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大人，什麽喜服要做十日？”玥兒輕聲問道。
    一般喜服都是七天就可以了，她還以為太子殿下出手，人家說不定兩天就完工。
    沒想到，竟要十天。
    “問過了，十二人的團隊也至少要做十天。”袁飛靜回應，“太子殿下成婚，喜服當然不是在外麵定做。”
    “十二人？”玥兒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說有專門的人做也就算了，十二人都要做十天，那衣裳得多昂貴啊？
    “那就先選布料吧。”龍淺牽上皇後的手，舉步往前。
    他們站在路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娘親有什麽缺的？淺淺給你買。”龍淺含笑問道。
    趕集，她還是很喜歡的。
    特別是因為現在兜裏有錢了，哈哈。
    飛雲今天將孤煞第二個月的工錢銀票給了她，她現在也算是有米之人。
    如果龍淺有玥兒一半惜“財”，她也不至於那麽窮。
    她就是不到用錢都不會考慮自己有沒有錢的人，出門不帶錢包也是常有的事。
    孤煞比任何人都懂她，要不然也不會想到讓人每個月給她銀子花。
    “娘親什麽都不缺。”皇後搖搖頭。
    “娘娘，過兩日咱們要去一趟鎮國寺，今天要準備祭祀之物。”楚小哲輕聲問道。
    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才擺了擺手，笑得有些尷尬。
    “沒事！我明天再出宮一趟就好。”
    大婚是喜，祭事是喪，肯定不能一塊兒置辦的。
    楚小哲選擇在這個日子提起，是因為以往的每一年他們都會在新年十六大集市的時候準備。
    “過兩日是什麽日子？”龍淺感覺皇後的手有些涼意，輕輕搓了搓。
    楚小哲看看她，又看了看皇後，抿著唇，有些猶豫。
    皇後失魂片刻，臉上有恢複了笑意。
    “沒事！淺淺是該知道的。”
    “正月十八是歐陽家的忌日。”楚小哲鼻子有點兒酸，眼眶有點兒紅。
    龍淺看著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知道娘親姓歐陽，可從未聽說過她娘家的事。
    歐陽家的忌日，什麽意思？不應該說是哪一位親人的忌日嗎？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皇後輕輕拍了拍龍淺的肩膀，“正月十八是我娘親的生辰。”
    “每年這一天，整個歐陽家族的族人都會上門……”
    皇後以為自己能好好說話，畢竟都過去二十年。
    可惜，一旦想起那場大火，她還是哽咽落了淚。
    “府上莫名失火，歐陽家一夜之間幾乎……滅門。”楚小哲給皇後輕撫著背。
    “要不是娘娘和太子殿下回去的路上馬車壞了，他們恐怕也……”
    淺淺是家裏的兒媳，這件事情她確實有權利知道。
    娘娘說不出口，唯有她來代勞。
    龍淺抓緊了皇後的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娘親知書識禮，慈悲為懷，卻苦了一輩子。
    好人，不一定有好報。
    難怪當初相識的時候娘親的心結這麽重，原來不僅僅戀愛腦的緣故。
    一百多人一夜喪命，任誰都接受不了。
    若不是還有個兒子，她估計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