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溫柔的陷阱
字數:7676 加入書籤
“請問您最後一次和陳陌產生交集是關於什麽的合作?方便提供合同細則嗎?”
警方需要的是他們最後一次合作的合同,代表的是兩個公司之間的正常合作與交易,並沒有具體涉及到各公司的負責人,應該不會危害到喬瀝。
再者說了,除非趙瑾瑜自己有在那次合作過程中做一些違法的事情,否則在警方看來,並不存在任何會讓他在合同這件事上猶豫甚至隱瞞的借口。他是有義務向警方提供合同細節的,思慮過多也無意義。
“好的,沒問題,”這個問題倒是不會給趙瑾瑜帶來任何的心理壓力,“我的秘書那裏有備份。我稍後就讓他發給你。”
“感謝你的配合,”這位警員的詢問用語都是很程式化的。足見他是位新上崗的、沒有很多工作經驗的警員,“那麽就像之前我們在電話裏向你提及的,陳陌已經因為偷稅漏稅一案被立案調查。根據我們的調查,白棋影業和影視行業以外合作最密切的,就是你手下的食品公司了。”
“你這邊還有什麽與陳陌相處的細節麽?包括他的公司、他向你引薦過的藝人或者合作方什麽的您想起哪些都可以和我提。”警員似乎沒有什麽特定的問題要問了,隻是比較關心趙瑾瑜還有什麽線索可以提供給他們。
好像真的隻是隨意地了解些情況而已。
趙瑾瑜從這位警員詢問他的口吻,以及詢問過程中的措辭,都能夠讀出一個信息——陳陌很可能暫時還未被判刑,仍然是嫌疑人的身份,隻是警方還在積極調查中。並且,從警方派出的人員來看,似乎他們還暫時沒有開始排查是否有人包庇陳陌這件事?
如果這種情況屬實,那麽喬瀝現在的情況還是很安全的。
“這樣吧,我再仔細回想一下,您稍等”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交待一些情況,隻要不要“想起”和提及與喬瀝有關的部分,就一定不會給喬瀝帶來麻煩,可以暫時確保喬瀝是絕對安全的了。
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內,薑局長已經調取了趙瑾瑜所在的房間的監控,親自觀看。
“陳陌現在吃著牢飯,他給我們提供的那份演藝圈內的名單,希望能夠通過檢具他人來減刑,不過這名單我們還必須要再落實,”他交代著身後的戴警官,“他說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沾帶了一些違法的事,那我們就不能輕縱。絕不可以直接找上他們,以免打草驚蛇。可以就像今天這樣,找這些演藝圈以外的資方探聽探聽情況。派一些新人和他們溝通,正好鍛煉鍛煉他們,我們就在暗處抓線索。”
薑警官的決斷果然分外明智。
原來陳陌在被關押前,還向警方透露了一批演藝界的其他毒瘤,他們沾帶的違法的事比起陳陌來,隻多不少。
“不管我坐牢這事兒公不公開,淡出大眾的視野久了,年齡也增長了,想要複出就難了。我出獄以後倒是還有些積蓄,不愁吃喝。這個名單提供給你們,連罪名我心裏都有數。要是可以的話,幫我減減刑。哪怕隻能早出獄一天也好”陳陌把名單交給他們的時候,臉色差極了,早沒有在熒幕上展現出的光鮮與意氣風發。
他的貪欲在過分放肆之後,直到觸及冰冷的牢籠才漸次收斂。眼下為警方提供名單,也並不是出於良知,隻是他厭惡和懼怕這冰冷的牢籠而已。
警方剛剛接到這份名單的時候,也是非常震驚的。
即使作為警察,他們每天的工作很繁忙,可也不至於對於活躍在熒幕上的這些公眾人物一無所知。
竟然,連一向以“正直老幹部”作為人設的人,都會出現作風上的問題
想要深挖這份名單幕後的關鍵,薑局長就必須要一步一步地搜集證據,待時機成熟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此刻,這些人的神經恐怕很是緊張,那就以調查陳陌案作為由頭,嚐試著順藤摸瓜吧。
趙瑾瑜就著了薑局長的道,主觀地認為他這次被問詢所說的話和提供的線索沒有多少含金量。他完全預料不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薑局長的視線範圍以內,而薑局長的身邊,還有一位警員在整理實時筆錄。
趙瑾瑜始終牢記著一條——一旦他被警方問起,隻要沒有想起或提到任何和喬瀝有關的事就好。他隻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說錯了什麽,一下將喬瀝置於不利的地位。畢竟,他還答應過喬瀝,要替他做人證,證明他從沒有包庇過陳陌的犯罪事實。
最好的情況,就是喬瀝不被懷疑;而萬一喬瀝被警方懷疑,趙瑾瑜始終會把信義放在第一位,在喬瀝洗清嫌疑這件事上,盡最大的可能伸出援手,至少堅決不幫倒忙。
“餅幹~聽話嘛,快來。”
沈凝已經為了把餅幹哄騙進貓籠子而努力整整半個小時了。可這小家夥軟硬不吃,很固執地守著陽台那狹小有限的空間,不肯踏進屋子裏半步。
沈凝想過要不要衝上去把餅幹一口氣抱進屋,放進貓籠子裏,可是這貓咪動作迅捷不說,體重還真是不輕,沈凝一個人肯定沒有辦法搞定這隻貓。
她正準備按照林零的建議,帶著餅幹去附近的寵物醫院問診,看看能不能給餅幹安排一次絕育手術。沒想到這小家夥真就有這麽機敏,估摸著把沈凝的心思都猜了個不離十。
餅幹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它才不想就這樣被剝奪了追求愛情的權利!
它要抗議!
沈凝還嚐試著繼續往陽台的方向靠近,餅幹就已經得寸進尺地把沈凝陽台上養著的多肉,一口氣打翻了好幾盆。
“啊!”沈凝看到一地的碎土和奄奄一息的花兒,血壓“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如果站在餅幹對麵的不是一向保持著淑女形象的沈凝,而是林零或者魏澄,餅幹的腦袋可能早就被捶了。
“這些多肉”沈凝氣急,卻也無意於此刻怪責餅幹。她一貫愛在陽台上養些綠植,眼下她也是疼惜這些綠植多過於想要和餅幹置氣。
她彎下腰,一點一點撿拾著陽台地麵上的碎瓦片,用手指整理起地上散亂的碎土。餅幹這件事做得太過火,沈凝想起自己養的貓欺壓到了在她心裏同樣重要的多肉的頭上,就感覺到又氣惱又委屈。一雙精致的眸子氤氳著水汽,流露出我見猶憐的氣質。
就是餅幹這隻貓咪瞧了,都被激發出了想要嗬護沈凝的想法。它低下頭去,仿佛真的在內疚剛剛對沈凝的那份態度。
沈凝沒有留意餅幹,而是繼續滿腹委屈地收拾著自己陽台上被打翻的這些綠植花盆。
餅幹眼瞧著沈凝一雙又纖細又白嫩的手,就這樣收拾著一地的狼藉,它自己都開始一麵舔爪子一麵“反思”自己的過失了。
沒過多久,它甚至主動蹭上前,用絨呼呼的臉蛋觸了觸沈凝的腳踝。
對,就是在這時候!
沈凝看準時機,迅速地把手抄進餅幹暖烘烘的咯吱窩,把它抱了起來。
起初,餅幹在意識到自己被抱起的時候,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這之後沒有多久,餅幹就放棄了掙紮。因為無論它如何努力地想要從沈凝手裏掙脫,沈凝都好像是練家子一般,能夠用手緊緊地箍住餅幹胡亂動彈的身體。
“喵嗚!”沈凝帶著餅幹走近它的專屬貓籠子時,餅幹徹底確信了自己的判斷,近乎抗議地大叫著。
主人非要抱著我讓我進到籠子裏,肯定沒有什麽好的事情等著我!
餅幹奮力反抗,沈凝也是費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才勉強把貓籠子合上。
從這一刻起,直到沈凝帶著餅幹到了醫院,這期間,餅幹都不得不本本分分地呆在貓籠子裏了。
其實,方才沈凝隻不過是智取罷了。餅幹再怎麽無法無天,她的多肉雖然被打翻在地,但是它們的生命依然不受影響,畢竟沈凝在自己租的房子裏保留了許多備用的花盆,幾乎不可能讓多肉們的生命受到真正的威脅。
不施一點“苦肉計”,怎麽好誘騙餅幹去寵物醫院呢?
餅幹在貓籠子裏動靜不斷,時而大聲叫著,似乎對眼下去看寵物醫生這件事非常不滿意。
嗬,這可就由不得它啦。
“這隻貓咪好漂亮!是不是純種貓呀?價格應該不便宜呢”無論是護士小姐姐,還是問診的大夫,見到餅幹的時候都著實被純種貓的魔力征服了一把。
“是的。這隻貓是我在亞洲寵物展購買的。平時還挺乖的來著,就是最近它就不是特別地安分。我想帶它來問一問。有沒有可能,它需要接受一次絕育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