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6章 猛虎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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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趙昀目光看向楊太後,趙昀麵無表情,眼神冰冷,透著寒光。

    趙昀冷冷道“高實,太後乏了,送太後回慈寧殿,好生照料。”

    停頓一下,趙昀繼續道“慈寧殿侍從服侍太後不利,全部杖斃。”

    從始至終,慈寧殿的小黃門和宮女,無一人向趙昀告密。

    楊太後陰謀架空趙昀,繼而行廢立之舉,如此大事,趙昀為了殺一儆百,宣示皇權不可窺探,對慈寧殿的小黃門和宮女,那也是不得不處置。

    高實心中一驚,額頭滲出冷汗,滴滴落下,他顧不得擦拭,趕緊是抬手,無比卑微虔誠,道“是,陛下。”

    高實走到楊太後麵前,道“還請太後娘娘隨小的來。”

    “哈哈哈,,,”

    楊太後一陣大笑,她瘋了似的指著趙昀,道“趙昀,你薄情寡義,蛇蠍心腸,當初哀家扶你登基,是哀家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不過你也不要猖狂,哀家便是敗了又如何,你又敢拿哀家如何。”

    “帶走。”

    趙昀厲聲怒喝,命高實趕緊帶楊太後下去,趙昀一刻也不想看到她。

    高實驚恐,顧不得許多,指揮兩個宮女上前,一左一右,將楊太後半拖半拽,將楊太後帶離垂拱殿。

    而後趙昀又看向楊次山,楊穀,楊石,還有那些之前跪在地上,向楊太後表示臣服的人,他們皆是嚇得雙腿打顫,嘴唇發青,麵如人色。

    趙昀道“崔成,馮榯,作亂,你們都逃不脫陰謀配合之嫌,來人,將他們全部收押,三族一並拿了。”

    “是。”

    又是一隊禁衛入殿,紛紛上前,將楊次山,楊穀,楊石吳全,張弛等人一一押下去。

    張弛驚恐,他急忙對趙昀哭道“陛下,臣冤枉啊,臣本是打算委曲求全,想身在曹營心在漢,尋機營救陛下,誅殺逆賊。陛下,臣是冤枉的啊。”

    “是啊是啊,臣也是一樣。”吳全也哭道。

    “陛下,臣也是這般想的。”錢勝也道。

    趙昀沒有搭理他們,直接一揮手,將他們全部都帶下去。

    張弛,吳全,錢勝等人皆是嚇得雙眼一番,昏死過去。

    這,,,這真是無妄之災,誰能想到一切都在趙昀的掌握之中,早知這樣,他們牙一咬,眼一閉,不就挺過來了嗎?

    而後,一切事定,馬軍司,步軍司的兵馬退出城,回到他們在城外的軍營,韓竢也進入皇宮,前來向趙昀複命。

    趙昀很是感慨,不避百官,當著他們的麵,親切的握住韓竢的手腕,道“卿家沉著應對,扶保之功深重,朕甚是感動,著進封卿家為義王,望卿家繼續扶保我大宋江山社稷,不負朕望。”

    趙昀此話一出,百官驚訝,合不攏嘴。

    須知大宋王朝對異姓王都是封賞極嚴,便是韓竢的先人韓琦,到死也隻是一個國公的爵位,魏郡王的爵位還是死後追封。

    而現在,趙昀竟然要直接封韓竢為一字親王,地位比之以前更加尊崇,這簡直是難以想象。

    韓竢惶恐,跪在地上,推辭道“陛下,臣為陛下分憂,此皆乃份內之事,如何當的陛下如此重賞,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趙昀微微一笑,將韓竢扶起,道“為君者,賞罰分明,方可朝堂清明,王朝大治。卿家之功,唯有進封一字親王方可賞賜,卿家既有此功,朕又豈會吝嗇。”

    韓竢見無法推辭,隻得接受,心裏也是感動。

    而後趙昀也是對夏震,夏由,侯勇,袁韶等人一一賞賜,這些自是不提,單說韓竢離開皇宮,回到自己府邸,。

    這時候韓竢府邸門前,已經是車水馬龍一般,許多高官顯貴,親朋故舊都是前來道喜,恭賀韓竢進封義王。

    韓竢心中惶恐,對前來道謝的親朋一一答謝,而後便說自己身體不適,多有不便,將客人全部送走。

    兒子韓承甫見了,知道以父親的小心謹慎,那是害怕太過張揚,惹得官家不喜,這才一回來就送走了親朋好友,他自然也沒多說。

    然而接下來韓竢對他說的一番話,卻是驚的他渾身冷汗直流。

    書房裏,韓竢對兒子韓承甫道“承甫,你可知今日為父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韓承甫點頭,道“父親於軍中斬殺李晉芳,危險重重可想而知,孩兒自是知曉。”

    韓竢輕輕搖頭,道“非也,李晉芳雖然謀反,但即便為父陷於他手,他也暫時不敢拿為父如何,故而此行雖看似凶險,但卻不至於喪命。”

    說到這裏,韓竢話鋒一轉,道“真正凶險的時候,是為父將李晉芳人頭交給夏由之時。”

    韓承甫驚訝,問道“這是何為?”

    韓竢臉色肅穆,道“當時為父見到夏由,本欲與夏由一同進宮護駕,不想夏由卻道官家命為父在宮外製衡軍馬,無需進宮。”

    韓承甫疑惑不解,一時不知父親韓竢話裏什麽意思。

    韓竢自問自答,“官家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命令?那是因為官家也怕為父倒向太後,故而在大事未定之前,為父不能出現在朝堂,以免事態脫離官家的掌控。”

    韓承甫驚訝,“啊,難道說官家對父親也有防備?”

    韓竢點頭,“不錯,若當時為父堅持進宮,隻怕夏由便要將為父斬殺了。”

    韓承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對父親信賴有加的官家,竟然也會如此這般嚴重的提防父親,這若不是父親親口所說,他無論如何不敢相信。

    韓承甫驚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他結結巴巴的問道“父親,官家為為為,,,為何如此啊?”

    韓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最後道“因為自古以來,皇帝是不能輸的,一次都不可以。”

    韓竢繼續對韓承甫諄諄教誨,道“承甫,官家提防為父,便如技藝高超的獵人飼養猛虎為伴,獵人雖待猛虎如親朋,然他手中卻永遠都不離一把鋒利的刀,這把刀讓猛虎時刻謹記自己的本分和言行,讓猛虎不敢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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