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新婚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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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還是高朋滿座,如今再次回歸安靜。
    主人家都已休息,唯剩下鬆風管事在安排下人們打掃。
    今天林府每個人都拿到了賞錢,所以即便幹的再晚,下人們也都力氣十足。
    府內上下,鬆風管事都允許下人們來往,但唯獨姑爺和大小姐的新閨以及旁邊南喬小姐住的房間不允許去打擾。
    下人們自也明白緣由,所以每個人都遵守了規矩。
    天上月色,人間絕色。
    新閨小院中,月色灑下獨有另一番清澈的美。
    若是站在院中朝房間看去,便能透過紗窗看到那喜燭的光亮。
    偶有一絲清風拂過,火焰也會跟著晃動,飄忽不定之間多與房內的那一絲旖旎相契合。
    穿著紅妝,帶著蓋頭的林晚照端端正正的坐在床邊,她雙手放在腿上,一直安靜的在那兒坐著。
    忽然間,一絲吱呀聲傳來,是房門被人打開了。
    聽到聲音,原本安安靜靜坐著的林晚照心房也似跟著被觸動了一下,她身軀微動,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推門進來的不是沈況還有誰。
    他方才結束席間敬酒,又與老太爺和林晚照的父母見過這才來見林晚照。
    說實話,沈況的這位老泰山雖然麵相看著不和善,但其實內心是很細膩的。
    女兒家嫁做他人婦,他是既欣喜又傷心,原本不善言語的他今夜也與沈況多話了幾句。
    當然,保不離都是讓沈況好好照顧林晚照莫要讓她傷心。
    其中有一句沈況記憶猶新,他這位老泰山但是攢著威嚴道,“若是你敢對不起我家照兒,即便我們林家無權無勢我也不會放過你。”
    父親對於女兒的愛也許就是這樣,沈況理解也接受,所以他向老泰山保證一定要好好照顧林晚照。
    如此才算過關了的沈況便去享受他的洞房花燭夜了。
    倒是沈況林晚照的母親開始埋怨起她的父親來,“你那麽凶作什麽,況兒這孩子對照兒好不好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他無父無母也是個苦命的孩子,照兒不能受委屈他就能受了嗎?”
    一旁的老爺子眼見著夫婦兩人就要因著此事吵起來了,故而忙打岔道:“好了好了,照兒大喜的日子你們因為這樣的小事吵值當嗎?周流你也莫要逼得太緊,況兒這孩子的脾性我很清楚,對照兒一直也都很好,不然你以為照兒會一直這麽惦記他?道淩你也別擔心況兒會吃虧,他機靈著呢。不過他無父無母這是個事實,突逢家變之時他還隻是個繈褓嬰兒,是可憐了些。總之日後,一家人好好相處就是了。他們的日子就讓他們自己過,隻要沒什麽事你們夜不要插手。”
    老爺子的話在林家還是有分量的,因此說完後,林周流夫婦應聲說是沒有繼續再說些什麽。
    月色之下,安靜的林家唯有沈況和林晚照的新閨在那看不見的蓋頭下藏著熱鬧。
    沈況推門進去後沒有著急去拿喜秤掀開林晚照的蓋頭,而林晚照也就安靜坐在那裏等著。
    沈況坐到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今晚喝了太多酒,當下他需要緩一緩。
    坐在床邊的林晚照久不見沈況過來掀她的蓋頭心中難免狐疑,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蓋頭地一角,透過不大地縫隙她看到了正坐在桌邊的沈況。林晚照見狀立刻放下蓋頭,因為沈況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沈況放下手中茶杯,拿起喜秤,這才緩緩走向床邊。
    聽著那越發近的腳步聲,林晚照知道是沈況來了。她的心跳的越發快了,她就要迎接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了。
    沈況走到林晚照麵前,在林晚照心中還在糾結思量的時候掀開她的蓋頭。
    林晚照意識到蓋頭沒了的時候下意識驚呼了一句,沈況則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看著神色頗有些慌亂的林晚照。
    “照兒,你今天真美。”沈況盯了林晚照片刻後由衷道。
    一身紅妝的林晚照今夜沒了原本大小姐的睥睨,今夜她就隻是一個等著夫郎的小婦人。
    林晚照聞言雖臉頰紅潤,但她沒有害羞地低下頭,她反而仰起頭看著沈況。既是在看自家郎君,也是讓郎君欣賞自己的美。
    林晚照聞到了沈況身上的酒氣,故而道:“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快坐下來歇息。”
    說著林晚照便起身想讓沈況坐下,但沈況反手按住了她,“忘了你相公我????????????????是大俠了?這點酒水算什麽。”
    沈況說完,林晚照隻見他身上浮現一層紫色的氤氳真氣,而後很快原本圍繞在沈況身上的那股酒氣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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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況笑道:“你看,這不就沒了。”
    說著,沈況將喜秤放在一旁,坐在了林晚照身邊。
    一對新人,從相識相知到相熟相親,至此終於走到了一起。
    沈況伸手摟過林晚照,將她緩緩拉進了懷裏,林晚照也就順勢靠在了沈況懷裏。
    沈況緩緩道:“不用擔心我,我可以解決好一切的。反倒是你,你該照顧好你自己才是,這樣我在外麵才不會太擔心。”
    靠在沈況懷裏的林晚照點了點頭,“我知道的,郎君。不過即便你是大俠,但江湖水深,你哪能麵麵俱到,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知道你過幾日又要走了,以前你不在我叮囑不了,現如今你我已是夫妻你可得常記著我,時而與我寫封書信報個平安,我也能安心些。”
    聽著林晚照一字一句得交代,沈況心中忽而極為溫暖,行走江湖能被女子這邊惦念那是莫大得福氣。
    沈況道:“我答應你,我有時間就給你寫信,等日後一切穩定就和我去梅霧城吧,家裏得這些生意你也可以陸陸續續交給其他人了,總不能以後還是你擔著。”
    既是做了人婦,身份不一般,自然不能再一直拋頭露麵。所以關於這件事爺爺和父親也都和林晚照說過,他們雖然年長倒也還能活動,在死之前培養出能接得住生意的人還是有把握的。
    這是兩人彼此間最重要的一個晚上,掀了蓋頭喝了交杯酒之後兩人便相擁在一起,說著那些隻有兩個人可以聽的事。
    待到月上柳梢,佳人臉頰微潤,紅妝已卸,兩人便開始了那白首之約的定局。
    姑娘家臉皮薄,經不起太多情話的挑逗,因此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在那之前,被翻紅浪之狀,自不足為外人道也。
    ————
    北線戰場,自那夜柔然大軍被魏軍騙過之後,雙方便在酒泉城南的廣袤平原上開啟了大戰。
    柔然的三路兵馬被魏軍全部包圍,一開始並沒有哪一路越過了魏軍封鎖,連同昌馬河沿岸的那一支柔然大軍也都被攔在了昌馬河邊。
    隻不過,那一支進取平城的柔然兵馬一時間還未被發現。
    雙方大軍激烈碰撞,一夜之間各自都死傷慘重。
    第二日太陽升起之時,交戰還未結束,而放眼望去,可見之地幾乎都被屍體所覆蓋。
    眼看著再如此糾纏下去,己方必定要全部折損在這裏,而且河西其他之地的大魏兵馬也在慢慢向這邊靠攏,這無形中又給柔然造成了壓力。
    所以柔然主將巴圖魯當機立斷,讓鬱久閭容止帶著元稹殘部等將近一萬五千人徑直南下,其餘大魏兵馬由他們這些剩下的人來阻擋。
    當下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鬱久閭容止也不遲疑,在接到命令後的第一時間便帶著所有人在柔然大軍的掩護下接近了最前端的大魏兵馬。
    這一萬五千人不是一支小股人馬,最前線的魏軍將軍也看穿了柔然的意圖,因此他們也是在幾乎沒有耽擱的情況下就將消息傳遞給了中軍大帳中的大將軍宇文泰。
    宇文泰聞言當即下令,調集部隊????????????????向東南方靠攏,絕對不能讓柔然大軍衝破封鎖。
    經過一夜的廝殺,雙方的傷亡人數大概已經走到了一萬左右,但這些人的死亡還決定或者說還扭轉不了當下的戰局。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將越來越多的兵馬投入到了東南方向的戰場上。
    柔然巴圖魯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將其他魏軍阻隔在包圍圈外給鬱久閭容止部的突圍提供機會。
    隻要越過了這道封鎖,雖隻有一萬五千人,但過後大魏之地將再無重阻隔,鬱久閭容止或許可以帶著這一萬五千人直接趕到潼關。
    雖然想再越過潼關很難,但若可以地方潼關,大魏西北之地將會被洗劫一空,到時候鬱久閭容止還可以再帶著剩餘人背上去接應進取平城的另一支柔然大軍,如此一來他們將會把大魏攪得天翻地覆。
    雙方都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在東南方的戰場上才投入這麽大,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
    柔然能將大魏逼成這樣已經說明了他們這一次作戰的成功。
    昌馬河邊,意外還是發生了。
    埋伏在此的魏軍與柔然的三萬兵馬血戰一天一夜之後,還餘下的一萬多人忽而攻破了大魏戰陣西南方向的一個小缺口,經由此餘下的魏軍不顧一切要前往酒泉城南與大部隊會合。
    這一支柔然兵馬死傷極其慘重,不僅是因為魏軍的提前埋伏,也是由於魏軍攜帶了很多絆馬索,致使柔然騎兵的優勢沒法發揮出來。
    原本正麵戰場就很焦灼,如今這先趕來的一萬多人幫助鬱久閭容止部成功拖延了時間。
    鬱久閭容止部趁著間隙在大魏軍陣破開了一道不大的口子,柔然大軍順勢接管岔口兩邊,阻隔大魏的援軍。
    與此同時,鬱久閭容止部大軍正麵衝撞,與其餘部隊一道硬生生將這道口子擴大了。
    原本嚴絲合縫的戰陣被柔然人打開了一道缺口,魏軍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與此同時,大將軍宇文泰連同侯莫陳景、嚴炳初等人都披掛上陣,親自前去堵截漏網之魚。
    因為鬱久閭容止部不止有那一萬多人,還有藏刀人的存在,這些人要是這般進入大魏,那各地官員怕是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