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劍指柳山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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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在一夜之間,莫嵐門和柳山門便傳起了流言,流言四起可內容卻是大相徑庭。

    柳山門的是已經抓到了殘害柳山門弟子的元凶,其身份正是莫嵐門莫宗主的愛徒白嵐,而在莫嵐門那邊,內容卻完全變了,變成了柳山門門主柳含道殘害自己門中弟子,我莫嵐門弟子白嵐無意間撞破,竟被其囚禁起來。

    一時間修真界中,這兩個版本的謠言各執一詞,聽者也無法辨識孰對孰錯。

    陰暗的地牢中,清脆的鞭聲可傳百裏,聲聲回音都昭示著地牢的空闊。蘇先生緩緩走至地牢前,隨後推門進去,瞧見的便是一柳山門弟子手執鞭子正一下一下地鞭著白嵐。

    本是幹淨整潔的衣物上卻因鞭打而出現了血痕,殷紅鮮血浸染襤褸衣物,好一副階下囚的模樣,額前的冷汗,麵色蒼白,強忍不語,白嵐在一次次地鞭打下倒是血性不少。

    自蘇先生踏進地牢時,白嵐的眼睛就從未有一刻離開過,死死地盯著那蘇先生,疑惑之中更多的還是友誼背叛的不可原諒。

    “見過蘇先生。”那柳山門弟子在看到蘇先生進來後,便停下手中的動作,躬身行禮道。

    蘇先生未說話,隻看了一眼白嵐,那柳山門弟子急忙開口解釋“這樣做是門主的意思,說是可以增加我們成功的幾率,我等做弟子的那懂得門主的心思,隻得照做。”

    那蘇先生扭頭看了一下那弟子,驚異於這弟子說話好生圓滿,將自己擇得幹幹淨淨,聰明。隨後便轉身上前,對視上白嵐那雙一直瞧自己的眼睛,說道“真是我見猶憐,任誰看了不心生憐憫,柳門主好計策啊。”

    白嵐看到蘇先生那張臉就範惡心,這一刻白嵐明白了什麽叫做陰險毒辣,什麽叫做披著羊皮的狼,同時明白了自己的無知和輕易地就相信了別人。

    白嵐越看越惡心,便狠狠地啐了一口那蘇先生,在麵對白嵐的侮辱時,那蘇先生卻依舊保持著文人的風雅和鎮定,反倒是那柳山門的弟子卻是個急性子,抄起鞭子就要繼續鞭,卻被蘇先生給攔下了。

    “我與白小仙師有話要說,你也累了,何不先歇息歇息?”

    那柳山門弟子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便躬身行禮“既如此,那就不打擾先生了。”

    話畢,轉身便離開了。

    空蕩蕩的地牢之中就剩下了白嵐和蘇先生兩個人,白嵐一副多看一眼就惡心的表情,索性扭過臉去不看他,而那蘇先生卻絲毫不在乎這些。

    “唰——”手中折扇驟然展開,在身前輕輕搖晃,一副君子儒雅之風。

    “我想此刻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吧?”蘇先生溫和問道。

    白嵐不語。

    那蘇先生倒也不惱,說道“我曾告訴你待時機成熟,我便告訴你我的一切,那麽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

    說罷,那蘇先生揚起左手,從右臉耳朵根兒下輕輕剝離,須臾之後,那蘇先生的臉皮竟被剝離了下來,而那張假臉之下卻是一張俊美無比的真容,與之前的相貌平平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

    白嵐之前總覺得蘇先生的這張臉和身上的文人氣質絲毫不搭,如今看來當真藏有貓膩。

    那蘇先生看著白嵐說道“如今你所看到的才是我本來的麵貌,我本名叫蘇子郎,出身於江南城。”

    隻那蘇子郎說至此處,白嵐腦海中便立刻蹦出了一個門派。

    “南嶺……蘇家?”白嵐終於在那蘇子郎說了這麽久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不錯,我的確是蘇家少主,我蘇家也確實是清流名門,門中弟子皆以君子為修習準則,門中也出過不少學文成聖的。”蘇子郎說道。

    “你蘇家遠在南嶺,為何會與柳山門狼狽為奸?”白嵐說至此處,有些激動,因此聲音之中多了幾分顫意。

    “我為何在這裏?為何會與柳山門狼狽為奸,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回去問你們莫嵐門的人,或者說你可以直接問你師父莫威崖。”

    說至此處那蘇子郎的聲音還是溫和平靜,可就在一瞬,那蘇子郎幾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抓住了白嵐的脖子,由於觸碰到了傷口白嵐“嘶~”了一聲,那蘇子郎的眼中布滿了血色,紅色的,有種逆來的破碎感。白嵐可以感受到他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以免爆發,可因此也使得聲音激動的發顫。

    “很痛吧,可你再痛也痛不過我所經曆的滅門慘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師父莫威崖!”蘇子郎激動情緒無法自抑。

    “你們蘇家的滅門關我莫嵐門何事?”白嵐也是一頭霧水。

    “半年前,你師父莫威崖曾來過我蘇家見過我父親,並表明了此行的目的是想讓我們蘇家歸順於你們莫嵐門,可我蘇家立世百年,怎可屈居人下,便與你師父鬧了個不歡而散,可當晚我蘇家便慘遭突襲,蘇家上百條人命就這麽一夜之間沒了,隻有我活了下來,若非你師父從中作梗,我蘇家怎會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從那一刻起,我便立誓要你師父血債血償。”

    “你可曾親眼瞧見過我師父對你們蘇家人下手?若不曾你又有何證據說是我師父動的手。”白嵐質問道。

    “你師父白日剛去,和我父親不歡而散,晚上我蘇家就慘遭偷襲,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蘇子郎激動得抓緊了白嵐的衣襟。

    “就算是我師父偷襲你們蘇家,可你又為何要抓我?”白嵐問道。

    “那是因為你在你師父心中的地位。”柳含道的聲音從地牢之外傳來。

    柳含道走進了地牢在白嵐麵前停下了。

    “地位?蘇少主不知難道柳門主還不知麽?我入莫嵐門根本就不滿一年,柳門主如何認為我在我師父心中的地位重呢?”白嵐問道。

    “你雖然是剛拜入你師父門下不滿一年,可你並不明白你的師父,你師父向來都隻重視修為的高強,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所以我才下的這個賭注,另外,你的師姐似乎很是喜歡你,若你師姐真的喜歡你,那必然會給你師父施壓。”柳含道說道。

    白嵐聽到柳門主此話,隻是冷哼了一聲,隨後說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堂堂的柳門主為何會殘害自己門中的弟子?又為何放著奢華的房屋不住而偏偏要住那破房子中?又為何柳山門在奪取了海棠仙一族的大運勢之後卻還是這個樣子?”

    “現在想想似乎真相已經有了頭緒。”白嵐說道。

    柳含道看著白嵐,故意道“哦?既然你已經有了頭緒何不說出來,我也好斷定你查得是否正確。”

    “這一切都是因為的柳山門中的大運勢,柳山門搶奪海棠仙一族的大運勢,就是為了改變柳山門的現狀,可搶來的運勢終究不是自己的,那堪輿陣法便是柳門主的解決辦法,可那堪輿法陣上的符籙卻是禁法,不僅消耗修為還消耗壽命,所以柳門主才會暗殺門中弟子,不僅僅是為了抵消禁法所帶來的懲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延長壽命。”白嵐說道,“在血閣族的舊址上有副被人下了世間不常見的符籙,現在想來應該是出自柳門主之手,存世千年,這早已超越了修真而達妖化。”

    那柳含道在聽到白嵐的解釋之後並未感到驚訝,反而是鎮定,道“不錯,我早已超脫一般的修真,我每一百年間就會換一次身份,再入柳山門,為得就是借助於從海棠仙一族搶來的運勢壯大柳山門。”

    “可你不知道的是運勢埋藏在你房屋地下的密室之中並未起效。”白嵐說道,“你隻用自己鎮壓防止它逃跑,可你卻忘了那堪輿陣法才是關鍵所在,禁法鎮壓若能使其有效,那豬都會上樹。”

    柳含道聽其話語有幾分道理,便問道“那你說應該怎麽辦?”

    “我偏不告訴你。”白嵐突然笑道,“我早已寫信傳回莫嵐門,我想你們柳山門還沒有對抗莫嵐門的實力吧。”

    “我柳山門有沒有那個實力另說,不過眼下本門主可以肯定地是你一定沒有對抗本門主的實力。”柳含道說罷便抄起鞭子,一下一下地鞭在白嵐的身上,傷口重合,有血從中流出,柳含道鞭得不過癮,在時不時抬腳狠狠地揣在白嵐腹部,白嵐隻得強忍不發。

    直到滿身的疼痛令其昏厥,柳含道方扔下鞭子。

    ……

    “師妹,師妹,師父和長老們正在商議,你不能進去!”尚禮一邊說道一邊阻攔著心急如焚的莫曉曉。

    莫曉曉此刻心中焦急,根本聽不進去這些,隻想著救白嵐,便一把推開了議事堂的大門。

    “師父贖罪,都怪弟子沒能勸住師妹,還請師父責罰。”尚禮說道。

    莫威崖揚手示意這次不關尚禮的事,一雙嚴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莫曉曉,極力地在壓製心中怒火,冷冷道“你做什麽?”

    “爹爹,白嵐——”

    “我已經在和長老們商議此事了,現在立刻出去。”還未等莫曉曉說完莫威崖便打斷道。

    “可是爹爹……”

    “可是什麽?!出去!”莫威崖再次打斷了莫曉曉的話,嗬斥道。

    “撲通——”莫曉曉竟然跪下了。

    “女兒喜歡白嵐,還請爹爹救他!若是爹爹不救,那女兒便在這裏長跪不起!”莫曉曉此話一出,在場眾之人皆是一驚,尚禮亦是如此,但更驚的還是莫威崖。

    向來引以為傲的懂事乖巧的女兒最為名門閨秀,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親口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來,真是丟臉,莫威崖臉色鐵青,緩緩走上前來,道“你在威脅你的父親?”

    “女兒沒——”

    “啪——”

    未等莫曉曉說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便回蕩在議事堂內。

    “師父息怒!”尚禮說道。

    莫曉曉隻是一時心急,也沒想到會惹爹爹生氣。

    “尚禮,將你師妹帶下去,罰十日禁閉!”莫威崖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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