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找到覃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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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津文!”林零徹底被他惹怒了。
又不是不許他吃。這不是看他發燒了,不敢給他吃得太難消化,怕刺激他的腸胃麽。
他那一盅雞湯,比她的一整份飯都貴呢
平時這麽雙商爆表又自律的一個人,一生病就變得這麽任性。
“好了好了,我不吃了。”管津文得了便宜還賣乖,嚼著林零碗裏搶來的一大塊肉,還就著一口雞湯送了送,“好好吃。”
他這股嘚瑟勁兒,看得林零隻想照他腦門上拍一掌。
“行了行了,我也懶得說你。隻是這碗雞湯,一定要趁熱喝完啊。”管津文一病,林零操心得就像是個看顧孩子的大家長。
“好。”盡管很討厭這種口味非常寡淡的雞湯,管津文還是點了點頭。
他怕自己再繼續忤逆這個小祖宗,她說不準就不再理會他了。
雖然他實在不愛喝,可還是把雞肉加山藥這麽魔幻的組合喝得一點不剩。林零總算是露出點滿意的笑容,方才生出的怒火也消下去不少。
“這樣還差不多~”林零抬起手,撫摸他的一頭短發。男生的發絲總是堅硬一些,林零感覺手指撫過這些發絲會有很明顯的刺痛感,於是立刻皺起眉,縮回了手。管津文卻抓住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臉頰上。
嗯,這裏摸起來就很光滑很舒服了。頭頂都是短發,下巴上又會生出胡茬,還是臉頰最好,滑溜溜的還很軟和。
“怎麽樣,我乖不乖?”管津文很認真地看著她,像一個等待誇獎的小孩。
“很乖~”林零的手指在他的兩頰上摩挲著。
這樣的管津文,和他們剛開始熱戀的時候,對她百依百順的管津文一模一樣。
她很滿足地捏了管津文的臉一把,然後順勢靠在他懷裏。
看到了吧,再嚴詞拒絕她也沒用,遲早會答應和她在一起的。在一起之後,不還是要服服帖帖的?
林零歪在管津文懷裏,用手環在他的背後,雀躍得兩隻腳都控製不住地晃來晃去。
“不要晃,頭暈得很。”管津文一句話把林零從飄忽的思緒之中拉回。
“啊不好意思,”林零趕忙停下自己亂晃的雙腿,“我就是和你呆在一起很開心我不再晃了。頭還暈不暈?”她仔細地幫管津文揉了揉他的額角。
管津文搖搖頭,仰躺回床上,微閉著雙眼休憩。
管津文和林零濃情蜜意,沈凝卻還在為喬瀝的事情著急。甚至為了喬瀝,還推掉了兩回趙瑾瑜的約。
最近這段時間,她已經基本上把自己的社交網絡全部看遍了,可以聯係的人都聯係了,但是在鄒虹這件事情上,她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
喬瀝的公司拖不起。
她現在也後悔自己不應該如此草率地做出決定,畢竟當時她自己都拿不準,到底能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幫到喬瀝。
她就這樣貿然地提出,並且已經在耗費自己大量的心力在做了。
“您好,請問是覃先生嗎?”沈凝猶豫再三,還是給整個通訊錄裏,自己太久沒有聯係的覃記者打了電話。
覃記者在媒體界資曆老,整個媒體界的人都知道。而沈凝,也是覃記者一手帶出的徒弟之一。
闊別已久,沈凝都不確認覃記者是否還記得自己、是否還願意幫自己這個忙。若是他肯伸出援手,那麽這件事算是還有最後的一點希望了。
沈凝是按照自己社交關係中的親疏逐一聯係的,如果不是現在情況實在緊急,她也不會主動去惹一身的尷尬。
“沈凝,”覃記者倒是一下就聽出了她的聲音,“我的學生。”
他這一提醒,沈凝更加不好意思了。
覃記者對沈凝的師恩,是格外厚重的。厚重到覃記者隻是無意提起沈凝是他的學生,沈凝都不好意思說出任何拜托他的話。
“覃老師那個您最近還好嗎?真的好久都沒有聯係您了”沈凝生生刹住了自己險些說出口的請求。這位老師她已經太多年沒聯係,連他的電話號碼有沒有換都不確定,實在不好意思乍然向他提出要求。
“我最近挺好的。”覃記者的聲音很滄桑,也很輕柔,宛如陳年窖藏的老酒,讓沈凝回憶起他當時為她講課時候的聲音。
因為她當時正在準備報考大的新聞傳媒學院,意向的專業是廣編,需要參加校考。那個時候,覃記者就已經是舉國聞名的媒體作者了。
他願意給能夠具備考入目標院校的資質的學生提供輔導。在他的眼中,給不具備足夠資質的學生收費並輔導,是在做無用功耽誤他們。再加上他本人本身工作也很繁忙,自然沒法什麽學生都教。所以想上他的課,就必須要提前給他發送自己已有的作品。
那時候在廣編和媒體方向都還是一張白紙的沈凝,帶著一份年輕炙熱的衝勁與莽撞,沈凝給覃記者發出了一封郵件,附上了自己依照個人風格信手寫的一篇影評。當時她想著,反正市麵上有很多主流的培訓班可以報名,在那些班級上課她也未必就考不上大的新傳院;至於覃記者這邊,她也是冒險一試,能成功的話,自然跟著他上寫作課,不能被他錄用,那也算是意料之中。
誰想到,覃記者很快就回複了她。
第一條是,“文風很瀟灑,文筆也很優秀。就是通篇沒瞧出哪裏像是影評了,可見你還沒有打過基礎。”
幾分鍾後緊接著又回複了她一條,“你來跟著我上課吧。白紙一張不怕,你的文字功底在那了。”
!
沈凝一連收到覃記者的兩條回複,趕忙把已經預付好的培訓班定金盡數退了,收拾了大包小包的行李,連夜就趕到了當時覃記者所在的市。當時沈凝的媽媽全程陪考,就和她一起租住在覃記者辦公地點附近的小區。
這一上課,沈凝就跟著覃記者學寫作學了整整兩個月,一直到她奔赴市去參加校考。
放榜的時候,沈凝第一時間給覃記者打電話報喜,覃記者告訴她,希望她可以將覃記者傳授給她的寫作要領,全部妥善地運用到接下來的學習和工作中去。考上學隻是第一步,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走得好,才能真正意義上算是他引以為傲的學生。
細枝末節,沈凝也無法盡數記清了。所以她剛聽到覃記者稱呼她為他的學生時,也許曲解了覃記者話裏的意思。
“那那樣的話就好。我最近在靈感傳媒工作,這之前在倫敦大學學院拿到了電影研究專業的研究生學位”沈凝把自己近幾年的發展都盡數匯報給覃記者,包括自己最近在做工作室的事。他是她的老師,她很樂於讓自己的師父知道,她現在托了他的福,發展得很好。
“我聽說了一些,”覃記者打斷了她,“我知道你發展得很好。你是我很滿意的一位學生。你現在在喬瀝的公司,所以是喬瀝來派你請求我,幫他出麵解決鄒虹的事?”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沈凝有種心思被洞穿的羞赧。她有些難堪,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些什麽。
“直接告訴我,你需要些什麽?”覃記者問得很直接。
他一向就是這樣的風格。和別人談合作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直截了當的交流方式,直接開價,並且告訴他需要他做些什麽,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他不喜歡有太多的猜忌。隻要不是觸及大原則或者違背了法律的合作,他都照單全收。
“我”沈凝遇到說話直的覃記者,反而開始猶豫了。
在這之前,她也聯係過不少人,各式各樣的話術運用得很是熟練。像覃記者這樣的交流方式,倒恰恰是她所不熟悉的。
“很難回答麽?因為你是我的學生,所以我願意多給你一點耐心,但那也隻是一點而已。”
覃記者說話實在是太直接,和沈凝之間的溝通都是有一說一。
就像他之前言辭拒絕喬瀝陳陌他們那樣。
沈凝咬咬牙,還是把自己之前想著放在話術最後再提出的要求,提前說了出來,“覃老師,可以麻煩您幫白棋影業聯係一下鄒虹老師嗎?我之前已經請以為和鄒虹老師算是有過一些交流、也有聯係方式的朋友去溝通,但是她碰壁了。所以我想”
“不能。”覃記者想也不想就回絕了。
這樣啊。
沈凝打算掛斷電話了,她心底一涼。
“這件事是你們有求於她,隻有你們親自和她談,才能體現出你們的誠意。”覃記者說道。
話是這麽說
“這麽說吧,我和她合作過幾次,她和我是一類人。所以,你們去找任何人都沒用。對我們這些說話直性子直的人,你們就要合著直的路子來。”
沈凝聽到這裏,思路才豁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