、拳頭為兵器，以摧毀敵人的肉身和意誌為目的，打的鮮血淋漓，遍體鱗傷。
    他們腳下踩過的沙灘，覆蓋寒霜，凍成硬土，旋即又在強有力的踩踏下龜裂。
    剛剛坐下去的觀眾，忽然又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
    盯著場內。
    火師們滿臉激動和興奮，沉浸在充滿暴力美學的戰鬥中，他們驚訝的發現，原來充當刺客和召喚師角色的夜遊神，也能打的這般精彩。
    元始天尊和趙城隍都是人才啊，不當火師實在可惜
    了。
    對其他職業來說，這場戰鬥是暴力的對抗，是格鬥的較量，是體力的抗衡，但對太一門的夜遊神而言，兩人的戰鬥核心是太陰之力的比拚。
    誰的太陰之力先枯竭，誰就輸了。
    鬼化之後，夜遊神的自愈力達到極限，一旦太陰之力枯竭，傷口修複減弱，敗亡便是遲早的事。
    趙城隍的經驗值要高於元始天尊，太陰之力更渾厚，可是，那雙紅舞鞋太招人恨了……
    幾分鍾後，已是強弩之末的兩人，又一次強力的碰撞，張元清利爪掃向趙城隍的咽喉，後者的爪子則捅入張元清胸口。
    兩人跌跌撞撞的後退，趙城隍捂著鮮血淋漓的喉嚨。
    張元清一屁股跌坐在地，眼前陣陣發黑。
    兩人竭力運轉太陰之力，爭分奪秒的修複傷口，但此時的體力都已經瀕臨極限。
    張元清在胸口堪堪止血後，太陰之力枯竭，利爪縮回體內，青黑皮膚轉回正常膚色，眼底的漆黑退去。
    “嘿，嘿嘿…”
    趙城隍笑了起來，他的聲帶剛剛愈合，聲音異常嘶啞:“元始天尊，你輸了……”
    他還有最後一絲餘力。
    趙城隍踉踉蹌蹌的走向元始天尊。
    張元清大口大口喘息，手腳微微痙攣，心髒隨時都會停止，但他臉上卻露出笑容:
    “不，是你輸了!
    話音落下，砰的一聲，兩個兜踹在趙城隍臉上。
    他身體猛的一僵，雙眼圓瞪，直挺挺的倒下。
    紅舞鞋沒有因此放過他，一腳又一腳的踩下，踩斷一根又一根骨頭。
    目標沒有死亡前，紅舞鞋不會停止攻擊，這是規則。
    隻有主人可以停止。
    見趙城隍半晌沒有反應，氣息微弱，張元清這才下達停止的命令。
    紅舞鞋立刻停下來，邁著優雅的步伐，啪嗒啪嗒的走向主人。
    覆甲劍客疾步入場，這位長老眼神興奮，高聲道:
    “終極之戰結束，元始天尊勝!”
    轟!
    前所未有的聲浪炸開，這一瞬間掀起的聲音，如同點燃了引線的炸藥桶。
    所有的官方行者都站了起來，揮舞著手臂，發出吼聲，發出尖叫聲，無數人的情緒在此刻共鳴。
    元始天尊奪冠!
    本屆擂台賽最大的黑馬。
    “老大，五年的經費到賬了，我要買跑車，我要換鬆海大平層，啊哈哈哈…”
    七次郎興奮極了。
    有鳳來儀等人滿臉振奮。
    傅青陽冷峻的臉龐，罕見的露出笑容。
    而在他身邊，是一起尖叫鼓掌的女王和關雅。
    “寶寶，寶寶!”謝媽媽激動的抱著女兒:“媽媽發財了!”
    謝靈熙也很高興，抱著媽媽的小腰，不停尖叫。
    比爾先生隨之起身，甚至比五行盟的成員還要興奮:
    “我的天，我的天……”
    安妮抿緊嘴唇，癡癡地望著元始天尊的身影。
    同樣一臉癡迷的還有朱蓉，隻是她要更病態，臉頰酡紅，呼吸急促。
    元始天尊越優秀，弄壞他，弄髒他的念頭就越強烈。
    這個年輕人優秀到讓她心動，讓她癡迷。
    五行盟長老們，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目光中看到了喜悅，看到了亢奮。
    自官方舉辦擂台賽以來，十幾個年頭裏，最初，五行盟和太一門是一起舉辦的。
    但每次擂台賽，冠軍都是夜遊神，隻有女元帥崛起的那兩次擂台賽裏，超凡和聖者的擂台賽，五行盟奪得冠軍。
    其餘每一次，都是夜遊神，沒有例外，即使是傅青陽也沒能在超凡階段奪冠。
    錢公子真正崛起，真正神功大成是在聖者境。
    超凡階段的他雖有過抗衡聖者的實力，但當年他的對手是陰姬。
    因此，後來五行盟就不再和太一門聯合舉辦擂台賽，各自玩耍。
    多年後的今天，五行盟終於又奪得一次冠軍。
    一片歡呼中，太一門的夜遊神大聲道:
    “長老，元始天尊作弊，他作弊!”
    “他鬼化前吃了藥，一定是藥的問題，他贏的不光彩。”
    “就是，擂台賽有規定，不得使用聖者境的道具和藥物。”
    嘈雜的喧嘩聲稍息，五行盟行者們臉色微變，一道道目光投向了長老。
    趙長老等人沒有開口指責此事，但都看向了覆甲劍客。
    這位白虎兵眾的長老，是本場比賽的裁判。
    沉吟一下，覆甲劍客走向元始天尊，沉聲道:
    “元始天尊，你剛才服用的藥丸涉嫌違規，按照規定，你要接受調查。”
    “我明白。”張元清點點頭，從兜裏摸出一粒藥丸，遞了過去。
    這是他刻意留下的。
    待裁判接過，張元清說道:“這是穩定靈體，修複靈體創傷的藥。”
    他自信不會違規，在超凡階段，能接觸到的藥丸基本隻有木妖的解毒丸，止血丸，以及學士製造的一些大補丸。
    這些藥丸功效有效，所以比賽規則裏，沒有提及這些玩意，因為就算服用了這些藥丸，對比賽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這和普通人的運動會不一樣。
    比賽規則明文禁止的，是那種能逆轉局麵的藥劑。比如生命原液。
    覆甲劍客端詳藥丸片刻，塞進嘴裏。
    他品嚐完，感應了藥力後，沉聲道:
    “確實沒有違規，但你不能證明交給我的藥丸和你
    服用的是同一種。我需要對你做一次測謊。”
    說罷，他語氣嚴肅的問道:
    “元始天尊，你服用的藥丸，與交給我的，是否一致?”
    身為主宰級的斥候，他不需要借助道具，就能讓超凡階段的靈境行者吐露真言。
    無形的壓迫感降臨，張元清不可避免的產生畏懼，如同大頭兵見了元帥，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如實道:
    “沒有!
    覆甲劍客頷首，望向觀眾席，再次宣布道:
    “勝者，元始天尊!”
    五行盟行者終於放心，歡呼如沸。
    太一門的夜遊神，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既不甘心，也不服氣，可又無可奈何。
    茅山術士無法接收這個現實，怒道:
    “就算沒違規，那也是用了藥，用藥就是作弊，我們不認。
    “對，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敗趙城隍，靠擦邊球算
    什麽英雄，你有本事別嗑藥。
    “贏了比賽輸了人，我們絕對不認。
    五行盟這邊大怒，隔空對罵:
    “放屁，太一門輸不起?隻要沒違規，元始天尊想怎麽嗑就怎麽嗑。”
    “規則之內，怎麽玩都行，輸不起就滾蛋，不要在這裏犬吠。
    “你們長老都沒說話，丟不丟人。
    太一門長老們當然是認的，但也沒阻止門人抗議，輸了罵娘很正常，總要把情緒發泄出來。
    這個時候，走到主人身邊的紅舞鞋，浮現一條信息:
    【你願意陪我跳舞嗎，如果願意，請原地踏步!】
    “願意!”
    張元清艱難的撐起疲憊的身軀，站了起來，想了想，麵向太一門眾人。
    噠，噠噠……紅舞鞋起了個頭，踩出歡快的節奏。
    張元清立刻跟上紅舞鞋的節奏。
    一人一鞋，麵朝太一門眾人，旁若無人的起舞。
    兩邊的罵戰一滯，無數人愕然的看著場內的元始天尊。
    他什麽意思?太一門的人呆住了。
    五行盟的人也愣住了。
    “噠噠噠，噠噠噠……”
    踢踏舞時而急促，時而輕緩，紅舞鞋跳的優雅美觀，元始天尊七歪八扭，像是在嘲諷他們。
    很快，舞蹈結束，紅舞鞋左腳後邁，鞋跟翹起，做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繼而化作紅光消散。
    張元清也朝著太一門做了一個騷包的屈膝禮。
    太一門的夜遊神們，終於反應過來，臉龐扭曲，咆哮道:
    “他在嘲諷我們。”
    “可惡的元始天尊，長老，我忍不了了，我要上場幹死元始天尊。”
    “艸，老子跟他拚了。”
    “欺人太甚!!”
    驕傲的夜遊神們，何時受過這種氣，一個個心態炸裂。
    酆都鬼王等聖者，眼角都一陣抽搐，想出手打人。
    “回歸，回歸!”
    張元清連忙說。
    他旋即消失在眾人視野裏，消失在暴怒的夜遊神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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