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重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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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寧帝的旨意一下,朝野上下都震驚了。
    他們想不到,為何皇上會下這樣的旨意,莫非是奉宸衛查到了什麽?
    然而,奉宸衛自己,或者說是負責稟告的朱異,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稟告了幾個人名及其背後的線索……
    這是奉宸衛確確實實查探到的線索,這線索的確如傳言那樣,最後都指向了北疆陶家。
    在稟告之前,朱異已經再三確認過了。
    在被喝令退下的瞬間,他捕捉到了皇上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陰鷙噬人,第一次徹底感到茫然。
    到底發生了什麽?皇上為何會如此震怒,還會下這樣的旨意?
    同樣的疑惑,也出現在坤寧宮中。
    薛皇後在震驚過後,緩緩坐了下來「誣告皇族,處死淩漢宵和裴弦,這……完全不是皇上會做的事情。」
    「父皇要保下長定了。長定再一次死裏逃生……」鄭征語氣艱澀,神色很不好看。
    他不知道紫宸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卻可以從父皇的旨意中看出其態度。
    盡管他覺得此事雲裏霧裏,但這個進展卻奇異地讓他確定了一件事情。
    「母後,其中,必定有長定的手筆!淩漢宵、裴弦被處死,最大的得利者就是長定!」
    誣告皇族,這皇族當然是長定!
    哪怕父皇年前已經收回了賞賜的四千長定率,但眼下這個維護如此明顯,根本無法忽視。
    薛皇後歎了一口氣,對此很認同「是這樣沒錯。但長定
    到底做了什麽?這個結果為何會出現?」
    長定身邊的棋子送來的消息,現已人盡皆知了,已起不了什麽作用了。
    薛皇後也相信,這枚棋子暫時也送不來什麽消息。
    她想了想,推測道「問題,就出現在朱異的稟告上。」
    她是後宮之主,多年經營下來,當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哪怕不能知道紫宸殿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大概的動靜,還是能猜到。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在奉宸衛和朱異調查線索之後,事情便急轉直下。
    皇上會將這些事情告訴她嗎?
    且看看……皇上今晚會不會來坤寧宮了。
    ~~~
    在京兆的一處府邸內,「砰」的一聲,一個中年侍衛被猛地踹倒在地上,他死死咬著唇,連呼痛都不敢。
    「說,為何會這樣?那幾個人名確實已經告知了奉宸衛?」
    「回主子,屬下確實已經將消息告訴奉宸衛了,屬下……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侍衛強忍著疼痛回道,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
    他做得隱秘,並沒有直接將人名遞給奉宸衛,而是引著奉宸衛往那幾個方向去查。
    他在暗處看得真切,奉宸衛一步步探出了那幾個人名。
    按照計劃,皇上是應該震怒,但震怒的對象是首富薑家、北疆陶家才對。
    怎麽,怎麽是處死淩漢宵和裴弦呢?
    踹了他一腳的,是一個藍衫男子,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知道?我將這麽重要的事情交代你,你就回答不
    知道?」
    侍衛打了個冷顫,費力跪爬著求饒「屬下,屬下知錯了……」
    藍衫蹲了下來,勾起他的下巴,微微笑道「知錯了?那你錯在哪裏?」
    錯在哪裏?
    侍衛的目光因為疼痛而渙散,腦中拚命思考著,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他的一切行動,都是按照主子的計劃來,也執行得非常到位。
    這隻能是……主
    子的計劃出了差錯。
    但已經布局了那麽多年的計劃,每一步都是精心設計過的,盡管被迫提前了,也不可能出這麽大的差錯。
    這個結果,與主子所期待的,可謂天淵之別了。
    他拚命想著,想著這一路從礪山到京兆,從京兆到北疆,腦中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長定公主隊伍中的那幾個人。
    北疆陶家的陶靜宜,從詔獄出來的褚飛鳶,從山南道出來的沈沉,還有從關內衛出來的曹寧。
    關內衛,離北疆太近太近了。
    「主子,屬下定會……」中年侍衛想開口說什麽,雙眼倏地瞪大了,聲音戛然而止。
    劇烈的疼痛從胸間傳來,他緩慢地垂眸看向插在胸口間的匕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就這樣維持著驚愕的神色,一頭栽在了地上。
    血腥味漸漸在這間並不大的屋子蔓延開來。
    「拖下去吧。」
    藍衫男子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他身後立著兩名侍衛恭敬稱是,然後無比迅速地將中年侍衛拖下去。
    很
    快,房間內的血跡就被擦拭幹淨了,新燃的木樨香也很快盈滿室內。
    此刻外麵雖然寒風凜冽,但室內鋪著地龍,博古架上的玉山子發出柔光,竟有種溫暖靜謐之感。
    若不是還有那麽一絲半縷的血腥味,任誰也想不到這裏剛才還死了一個人。
    藍衫男子嗅了一下香氣,眉頭漸漸舒緩開來。
    「山南道的布局,已經沒用了。事已至此,那當中經手的人就不必活著了。」
    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全然不在意會有多少人因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而命喪。
    事情失敗了,必會有人因此付出代價,這是理所當然的。
    因此他才毫不遲疑地殺掉知道許多事情的中年侍衛——此人太沒用,也知道得太多了。
    「到底棋差一著。長定的背後……到底是誰?」藍衫男子來回踱步,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
    現在事情的進展,已經徹底超出了他的掌控。
    從長定悄悄摸上礪山開始,從武閣發現那些箭鏃開始,他就知道一切不可控了。
    但是他……
    他想到了什麽,自嘲地笑了笑「我為什麽會相信,線索真的會指向陶家呢?嗬嗬。」
    若不是薑家以自身為誘餌,還把陶家也拉了進來,他是斷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商賈之家,果然賭性大,
    越是懊惱,他就越是不顯。
    他清楚知道,現在後悔和痛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必須冷靜下來,隻有冷靜,才能找到長定的破
    綻。
    這個時候,他尚能氣定神閑,然而下一刻聽到侍衛的稟告後,他的神色再也繃不住了。
    「主子,急報!皇上下令,令……長定率士兵跟隨長定殿下前往長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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