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被小姑娘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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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朝月,我受不了了,先去洗澡了。”

    一進到公寓,把張飛宇放到床上以後,早已經忍耐不住臭味的陳瀟瀟第一個趕去洗澡了。

    房間中很快就隻剩下了楊朝月還有躺在床上的張飛宇。

    楊朝月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津,也在氣喘籲籲。

    其實她也已經很累了。

    但是吧,因為以前父親的經曆,她更明白。

    現在喝醉了的人,是很不舒服的,有什麽異常狀況應該要趁早處理。

    特別是張飛宇還剛剛吐過。

    因此,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先是去浴室弄了一條加熱的毛巾,幫張飛宇擦了擦臉。

    隨即,她又倒了一杯溫開水,想要喚醒張飛宇喝下。

    楊朝月將張飛宇半扶起來,讓他的腦袋貼在自己胸口。

    她聲音罕見溫柔的喊了一句。

    “起來喝杯水吧,沒那麽難受。”

    “嗯?”

    張飛宇半睡半醒的睜開眸子,以一種朦朧的眼神看了眼楊朝月。

    隨即微微張嘴把水喝下了。

    甘甜溫熱的白水下肚,他整個人一下子好受許多。

    張飛宇沙啞著嗓子說道。

    “還要。”

    “嗯呐,你稍等。”

    楊朝月答應的很溫柔,向來和張飛宇相處的時候,都是吵吵鬧鬧的。

    她鮮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也許是張飛宇今晚的狀況,激起了她心底裏那尚未覺醒的母愛吧。

    張飛宇倚靠在床頭,打量著周邊的環境,還有些昏昏沉沉。

    他伸手撫了撫額頭,開口詢問。

    “這,這是哪裏。”

    楊朝月一邊倒水,一邊說道。

    “還能是哪裏,當然是你家啊。”

    “我,我家?”

    張飛宇頭痛欲裂,不明所以。

    “我不是在和老胡喝酒嗎?怎麽會在這裏?”

    “還好意思說,喝的那麽醉。”

    楊朝月語氣有些嗔怪,責怪起他。

    “你是在教我做事?”

    哪怕醉酒意識不清,張飛宇喜歡訓人的性子還是不改。

    楊朝月哭笑不得。

    “看把你能耐的。”

    想了一下,她學著以前老爸教訓她時候經常慣用的手勢,屈起手指,一個指禪彈在張飛宇的額頭上。

    “嗷。”

    也許是很痛,也許是嚇了一跳。

    張飛宇痛叫了一聲,白皙的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他眼淚汪汪的看著楊朝月,一臉無辜。

    “你幹嘛打我。”

    少年那俊逸出塵的臉龐上,以往的成熟睿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彷佛孩童般天真無邪的表情。

    “哼,不聽話就要打你。”

    楊朝月還沒有見過他如此可愛的一麵,當下忍俊不禁的舉起小拳頭威脅他。

    “以後還敢不敢喝那麽醉了?”

    “不,不敢了,別那麽凶嘛。”

    張飛宇捂著額頭,有些怯生生的說。

    今晚的楊朝月怎麽這麽不一樣啊。

    “你別打我。”

    “你聽話我當然不會打你,要乖乖的哈……”

    楊朝月好像哄小孩子的語氣,先是摸了摸張飛宇的臉蛋,感覺有點發燙,隨後她又遞上水杯。

    “快把水喝了吧。”

    張飛宇湊過頭,小口小口的喝起了水。

    “還要嗎?”

    楊朝月溫聲說。

    “嗯。”

    張飛宇點點頭。

    楊朝月笑,再次倒了一杯水。

    “頭好痛啊,感覺是被你打壞了。”

    “你是不是要賠我醫藥費。”

    “……”

    張飛宇還在揉著額頭,都囔著什麽。

    似乎很不甘心被楊朝月打了一下。

    如果可以,楊朝月真的很想把眼下張飛宇的這一幕用手機錄製下來。

    這也太可愛也太搞笑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萬萬不敢相信,以往成熟睿智的老板。

    竟然在醉酒以後會出現這樣一麵。

    燈光下,楊朝月一邊給張飛宇倒水,一邊展露笑顏。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味,夾雜著澹澹的汗味,似乎是楊朝月身上的,有些香甜。

    張飛宇眼神朦朧的看著楊朝月,隻覺得今天的楊朝月從未如此漂亮,也從未如此可愛。

    寶石般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膚,精致的瓊鼻,宛若櫻桃般嬌嫩的粉唇。

    坐在椅子上,那前凸後翹的窈窕身段。

    他整個人有些難受,肚子裏也灼熱的緊。

    好像一股尿意不吐不快。

    楊朝月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臉上表情好似孩童一般好奇天真,眼神中則隱隱間還夾雜著野獸的野性,有些危險。

    心中砰砰砰的有些打鼓,楊朝月又激動又緊張。

    她艱澀的開口。

    “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沒,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好漂亮。”

    張飛宇愣愣的說。

    “真的嗎?”

    楊朝月捂住了不知道何時變得通紅一片的臉頰。

    羞澀的說道。

    “我真的很漂亮嗎?”

    “嗯,特別漂亮,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子。”

    張飛宇猛地點點頭。

    楊朝月按耐不住心底害羞的情緒。

    這樣的情緒起伏很強烈。

    也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之前的張飛宇雖然也會誇她。

    但都點到即止,不會像這般露骨。

    楊朝月感覺心髒跳動的很劇烈,好像要從胸腔裏麵跳出來了。

    也就在此時,張飛宇說出的話,更是宛如石破天驚。

    在她心底湖泊炸響,蕩漾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

    “我可以親你嗎?”

    “不,不可以。”

    楊朝月整個人都淩亂了起來,慌忙說。

    說話間,她就要站起身。

    張飛宇沮喪起來。

    “不行嗎?好吧。”

    楊朝月見他失落的表情,就好像小孩子丟失了心愛的玩具一樣,無比傷心的那種。

    頓時她整個人又心疼起來。

    她咽了口唾沫,坐下身子。

    “除了不能親我,其他我都可以答應你。”

    張飛宇歪歪頭,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樣子。

    “這樣啊,那我想尿尿了,你扶我去?”

    楊朝月臉蛋紅的跟猴屁股一樣,艱難的說。

    “這,這個也不行,換一個。”

    張飛宇撅起嘴巴。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何用,算了,我自己來吧,你鄒凱。”

    他有些含湖不清的說了句。

    推開床邊坐著的楊朝月,跌跌撞撞的就要下床。

    但也許是喝醉了酒,平衡性欠佳,他還沒走幾步呢,就整個人往前一個趔趄。

    “臥槽。”

    當下,他摔了個狗吃屎,趴到在地。

    好在房間內都鋪滿了地毯,因此摔倒也不會很疼。

    饒是如此,張飛宇趴倒在低上,也是一陣呲牙咧嘴。

    因為經過這一摔,他酒意也清醒了不少。

    想到剛剛的情形,他整個人恨不得鑽進地洞裏去。

    幹脆頭貼在地上,不抬起來了。

    楊朝月看的忍俊不禁。

    “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說著,她就要上前一步,把張飛宇從低上拉起來。

    但張飛宇不願意起來,加上他自己的體重。

    楊朝月自然是不可能拉的動他的。

    累的一陣氣喘籲籲,她整個人大汗淋漓,忍無可忍的說道。

    “你再不起來,我可就不管你了。”

    她還以為張飛宇沒有醒酒。

    還是剛剛醉酒著的他呢。

    張飛宇趴倒在地,悶悶的說了一句。

    “你出去。”

    “什麽?”

    楊朝月沒聽清他的話,忍不住湊到了他旁邊蹲下。

    “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讓你出去。”

    張飛宇猛然抬起頭來,臉紅脖子粗的說了一句。

    他的動作很突然,楊朝月被嚇了一跳,當下蹲著的身子就往後一個趔趄,坐到在了地上。

    見她也出糗了,張飛宇心中有所寬慰,也就在他剛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

    卻見楊朝月一下子又朝前湊了過來,捏住他的鼻子開始教訓。

    “好啊你!還敢跟我凶了是吧,叫我出去,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是白天那個可以對我為所欲為的老板嘛?告訴你,現在你醉酒了,我就是最大,你得聽我的……”

    楊朝月說著,又伸出另一隻手,湊在張飛宇的臉上,把他的臉龐好像包子一樣搓圓捏扁。

    張飛宇總算感覺到了昔日趙金麥的感覺。

    臉蛋被人作弄的感覺的確不太好受。

    酒意再次漸漸退卻。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淩厲起來。

    這楊朝月,越來越過分了。

    楊朝月渾然不知道張飛宇已經清醒過來,還在樂嗬嗬的繼續著她的惡作劇。

    難得這個老板有這樣一天。

    她平日裏飽受欺淩,今天還不得狠狠的捉弄回來。

    “總是老板老板的叫,似乎也好生分啊,不然我就叫你飛宇吧,嘻嘻嘻。反正你也沒比我大多少。”

    她捏住張飛宇的鼻子,左右搖晃著打量。

    “嘻嘻嘻……看不出來啊,飛宇你還是挺帥的。”

    楊朝月一邊捉弄他一邊說。

    “隻是可惜平時太嚴肅古板了一些,就跟我爸爸一樣。”

    張飛宇看著她,沒有說話,他倒要看看,這個楊朝月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要是飛宇你平時別那麽凶對我就好了。”

    楊朝月不無遺憾的說了句。

    “那樣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說起來,才發現,我的理想型竟然是飛宇你這款的啊,長得帥,氣質好,大長腿。”

    “以飛宇你這樣的顏值身材,帶回去給我以前的同學看到,一定羨慕死她們。”

    “還有就是爸爸媽媽,如果也能看到你這樣的男孩子做女婿,也一定會很高興吧。”

    “哼,這樣肯定能把我那個八竿子都打不著一起的妹妹,比下去,再給她十雙鈦合金狗眼,她也找不到像飛宇你這樣優秀的男朋友。”

    楊朝月絮絮叨叨的說。

    好像把張飛宇當作了垃圾桶。

    她不把張飛宇叫老板了。

    而是大膽的直接直呼其名。

    醉酒的人處於一種半夢半清醒的狀態。

    很多時候,縱使是跟他們說了些什麽話。

    他們也許現在會記得,可睡過一覺清醒以後。

    那些曾醉酒時候說過的話,聽過的話,便宛如夢境語言一般,忘得一幹二淨了。

    楊朝月其實本來也是個話挺多的人,平日裏在工作室沒什麽玩的好的朋友,都被壓抑住本性了。

    也因此,她在工作室,看起來還是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但其實她過的挺壓抑的。

    就算陳瀟瀟,和她關係很要好。

    但也許別的事情,她可以和陳瀟瀟溝通討論。

    唯獨感情這方麵不可以。

    因為她已經發現,自己喜歡的人就是張飛宇。

    而這恰恰不是陳瀟瀟所希望看到的。

    楊朝月明白這一點,所以平時也很少跟陳瀟瀟提張飛宇的事情。

    現在倒好,老天給了她這個機會。

    能夠堂而皇之的在喜歡的人麵前訴說心裏話,最關鍵的,這個心裏話還不會被喜歡的人記住。

    她隻要盡情的發泄自言自語就好。

    這是多麽千載難逢啊。

    “哎,隻可惜,也正是飛宇你太優秀了啊,優秀到讓我自卑,讓我望而卻步。”

    她拍打著張飛宇的臉頰,凝視著他深邃的眸子。

    “你說你,這麽優秀做什麽,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看不見追上你的希望是嗎?”

    楊朝月說著說著,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

    “飛宇你真的是好討厭啊。”

    她緩緩地將額頭靠了上去,貼在了張飛宇的額頭上。

    兩人的額頭緊貼,彼此都能感覺到溫度。

    彼此之間,淺淺的呼吸拍打在各自的臉蛋上。

    楊朝月沒再說話,享受著這片刻的與喜歡的人相處的寧靜。

    張飛宇一時半會搞不清楚了,楊朝月究竟知不知道他清醒過來。

    就算自己之前醉酒,可明麵上眼睛是睜開的啊。

    她怎麽就敢和自己說這些呢?

    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經意間,張飛宇竟然看到一滴水從楊朝月那邊滴落,到了地毯上,濺開一朵水暈。

    她這是掉眼淚了嗎?

    張飛宇喉頭頃刻間湧上一抹苦澀的感覺。

    心頭被什麽堵上,有些沉甸甸的。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楊朝月一時的真情流露。

    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被今晚楊朝月所表露的態度打動。

    她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

    張飛宇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但隨即,他心下歎息。

    這個傻姑娘。

    也許今晚上的她做了這輩子最大的傻事。

    因為男人是有種霸道占有欲的劣根性生物啊。

    楊朝月表現的越好,他就越舍不得放手了。

    “嗯哼,話也說完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省的地上涼,第二天感冒了,還要我來照顧你。”

    楊朝月抬起了頭,站起身把張飛宇就要往床上搬。

    這次張飛宇沒有刻意抵抗,隨著她的力道而遷就。

    楊朝月順利的把他搬回了床上。

    但終因體重過重,她一時甩手不及時,也被張飛宇的身體帶動壓倒在了床上。

    瞬間,兩人以一種男上女下的曖昧姿勢躺倒在床上。

    張飛宇在上麵,眼神靜靜的凝視著身下的楊朝月。

    而楊朝月躺倒在他的身下,晶瑩透亮的眼眸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兩人互相對視了有一會兒,楊朝月忽然做了個讓張飛宇始料不及的動作。

    “吧唧。”

    她猛然抬起頭,在張飛宇的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下。

    “嘻嘻嘻,實在忍不住了。”

    她在那裏笑,臉蛋紅撲撲的,笑得很明媚爽朗。

    張飛宇老臉一紅。

    他這是被一個小姑娘調戲了嗎?

    女孩身上充斥著澹澹的好聞馨香,那香味極大程度的刺激著他的身上荷爾蒙分泌。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選擇做個禽獸還是做個禽獸不如。

    好在楊朝月幫他做出了選擇。

    一把將他推開了。

    “快起開,重死了!”

    張飛宇便也借勢躺倒在了旁邊床上,呼呼大睡過去。

    就這氣氛,這情況。

    他不睡不行啊。

    否則楊朝月知道了他剛剛是清醒的,還不得當場社死啊。

    他這是為了楊朝月考慮。

    楊朝月坐起身,看著“呼呼大睡”的張飛宇。

    摸了摸滾燙的臉蛋,她強忍住伸手掐死張飛宇的衝動。

    不能掐,這一掐,不就暴露了我知道他是醒著的嗎?

    就這樣吧,就這樣挺好。

    大家都裝不知道。

    都裝無事發生。

    等到明天醒來,我們都會忘記這件事情。

    就當作是一場很好很好的夢。

    她在心底裏這樣安慰著自己。

    可為什麽,心底裏卻好像被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呢?

    楊朝月整個人很難受。

    她其實是想張飛宇記得她今晚說過的話的吧。

    哪怕要社死,哪怕會無地自容。

    她也想讓張飛宇記得。

    畢竟,那是她的真心啊。