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審理皇庭命案,聖上先禮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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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庭命案陳洪仁查了好一陣子,居然好無厘頭。他曾在禦書房信誓旦旦地向趙宗鈺保證,皇庭命案他將會查得水落石出。
眼下,他不但沒能查清皇庭命案是何人所為,還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得侄兒陳魁,白白地丟了性命,導致他陳氏一族差點起了內訌。花了好長的時間和銀子,才把此事給壓了下去!
自打陳魁同龐青教場比武,白白丟了性命過後,他便整日在府中唉聲歎氣的。為自己一己之私,害了陳魁性命而後悔。
昨日下了一場暴雨,從傍晚開始到子夜,暴雨一直沒有停過。受過暴雨的洗禮,今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陽光明媚。
陳洪仁難得好心情,用過早膳後,便來到王府的花園中閑逛。王府的花園中種滿了齊花異常,滿園的春色都在爭相鬥豔。
柳公公一路尋來王府的花園,他見到陳洪仁同妻妾們在王府的花園中,賞景嬉鬧,心裏冷笑道:將要大禍臨頭了,還如此的風流,真是為老不尊呀!
“陳王好雅興呐!”柳公公滿臉堆笑道,大有一副笑裏藏刀的味道。
“柳公公見笑了!此番前來陳王府,有何貴幹呢?”柳公公向來無事不來陳王府的,這一大清早的前來陳王府,怕是皇上是有什麽要緊的事要尋他。
眼下皇庭命案,已經有好一陣子了,說是被國喪給耽擱,實則是趙宗鈺動了惻隱之心,多給了陳洪仁查案子的時間。
隻是好一陣過去了,陳洪仁卻沒有任何進展,趙宗鈺已率先查清楚了案子的來龍去脈。見陳洪仁沒有任何動靜,他日理萬機,自然是坐不住了,沒有那閑工夫等著陳洪仁。
況且,皇庭命案兜兜轉轉,最終的突破口還是在陳王府這一頭。
“聖上要咱家前來,宣王爺前往宣政殿議事!”柳公公一臉客氣的說道。
“柳公公可知聖上所為何事,要宣本王去宣政殿議事?”陳洪仁麵帶笑容的問道,並沒打算賞給柳公公荷包或者金豆子,他想不拔一毛的從柳公公口中,套出趙宗鈺宣他去宣政殿的目的。
柳公公雖然年紀不大,但跟在趙宗鈺身邊當差,也有些年頭了,自然精得跟猴子似得。
陳洪仁不想撥一根毫毛,便想從他口中套話,他怎會輕而易舉的就犯呢?
隻不過,陳洪仁到底是封了號,賜宅院的王爺,柳公公心裏亦不想輕易得罪他。當即便笑道:“聖上向來想一套,便來一套,咱家哪知道他要宣王爺前往宣政殿做什麽?隻是,主子沒說,做奴才哪敢多嘴呐!”
見從柳公公口中問不出事來,陳洪仁當即臉上沒了笑容,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柳公公可先行回宮複命,本王隨後便到!”
看著陳洪仁一副囂張的氣焰,柳公公心裏有氣,也隻好硬生生地給憋在心裏。他不想同陳洪仁起正麵衝突,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宮中當差,受氣是難免的,很多時候,都得先忍著。不能夠當場甩臉色給人看,畢竟能夠讓他受氣的主,一個個都不簡單。
“那咱家就先回了!陳王可不要耽擱太久了,聖上那頭可沒多少耐心呢!”柳公公依然客氣道。
“哼!”陳洪仁望著柳公公離開的背影,滿臉的蔑視。
宣政殿。
趙宗鈺背著手,不耐煩的在宣政殿踱來踱去的。
“柳愛卿!朕讓你去一趟陳王府,宣他過來宣政殿議事,他為何遲遲未到?難道要朕這位一國之君,在宣政殿候著他不成?”趙宗鈺在宣政殿等了許久,未曾見陳洪仁前來宣政殿,當即龍顏大怒道。
“陛下息怒呀!這陳王同其他王公貴族不同,他到底是先皇招安來的,骨子裏多少會有些傲氣。再則,人家掌上明珠,如今是萬人之上的麗妃娘娘,離皇後之位,也僅一步之遙!
陳王如今怎麽說也是國丈,他曾經有恩於陛下,陛下多少總得給他一些薄麵吧?他也僅是晚些時候到,陛下何必生他的氣,壞自己的龍體呢?”柳公公看起來似在勸趙宗鈺,替陳王說話,其實他口中的每一句話,都是犯了忌諱的。
趙宗鈺不聽則已,聽完柳公公的話,氣得七竅生煙,當即怒道:“那朕屁股底下的龍椅,也讓陳王來坐可好?”
“陛下!這萬萬使不得!臣方才說話,過了些,惹惱了陛下,望陛下息怒!”見趙宗鈺龍顏大怒,柳公公立馬叩首請罪求饒道。
“平身吧!朕並沒有生柳愛卿的氣,而是那陳王,實在太過分了……”趙宗鈺道。
“謝陛下!要不臣再跑一趟陳王府催下?”柳公公小心翼翼道。
“不必了!他不來,難不成要朕抬著轎子請他不成?”趙宗鈺依然餘怒未消。
此時,陳洪仁恰好姍姍來遲,進來宣政殿後,見趙宗鈺臉色不好,他慌忙跪地叩首道:“臣來遲了,請陛下責罰!”
“平身吧!”趙宗鈺冷著一張臉,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陳洪仁。他心裏尋思著,是不是因為朕讓麗妃替皇後置喪,給了賞賜,以為自己女兒可穩登後位,入主中宮了?
“謝陛下!”不知為何,一進來宣政殿,他便覺得自己心髒,一直“砰砰”地跳個不停。隱隱約約感覺,趙宗鈺給他設了鴻門宴。
雖然宣政殿裏頭,沒有一兵一卒,就趙宗鈺和柳公公二人。
“先前朕讓陳愛卿查探皇庭命案一事,不知陳愛卿查探得如何了?前一陣子皇後娘娘突然薨逝,忙著喪儀的事情,耽擱了日子。”趙宗鈺道。
“恕臣愚鈍,此案至今,並未曾查到任何蛛絲馬跡。”陳洪仁道。
“難不成陳王想袒護家人?”趙宗鈺居高臨下,盡顯王者霸氣。
“臣不敢!”陳洪仁俯首道。
“既然不敢,那麗妃娘娘可是犯了死罪!不是朕不通情達理,揪著不放!而是,過了這許久,陳愛卿竟然一無所獲,並非朕不給你機會,而是你根本就不會珍惜,朕給你的機會!
當然,朕也不會坑陳王,此案定讓陳王心服口服!”趙宗鈺道,陳洪仁沒有查到皇庭命案真正凶手,其實,趙宗鈺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如此一來,他隻要一招,便可永絕後患,讓陳洪仁起不了異心,死心塌地的歸順大順王朝。
“既然臣查不出皇庭命案的真凶,那臣便一切聽從陛下的!”陳洪仁此時冷汗直流,他一向自視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一直以為趙宗鈺欠他人情,當初若不是他鼎力支持,趙宗鈺豈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龍椅上?
如今看來,是他自己高估了!當初若是沒有他的幫助,趙宗鈺也一樣能夠穩坐龍椅,隻是過程比較複雜些而已。
“這可是陳愛卿說的!那朕便秉公辦理,有勞陳愛卿旁聽!看座!”趙宗鈺道。
“謝陛下!”陳洪仁此時此刻,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由著趙宗鈺當著他的麵,審理皇庭命案。
“來人!帶上李宇!”趙宗鈺道。
此時,李宇一臉疲憊地,被人架著來到宣政殿,他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傷痕,但被手拷勒出來的傷痕,卻疼痛不已,令他坐立不安。
“奴才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進來宣政殿後,李宇即刻向趙宗鈺叩首道。
“起來說話吧!”趙宗鈺道。
“謝陛下!”李宇慌忙謝恩道。
“你是如何在皇後的藥膳中下毒,如實招來!”趙宗鈺冷聲道。
“陛下冤枉呐!這一切,都是麗妃娘娘指使奴才做的!”李宇慌忙替自己喊冤道,他心裏知道,若是這次不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實供出來的話。
恐怕趙宗鈺不治他的罪,他也會慘死街頭。既然如此,他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大膽!麗妃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誣陷她?”得知自己女兒密謀毒害皇後娘娘,陳洪仁瞬間緊張了起來。他試圖用自己的身份壓住李宇,不讓他把話接著說下去。
可李宇此時已經紅了眼,說出來的話,並不會考慮別人會有怎麽樣的下場和結果。他心裏隻希望趙宗鈺,能夠看在他提供信息的份上,對他輕判,或免他死罪!
“陳愛卿!朕在審理案件呢!你著急什麽呢?”趙宗鈺道。
“這個……臣唐突了!望陛下恕罪!”陳洪仁一時語塞,他慌忙道歉道。
“來人!把李宇新近收到的幾樣寶物呈上來!”趙宗鈺道。
此時,龔言和張羈二人,手裏拿著玉淨瓶、《五牛圖》等。
陳洪仁並不知道趙宗鈺要唱哪一出,便出神的望著張羈和龔言手裏的物品,看著他們把物品一樣樣的擺在案前……
“陳愛卿想必不會知道,這些物品都是麗妃賞賜給李公公的吧?這些物品可都是價值連城,恐怕麗妃都舍不得賞賜給陳愛卿吧?”趙宗鈺見陳洪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幾樣物品,都舍不得挪一下眼神,便同他解釋了下。
“這……臣並不喜歡這些寶物。”陳洪仁尷尬道,看著這些寶物顯得有些生疏,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些寶物居然都是他那寶貝女兒,陳麗容的!
這麽貴重的物品,居然被她賞賜給了公公!陳洪仁縱然心裏有氣,此時此刻,在趙宗鈺跟前,亦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