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閣之將星 第131章 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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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什麽忙?
劉純度的表現讓鄭吉心中狐疑。
她並不是不想幫他的忙,隻是他在她麵前一向都十分直率,像這樣子明顯遮掩的情況,極其罕見。
這個忙,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
鄭吉看了看他,爽快地點了點頭:「說吧。什麽忙?」
劉純度看著鄭吉身後的長定率士兵,黝黑的臉上竟然有些漲紅。
「……」鄭吉難得無語了。
劉純度也會不好意思?還是不想讓旁人知道這是什麽忙?
隨即,她便聽得劉純度說道:「殿下,不如咱們去分甘樓聚一聚?」
這意思,就是不想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個忙了。
鄭吉想了想,點頭應承了。
正好,她也想問一下有關武閣藏庫的事情。
前一世,武閣藏庫的消息劉純度偷偷傳給她的,估摸著時間,消息給他的,這個時候他應當知道了關於武閣藏庫的多少消息。
這個事情,她也不願意當眾詢問。
很快,鄭吉和劉純度一行便來到了分甘樓。
甫坐下來,鄭吉便直奔主題:「說吧,你到底要本殿幫什麽忙?」
劉純度垂下肩膀,欲言又止,一雙銅鈴大眼竟然可憐巴巴,好像大狗似的。
鄭吉對他很了解,當他闖禍又需要有人幫忙擦屁股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看來,這個忙真的不簡單了。
「此處又沒人,你與本殿不必見外。出了什麽事情?」鄭吉再一次說道。
石定方他們都在房間外麵等著,她還特意讓他們離遠了一些,不讓他們聽著這些。
劉純度思索了一下,大概覺得自己與鄭吉的情誼的確身後,又或者是真的需要她幫忙,也不再扭捏了,直接說道:「殿下,是這樣的,我想跟您借點錢……嗯,數額有點大。」
借錢?
鄭吉實在是沒有想到,劉純度所說的幫忙,竟然會是這個借錢。
他的父親乃是金吾衛副將,在京兆當中也算是位高權重。
劉純度的幾個兄長也都是能幹之人,各自妻子也都經營有方,劉純度缺什麽都不會缺錢,為何要問她借錢呢?
她想到了前世劉家的事,心中隱隱有所猜測,卻又覺得不可能。
現在隻是永,應該不會的……
不用鄭吉詢問,劉純度就歎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說道:「殿下,是這樣的。我看中了一處馬場,想把它盤下來,但是還缺一些銀子,大概兩……」
鄭吉聽了,臉色立刻變了,氣息都岔了岔。
剛才她隱隱猜到了馬場,卻還是心存希冀,沒想到,劉純度果然是為了馬場。
還是馬場!
前一世,劉家之所以出事就是因為馬場!
她盯著劉純度,神情嚴肅:「劉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盤下馬場,哪裏的馬場?」
劉純度在家中排行第六,因尚未及冠,當然沒有表字,所以親近的人都會叫他劉六。
但鄭吉卻很少這樣叫,通常情況下,她直呼「劉六」,要麽是很開心,要麽就是很生氣。
眼下,顯然是後一種情況了。
劉純度不明所以,訥訥道:「殿下,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馬場而已,哦,我看中的是丹丘馬場。」
鄭吉怒極而笑,冷聲道:「你在說什麽胡話?馬場而已?」
要知道,國朝的馬場都是由太仆寺典廄署所掌管,馬場乃是馬政最主要的事務。
民間當然修建馬場、放牧馬匹,但是國朝規定了兵將
之家不能養馬,這是為了防止兵將把馬匹據為己有,從而為軍中帶來動蕩。
劉純度作為金吾衛副將軍之子,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
他肯定知道自己不能沾染馬場,竟然這樣大咧咧說出來?
他還不到十六歲,卻非不到六歲!
再說了兩,這是一筆天大的金額!
薑家用來打通劍南商道,也隻是準備十萬兩而已。
劉純度卻一開口就兩,由此可見,他根本就不知兩是什麽概念,能辦多大的事情!
這個瞬間,鄭吉很想扒開劉純度的腦袋看看,看看裏麵塞的是不是稻草。
難怪,先前他欲言又止,不敢當眾說出此事!
不管是從馬場的管理,還是錢財數額來說,劉純度都不應該去做這個事情。
他想必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請她幫忙。
但是……既然知道不應該去做的事情,為什麽要去做?
他在她麵前說了出來,還缺銀子,顯然已經著手在做這個事情了!
偏偏,前一世劉家出事,就是因為馬政!
她原以為,時間還很充足,因為劉家出事很晚,比薑家出事還要晚幾年,是六七年之後的事情了。
就算後來劉家是因為馬政才出事,她也不曾聽聞劉純度與馬場有什麽關係,因為那時候他已經進入軍中曆練了。
原來,她隻是不曾聽聞,卻不代表不存在。
現在還是永,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劉純度已經在打馬場的主意了。
也就是說,劉家的隱患,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埋下了。
為什麽,前一世劉純度並沒有跟她說這些事情呢?
劉純度被她冷硬嚴肅的神情嚇了一大跳,低聲道:「殿下,你別生氣,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沒有沾手這個馬場,我是通過別人去做的。這個馬場我已經考察過很多次了,那裏真的很適合放養馬匹,難得它要讓出來了,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他胡亂說了一通,見到鄭吉的神情越來越難看,才後知後覺地補充道:「你放心,我手腳做得很幹淨的……」
鄭吉氣笑了,語氣都拔高了:「你手腳做得很幹淨?你才幾歲?能做得多幹淨?」
她真是不明白,劉純度為何會這樣想,這不是天真,這是傻了!
「殿下,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敢說我做得幹淨,是因為我找的人有本事,他絕對會將事情都辦得妥妥當當的!我現在就差了銀子而已……」
他越是這麽說,鄭吉就越擔心,她腦中倏地想到了一個可能,盯著劉純度問道:「你不沾手馬場,那通過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