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清早，林零提前來公司打卡，在工位坐下。

    這一周以來，她都盡量早出晚歸，一方麵是不想拿出精力和路上可能偶遇的同事社交，另一方麵她也在回避管津文。

    結果今天一早，她發現也很早就坐在了工位上，正奮力地敲擊著鍵盤。隻是她和沈凝林零的文思泉湧不一樣，她改了刪，刪了改，進度上吞吞吐吐。

    林零想了下也對，從前對工作上的事不上心，乍然撬來這麽大一個項目，必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為了彌補這個天坑，讓自己能在職場中順勢爬上來，從此刻起，不得不付出巨大的時間成本，硬啃這個項目。

    嗬，時間成本。

    怎麽可能隻讓你付出點時間成本呢。

    ……

    “小林，這麽早啊。”

    ？她有病吧。

    林零走進這個辦公室至少得有五分鍾了，冷不丁冒出這句話,她都不知道該從何接起。

    “姐，你也很早啊。”林零的笑容無比和煦，倒是打消了心頭的不少顧慮。

    沒準林零和沈凝真的沒有她想象的那樣走得很近，林零也不太清楚項目為什麽突然就被交給她了呢？

    那正好……

    “啊……清早上班的時候總是犯困。我的奶茶癮又犯了。陪我喝杯奶茶唄？我請你呀。”繼續試探。

    嗯，清早上班的確很困。茶多酚很解乏。

    不過已經見識過真麵目的林零，感覺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凝姐說過，買奶茶，肯定沒好事。

    那，要不要答應呢？

    “好啊姐，”林零一臉乖巧，“那就麻煩你啦，但是讓你請怎麽合適啊，我把奶茶點好以後，就把奶茶錢轉給你吧。”

    “沒關係的。你是的徒弟嘛。我和也是同期入職，一直都是相對的座位，關係也很好，你不用跟我客氣啦。”

    和沈凝關係好？

    好個頭。

    還挺會瞎套近乎。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林零也就客氣一下。她大致感覺到為什麽無事獻殷勤了，不過這奶茶倒是不喝白不喝。

    奶茶已經送到的時候，辦公室裏也隻是稀稀疏疏地坐著幾位一貫早到的同事，沈凝也還沒有到。

    看時機正合適，把抱著奶茶的林零帶到自己的座位跟前。

    “小林，你看看這個，”把文檔劃到策劃案的其中一部分，上麵是食品項目的前期宣發的宣傳片拍攝部分。

    她做完了在檢查？還是梳理了一半天才做到這？

    不出意外的話，林零感覺應該是後者。

    客觀來說，拍攝周期，拍攝預算，腳本方向都沒有什麽問題，可就是毫無新意。如果宣發都按照她那種方法來做，那客戶的大筆廣告費投入到項目當中也隻能是杯水車薪。

    “我之前接手這樣的策劃不多，所以到這裏有點走入瓶頸了，”看著林零抱著奶茶心不在焉的樣子有點惱火，但麵色一切如常，“平時組裏你和負責這樣的策劃會比較多，你幫我提點建議唄。”她用手指戳了下林零的手臂，林零都差點以為自己和她很熱絡了。

    “嗯，我看一眼哈姐。”林零還真就裝模做樣地滾動著鼠標，開始翻看寫的文檔。

    不知道是怕林零看穿自己能力不濟，還是怕林零心裏對自己突然拿走了這個項目多少有點意見，在林零翻看這個文件的時候，始終心虛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林零大致掃了一眼。

    確實是沒什麽亮點，說是一個剛入職的新人寫的，都會有人相信。

    宣發全部套用的是些林零上學的時候幫校會做活動就用厭的套路。後期的持續推廣，一共外包給靈感七篇稿件，可能是因為接過的大項目實在太少，經驗匱乏，對不同自媒體平台的特點了解甚少，主要由她去完成的稿件都差強人意，毫無吸睛的兩點，隻有基礎的雙微稿件還勉勉強強。

    總價下來，她現在就是在吃老本，而且連老本也沒吃明白。

    “姐，你知道的，我也才入職沒多久。其實我感覺你這個策劃寫得還不錯啊，是很規範的模式，我現在也還在練習寫這種模式的階段呢。”

    扮豬吃老虎誰不會？

    我是個新人。我完全可以說自己連這點中規中矩的東西都還沒學明白。你想一杯奶茶收買我，替你把這個策劃案做出花來？門都沒有！

    我說我做不好，你能把我怎麽著？把刀架我脖子上？

    看林零這副模樣，料想也問不出什麽來了。不過她剛才說自己寫的還不錯，無論是出於禮貌隨口說說，還是以她目前的水平真的覺得已經很好了，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總之是不敢相信的。

    她自己寫出來是什麽水平，她能不清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